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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来没有吵到过这种程度。
肖柯艾也从来没有像现在对他吼过,他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那个哄一哄就能听话的孩子了。
还是说,以前他从来不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倔强而固执,清楚地用这种态度告诉他: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由地选择他的人生。
既然他想离开他,也已经有力量毫不犹豫地转身。
心底像是有什么在悄然滋长,一寸寸地占据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无法忽略。这种感觉让他暴躁,让他不安。
随后的几天肖柯艾一直很安分,没有再和他吵过,似乎和平时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他很冷漠,对其它人的态度虽然也有所转变,对他却是异常地冷漠。
他们抓到了几个在附近窥探的小啰啰,但是却问不出什么,想抓几个有用的人,但是却像放弃了一样再无所获。
“再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一直没有进展的话,那汪洋的死刑就真的定下来了。”一向轻松的程志新也有些烦躁起来。
假设汪洋不是凶手,杀人另有其有,汪洋当时只是击倒了陈锋而逃跑,凶手再进去补了一下,杀了陈锋,那凶手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汪洋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孤儿,那些人又为什么要杀他?
“华队,外面有个女人找你。”外面传来敲门声。
程志新一听就来了精神:“女人?华队你这不对啊,瞒着嫂子干啥了?”
华阳看了他一眼,对外面应道:“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女人看上去很憔悴,看到里面坐了这么多人眼里满是惊惧。
肖柯艾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他是陈锋的秘书,在案件发生之后,她录完口供,因为害怕就辞职了。他们也已经调查过她,没有什么涉案疑点。
但是她怎么突然来了?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非常靓丽。只是眼下的黑眼圈却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手里紧紧抓着包包朝他们微微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田泌。”
华阳站起来朝她笑了笑:“你好,我就是华阳,有什么事情先坐下再说吧。”
田泌打量了一下他,坐在了一边,朝着四周看了一下。
华阳看到了她的警戒,态度很温和:“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说,不用担心。”
田泌点点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这是陈总……那天早上一早交给我的,当时他让我下午他出去的时候拿给他,但是没有想到,他……”
文件袋是封了口的,还是未拆开的样子。华阳接过来打开文件袋,里面的文件他才看了两页,脸色立刻就变了,立刻又把文件装了回去。抬起头看田泌的时候,眼中已经带上了凌厉:“之前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交出来?”
田泌有些害怕,但还是回答道:“当时我已经吓傻了,我不记得了,因为陈总交待我要放在我私人的身上,所以当时我就放在了包包里面,那个包包被同事拿错了所以没有被搜出来,我回去之后同事才给我,里面的东西我也没敢看,本来是准备交给警察,可是听说汪洋跑了,我怕这里面是什么证据,如果知道是我藏着,凶手可能会来报复。所以一直藏着到今天。”
看汪洋被抓了才敢出现,也怕东西留在身上会带来什么祸事。
为了明哲保身,怪不得她。
华阳的脸色却不轻松,抬头盯着田泌,意识是还知道什么最好一起说。
田泌连忙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些,袋子里的东西我也没有看,你们看到了,那是封了口的,上面还有陈总的亲笔字。”
接下来田泌所说的,也就是他们已经知道的了。
华阳把文件收起来,站起来朝她伸出手:“田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我会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会联系警方保护你的,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田泌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要警察保护,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到人走远了,华阳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说:“这份文件,是一份恒天洗黑钱的详细记录。”
这句话刚说完,又一个人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鹅湖(十二)
陈行远,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鼻上架着一幅无框眼镜,虽然算不上多帅气,但是斯文俊秀,言谈举止也风度翩翩。
但是他的笑容像是量过一样,不会太过生疏但却也不显得多亲近,和华阳握了手之后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却是先说起了肖柯艾:“这位就是抓住了凶手的肖警官吧。真是年少有为。”
肖柯艾礼貌地笑笑:“算不上,都是乔警官和程警官,不然我也不能从那么多杀手里把汪洋平安带回来。”
他似乎并没有听听到肖柯艾言语间给汪洋的辩驳,只是看向了华阳:“我父母对华队长这样办案很不解,凶手已经抓到,为什么还不结案,还我大哥一个公道。”
他的语气里平静,但是话却不人反驳,口口声声要汪洋抵命,却不问案子为什么不结。
既然对方都开门见山,华阳也不浪费时间,丝毫没有理会他那制裁者的口气,说话更加简洁:“案没查清,不能结。”
陈行远眼里有嘲讽闪过,语气些微不满:“这汪洋喜欢的人可是陆清,难不成是有什么魅力让向来公正的华队长都徇私吧,我不管你们要查什么,怎么查,我只要他以命抵命。”
华阳对他的话根本不屑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案子查清了自然会结,不会冤枉无辜,也不会放过凶手,只不过网撒下去,说不定捕到的鱼,不止这一条,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陈行远似乎突然关心起了案子,饶有兴趣地问:“是吗,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资格再了解一下案情。”
作为死者的家属,他当然是有资格的,不过华阳虽然看上去仍然不淡淡的,目光里的精明却是不少一分,他笑了笑说:“陈副总只要知道我们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就好,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一时说起来,怕你也不明白。”
陈行远却是突然关心起来:“华队长,这案子关系到的毕竟是我大哥,我会很有耐心。”
华阳却是向门外看了看:“只是怕陈副总有时间,我们却是忙得很啊。”
门外何书安进来,华阳看到他,很自然地说:“好好找一下那份文件。”
陈行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何书安,何书安还在为华阳这突然的一句话纳闷,但是多年的默契让他想也没想就先答应了下来:“是。”
而陈行远的秘书也进来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看华阳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也就起身走了。
何书安看他走了,才问:“什么文件啊,你不是让我安排警力去看着田泌吗?”
华阳把刚才因为陈行远的到来而收起来的文件拿了出来:“恒天看上去是一棵参天大树,不过里面的蛀虫太多。那些追杀汪洋的人,很可能就是要找这份文件,只是陈锋把它给了秘书,他们没有料到,以为汪洋知道了这个秘密,要拿到文件,才没有杀他灭口。”
程志新一听,把文件拿过去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眼睛发亮:“怪不得你刚才那么说,这个负责洗钱的人,就是陈行远。”
刚才华阳是试探他的,但是显然他上当了,而那些来找汪洋的杀手,很可能也就是他找来的,而黑道上的人,也是只认钱的,不过,在A市,他想要调动那些人,还得过一个人的关。
铁二。
自从吴蝶的死后,他沉寂了一断时间,那些人看他不说话,也越来越嚣张,想把位置抢过来,但是那些人也死得很快,因为铁二从来都不是会忍让的人。
他们也曾担心过刘谦和,但是刘谦和却没有什么事,只是后来辞职离开了A市,远走他乡。
华阳拿着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我们要去会一会老朋友了。”
文件上的记录非常清楚,只是,每一笔款的数量很清楚,而经手人上,无一都写着陈行远,肖柯艾把文件放回桌子上:“那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不过,既然如此,陈锋为什么要把文件交给一个外人?”
程志新嘿嘿一笑:“这俩哥们之前,可不是真的像人前那么亲热的,怕是嫌隙还不少。”
乔野也接过那些文件快速翻看了一遍,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也变了,还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这下,是有大鱼要上勾了。”
所谓的大鱼,就是这些黑钱的来源了。
不过,肖柯艾刚才虽然只是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就看出来这个数目并不会只是一个小案子,而看他们的眼神,却是带着一种期待已久的热枕。
其中一定还有隐情。
铁二可不是他们可以随叫随到的人,虽然他们是警察,但是任何地方,都是有白就有黑的,谁也不能真的越了谁。
所以他们一行人见到铁二的时候,是在一家高级俱乐部里。他脸上带着笑,和之前见到他之前没什么两样,那种在吴蝶死后所激发出来的血腥狠利完全看不到了,现在一脸谦和,和一个生意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铁二只是淡淡地说:“哦?华队长也有找我帮忙的一天啊。”
华阳坐在他的对面,神色很平静,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姿态:“如果二哥觉得这是求的话,那就是求吧。”
其实就算铁二不帮忙,他们一样会去查,只是警察如果介入了,就带起来的不止是一点风波了,更何况,这个人是华阳。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铁二是什么人,他对华阳的底细清楚地得很。别的警察动不了的事,他敢动,而且也有这个能力。
但是这个时候的A市黑白两道是处在一种和平状态的,两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这种平静是大家都想要的。
至少在目前,铁二不想打破。
他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有两个人就被带了进来,扔在他们面前。人已经被打得半死,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铁二是料到了他们会来,指着地上的人说:“有两个应该就够了吧。”
这两个人才是有用的,两人都是拿铁卖命的杀手,只是铁二够聪明也够狠,这两个的嘴都已经帮他们翘开一半了,除了脸上,身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全身没一块好肉了,开始问是不说,但是把他们拎出去要还给铁二,立刻就都招了,毕竟心里清楚,在警察手里会比在铁二手里要好过得多,死也痛快得多。
这两人其中有一个是和陈行远接触过的,只是,虽然坐实了陈行远的罪行,但是案子也停在这里,他们只是负责找到汪洋要回文件,连文件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钱的去处,而那些文件他们拿到手也已经晚了,因为那上面所记录的所以账户都是已经被注销,对方应该在文件丢失的时候就已经立刻注销了所以账户,而所有钱的来源,多是毒品或者赌场,并不单单是在A市,这可能是牵涉到了整个黑道的买卖,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现在根本没法动。
陈锋已经死了,文件上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他,所以这些钱洗白有没有他一份,还是他是不知情偶然发现了想要拿文件来威胁陈行远也不得而知。
但是这一大笔钱既然敢交给陈行远,那这个幕后黑手一定也是权力滔天。
现在抓陈行远,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肖柯艾的手指在那些现场照片里翻看着:“如果陈锋是陈行远杀的……”
不错,之前陈行远没有杀人的理由,但是现在理由已经非常充分,那一份文件在陈锋手里,就相当于一把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太完美,监控录像,田泌的口供,还有汪洋。
肖柯艾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陈锋站在恒天大厦前和一位女士握手,风度翩翩,笑意诚恳。他想起汪洋和陆清说话的样子,虽然极力忍耐,却仍然有一丝哀伤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来,两人都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的时光。
那种小心翼翼,就像是手中的流沙,越是想要握紧,越是看着它越走越快。
“还是要去现场。”肖柯艾坚定地说。
华阳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总觉得可能会遗漏下什么。”
等他们到的时候,那间办公室还是空着的,只是已经被收拾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但是办公室里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走,里面的陈设与之前一样,但东西已经全都换过了,不过没有一个董事愿意在这个办公室办公。
大厦一共三十三层,二十五层以下为普通员工的办公区域,这个办公室在三十层,而且他和陈行远的办公室是在最中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