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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虐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当年我就总是发神经一般一大早跑来画室,站在画架前沉思。
等到一幅画画好之后,我才惊觉,对颜叶的思念之情又被融合进我伟大的作品里了,这种认识让我感到郁闷,我放下画笔,来到了窗台边。
在那里,我用美工刀刻了一条小溪,一片叶子静静地沉在水底。
现在看来这个创意真是直白又幼稚得要死。
然而现在它已经被后来的学生们刀刻的标注弄得不成样子。
“刀工不错,请问同学你用了几把美工刀?手还在不?”
“神奇清泉窗台出,苦逼叶子进墙里”
“你说,鱼啊鱼,原谅你在我的心,我却看不见你的泪。我说,水啊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他妈的老子不是鱼是叶子!”
“亲,你妈妈没有告诉你要爱护公物吗?我妈妈可是从小教过我的。”
“右手功力不错,这位同学已多年没有男/女朋友,鉴定完毕。”
“靠,这帮神经病!”我看着这些神一般的标注笑出声来,擦了擦眼睛又往星子湖飘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初始篇之突变
星子湖,湖如其名,里面的水干净得可以印出夜空的星子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湖,占据了校园大概1/4的面积,学校将其看做代表物般,在其周围砌上了类似于体育场观众席那样的层层台阶,还在湖中心用白色大理石建造了了一个大舞台,一条长长的木质古风木桥将其与湖外连接。
这里是学校各种大型活动的举办场地,每年的新生晚会、毕业典礼都在这里举行。
这里也是情侣们的天堂,因为离人口密集的教学楼及生活区有一定的距离。
每天下午初到,就会有一对对的情侣来到这里,坐在台阶上相拥、亲吻,男生偶尔还会躺着,将头枕在女生的腿上,任自家女友抚摸自己的发。
偶尔也会看到男男情侣,N大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主打艺术专业的原因,整体校风都比较开放,只要不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会明摆着表现对我们的歧视。
这里也是我当年极其爱来的地方之一,只是每次都看到别人的甜蜜,让我有点沮丧,所以我一般都是一个人找很晚的时间来,坐在台阶上,吹着风想想颜叶的事情。
今天再次来到这里有点怀念,但是由于时间还早,居然没有什么人,除了离我不远的那个男同学。
是个看上去很青涩的男孩子,瘦瘦的,刘海遮住眼睛,站在那里神色恍惚似乎要被风吹走一般。
我悄悄欣赏了一会后就自动忽略他,将目光放在了湖中心的舞台,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往事纷乱着在我脑中闪现,可是我居然抓不住任何的细节,甚至连当年颜叶的脸都模糊得像一张抽象画一般。
这还真是让人有点伤感。
我以为自己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的,现在居然被时间蚕食成这个样子了。
我干脆不去想那些事情,放空了思绪安静地接受着星子湖那微凉晨风的安抚。
“嘭!”
身边突然响起巨大的水声,我心头一紧,转头一看,刚刚离我不远的那个男孩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湖面上却炸开了一个大大的水花,湖水一层一层地向我这边漂近,剧烈地拍打着最底层的石阶。
我站起身,觉得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我一次又一次寻找着原来站在那里的男孩子,他却像凭空消失一般。
不不,他肯定是在什么时候自己走掉了吧?
我又想起他那恍惚的神色来。
心越揪越紧。
水面的波纹越来越小,我才一个猛子飘起,到水波发出的中心。
可是任凭我怎么想要潜进水里,我的脚还是离水面保持着1公分左右的距离。
我伸出双手想要□□水里,手却成了雾气。
我的眼泪就这么汹涌而出,大声喊着救命一遍遍将手伸下去,可是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呼喊,而且这里,根本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帮不了他!
我站起身来,盯着湖水,那里一片深蓝,越看越像黑色一般。
那个男孩总会漂出水面的吧,可是再出来时,他会是什么样?
那样一个纤细青涩的孩子,我却能想象他鼓着肚子,翻着白眼的样子。
这个孩子肯定是规划这场自杀行动很久了吧,故意挑在这样无人的清晨,故意站在离水面有一定高度却又能确保跳进深水处的台阶。
我早该发现的,这个孩子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我却飘在水面呆呆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飘在湖面自责着,看着太阳渐渐升上高空,将水面照得越来越透明,却始终看不见水底。
到了下午,来到这里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打闹,情侣们开心地拥抱,接吻,或是吃着同一个冰淇淋。
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阳光,可是我想告诉他们,这片水底躺着他们的一位同学。
然而我知道我的声音到达不到他们的耳朵,我只是沮丧地看着他们的悠然生活,静静地等待着最让我害怕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到了傍晚,一队穿着保卫队制服的人带着几个男女来到了湖边,打破了这将近一天的和平生活。
学生们听说可能有人跳湖自杀了,都开始躁动起来。
不久之后,那个孩子的尸体被捞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那明显被泡得水肿的脸。
当一切安静下来,湖边再也没有人敢来,我想至少今晚没有谁再敢靠近这片区域了,所以我站在了那孩子站过的地方,向水面跳去。
真是,精准的计算,低一分则不能跳到深处,高一分则接触不到水面。
我再次感觉到那孩子必死的决心,心里更痛了。
虽然我也选择了自杀这条路,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杀自己和看别人杀自己是这样完全不同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死了就死了,而别人,那么鲜活灿烂的身体突然变成一具丑陋灰暗的死尸,还是会觉得不值。
我飘回台阶,坐在上面,呆呆地望着水面。
夏夜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吸收了太多阳光的原因,连黑暗都带着一股喜人的透明感,不像冬天那样墨一般冰冷肃杀,深不见底。
然而我的心却还是如此悲凉。
我看看天空,今夜,完全没有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初始篇之雾影
我用双臂抱住膝盖,仰望天空,想要用这浩瀚之物缓解我的惋惜与自责,却忽然感觉到了异样。
原本深邃却有着透明感的天空突然出现一大片浓重的黑影,而且明显是在向我这边推进。
我愣了愣,想起了那晚看到的黑色阴影,以及之后颜叶告知过我的东西。
“人死后变为灵魂,飘荡在这个世界。但是幽魂不能与现世之人共存,所以一般的灵魂都会有相关的神来回收,就是传说中的死神,死神多种多样,在中国管辖这方面的就是众所周知的黑白无常,审判官以及阎王等一班子人。”
“所以每天晚上到了一定的时间他们都会穿梭在这里寻找死灵,将它们带回阴间,昨天晚上你看到的红光就是他们到来的证明”
“如果不是我抱住你,现在你就在冥府里贫嘴了。”
难道是地狱的那一班子人来了?
为了抓走那个孩子的魂魄?
我环顾四周,忽然看见在湖面,那个孩子沉下去的地方,一个缟白色的影子升了起来。
削瘦的肩,长长的刘海。
是,那个男孩?
我的眼睛简直要被我睁爆了。
他就在我面前一点点慢慢浮出水面,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见我后愣了会儿就张大嘴巴大吼:“裸男?我靠,真大胆!”
我不禁一愣,反应过来后有点想笑又有点心酸。
这个傻孩子,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吧?
我笑着招招手将他叫了过来,他迟疑了一下想双脚着地走过来,却在发现自己只能浮在水面时定住了。
我看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只好直接告诉他:“别看了,你已经死了,而且现在也是裸着的。”
这下他更是吃惊了。
我以为他会开始发疯,可是他只是一跳一跳地从水面来到了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说:“啊哈哈,真有意思,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哈哈,没想到死掉真的可以变成鬼啊,真好啊,我要去吓死他!哈哈哈。。。”
我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妈的,被他这傻样儿一弄,我这这一天的同情与难过简直白痴一般,这家伙不会生前就是这个傻缺样吧?
我想着该问问他的名字,交个鬼友,毕竟自从我自己变成鬼魂以来还完全没有见过别的鬼魂,这孩子反正是死了,我难过也没用,还不如认识认识,也好慰藉一下我独自当鬼的寂寞的心。
我正要开口,天空的黑影忽然变得极度浓重,黑暗中我居然看不太清那孩子的魂形,只看见一点点孝服般缟白的颜色。
我大声喊着:“喂,小子,我们走,可能有变故!”
没想到那孩子的声音却迅速飘远:“我靠,好刺激啊,怎么突然这么黑?!哥们,等一下哦,等我飞天上去玩会儿再来找你!”
他的声音爽朗透着兴奋,我简直郁闷疯了。
如果颜叶没有骗我,那这迅速加重的黑色可能真的就是地狱那班人到来的证明,一旦这个孩子被狱卒抓走,他的人生就真的毫无任何可能了。
虽然知道就算不被抓去地狱,这个孩子的命运也是毫无可能了,但是我却有点舍不得他走,也许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看到另一个因自杀而变成的鬼魂,也许是觉得他的身上有和我相同的某些气息,也许是因为我想起颜叶说的,他是和那班人对抗的人。
我总觉得,也许有什么鼓舞人心的东西会在颜叶手上实现,只是我尚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我在黑暗中,沿着那孩子放肆的笑声冲向天空,我想要抓住他,带他去有光亮的地方躲避着,不管是酒吧还是学校的图书馆。
我总觉得这孩子如果活着,不管是在哪里堕落着都比埋在这片黑暗中强。
冲到了一定的高度时,那片黑色突然变得淡了起来,当那孩子整个人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他正望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扭曲着,身子发着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也害怕起来。
只见灰色的云层中,站着两个随便哪个中国人都认得出来的东西。
黑白分明的高帽,黑白分明的衣服,耷拉到胸前的艳红舌头。
黑白无常?
我和他同时嘟囔出声。
他似乎还懵着,我却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着他的手转身猛飞起来。
那孩子任由我拖着,依然没回过神来,我不停地转头看看后面,那两个地狱使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在后面悠然地飘着,然而我却发现自己和他们的距离在拉近。
这下是真的死定了,直到自己的脖子被黑无常的铁链绕住,我才真实地感觉到自杀那会儿都没有过的恐惧。
我看看那个孩子,他的脖子上放着一把双头叉,白无常那粉白粉白的脸就在离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放开我!”我双手扒住脖子上的铁链挣扎着,黑无常皱皱眉,将铁链勒得更紧了些。
我忍住恐惧继续挣扎着,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强迫症般不想让这个刚刚变成鬼魂的孩子被抓走。
我胡乱地抓着,忽然手一伸,扯到了黑无常的舌头。
居然没有想象中黏糊糊的恶心感,我一使力,那条舌头居然被我整个儿扯了下来。
嗯?我有点愣住了,假的?这东西?
那孩子一看还能这样,火速现学现卖地也将白无常的舌头扯了下来。
两个地狱使者都愣住了。
那孩子却笑了,拍开白无常的双头叉捂嘴笑得像个太阳,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依然存在的惧怕。
我看着他那明艳的笑容也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唇,然而我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趁乱甩开脖子上的黑色铁链,我又拉着那孩子飞了起来。
黑白无常立马就追了上来。
白无常那粉白粉白的脸也给气黑了,黑无常更是整个凶神恶煞夜叉一般。
“小鬼无礼,纳命来!”他大声地吼着,声音洪亮震耳。
“哼,无知小鬼,待会看本大爷怎么玩死你们!”白无常扯着细细的嗓子骂着,声音里带着戏谑。
我转头一看,他居然在笑!
那红艳艳的嘴唇扬成一个邪恶的弧度,我顿时打了个寒噤。
我拉着那孩子一直往下飞,他整个过程都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