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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无意识般地飘着,前面是兀自走着的颜叶,身后是润生的温暖体温,一切都这么安静,这么沉稳,这么地让人沉醉。
就在我陶醉着的时候,突然撞上了颜叶,我瞬间清醒,刚想说对不起,便看见颜叶的眼睛。
那双眼睛半眯着,里面一股透出沉重来。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上飞下压向了我,我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便惊觉它穿过了我的身体,“嘭”地一声摔落在人行道上。
然后,血就那样蔓延开来。
我反射性地后退,低头一看,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嘴角的血蜿蜒着,在路灯下闪着近乎黑色的光。
居然。。。
又有人自杀了。。。
又是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惧地向后飘去,润生紧紧地搂住了我,喊着我的名字。
“小溪,小溪,不要怕,我在这里。”
于是一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然而润生遮住了我的视线,却遮不住我喉头那种浓重的恶心感。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尸体那会儿,我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悲催的意味,见到雨轩的尸体时我也只是觉得可惜,见过了监狱里那些被烧的不成人形的尸体后,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害怕和恐慌,然而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喂,那个自杀的蠢货,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是颜叶的声音。
我忍住喉头的抽搐,双手放在润生的手上,将遮挡着我视线的那双大手拿开,直直地望向颜叶。
他的面前已经飘着一个灵魂。
是刚刚死去的那个男子。
他还半眯着眼睛,就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你是谁?为什么我还没死?”那个男人说着,表情看上去很迷茫。
“你不用管我是谁,知道得多了删你记忆的时候会很麻烦。总之我问你,你想不想活回去?”颜叶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面色波澜不惊,看了这幕突然而来的自杀就好像看到有人随手扔了个垃圾一样无动于衷。
“我死了?”那新鬼突然疑惑起来。
“你看看后面。”颜叶向着那具尸体扬了扬下巴。
气氛突然压抑起来,整个空间安静地就像其中有个黑洞一般,被吸去了所有声音。
我们仿佛被隔离在了另外的空间,就连从旁边车道上飚速飞过的车辆都毫无声响。
但是这种沉静没有持续很久,空中突然响起那新鬼的哭号……
“啊!!!为什么会这样!!!”
随后,那个鬼便浮在低空中干呕起来。
我又看向那具尸体。
真的是惨不忍睹。
一股恶心感再次蔓延上来,润生抚着我的背,再次为我遮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新鬼回忆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和他打交道。
所有人都说我太纯。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你这样说他他也许会开心,然而像我这样一个将奔三十的职场人士,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说我,感觉到的只有沮丧。
但是也不是我说不跟他打交道就行,因为上帝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是的,我从出生时就认识了他。
他是我妈妈闺蜜的儿子,据说我们还在两位女士腹中,连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时,就已经被这两个感情太好的妈妈订了娃娃亲。
很可笑吧?这年代还有娃娃亲这种东西,谁都会说这只是两位初为人母的女士的小小恶作剧而已。
然而从那个时候,我就注定不会和那个男人只是陌生人了。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开始只是像普通小孩那样一起玩耍,只不过是他比别人更喜欢欺负我而已。
然而随着我们渐渐长大,那个男人的欺负也渐渐变成了亲近和保护,于是有一天,他将我拉进了那个禁忌的世界。
当我哭着喊着为他为什么时,他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干吗哭得这么伤心,你在阿姨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注定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时候他的表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了,或许我是个自虐狂吧,又或许我早就喜欢上他了,那么多年青梅竹马般的相处不是说不动心就能不动心的。
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边缘人,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我和一个男人在在一起,但是每次听到身边的人对同志的那露骨的讽刺,我就会反射般地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就好像乌龟一样,真的很逊很逊。
可笑的是我那位为我订娃娃亲的妈妈也很讨厌同志,她总是催我找个女孩子结婚,她总是说现在的社会风气太差,我们家一定不能那样。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委屈,真的真的说不出口的委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订下那种命运一般诡异的娃娃亲?
哦,也许不关娃娃亲的事情,也许只是我被命运诅咒了而已。
其实那个人对我很好,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再多的想法,反正日子就这样过吧,我处理不来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就像每次别人告诉某个同事要我做的事其实会将我和大老板放在敌对的位置,归根结底是为了排挤我害我,但我还是想不清楚两者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已经脱离了稚嫩,许多事情也稍微看得清楚了,然而对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是完全没有心机。
我从未想过我和他的未来会怎么样,我总是觉得日子这样继续下去也不坏,反正别人敌视的目光和妈妈孜孜不倦的念叨不是真的因为发现了我的龌龊,我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
然而,我却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先离开的会是他。
你们知道吗?就在前几分钟我还在和他吵架,因为他,居然要和女人结婚了。
他从来都很自我,又很懂人情世故,总是将身边的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在别人眼前也是光鲜闪亮。
他将事情处理得那么滴水不漏所以我没有机会察觉到异常,直到他亲口告诉我他要和那个名媛结婚了,我才惊觉,同志电影中那狗血的烂情节居然发生到了我的身上。
我很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明明我才是被拉进这个深渊的那个,明明如果没有他,我也可以找个本本分分的女孩子过单纯的日子,不用努力想变得像他一样成功,也就不用掺进这鱼龙混杂的江湖,当然就不用听别人说我单纯。
单纯在职场,简直等于直接说你无能没用。
我知道这是一种□□裸的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算是我的第一篇长篇吧,总之会填完,但是由于是工作党,所以不会更得很快,大概一周一两次的速度吧。
我会按自己的想法写,希望有人提意见,但是不希望有人喷我,因为像我这种新人作者遇到挫折会很没信心的。
所以如果有人喜欢就点个收藏,或者提个意见吧,如果不喜欢了请不要告诉我,自由地去别的文那里吧!
嗯,总之,我会努力的!
☆、追随而来
这个名叫王衍的男人看起来真的很讨厌别人说他单纯。
可是其实,连我都觉得他是真的单纯。
证据就是颜叶几乎什么都没做,就让他将自己的事情吐露了出来。
真的是一个对人毫不设防的人。
虽然说也许是他真的太苦恼太委屈了,急着找人宣泄情绪,但是刚刚看完自己的尸体就将一切像倒豆子一样当着陌生人的面倒出来,真是让人为他感到担忧。
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他没有被社会生吞活剥也真的是个奇迹了。
地上的那团肉已经看不出来他的样子了,但是从他的灵魂来看,这个男人的身体应该和他的心一样是纤细的,而且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净气质,有一种,怎么说呢?让人想要好好欺负一番的感觉。
糟糕,连我都这样想了。
可见欺负软弱真的是人类的劣根性啊。
他现在正抖着肩膀对着颜叶抽泣,该讲的讲完了,他哽咽着,估计现在要他讲话他也将不出来。
颜叶抱着双臂看着他,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那栋高楼大厦。
我撇撇嘴,早知道这家伙无情,当初我怎么就会爱上这么个冰冷的家伙呢?
但我还是忍不住追随着他的目光向那栋高楼看去,润生却突然将我往后一拉,急急说:“小溪,闭上眼睛!”
我疑惑了一会儿,没有将眼睛闭上,然而就在那会儿,我的心再次经历了一顿窒息般的绞痛。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脱了轨一般向地面砸来。
我懵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同一栋大楼会出现两个自杀的?!
警察呢?路人呢?为什么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们几个?!
我推开润生飞到颜叶身边,扯着他的领子大声喊:“颜叶!又有人自杀了!你不是会飞吗?快救他!快救他!”
颜叶抓住我的手将我扯开,冷着脸说:“你没脸说这话,去你男人那待着!”
我看着他英俊却冰冷的脸,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抛进了冰窟里。
润生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我的后面抱住了我,说:“小溪,冷静,你看,那个人没死。”
我转身看向前方,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而原来那个自杀的新鬼王衍却开始躁狂了。
他指着那个阴沉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刚想提醒他,这个人虽然从高楼坠下却还是个活人,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讲话。
没想到那男人却朝着王衍一步步走了过来,在欺近王衍身前后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跟我回去!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全场见这一变故都愣住了,只有颜叶一个人看上去优哉游哉,露出了一点近似于开心的表情。
王衍捂着脸,泪眼睁得大大的,半晌才酿出一句话:“你。。。你跟着我跳楼?”
那男人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哑了声音说:“王衍,你不要总是这么吓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商量不好吗?为什么你总是突然就离开我?”
我被这男人突然扇人巴掌又突然将人抱住的反差举动弄懵了。
身后润生却一把将我抱得更紧了。
王衍似乎很习惯那男人的拥抱,两人静静地抱着,几分钟都没有什么声响,正当我以为这个单纯的王衍一下子就被从天而降的这位男子哄住了时,耳边突然传来另外一个耳光的声响。
“啪”的一声,听起来很是霸气,让人不由觉得舒爽。
这次打人的变成了单纯男王衍,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哭着微微甩着自己的右手,估计是将自己的手打疼了。
这个男人心中的痛通过这个巴掌清晰地传到了我的心中。
往事再次来袭,我想起那天听颜叶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孩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一掌拍在书桌上,当时那剧烈的反作用力将我的手骨都震得生疼,然而却怎么也抵不过心中的刺痛。
那男人被打,反射性的放开了王衍,用手背轻轻地擦了下脸,神色更加阴沉。
王衍却哭着咆哮开了:“钱毅,你滚开!我不想见到你!这辈子做人做鬼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节节后退。
那个叫钱毅的男人一步步向前逼近王衍,说“行,你想死我不阻拦,但是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寻死?要不是我是。。。”
颜叶这个时候却一把插了过去,拦住他说:“钱先生,组织里的事不可说。”
钱毅看了颜叶一眼,扯出一个不怎么像笑容的笑容,摆摆手说:“让组织的同道见笑了,待会再来跟你寒暄,不知道那边站着的那两个鬼知不知道组织的事情呢?”
说完对着颜叶勾勾嘴角,又去追王衍去了。
我本能般看向颜叶,见他眉头一皱,但迅速舒展开了。
我的心里顿时疑惑丛生。
王衍那边还在哭闹,虽然我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将自己寻死的原因说出来,但是没等钱毅怎么诱导,他便大声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都要结婚了还管我做什么!”
简直像是女人的抱怨。
果然,这话出口,他便一脸羞赧,看起来恨不得自己再从楼上跳下来一次。
男人毕竟是男人,谁也不想要依附着谁,即使是软弱的时候想要对谁撒娇,也会找个能够信赖,真心对自己的人,否则一旦欺骗的事实被揭开,往日自己的软弱会让人羞愧欲死。
我只在润生面前软弱过,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笑我,不会骗我,不管我们是以何种身份相处,他都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一个让人安心温暖的大哥。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去说,情爱间的事情往往付出不与回报相等,世间多的是你追我赶,却没有那么多刚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