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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紧张了起来,我可不能失去我的脚,这要是残废了谁来照顾我一辈子啊!
“接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撩起裤腿,“幸好你还懂得接骨,要不就麻烦了……”
他蹲了下来,颇有自信地说:“那是当然,阿黄腿弄断两次都是我给接上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这的山路可真不好走,连你们护林员天天在山里跑都还摔断两次,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外人了……”
“阿黄是我们养在山上的狗,经常偷跑出去然后被野兽给弄伤……!”我话还没说完,另一个护林员就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我。
听到这话我立刻就想把脚缩回来,但是已经晚了,我感到脚踝处一双大手用力一扭,接着就听到自己发自丹田的一声惨叫!
感觉那叫声还在林子里四处回荡呢,他们已经手脚麻利地找来了两根棍子把我脚给夹上了,然后用根尼龙绳紧紧地绑好。好不容易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却发现他们竟然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只帮忙接好骨,然后再让我自生自灭?
正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呢,他们又从林子里出来了,拿着两根手臂粗细的棍子和一捆很粗的藤条。只见他们很熟练地把藤条缠到棍子上,绕了几下后,竟然做成了一副担架。
我这才明白过来,想到要他们抬着我下山,心里又十分过意不去,赶紧跟他们说:“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走,你们帮忙带路就好……”
“算了吧你,你这样子就算能走到山下估计也得一个星期吧……我们得赶紧把你送下山去,天黑前还要赶回来守山呢!”他们说着,然后一人抬脚一人抬肩,直接就把我放到了担架上。
“你们城里人啊,闲着没事干就喜欢所谓的冒险运动……都不熟悉地形就敢胡乱往林子里边跑,也不约上几个伴互相有个照应,遇到这‘鬼哄林’就晕了吧?别说是你们,我们新护林员第一年进山都要有老护林员带着巡视呢!”边走他们就边数落我说。
我有些羞愧地躺在担架上,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什么了。
一路走走歇歇,我们花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才下到山下,我还是没能搞清楚下山的路是怎么走的,也幸好他们常年在山里跑,不光熟悉山路,体力也十分好,所以很顺利地把我送了出来,并且赶上了回城的最后一班车。
把我送上车,匆匆交代我回城后马上去医院看脚,他们就离开了,我连句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喂,刚刚路上说要交的罚款我还没交呢!”我在车上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
其中一个护林员转过身冲我挥了挥手说:“留着好好治下脚吧……以后不许随便跑到育林区玩了哦!”
53、五十三
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城市,下了班车马上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暂时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怕我又会很不理智地再次从这里逃离。
到了医院,医生看到绑在我脚上的两根木棍不禁吃了一惊,幸好他也没多问,替我把绳子解开了以后就吩咐小护士拿轮椅推着我拍片子去了。
看完片子他就走了,过了不久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小桶,里边盛着白色的浓稠的东西。在小护士替我绑绷带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于是悄悄问小护士:“那是什么药啊?”
“石膏嘛,这都不知道?”小护士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
我猛然间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来了,于是赶紧跟医生说:“我不打石膏,不能打石膏……”
“为什么?”医生有些奇怪地转过身问我。
“因为……”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刚刚想起来排球比赛三天之后就开赛了,如果赵明知道我脚受伤了,还不得把他给气死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主力队员啊,就这么临时退出也太不仗义了吧!可是我又不敢直接跟医生说我还要去打球,我怕他等下会直接把我转到神经科去!
急中生智想了个借口:“因为我明天要去相亲!让人看到我这样,还不得把人吓跑了啊!”
“这样啊?”医生稍一迟疑,接着就很爽快地说,“那就不打石膏吧,先弄点药包上,过后看看情况再打石膏也行。”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医生,嘴里一个劲称谢,他颇为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细心地交代我:“明天相亲前把药拆了,好好清洗一下,这药味道可冲了,不洗干净老远就能闻到。”
小护士一直抿着嘴偷偷地笑,趁医生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告诉我:“我们医生刚上完电视相亲节目,结果被人家熄灯了,所以才给你特别优待……”
原来是这样!我挺惋惜地跟小护士说:“那么善解人意的医生都没人看中,那都什么破节目啊!”
最终拄着双拐吊着一只脚出了医院,心中一直感念着医生的好处,我说不住院他就真没让我住,看我都是患难兄弟般的同情和鼓励眼神!
拄着拐杖走得特别慢,一方面还用不惯,另一方面,已经饿得没什么力气了,算起来好象一天一夜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如果不是为了怕落下残疾,我刚刚下车就先去吃东西去了。
幸好医院旁边就有个路边小摊,我也顾不上卫生不卫生了,挪到小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催促老板赶紧给我下碗面来,一眼看到边上还有箱啤酒,自己就先拿了一瓶出来,等不及叫老板拿开瓶器过来,直接用牙咬开了盖子就猛灌了半瓶下去。
一共吃了三大碗面,喝了两瓶啤酒,感觉东西都撑到了嗓子眼了才满足地放下了碗筷,刚刚老板看我饿鬼一般的吃相,所以后边两碗都特意增加了分量,碗里的东西都冒尖了。
实实在在的饱足感终于让我再次回到了现实中来,身体一旦有了力气,本来一直放空的脑子又开始活跃了起来……首先就想到了我给杨福生弄出来的麻烦。
电话不敢开,怕那一通通未接来电的提醒会让我想起电话那头气得语无伦次的他;家也不敢回,怕他一犯傻守在我门口等着亲口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更不敢偷偷去看他,怕看到他本来高大的身影因为这样的打击而显得疲惫……就这么胡思乱想地坐到面摊老板开始收摊了,我才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
看到街对面有个小旅馆还亮着灯,实在困得不行了,我背上背包,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开了个小房间,躺到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杨福生现在会怎么样?是惊慌失措还是垂头丧气,又或者懊悔万分……
实在不敢往下想了,我开始数羊来催眠自己。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我闭上眼睛默默数着,“羊……杨福生,对不起……”
在黑暗中我忽然听到自己不自觉地说出了他的名字,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旧不受控制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杨福生,对不起!”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被自己心里不断涌出的内疚感给逼疯了,我掏出手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打开手机就直接拨了他的电话,起码跟他说出这句“对不起”会让我觉得好受些!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有些怀疑地看了下手机上的号码,是他的没错啊!挂断之后再拨,电话里还是同样的声音,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依然空号……一直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然后接着再拨……反反复复拨打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却越来越怀疑是不是我电话坏了。
也许这机器出故障了吧,这大半夜的也找不到人去修啊……我勉强安慰了自己一句,“明天再打吧,明天一定能打通……”
第二天清早又拨了电话,“太早了还没起床的吧?”我自言自语地问了自己一句,转而安慰自己,“让他多睡会也好……”
到了中午又打,“也许正忙着,没空……”
下午再打,“估计他开着车,他是个很认真的司机,从来不在开着车时候打手机……”
傍晚,“这时候该是吃饭的时候……”
晚上,“也许太累了,早早睡了吧……”
半夜……
怎么还是空号?机器故障一直没修好么?听了一整天的“空号”之后,我终于找不到什么借口了,我艰难地起身拄上双拐,出门叫了辆车直接到了他们单位,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进了他们单位大门,守门的保安正在打瞌睡,我就径直走到了杨福生住的楼梯间去了。在门口的时候虽然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想到又可以见到他,心里又有些小小的激动。
万一他要责骂我,那我一定忍着不回一句嘴;万一他要不理我,那我就当场把自己另一只脚打断,看他会不会心疼;万一他发火要打我,我就去买啤酒,让他往上次砸的地方再砸一次……
我完蛋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竟然还想着在他面前撒娇……原来我真正害怕的不是他的指责,而是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楼梯间的门,我愣住了,里边空空荡荡的,上次来时候狭小的单人床,破旧的小柜子什么的都没了,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54、五十四
慢慢地转身走出了他们单位,经过门口保安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来,把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叫醒。
“我来找杨福生……请问,他去哪了?”我问他,语气有种掩饰不住的沮丧。
“杨福生,”保安打了个哈欠后懒懒地回答说,“前边两天搬走了,后来就没来出车了,估计赚够钱回老家盖房去了吧……”
“哦,谢谢啊!”我应了一声,然后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他会不会是搬到周经理家住去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保安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
本来计划好的道歉等等忽然全都落了空,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慢慢地在街上走着,忽然转念一想,他不会去我那了吧?赶紧打了辆车到小旅馆把背包取了出来,算了房钱,然后直奔家里。
打开家门,又再次失望了,坐到床上抽了一只烟,然后躺到了床上,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仿佛他仍然在这个屋子里一样,我稍感安心,终于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下午时候电话终于响了,我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捉住电话,看也没看就接了。
“张皓天,我是赵明!”赵明在电话里说,“明天就正式比赛了,今天下午全队都到市体育馆熟悉下比赛场地,你到时候过来吧。”
“哦,好……”我握着电话有些失望地回答。
“怎么听你口气无精打采的?没什么事吧……就算有事也给我先放下,打起精神给我打好比赛!”赵明用种命令式的口气跟我说。
我也知道赵明很重视这次比赛,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他的情绪,所以按他说的,勉强打起了精神,考虑接下来该做的事。
先给公司打电话,本来昨天就该去上班了,可是我实在没精神,所以想着偷偷混一次,不知道经理发现没。
电话打到公司,碰巧就是经理接的,赶紧跟他说下午想请个假去体育馆准备明天的比赛。
“好啊!”经理挺大方地说,“这段时间你就专心打比赛,不用来公司了……对了,什么时候比赛,到时候组织我们公司的人给你加油去!”
打完电话又赶到医院,找到“患难兄弟”,让他给打针封闭。
到了下午准时到了体育馆,赵明早已等在了那里,见了面感觉他似乎有些冷淡,以往多少会和我聊上几句,但是这次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然后等人齐了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估计是对我刚刚电话中那无精打采的语气给气到了,又或者是正式比赛来了他比我们更紧张些。
打了封闭的脚踝没我想象的那么有效,还是不时会有疼痛传来,尽量装出与平时无异的走路姿势,不过还是忍不住不时偷偷踮起脚尖。一直专注在自己的脚上,所以当赵明叫我的时候我就没听到。
“张皓天,你干嘛!”忽然听到他冲我怒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蹿到了我身边,“你是怎么站的位置,你是站这的么?”他边吼我还把我朝我位置那边推了一下。
我一个趔趄没站住摔倒了,而且还很不幸地又把脚踝重重压迫了一次,一阵剧痛弄得我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忍住了,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也不说话,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室内的场地和我们在外边训练时候不一样,接发球时候可能对距离和球速的判断会有些误差,大家先试接几个球感觉一下……”赵明拿着一个球边说边走到对面场地,经过我身边时候特意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肯定会把球发我这边来的,前边训练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