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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赶紧起身,回到床上躺好,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一会,有人打开了门,接着走进了两三个人,其中一人走到我床前,轻轻推了我几下:“兄弟,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听声音竟然是个女的。
我装着没醒没回答,她边放下东西边跟同来的人说:“好象还没醒,等下再叫他,让他多睡会……”
她话还没说完,我忽地从床上跃起,撞开她就夺门而出。
我听到那女的一声惊呼,还听到了东西被撞飞落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另外两个男的追出来的声音。
“这小子装死……”
“感跟爷们耍诈……找死!”
我冲出门之后却被外边刺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而且脚步虚浮无力,刚跑了几步就被他们追上了,把我重重地按到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我大声地质问他们。
“兄弟,你头上有伤,可别乱动……”我听到那女的对我说。
我睁开眼一看就愣住了,这女的我认识啊!我使劲甩了甩头,确定这不是幻觉,然后就吃惊地看着她:“吴姐?怎么是你?”
没错!眼前这人正是我住院时候天天照顾我的护工吴姐。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她。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还没等她说话,我就被那两人拉了起来,然后强行带回了那间小屋子里,更惨的是,他们找来了两条麻绳,把我手脚全捆上了,然后重重一推,把我推回床上。
“这下看你还怎么跑!”他们恨恨地说。
“别这样……他不是坏人!”我听到吴姐在跟他们说。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知道么?”我大声地冲他们叫道。
不叫还好,还没叫完就被他们弄了团破布把嘴给堵上了。
“烦死了!叫什么叫,没抓你去进猪笼算你走运了,犯什么法?为民除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东西都撒了,我再去弄些吃的来吧……”吴姐有些无奈地说,然后也出去了。
我一个人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半天也没想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吴姐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和那些人一起?接着不禁替杨福生担心了起来,他现在在哪呢?
等吴姐又带来了吃的,她把我嘴里的破布团拿了下来,我大大地喘了口气然后问她:“这是什么地方?杨福生呢?”
吴姐没有回答我,只是端出碗粥来:“先把粥吃了吧,药也给你煎好了……”
“杨福生呢?”我又问了一句。
她一样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勺子翻动了下碗里的粥,然后吹了吹。
“这样叫我怎么吃啊?”我动了下手和脚,皱着眉头对她说。
“我来喂你吃……”她说着,舀起一勺粥递了过来。
我把头一偏:“不告诉我杨福生在哪我什么都不吃!”
她叹了口气,把碗放了下来,然后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那两男的进来了,替我解了手脚上的绳子后警告我:“你老实点,把粥和药都吃了,要敢耍什么花样就打死你!”
我活动了下手脚,他们有些警觉地退到门边盯着我:“你别乱来,等下吃亏的是你……”
我没有理他们,倒头睡到了床上,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退了出去,然后又把门锁上了。
说实话,折腾了那么半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唤了,可是我还是强忍着没去动那碗粥,不想向他们示弱,同时有些绝望地想把自己饿死算了,反正也跑不掉!
一开始是想用睡觉去抵御那阵阵飘过来的香味,不过睡着睡着就觉得越来越迷糊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幻觉开始出现,我竟然看到我那早已去世的母亲正笑着朝我走来,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脸,不一会又看到被车撞倒的雄哥背着背包跟我说“去露营去……”
我说:“不去了,还得等杨福生呢……”
猛地被人摇醒了,醒过来之后只见吴姐满眼泪花地跟我说:“兄弟,你都两天没吃没喝了……吃点吧……把东西吃了,我带你去见杨福生!”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实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吴姐舀了一勺鸡汤喂到我嘴边,我喝了,喝了小半碗鸡汤又吃了点粥之后,我本来已经冰凉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些体温。
“他呢?”我恢复力气后第一句话又问她。
“再吃点吧……”吴姐问我。
我摇了摇头,固执地看着她。
71、七十一
“二弟,你进来!”吴姐朝门外喊了一句。
一个人冲了进来:“怎么了,姐?”
“你把张兄弟带回村里去养伤……”吴姐说,“他现在身子虚,你背他走!”
“他?”那人看了我一眼,“你管他那么多!”
“我叫你背你就背!”吴姐沉着脸说,“是你们动手把人打伤的,真闹出人命你们几个得替人偿命!”
“偿命我也不怕,这种人打死活该!反正我不背!”那人有些生气地说。
吴姐也气得站了起来:“行,你不背我来背……以后我的事你们别管了,闹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收不了场了……这里一个半死不活的,家里还有个也都几天滴水未进存心饿死的……我,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要我来受这种折磨……”
吴姐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边说就边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背就是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我们兄弟几个不就是因为你受委屈才替你出头的么……”那人不耐烦地说,然后有些粗暴地拽起我,背着我出了门。
屋子外边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我整天呆在里边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完全不知道白天黑夜的。
一路上吴姐还是忍不住不时地啜泣几声,完了交代她兄弟说:“直接带你屋里去吧,我们那边不能去……我过去把你姐夫带过来,好歹让他们见见……”
“他哪是我姐夫啊?还带我屋里去……他们还立功了是吧?”那人不屑地说。
“二弟啊,姐求你了……总不能看你姐夫弄出什么毛病来吧?他也遭不少罪了……这,这都是命啊,我认了……”吴姐轻声说。
我伏在那人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刚刚听他们的对话,我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时候还是别开口的好,一开口难免会火上浇油,一切等见到杨福生再说。
摸黑进了村子,进到一个农家院子后,那人手一松把我放了下来:“自己走两步进屋吧……什么东西,还值得我背回家?”
吴姐赶紧扶住我,带我进了屋,看我神情有些紧张,她就安慰我说:“张兄弟,你别怕,这是我兄弟的房子,他老婆回娘家去了,家里没什么人,你先歇会,我去把杨福生叫过来……”
我点点头,然后她又出去了,接着听到她跟她兄弟说:“今天晚上你到三弟家去睡,我们还有话要说……”
过了好一会,我听到了院子里有脚步声,接着门开了,一个人低头走了进来,在门边看到我,立刻呆住了。
这人正是杨福生,面容竟然十分憔悴,嘴唇干裂,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竟然有些呆滞了。
我也看着他,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感觉嘴唇不自觉地微微颤动着。
“你们先说说话吧,我去弄点面条……唉!”在他身后进来的吴姐叹了口气说。
吴姐走了后,杨福生有些机械地朝我这边挪了几步,然后又停住了脚步,迟疑着不敢过来。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他说。
他终于忍不住几步跨到我身边,一把将我进他怀里,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把你害惨了……”他呜咽着说,几滴滚烫的泪顺着我的后颈滑到了我的背上。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说,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哽咽了。
我们就这么紧紧地抱了一会,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了,我才轻轻地推开他。
他迅速地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然后坐到旁边,低头长叹了一声。
吴姐端来了两碗面条,递了一碗给我,然后又端了一碗到杨福生面前。
杨福生摇了摇头,然后跟她说:“你去跟你兄弟说,放他走,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吴姐把碗硬塞在他手里说:“先把东西吃了,我会去跟他们说的……你这样子不是让张兄弟也跟着担心么,他也几天没吃东西了……都吃吧,不够那还有呢……”
杨福生看了我一眼,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他大概饿坏了,狼吞虎咽几下就把面吃完了,我摇了摇头,也开始吃了起来。
沉默着把面吃了,吴姐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进来跟杨福生说:“你先回去吧,让张兄弟好好休息下,有什么明天再说。”
杨福生好象没有听见似的,依然坐在旁边看着我不动。
“天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爹又得担心了,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让他老替你操心了……”吴姐劝他说。
“先回去吧……”我也劝了他一句,“我真没什么事了。”
杨福生伸手在我头上轻轻摸了两下,然后起身走了,背影十分地落寞。
“你先回去,我替张兄弟烧点热水烫烫脚就回,我把二弟打发到三弟那边去了,你放心吧,没人过来打扰他休息的……”我听到吴姐轻声跟杨福生说。
杨福生刚走,吴姐就进来了,我刚要开口跟她说不用弄什么热水了,她竟然“扑通”一下跪到了我面前。
我一惊,赶紧起身去拉她:“吴姐,你这是干什么呢,赶紧起来……”
吴姐挡住我的手,含泪跟我说:“张兄弟,我对不住你,是我几个兄弟把你打伤然后带到这的……我真没让他们这么做,我提早回来了,实在不知道他们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先起来再说,你这样我可承受不起……”我使劲想拉她起来。
她依然固执地跪着,我劲用完了,头也不争气地开始发晕,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还有,兄弟你得帮帮我,我真快被赶出这个家了,你帮我这次,我来生做牛做马来赎罪,来报答你……”吴姐边说边要磕下头去。
我拼命拦住她,有些惊慌失措地说:“你别这样……先起来吧……我答应,我都答应……”
吴姐抬头看着我,问我:“兄弟你真能答应我?”
“行了,我答应你,我不会告你兄弟,这事就算我倒霉,我认了!”我有些无奈地说,尽管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不是我兄弟的事……是杨福生的事……”吴姐说。
“那也得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事啊?”我有些无力地说道,“我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我看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老这么折腾下去,天亮了也说不清楚啊……”我跟她说。
吴姐总算是平静了些,坐到我对面后,默默流了会眼泪,这才下定决心开了口。
72、七十二
“张兄弟你不知道,我就是杨福生他老婆……”她开口说道。
虽然已经猜到了,不过听她亲口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一紧。
她接着说了下去:“我和杨福生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家从小就认识,当初他退伍回来,我表哥就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处对象,说他要给我们俩牵线,我觉得杨福生人不错,又是当过兵见过世面的,所以也就答应了……他那时候还在城里一家厂子里上班,我在家干活,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多相处,就他有空会回来一趟,大家见见面聊上几句,又或者我有空去城里时候他会带我去买些东西,有给我买的,也有让我带回家给他爸妈的……咳,我怎么越说越远了。”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表哥就替我们张罗着把婚事给办了,才刚在村里办完了酒席,他就跟着我表哥出去打工了,因为他原来那厂子倒闭了,而我表哥在外地开公司也缺人手。他要多赚些钱回来盖个新房子,所以都没什么空回来,村里大多数家庭也都是这情况,所以我也没埋怨什么,就在家干活替他照顾两个老人,他家也没其他兄弟姐妹,这几年我一个人忙里忙外,我容易么我……”
她边说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内心复杂地看着这个其实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操劳得有些像中年人的女人。
“这些也算了,我们农村人不就是一辈子劳累的命么,可是我公公和婆婆却越来越看我不顺眼,因为他们老早就盼着我能给家里生个孩子……又因为杨福生是独子,所以老续不上香火让老人家都气出病来了……说实话,不是我不想生孩子,问题是杨福生他……他从结婚那天起压根就没和我同过房,结婚到现在,他基本都在外边,春节或者家里有事回来一趟,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