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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家庭,倒像是专为同志量身定制的一般,这也难怪我当初一眼就瞧上了!
浪漫时可以两人躺在落地窗前看看星星月亮,赌气时候一人一层互不干扰,无聊时可以爬楼梯锻炼身体,寂寞时候可以从楼上给楼下打电话聊天……我曾经把生活想得太美好也太简单了!
“要不先去看看房子还有户型图,然后我再把效果图做出来……”年轻人问我说。
“不用,我有设计图,你先看看,然后把预算给我。”我打断他的话说。
把我当初的设计图纸给他,然后留了电话,让他做好预算之后联系我。才过了一天他们就给我打了电话,预算价格挺合理,我马上赶了过去带他们去看房,然后把定金和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赶紧动工。
“放心吧,你这设计图都是轻装修,很容易做的,我让工人加点班,大概三四个星期就可以完工。我见过这张设计图,据说是我们公司以前的一位设计师做的,你不会就是……”他有些怀疑地看着我,不过又看了看手上的装修合同,自言自语地说,“他姓张,你姓徐……也不对啊?”
我合同书上签的是老徐的名字,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跟他说我只有个把月时间,希望能在我离开之前把装修弄好。
老徐腿上的伤也慢慢好了,他就马上回店里去帮谢雷了,我一直住他们家,白天他们去店里,我就溜出去看看房子装修的情况,或者也去他们店里转转,顺便帮帮忙。
就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装修也完工了,我兴匆匆地回到家想把这事告诉他们。
刚进家门,就发觉老徐和谢雷神色有些不对,一见我就变得有些紧张,莫非他们知道我过两天要走了?我可一直没跟他们说过这事,打算走时候再说。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他们。
“张皓天,你得回去一趟……”老徐有些迟疑地说。
看来还真知道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们说:“是要回去了,本来打算过两天走时候才跟你们说的……”
“不是!”老徐有些着急地说,“是叫你回老家一趟!”
“什么?”我一惊,脸色随即变得有些难看,“我回去干嘛……当初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是这样的,”谢雷拉我坐了下来,对我说,“之前你表姐也打过好几次电话向我们打听你的消息,让我们一有消息就跟她说,我和老徐今天才想起来这事,所以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你表姐她在你们老家,她想让你回去一趟!”
“是吗?她在老家?我还以为她回澳洲去了呢……是该见见她的,等下我打电话叫她过来好了,回去……算了吧!”我边说边掏出电话准备打给我表姐。
“你听我说,”老徐一脸沉重地跟我说,“你表姐现在很生气,她说除非你回去,要不她是不会理你的,而且……你父亲他……”
猛然听到这个,我忍不住刷一下站了起来:“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到这些,当初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父……亲……”
我竟然发觉连说出“父亲”这个词都十分生涩了。
“可是你爸他一年多前就中疯瘫痪了啊……你表姐说的,你真的忍心这辈子都不见他了?毕竟父子情深嘛……”谢雷在边上帮忙解释说。
“我……”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是震惊的不是我父亲病倒了,而是我完全不能想象当初那个身手矫健拿着枪在后边追我的父亲会和瘫痪扯上联系,我甚至大逆不道地想到他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只是这样的惩罚如果放到我身上我还更好受些。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宁愿做个不孝子都不肯回去看他一眼,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淡忘得差不多了……张皓天你可不是心肠会硬到这个地步的人!”老徐已经尽量克制着脾气再教训我了。
“我可以去面对我父亲,而且我也不恨他,哪怕他曾经想要杀死我……其实当初他那枪要准一点的话,我会更感激他,也不会让我害死了另外一个人……你们再逼我回去的话,等于是逼着我去给人偿命去了!”我终于忍不住冲他们大喊了起来。
老徐和谢雷有些茫然地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给谁偿命去?”
89、八十九
我有些失控地冲出了老徐他们家,拦下了辆出租车,可是也不知道该上哪去,猛然想起已经装修得差不多的房子,所以就顺口说了那边的地址。
那天晚上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屋子里,靠在那道巨大的落地窗前,终于明白了我这次回来的原因。
我鬼使神差地争取了这次回国的机会,然后因为装修的缘故放弃了想要到处走走的想法,一直等在这里原来就是为了等到这个消息……其实从一听到要回去的消息那一刻,我已经决定了要去面对一切的,只是我还是很害怕很绝望,刚刚在老徐他们面前的大喊大叫不过是一种挣扎罢了,只是毫无意义,反而显出了自己的怯懦和虚伪。
我甚至有些恐惧于自己的预感了,我回国时竟然把那幅答应替雄哥画的风景画也给带了过来,虽然一直藏在箱子底,可是我知道是该到了偿还一切的时候了!我欠雄哥的可不止这幅拖了十多年的画,还有这十多年因为逃避而多出来的时间和一次真正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想,我知足了!
终于掏出了那张藏在衣袋里的汇款单,上面是杨福生最后一次留下的地址和电话,打了过去,已经是空号,但是我还是很认真地对着无法接通的电话说了一句:“再见!杨福生!”
我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候,我和杨福生的一切终于真正结束了,因为我就算在最后一次见到杨福生时候都没说出这句话,而这次,我终于认可了这个结局……
第二天,我心情平静地回到了老徐他们那,把行李收拾了。
“弟啊,如果真像你昨天说的……那就别去了,哥不会再逼你了,你要愿意,干脆哪都别去了,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在这个家里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一员……”老徐有些担心地劝我说。
我冲他笑了笑说:“没事,昨天事情有些突然,所以失控了,不过已经想通了,毕竟是我爸,就算再不愿意,我能不去么?万一因为当个不孝子被雷劈到就惨了……呵呵。”
“要不我们陪你去?”老徐又问了我一句。
“不用,你们在边上我会觉得尴尬……我能自己解决好的,再说了那边不是还有我表姐么,哥,你们店那么忙,就别为我操心了,我去去就回!”我微笑地看着老徐,想象着如果我真有个哥的话,估计也会和他一样开始显老,然后变得唠叨……不过,一直都关心着我!
听说我执意要回去,谢雷赶紧从店那边开着车过来了。
“去看看也好,我们开车送你去机场!”谢雷很干脆地说。
去机场路上,我跟谢雷说还要先去个地方,然后指挥着他去了我刚装修好的房子。没有下车,我指着那道有着蓝色大门和白色窗户的小房子告诉他们:“就是这一间,很好认,小区里就只有我们家门窗最特别……”
老徐和谢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还一直留着这房?我们以为你走时候就卖了的。”
“想卖,但卖不出去,这房子GAY透了,哪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啊!哈哈……”我大笑着拿出了两把钥匙,一人一把塞进了他们手中,“你们得把那边租的房退了,然后过来给我看房子……看一辈子!”
谢雷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张皓天,好端端的你干嘛突然送我们一套房子?”
老徐脸色刷一下变了,沉着脸说:“我们不要!你也不能走!谢雷,把车开回去!”
“可你刚刚还说我是这个家的一员……”我急得冲老徐嚷了一句,“我的房子不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房子么?怎么,想反悔?”
“可我怎么都感觉你这一走是不打算回来了……像在作最后的交代似的!”老徐终于红着眼说出了原因。
“你就咒我吧,我等下上了飞机,万一掉了下来,就是你老徐的功劳!”我生气地冲他喊道,其实心酸得要死,不是气他说话不吉利,而是气他太了解我,我什么都瞒不过他。
“好了!”谢雷不满地看了老徐一眼,“这次是老徐你不对,哪能在人出远门时候说这些不好听的……张皓天,你也得答应我们,不能像四年前一样一去就杳无音信,要不我们就算睡大街上也不会住这的!”
“好,我答应,去去就回!”我说,边很用力地拍了拍老徐的肩膀,“你就信我吧,哥!”
老徐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飞机只能到达K市,离我们的小县城还有一天多路程,我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所以计划着先找个住处,明天再动身。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接了,是我表姐,估计是从老徐他们那得到了我要回来的消息,所以她语气稍微温和了些。
“估计你也该到K市了,就呆在机场等着,我已经让人过去接你了!”我表姐跟我说。
“从那边过来要一天多时间,要我就这么等着,那还不等傻了啊……我先在这边住一晚,明天自己搭车回去,不要那么麻烦了!”我跟她说。
我表姐说:“我叫去的人已经到K市了,我这就让他去机场接你。”
“你是算定了我肯定会回来,所以提前安排人过来监督我的吧?还怕我临阵退缩?”我有些不满地问她说。
“谁让你有前科呢,前边四年算怎么回事?等你回来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我表姐又生气了,恶狠狠地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站在机场大门前边等着,等了半天也没什么人出现,好几辆出租车都在经过旁边时候停了下来,询问要不要进城,拒绝得有些烦了,而且这里又到处是禁止吸烟的标志,我终于拎起旅行箱想找个地方躲着吸支烟再说。
“张皓天?”我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迟疑地叫了我一声。
“怎么才来?”我不满地说着,同时转过身,只见一辆白色轿车正从我身后缓缓驶近我身边。
因为这里不能停留时间太长,所以我赶紧拎上旅行箱打开后车门上了车,这才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张皓天,好久不见了!”我听到前边开车的人边把车开出机场边问了我一句。
我抬头时候其实只看到了后视镜里那人的眼睛,但是一看之下,我却定住了,一脸惊吓地说不出话来。
90、九十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人依旧语气温和地问我,“还是太累了?”
“雄哥……”我有些迟疑地盯着后视镜中的那双眼睛问了一句。
那人微微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真的变了那么多么?”
我猛地起身,从前排座位中间跨了过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颤声问了一句,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的确是他,虽然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可是那轮廓那眼神,的确是那次逃离家时候回头一瞥所印刻在我记忆深处的样子。
我有些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依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雄哥并没有死,我说不上得知这个事实后的心情。忽然想到这些年一直的逃避,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也许当时我能够有勇气回去看看被车撞倒的雄哥,那么一切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呢?
一直到进了宾馆的房间,我仍然还有些精神恍惚,雄哥倒了杯水给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看你是真累了,要不先休息下再去吃点东西?”
我一把将他放在我肩头的手按住,这才觉得心安了许多,他的手是温暖的,一如当初!我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然后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是雄哥,你没有死……”
那天晚上雄哥给我讲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他被车撞了之后,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轻微脑震荡,不过却没有生命危险。出了院之后,我爸也没有再提要把他调走的事情,不过却把他从一线调到了后勤,一方面还为我的事耿耿于怀,另一方面,雄哥身体受伤之后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实在没法再胜任一线的任务了。
在后勤呆了两年之后,雄哥主动辞职了。本来从警官学校毕业后满腔的热情和报复,却因为这次事故而无法去实现了,整天无所事事地呆在后勤仓库,让他更觉无聊,而且他知道,只要我爸在位的一天,他根本就没机会再重返一线了。
当时雄哥已经和一个女孩子结了婚,并且有了一个儿子,他辞职这事情对他的家庭影响挺大的,因为孩子的妈妈并没有稳定的工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