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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我跟你说,”韦一明打个酒嗝,大着舌头说:“你知道我过生日,他怎么用英语对我说生日快乐么?”
安镇远听到类似太监的名号眉毛一挑,顺着韦一明的话头说:“怎么说?”
韦一明一拍大腿,“尼玛他就是个奇葩,我过生日,他竟然给我来了个Happy New Year!”
安镇远淡淡一笑,看向彭彦。
彭彦也不反驳,勾着嘴角端起酒杯灌几口,脸上则堆满了笑容。
“不过彭二有个优点,就是特有女人缘,小时候小姑娘都愿意跟他玩儿,没办法啊,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嘴还特么的甜,可他明明是个坏家伙。”
“那是,女人都喜欢坏男人,不喜欢长坏了的男人嘛。”安镇远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微笑地看着彭彦回应。
彭彦眨眨眼,叹气道:“女人缘好很多年,却依然单身狗!”
说完,他起身,端起杯子,“韦哥,来,干了这杯咱回家,要不嫂子该孤枕难眠了。”
韦一明,安镇远先后起身。
韦一明说:“我回去软玉。温香。抱满怀,你呢,回去就右手搞一回得了,撸多伤身,啊。”
“滚蛋!!”
安镇远以茶代酒三人碰杯。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安镇远把韦一明送到家,出小区门口后将车听到路边问彭彦。
“得了,我下车。”
“怎么?”
彭彦理直气壮说:“不用你送,咱俩梁子还没解呢!刚在饭桌上,咱属于公式化吃饭,好歹以后咱俩是同事。现在是私底下,个人恩怨没解决,我不想。鸟。你!”
“这么小心眼啊?!”
“嗯呐,我哪儿都大,就是心眼小。”
安镇远摇摇头,笑着说:“好了,我不对,你喝那么多,又这么晚了,一时半会打不到车的,而且又要下雨了,你别再淋着回去。”
彭彦拉下车窗,看看外面的天空。
闷热,这是一场大雨的节奏。
彭彦不是小心眼的人,知道这是安镇远的道歉,听着还是挺受用的。
也许是喝点酒的缘故,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有点无理取闹,甚至含点撒娇的成分。车内空调一吹,他打个冷颤清醒不少,顿时觉得自己把自己膈应的不轻。
细细品味,彭彦觉得安镇远是有点关心的成分在里面的,彭彦多少有些触动。他自己单独惯了,和铁磁们逛夜。店,KTV,喝到酩酊大醉没人会担心他会不会淋雨,没人会考虑他会不会打到出租车。即使邹龙也不行。
真想不到,给出这种很平常的关心,竟然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让人火大的陌生人。
这是,什么感觉?
在席间,彭彦偷偷地打量过安镇远,他吃饭细嚼慢咽,很有教养。说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他记得爷爷告诉他这是一种礼貌。
彭彦此时此刻到不知道改说些什么了,索性闭上眼,一副我接受的样子。
安镇远哭笑不得。
彭彦家住在东区的“笃竹小院”,那是一片木质小洋房集中区,不像“海芋别墅区”那样阔气,但是自成一派,格调相当优雅。烟城人都说,要想阔住“海芋”,要想雅住“笃竹”。
回去的路上,俩人的运气非常不好,路过6个十字路口,全部中彩,一水儿的红灯。
要说遇红灯这不算什么,关键是车子快到彭彦家的时候就熄火了。彭彦拿手指抠抠下巴,心想自己不会是走背字吧,先是自行车爆胎了,接着坐这哥们儿的车,全尼玛红灯,临了到家了车胎还给爆了。
后来又想,不科学啊,这跟自己有啥关系啊,看来是和这人八字相克,命里犯冲。
安镇远有些无奈,解下手腕上的表,准备排查故障。
谁知,顷刻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彭彦当机立断拉着安镇远的手腕往屋里跑,饶是这样,俩人还是全部淋透。
安镇远抬手拨额前的湿发,却发现彭彦还握着他的手腕,他这一动,对方才意识到。
彭彦松手,黑暗中,他看见安镇远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咧嘴尴尬一笑,浑身不自在,双手不知如何安放,最后拨拨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得,今晚住这吧。”彭彦上前两步打开落地灯,对安镇远说,“不跟你收房租。”
安镇远一笑,点点头,打量屋子的布局。
彭彦家有一个小院,里面种着一棵树,刚才跑的太快,安镇远并没有看到是什么树。
他家是开放式厨房,这点和安镇远家一样,只不过彭彦家厨房的颜色基调是以暖色的橙色和红色为主色,而安镇远家则是白色为主。
电视背景墙上画着创意玫瑰花,火红的花瓣显得整个客厅无比奔放热情。
安镇远看看彭彦,觉得颜色非常符合他的性格,他又看看其他的屋子,问道:“你自己住?”
“嗯呐。”彭彦懒懒地答应,没有多做解释,安镇远没有再冒昧地问下去。
彭彦揉揉太阳穴,那里突突地疼,“那什么,快脱,都湿了,穿我的衣服。”
“好。”
安镇远声音真的有种魔力似的,和外面狂风暴雨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了让人很舒服。
彭彦觉得气氛一时间有些怪怪的。
“我去屋里给你找。”
说罢,彭彦踢掉脚上的帆布鞋,光着脚踩到木地板上,一边晃晃悠悠朝卧室走一边费劲巴拉地脱上衣,最后将衬衣团成球状,准确无误地投到竹制的收纳篮子里。投完后,彭彦孩子的握拳庆祝,“YES!!”
彭彦朝卧室走,淡黄色的灯光将他整个身体线条虚化了,象牙色的肌肤像抹了一层蜂蜜一样,闪着柔和的亮泽,安镇远眼睛暗了暗,不知不觉咽口唾液。
他将手工制作的皮鞋脱下放到鞋架上,跟上了彭彦的脚步。
☆、第7章 浴室
安镇远走进来的时候,彭彦正好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家居服,连包装都没有拆。
彭彦看着跟在身后的安镇远,扬了一下头,直接扔给他,“给,快换上!”
“新的?”安镇远看看手中的衣服,不确定的问道。
“嗯呐,我龙哥那儿拿的,颜色我穿不合适,你等会……”说罢,彭彦脚步虚浮地朝安镇远走过去。
安镇远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在彼此之间的距离紧差几厘米的时候,安镇远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彭彦一把拉住安镇远的胳膊,命令道:“别动!”然后,他用手量量彼此的身高,“哎?你竟然比我高一点,估计咱俩号一样,这衣服颜色适合你,送你得了。”
安镇远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对方吐出的酒气正好打在自己的脸上,*辣的,他的呼吸一时间加快。
“赶紧换!着凉可没人管你。”说罢,彭彦后退两步利落地脱掉裤子踢到一旁,踉跄走到床边拿起搭在床边上的运动裤穿上。
裤腰依然拉得很低,露着NEI裤的松紧带。
安镇远深吸口气,慢悠悠打开包装,他掏出里面莫代尔材质的短裤T恤,眼睛竭力避开彭彦,然后默默地换下自己淋湿的衣服。
可是他脑子里面全是身上只有一条平角NEI裤的彭彦。
全部都是。
象牙色的肌肤因为酒精而有些泛红,四肢修长,肌肉匀称……
重点是,只有一条NEI裤。
安镇远觉得自己明明没有喝酒,却跟喝了就似的。
他微微呼气,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调笑道:“你不是说咱俩梁子还没结了么?怎么对我这么好。”
“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我!!”彭彦嘴角露着懒散的笑,嘴上说着,却没有行动,而是翻梳妆台的抽屉。
安镇远也不理他,迅速脱掉上衣,看着其乱翻一通,强迫症又犯了,双眉微蹙,“你找什么?看你翻得,我帮你找。”
彭彦没接腔儿,依旧我行我素,不小心将精美的红色镂空首饰盒打翻到地毯上,盒盖张开,露出一半象牙手链。
“这是什么?”安镇远光着膀子蹲下拿起手链准备细细打量,因为屋里只开了落地灯光线暗,所以看着并不清楚。
“给我,我的东西是你随便动的么?”彭彦一把抢过来,拿起抽屉里的遥控把空调打开,从上到下打量安镇远一番,“哟,你身材不错啊,也挺有料的,我还以为你是一扩大版小白呢。”
安镇远冷笑,心想家里可是有个篮球教练啊,怎么会是小白?他转过身加快换衣服的速度,一阵冷风拂到他的后背,他打个冷颤,“你热?”
“闷热,可能喝酒喝的,目前有点儿,晕!!”彭彦甩甩头,“咦?你脖子上挂的啥?”
“我的东西是你随便看的么?”
彭彦撇撇嘴,小声嘟囔:“跟人家学长白毛,不长白毛长犄角……”他歪歪扭扭绕过安镇远走到冰箱前蹲下,说:“你喝水还是……算了,给你拿营养快线吧,你爱甜的。”
安镇远看着彭彦光滑的后背,别过脸说:“谢谢。”
“全自动洗衣机借你,我就不跟你收电费了,赶紧自己洗洗去,要不明天你只能穿这身了。”彭彦将饮料扔到安镇远的手里,然后径自打开一瓶“百岁山”咕咚咕咚大口喝,“哇,好爽!”
透明没有杂质的水顺着彭彦的嘴角缓缓流下,划过性。感的喉结,安镇远看着那滴水珠渐渐消失,喉结滚动,抑制住自己想上前地某种冲动。
“那什么,你自便啊,不用跟你彦哥客气。”彭彦摇摇晃晃走到床前,抓起一个红色抱枕一下子扒到床上,头来回动蹭两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合上越来越沉的眼皮儿。
又停了一会儿,他伸手扒身上的运动裤,因为酒精的作用,废力半天只脱了一半儿便放弃,胳膊搭在后背上,露出大半条NEI裤,勾勒出性。感的弧度。
安镇远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后,他一步一步走到彭彦床前,轻轻地把彭彦的胳膊放好,又温柔的将他的运动裤脱掉,手指碰到彭彦炙热的皮肤,他忍不住多做停留,指尖慢慢摩挲。
“嗯?”彭彦睁开眼,里面有些血丝,口齿不清地说:“你,要和我,睡么?”说完,跟条大肉虫似的往里面挪动,似乎就动了一下,他又沉沉地睡去。
床很大很软,铺着卡通的床单,上面画着海贼王路飞,彭彦不规则的睡姿占去大半个位置,就像一个大玩具一样。安镇远拍拍他的腿,他自觉得翻了个身,腾出一片地方。
安镇远突然觉得喝了酒的彭彦虽然有点霸道,也有点可爱,有点乖。
但是,他很确定,这不是喜欢,甚至不是好感。一定!!
挂钟的时针一秒一秒的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屋子里格外安静。
窗外不再电闪雷鸣,却大雨滂沱,无情地冲洗着整个烟城。
安镇远慢慢冷静下来,仔细看彭彦的睡颜,最后竟有些不舍地关掉落地灯。他把空调定时后,慢慢上。床双手合十放到胃部,规规矩矩睡到彭彦的旁边,不一会儿他拉过夏凉被的一角儿搭在彭彦的肚子上,另一角儿搭在了自己身上。
彭彦的生物钟很准,不管多晚睡,第二天依然雷打不动6点20必醒。但是他有个赖床的毛病,所以醒了他并不着急睁眼。他伸个懒腰翻身的时候,胳膊和腿正好搭在睡相颇为公主的安镇远身上。
凉丝丝的温度很舒服,彭彦勾勒了一下轮廓,猛然睁开眼,他眨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又挤住眼睛,最后睁大。
彭彦:“……”
彭彦一咕噜坐起来,嘴张了半天愣是没合住。
安镇远基本上没有合眼,一是睡觉认床,二是旁边有个基本全。裸的男人,他真心无法深眠。于是,当彭彦翻身的时候,尤其是晨。勃顶到他大腿的时候,他更加清醒了。
“你……”彭彦指指坐起来的安镇远,“你咋在这?”
安镇远眉毛动动,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忘记昨天的事了吧。
彭彦不满道:“谁让你睡/我的?”
“睡/你?”安镇远一愣。
“呃,睡/我的床!”
安镇远双臂环胸解释道:“第一,你昨天喝醉了,是我无偿送你回来的,第二,我可没有睡/你,”说到这,安镇远一顿,有些暧/昧地靠近彭彦,轻声说“你只是,很热情地邀请我睡/你的床。”
“是,是吗?我会邀请,会让你上来?”彭彦近距离看着安镇远眼角上挑有一丝妩媚的双眸,对于自己刚才说错话而有些脸红,为了掩饰这一点点慌乱,他反问道:“我有这么好心?没一脚蹬你下去??”
安镇远哭笑不得,“看来你喝醉了会比较心眼儿好,是吗?”
彭彦但默不语,他酒量其实不怎么好,喝高了也跟没喝高似的,这个只有邹龙知道,韦一明却一直认为他千杯不醉,其实他只是酒品好,不耍酒疯。
彭彦起身下床,看着自己高高支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