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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与此同时,扑通扑通,那个奇怪的律动再次在耳边响起:又来了,这个声音……
“你听,老师,扑通扑通,多么富有节奏,是不是很像鼓点?”冬月直直地盯着北玄,“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打鼓吗?”
北玄摇摇头。
“因为只有鼓点的声音可以盖过我自己的心跳声。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吗?”
北玄再次摇头。
“因为只有喝醉酒,我才会听不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为什么你这么想逃避你自己的心跳声?”北玄一脸不解,“话说一般情况下你怎么会听到那么微弱的心跳声呢?”
“因为我天生有一对猫耳啊,听力是正常人的双倍,可以听到许多微弱的声音。”冬月解释道,“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无法逃离这个心跳声的折磨,可是那一晚在Mint,当你在敲打《赤色雪焰》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了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和我的心跳声一起,仿佛是鼓点的协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干涸了二十一年的河流突然被注入了清泉一般,我原本已死的心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咚!”
话音刚落,冬月壁咚了已退无可退的北玄。
“我想,那就是爱吧。”冬月深情地望着北玄说道,“所以老师,我不是心血来潮,也不会后悔,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说着说着,冬月的嘴唇已经慢慢凑了上去。
“干涸了二十一年,这么说来你还是处男一枚?”北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冬月的嘴唇停在了半空中,气势一下子减弱了。
“果然……”北玄推了推眼镜,“你一个处男还敢向我索吻?!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过的最弱的索吻!”
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过去吧,冬月……这种程度的壁咚可是降服不了我的哦……
“啪!”北玄突然狠狠拍了一下冬月的脑袋。
“啊!好痛!”冬月立刻大叫起来,“上课时被你粉笔砸到的地方还没消肿呐!”
北玄推开冬月的手,露出一个藐视的神情道:“一根粉笔就能把你打残,你的身体还真是弱啊……这么弱的身体,我可没兴趣。”
我说得这么赤果果,他应该死心了吧……
北玄这样想着,转身准备离开,但背后却传来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墨老师,那我一定会把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强到有一天让你对我欲罢不能!”
北玄听罢,心中再次呼啸而过千万头草泥马:江老师,你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他已经完全超出人类的理解范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曲 青春的萌动
嗯?怎么突然感觉有股强大的气压正在向我逼近……
迷迷糊糊之中,北玄感到了周围异样的气流,他缓缓睁开眼,却立马吓得花容失色:“你你你在干什么?!”
原来冬月的脸正以大大大特写的形式出现在北玄的眼前,而两人的嘴唇距离此刻只有三厘米而已。
“哎?你醒了?”冬月略感失望地说道。
北玄立刻用手撇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冬月的脸:“你竟然趁我睡着偷袭我?!魂淡!”
冬月听罢,眼神大变,一脸委屈:“老师,你血口喷人!我是冤枉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敢说冤枉?你当我老年痴呆啊?!”北玄怒气冲天地吼道。
冬月慌忙解释:“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是我早早起来,发现老师还没起床就准备来一个温馨的morning call,可是当我看到老师睡着的样子,就不自觉地被迷住了,于是就花痴地观摩起你的睡姿,结果看着看着,和你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但是我绝对没有偷袭的打算,我发誓!”
“唔……”北玄一脸狐疑,“那你发誓,如果你有半点非分之想,就……就这辈子都是处男之身!”
“我擦,老师,你太狠了吧!”冬月立刻吓得后退三步,“看到喜欢的人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面前,不去吻还算什么男人啊!你竟然要我发这种毒誓?!”
北玄的脸顿时变得阴沉:“果然!我差点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干嘛这么什么生气啊!我顶多也就是强吻未遂,未遂啊未遂,就是没有吻到的意思,该生气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冬月一身怨念地强词夺理道。
明明我是受害人,还被他反咬一口,这个家伙!
北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冬月离开:“好了好了,懒得跟你再吵了,我要起床换衣服了,你可以走了。”
“其实我可以帮老师宽衣……”冬月显然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然而其话还没说完,就被北玄当头来了一句怒吼:“滚!”
“老师又害羞了……”冬月嘟囔着嘴像个受气包似地走了出去。
“这个家伙……没有节操也要有个限度啊……”北玄在心里念叨着,却突然笑了起来:“话说这和某人年前的时候……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北玄穿好衣服,从客房走出,只见冬月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北玄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径直朝卫生间走去,快速洗漱完毕出来,发现冬月依旧专注在手机上: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都是低头族……
“喂,早餐你想吃什么?”北玄问道。
冬月满脸涨红抬起头,眼神暧昧地看着北玄,半晌,说道:“哦,随便,不吃都可以。”
北玄被盯得很不舒服:这什么眼神……他脑子里又在盘算什么……
“怎么能不吃早餐呢……我只会做吐司煎蛋,你要吃吗?”北玄心里虽然很排斥此刻冬月的眼神,但出于老师爱护学生的本能还是关心地问了起来。
“吐司煎蛋?老师亲手做吗?好棒!”冬月听罢,立刻心花怒放,眼神瞬间变回了阳光开朗。
这种眼神还差不多,刚刚那个简直就像是被他看光了身体一样……
十分钟之后,北玄就做好了吐司煎蛋,外加热了牛奶,一起端了出来。
“赶快过来吃吧,吃完要回学校上课了。”北玄将东西放于餐桌上,坐了下来。
冬月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好香!老师你太厉害了!”说罢,就抓起吐司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冬月这副孩子气的样子,北玄摇了摇头:其实他也就是个孩子罢了,或许我对他太过严厉了,他对我也只不过是青春期的莫名萌动,什么协奏的心跳声,可能是他杜撰出来而已,大概是太寂寞了吧……
不一会儿工夫,冬月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吐司煎蛋:“老师,还有吗?”
北玄愣了一下,莫名被戳中笑点:“呵呵,没了,要不我把我的这份给你吧。”
“那怎么行!”冬月严肃地说道,“老师的身体比我的重要。”
话音刚落,北玄竟有些被感动到,以至于两颊微微泛红,与此同时,他看到冬月嘴唇还残留着一点吐司屑,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擦拭:“不要突然说这么可爱的话啊……”
“那老师也不要突然做这么可爱的举动啊……”当冬月的嘴唇被北玄的手指碰触的那一刹那,冬月感到全身一阵电流闪过,让他心跳不已。
北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逾矩了,但比起此刻让冬月想入非非的尴尬,北玄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我会突然下意识地想去帮他擦拭呢?
可北玄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他往回缩的手已经被冬月死死拽住了:“老师,这回是你主动引诱我的哦。”
“引诱?”北玄听到这个刺耳的词汇,心中一惊,“我只不过是帮你擦了擦嘴角的吐司屑而已,这和引诱有半毛钱关系?!”
“不是嘴角,是嘴唇!”冬月立刻矫正措辞,“也不是擦,是抚摸!”
北玄想挣脱冬月的手,却反被他抓得更紧:这小子,怎么突然力气变这么大?!明明一根粉笔就可以砸死他的啊!
冬月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弧度:“看来老师的爱心早餐确实很有效果,我突然觉得我的身体变得好强壮……”
说着,冬月从位置上站起,朝北玄走来:“老师,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手机上查关于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爱爱的事。”
纳尼???
北玄听罢,回想起冬月刚刚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而我发现我对这种事还真是一看就通啊……”说到这,冬月的眉毛轻浮地动了动,“现在时间还早,而老师刚刚又那么主动,要不就让我实践一下?”
北玄极其尴尬地似笑非笑道:“冬月,那种事可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对于还是处男的你来说,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太过冲动鲁莽,另外,我也没有主动,所以……”
“老师,处男的梗已经用了好多次了,能不能换一个。”
北玄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你到底中了什么邪啊!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比你大好几岁的男人!这样的身体就算看到了,你也硬不起来吧!”
“已经硬了……”
“……”
“所以老师,你能让我脱离初男的苦海吗?”
“是谁说处男梗被玩坏了啊?!”
“那老师就让我上一次嘛!老师,你太保守了!”
“泥垢了!”
“嘭!”
当北玄在冬月的脑袋上重重捶出一个包之后,冬月终于消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曲 翘课的理由
北玄看了看时间,16:20,再过十分钟就要上课了,现在过去刚刚好。于是北玄拿起教科书和资料欠身准备前往教学楼,却在门口遇到了怒气冲冲的打击乐系架子鼓班的刘老师:这不是冬月的班主任吗?他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刘老师,下课了?”北玄走上前打了声招呼,“怎么,又有学生惹您生气了?”
刘老师重重放下资料夹:“还不是江冬月!开学第一天露了面之后,就一直翘课,昨天翘课,今天又翘课!还不只翘我的课,其他好多老师也都来我这里反映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但是昨天他有来上我的课啊……莫非……他只上了我的课?……
“刘老师,你先消消气。”北玄立刻宽慰道,“但是上课的学生这么多,一般少一两个,老师很难觉察到吧?难道这几天所有老师都在点名?”
“怪只怪他江冬月太出名了!我们这所有的老师都认得他啊!还留一头半长发,个子又那么高,一眼就能认出有没有来上课啊!”刘老师愤愤地说道,“连我班主任的课也敢翘!话说他的那三个大哥在我们帝都皇家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学风可都相当得好啊!没想到他老幺这么不靠谱!”
北玄听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把刘老师您给气的,还把他三个大哥都搬出来比较了。冬月是冬月,和他的三个大哥可不一样。”
话音刚落,刘老师一脸惊诧地望向北玄:“哎?墨老师好像还挺维护他的嘛,一口一个冬月,叫得也特别亲昵。”
北玄听罢,顿觉尴尬。而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上课铃声传来。
“糟糕,我上课要迟到了。那刘老师,改天再聊,我先走一步。”说罢,北玄拔腿就跑。
当北玄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之时,他第一眼就瞄到了座位上某个显眼的人:还说他翘课,他不是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嘛……刘老师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不好意思,呼——让各位同学久等了,呼——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北玄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打开课本开始讲课。
“墨老师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再讲也来得及哦。”台下紧接着飘来这么一句特别温馨的话语。
北玄一听就知道是谁在说话,他深吸一口气:“谢谢这位同学的关心,我希望这位同学也能像对我一样对待其他的老师。”
显然北玄这话中有话,暗示了冬月的翘课问题。冬月倒也听出了这道暗示,只见他轻轻挑了挑眉梢,托着腮极其不情愿地嘟起了嘴,十分微弱地发出了一个“哦”音。
通常冬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种偏理论性的课程以他的个性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哈欠。然而因为北玄的缘故,两个小时的课程,他竟然全程没有一丝倦意,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甚至连下课铃声响了他还没有察觉,直到北玄拿起课本和资料准备欠身离开,他才恍然大悟,冲上前去拦截:“墨老师,你要去哪?”
北玄被惊了一下: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冬月看了看手表:“啊,已经六点半了,要不老师请我吃晚饭?”
这什么逻辑?主动提吃饭,却要被动方请客……
“我已经约了人,所以不好意思。”北玄绕过冬月走出了门。
冬月立刻跟上去:“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