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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脸色一变,却立刻挺直了脊背迎战,“那我只好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要求损害赔偿。”为了这个计划,他还特别去图书馆查阅了许多法律方面的资料。
“嗯,你多大?”袁天纵不去正面和他谈,突然扯上了一些无关的话题,那平和的表情竟然像是在聊天。
“明年二月满十六。”陆敏行望着眼前的男人,目光甚至有些凶狠——别想赖,他是地地道道的未成年人,现在连身份证都还没有。这一瞬间陆敏行的确是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不单是因为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更重要的是,哪怕仅仅只是一次,他也变成了自己最最厌恶的那种人。
听到男孩才十五岁半的年纪,袁天纵此刻终于心有不甘地确定,这件事无论如何自己都得付出代价——无关乎道德,仅仅是出于成年男人的骄傲和自尊。虽然他大可以不付一个子,毫不费力地捏死这个下三滥的小鬼,可自己年纪比他大了一倍还着这种低等的道儿,也算是糊涂透顶罪有应得。当然,在这之前,他先得狠狠教训这家伙一顿。
“你的名字?”男人正在考虑怎么做才能解气。
“陆敏行。”考虑到自己胜券在握,告诉他名字也无妨,不过男孩仍旧警告地说道,“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的朋友见不到我,同样会把东西交给警察。”
“嘿嘿,敏于行而讷于言,很像你嘛。”袁天纵哂笑,眼神却充满了鄙夷,“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句话终于刺破了男孩所有虚假的勇气,陆敏行一张清俊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嘲讽地说:“可惜我没有你这样的好爸爸。”
袁天纵对他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好吧!你让我想想,这笔钱该怎么给你。”
后来陆敏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那些谋划,在袁天纵那种简单粗暴的作风之下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根本毫无威力。他不过是找人痛揍了辉哥和阿昆一顿,又许了一些钱,那两个人就欢天喜地地将他出卖了,很快交出了他们辛辛苦苦才拿到的原始证据——而这一切,袁天纵都派人强迫他躲在一边看在眼里。
看到两个弟兄被人揍得就快不成人形,陆敏行不得不承认自己彻底的失败。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出卖谁,似乎都变成了天经地义。当时袁天纵在一边冷笑着对他说,看到了吧,你是未成年,那两个人可都是二十郎当岁的,想利用你来敲诈我,他们要怨就怨自己没长眼。
陆敏行听出他的意思是误会自己被人骗了当枪使,可他也不敢告诉袁天纵,他的的确确是这整件事的主谋。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男人望着眼前已经脸色青白的男孩,发现自己对他竟然有种近乎嗜虐的微妙心态,想看他崩溃,看他求饶,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真面目,“真可惜,十万块是不会有了。不过你可以提出其他更合理的要求。”
陆敏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对方必定不怀好意,被逼到墙角圈在男人的双臂之间无路可退,只好偏过头不去看他。
袁天纵拒绝被无视,伸手用力捏住男孩的下颌掰过他的脸,发现他已经牙关紧咬,“卖给我,你是不是很不情愿?”难道作奸犯科、敲诈勒索就真的比让他操更容易接受?
“你要我做什么?再卖给你一次?”陆敏行差不多是自暴自弃地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计划全盘失败让他沮丧。
“哼,没给钱怎么算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骗子的身体对自己仍旧有吸引力,想到他竟然还未满十六岁,袁天纵突然非常痛恨这一点,“看起来你不喜欢零售,我可以考虑批发。”
4、第4章 。。。
第四章
对于袁天纵那个近乎无耻的提议,陆敏行的第一反应是愤怒,继而却是一阵恶心和无力——正如他幼时第一次亲眼目睹刘芝萍在家里接客。原本以为只需当作被狗咬了一回就可以换来以后的安稳生活,却没想到这个世界远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男孩在心里已经超过一万次地后悔。他明明如此憎恨这种肮脏下流的皮肉生意,为什么终究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如果说这就是贫民窟孩子的宿命,倔强的陆敏行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现在他落到这个男人手里,对方只要一个命令就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不能反抗亦不可妥协,只有周旋到底,“走吧,就当我赔给你一次。”男孩在心中闪过无数脱身的念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痛快。”袁天纵不由得拊掌叫好。他的确没料到,这个不到十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克服震惊与恐惧,冷静地继续和他做交易。男人不由得在心里佩服他的胆量,不过这不足以让他就这么简单地放过陆敏行——这么有意思的小鬼岂是天天能遇到,“跟我走。”
如果陆敏行知道那时候的袁天纵的确并不打算立刻带他上床,或许不会做出之后的事情来,那么他们之间接下来的发展,就将完全是另一个模式——或者,就此毫无交集。但是在那个时候,陆敏行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个买下他第一次的男人带走他要做什么,除了性|交易之外,男孩从未考虑过其他的可能。
豪华的轿车载着陆敏行来到他从不可能涉足的高级男装专卖店,训练有素的女店员看到袁天纵如同看到金子一般,连眼睛都发亮了。不过三十分钟,男人又带着全身焕然一新的陆敏行去吃大餐。他越是如此大方豪爽,男孩越是觉得惴惴不安,总觉得这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一旦结束,自己的下场必定是粉身碎骨。
于是在吃晚饭之后去地下停车库的路上,昏暗的灯光里男孩取出一只酒瓶,狠狠地砸在准备打开轿车电子锁的男人后脑上——那厚重的酒瓶是刚才他们去吃海鲜的时候,他趁男人不注意偷偷藏在光鲜的新外套里抱着偷渡出来的。
那一击他使了十成力,猝不及防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晕倒在地。那一瞬间陆敏行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看到袁天纵紧闭双眼不知死活的样子他不是没有歉疚和后悔,可是一想到如果不这么做就要沦为一个没有尊严、人人唾弃的婊|子,陆敏行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弯腰从男人的裤子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里面所有的现金,匆匆离开了停车场。
“洗白。”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地上的男人,陆敏行冷笑了一声。这个老男人,也不过是个色令智昏之辈罢了。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彻底摆脱袁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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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你觉得民二庭新来的小梅怎么样?”上午开完两个庭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准妈妈苏月端着老公为她准备的爱心盒饭,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吃边和对面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接触不多,不是很清楚。”陆敏行一听这种口气就知道又有人要为他做媒,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他的确只知道,梅笑雪是今年才大学毕业进入法院的书记员,很年轻,很活泼,仅此而已。
“你呀,怎么这么不开窍?”苏月将饭盒放在办公桌上,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年纪也不小了哦,虽然长得帅也要重视一下终身大事嘛……”以前也不是没有帮他介绍过女朋友,不过无一例外地都没有成功,苏月一直以为是他人帅眼界高。
“苏姐,你知道我的情况是不合适结婚的。”陆敏行望着她,笑得有些无奈。且不说他身边有个袁天纵常年盘踞着,光是刘芝萍的存在就足以吓退所有对他感兴趣的姑娘。从小时候开始,不管那些女孩子对他本人有多么狂热地喜欢,一旦知道他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无一例外地都会自动退避三舍。
“呃,我知道你妈的情况特殊,可是小梅的户口和家人都不在本市,只要她本人不介意,你还是可以试试看啊!”苏月是整个法院里少数几个知道刘芝萍存在的同事,由此也对这个男孩愈加的同情,“总不能因为她生病你就不结婚了。”
“算了,我暂时还不合适考虑这些。”只要袁天纵一天还没厌倦,他就一天没有过自己日子的自由。毕竟这十几年来,袁天纵掏钱供他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还买一赠一地包了刘芝萍的生活和治病的全部费用,陆敏行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资格去还。
更何况,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只要他和袁天纵之间出现了女人的名字,每次都会无一例外地闹得天翻地覆——甚至于他们之间真正形成这样尴尬而难堪的关系,主要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当年他第二次“洗白”袁天纵之后,陆敏行带着老妈提心吊胆地到处躲藏了好几个月,最后发现对方居然似乎没有继续纠缠或者报复他的意思,一边是觉得不可置信一边又暗自庆幸,直到平平安安地考上市内的重点高中,男孩兴奋之余已经几乎要忘记了那段插曲。
两次洗白的战利品的确价值不菲,足以让陆敏行和刘芝萍过一段安稳日子。那段时间由于生活相对稳定,他又猛长了几公分,脸色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再加上长相气质都十分出众,在学校里那一干愣头青中间犹如鹤立鸡群,从来都是班上女孩子谈论得最多的对象。
那天他收到来自校花徐薇薇的邀请函,希望他能够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因为没钱送礼物陆敏行拒绝了,可是徐薇薇却亲自找到他,承诺不需要他送礼,只要他肯出席就好,她甚至愿意为此帮他支付一个学期的营养午餐费用。
衡量下来,陆敏行接受了这次任务。无关什么情爱,他很清楚对方完全是出于女孩子的虚荣心才这么做——谁能请得动他,就说明那个人的魅力很大。如果满足她们的同时自己又能够获得好处,陆敏行看不出来为什么要拒绝。
当他在徐薇薇家气派的宅子里看见袁天纵出现在大门口时,陆敏行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致命的错误。最讽刺的是,他身上还穿着袁天纵送他的衣服——那是除了校服之外,他这辈子唯一一套能够穿出来见人的行头。
“小舅舅,你怎么才来啊!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徐薇薇似乎非常喜欢袁天纵,拉着陆敏行就跑过去打招呼加撒娇,最后半是羞涩半是炫耀地推出身边的男孩,“这是我的同学陆敏行。他今天第一次来我们家玩。”
当时的陆敏行聚集了此生所有的勇气强作镇定,假装从不认识对方,朝他点点头勉强笑着打了声招呼:“叔叔,您好。”那个称呼一出口,他立即就觉得十分怪异。
“嗯,你好。”袁天纵明明是在笑着,声音却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那仿佛大山震怒之前的平静让陆敏行头皮发麻,那一刻他几乎想撒腿就跑。
“小舅舅,陆敏行比你长得帅喔!”徐薇薇是袁天纵大姐的女儿,秉承袁家“女儿富养”的观念,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说起话来也是百无禁忌。
“嘿嘿,是么。”袁天纵不屑地睥睨着眼前仿佛已经被他逼人的眼神剥光了的男孩,半开玩笑似的对外甥女说道:“现在的小白脸可都了不得,你小心别被他骗了,人财两空。”
“喂!舅舅你真讨厌!”只当这个从来没个正经的小舅舅又在开玩笑,徐薇薇对他大发娇嗔,“陆敏行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男人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蔑视让十六岁的陆敏行第一次尝到痛苦得喘不过气来的滋味,如果站在这里受辱是他两次袭击袁天纵的代价,那他的确无话可说。
那时候的陆敏行并不知道,内心已经认定他是什么货色的袁天纵要他付出的代价,还远不止这些。
5、第5章 。。。
第五章
尽管男人在将生日礼物交给外甥女之后便自觉离开了全是孩子的主会场,陆敏行却总感觉那双满含讥讽和嘲弄的眼神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能嗅到男人身上那股猎人见到猎物一般嗜血的亢奋。
可是袁天纵却迟迟没有动作。拿不准对方的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陆敏行实在无法忍耐这种缓慢而残忍的凌迟,他打算牺牲晚宴偷偷离开——明明之前忍受那么多无聊的步骤就是为了来享受一顿大餐,谁知却遇到那个魔星。既然知道是鸿门宴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避人耳目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