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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卧底任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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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今天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来到这个房间,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这一切都会变成回忆的一部分……
    杯盘细微的碰撞声传来,齐松龄抬头一看,柏慕尧正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站在他面前,独特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客厅。
    他道谢着接过咖啡,轻啜了一口。什么都没加的黑咖啡虽然闻起来很香,入口却苦涩得令人咋舌。
    果然,坐在三人座沙发的柏慕尧同样锁紧英挺的眉,好像被迫喝下药水似的,接着豪迈的在咖啡里加了好几汤匙的糖和奶精。
    看他拼命搅拌甜味多于香味的咖啡,齐松龄顿时领悟到一个事实,几经挣扎之后,他仍是捺不住好奇心,出声询问。
    「那个……你该不会……其实很讨厌喝咖啡吧?」
    「是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既然如此,那天你为什么坚持非要喝Espresso不可?」
    「喝什么是我的自由吧!」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柏慕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态度骤然冷淡起来:「倒是你,跑来我这做什么?今天不用陪女朋友吗?」
    「我没有女朋友啦!」觉得理直气壮回嘴的自己很可悲,齐松龄稍微缓和激昂的语调。「我刚不是说,我是来探病的吗?」
    「我刚也说过已经没事了。」
    听出对方想赶走他的意图,齐松龄故作轻松的笑笑,好掩饰难过。
    「你很无情耶!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除非你说出探病以外的理由。」
  「其实是……我想跟你说声谢谢。」
    放下不想再喝的咖啡,齐松龄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柏慕尧,生怕自己的表情会泄漏不舍。
    「说起来真丢人,明明我才是警察,却让你救了好几次,就连你受伤住院的时候,我也没有去探望你……还有,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
    「这件委托案的尾款,你已经收到了吧?」
    没有得到柏慕尧的回应,认为他已默认的齐松龄继续说下去。
    「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机会合作了,你没事也不会来找我……当然我很欢迎你到我们分局坐坐啦!我想分局长会热烈欢迎你的。」
  这段对话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柏慕尧一声也不吭。
  「总之,在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之前,我想好好向你说声再见。」
  事实上,他想说的不是再见,而是还想和对方在一起的心情。
    但是,如果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受伤,还是把这段感情放在心中,等待笑着回味那天的到来就好。
    「也许你早就不把我当成朋友,但我还是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也会怀念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光,要是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就请你忘了吧!」
    就像柏慕尧曾经说过的——这只是一转眼的事情而已,并不是多令人难忘的回忆,很快就忘记?自己应该也能很快忘记吧!
    希望啦……
    「你说完了吗?」终于,始终保持沉默的柏慕尧开口了,但一出声就让气氛冷到极点。「所以,你是特地来道歉……还有道别的?」
    「嗯……」
    「没事的话,喝完咖啡就请你回去吧!原谅我没有和别人分享蛋糕的兴致,我需要早点休息。」
    「说的也是……谢谢你的咖啡。」
    没打算喝完咖啡,齐松龄强忍着胸口的痛楚站起身,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才晚上九点多就嚷着要休息的人,摆明是下了逐客令。
    「真是的,你还戴着那支表啊!お稥」柏慕尧嗤之以鼻的语气,彷佛在取笑他的恋恋不舍。「那种旧东西早该丢掉了,叫你女朋友买支新的送你吧!」
    「不是说了我没有女朋友吗?而且我很喜欢这支表,非常耐用,要是没戴的话,我还觉得手空空的不习惯呢!」
    「你就这么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吗?」
    「不能说是束缚吧。」齐松龄擦擦表面,尽管磨损得有些模糊,还是能看清向前转动的时间。
    「戴久了就有感情,这支表真的很了不起,陪着我出生入死,就连泡在水里那么多次,都还好好的。」
    「那支手表最大的优点,就在于防水功能。」
    「应该是吧!」戴了这么多年,他并不清楚这支表确切的功能……齐松龄歪着头,赫然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眼看柏慕尧变了脸色,他趁势追问下去。「你怎么知道这支手表的功能?比我这个主人还清楚?」
    「我累了,你请回吧。」别过脸去的柏慕尧,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朝自己的卧室定去,齐松龄不死心的追上前,趁他打开房门时扳住他的肩。
    「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占不了你多少时间吧?」
    「我说我已经累了,你马上给我离开!」
    柏慕尧使劲甩开他的手,却一脸难受的抱住右臂,齐松龄才发现,对方的伤口还没完全复原。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伤……」
    「不是说我没事吗!」柏慕尧以严厉的目光瞪向他,阻止他接近。
    但看在齐松龄眼里,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却犹如负伤的野兽,只能靠着低吼和舞动爪牙恫吓他。
    看着这样的男人,瞬间,以往许多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恍然大悟了。
    这个人并不是冷酷到没有痛觉,也不是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是爱逞强,不肯暴露自己的弱点而已。
    尚未痊愈的伤、难喝的苦涩咖啡、谎称不记得的礼物……
    他不知道这个人还逞强了多少事情,但就像自己之前的推测,对方的表情再怎么一丝不苟,态度再怎么冷漠无情,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却是和自己一样,害怕再次受到伤害的怯懦。
    这时,他突然觉得处处表现得比自己出色的好友,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我就说嘛!以前只要苦一点的东西你都丢给我吃,怎么可能忽然变得会喝咖啡。」不再畏惧于对方恐吓的眼神,齐松龄一个箭步逼近他眼前。
    「其实你都记得吧!记得这支手表是你送我的,是在三年前的圣诞节你送给我的礼物,也记得我送过你贝多芬的交响曲CD,你一定都还记得吧!?」
    「……记得又怎样?只要你把我当成朋友的一天,这些事情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柏慕尧忍无可忍的怒吼怔住了齐松龄,除了阻止他松手落水的那一次,他从未看过好友如此暴怒的表情。
    「没错!我的伤的确没有痊愈,不过也只是碰到时有点刺痛而已,我没必要说出来博取同情,反正你也是出于愧疚才来的吧!」
    「才不是!我不是因为愧疚才来的,我是——」
    「我知道,你是来跟我道谢还有道别的嘛!去你的,少跟我玩那种恶心的友情游戏!」
    连粗话都飙出口的柏慕尧,还多余的补上一句「谁想跟你当朋友啊」,气得齐松龄差点扑过去揍他。
    「还有,我是不喜欢咖啡,更不喜欢Espresso,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想提醒自己这是什么滋味,提醒自己,那么苦涩的味道,不应该傻得再去尝一次。」
    「我听不懂啦!我不知道我跟咖啡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像苦得难以入口的咖啡一样,明明难喝得要死,却老是散发诡异的香气,引诱我接近!」
    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齐松龄错愕地指着同为男性的自己。「我……我哪里引诱你了!?」
    「这只是个譬喻而已。」不再戴上伪装冷静的面具,柏慕尧白了他一眼,直接骂他白痴。
    「这段期间,我已经极尽所能和你保持距离,不想再被你影响,你却老是有所期待的看着我,还尽说些让我误会的话。」
    「我……」知道自己做过不少试探对方的事情,齐松龄顿时不敢搭腔。
    「反正到了最后,你还是会宣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真是够了!没神经的笨蛋……」
    「你不用说得这么过分吧!」不甘心一直被数落,齐松龄仗着最后一点优势嚷着,「你分明就还喜欢我,干么说得那么难听?」
    「最糟的就是这件事……我也不懂自己到底看上你哪一点,更不懂为何到现在还对你有所留恋。」
    像遇到极为困扰的事情,柏慕尧无计可施的扶住额头。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咒骂你怎么有胆跑来,也想过不让你进门,这样就不会对你有所期待,更不会在你离开后感到失落。」
    齐松龄这下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门外等了那么久柏慕尧才来开门,原来对方的心情也和自己按下电铃前相同,一样徬徨不安。
    有种等待终于有了价值的感觉,他更庆幸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不然就错过了这段今后再也听不到的真心话。
    起初被对方激怒的怨怼瞬间消散无踪,留在心中的,只剩下令人雀跃的狂喜。
    他没想过早以为无望的思念,还有获得回应的一天,更没想到被自己一手破坏的感情,还能幸运的重新拼凑回来。
    然而还在气头上的柏慕尧根本没有发现他充满爱意的视线,仍滔滔不绝的控诉他的罪行。
    「还敢说我讲话难听?你知道你最没神经的是哪一点吗?就是你还傻傻期待和我成为好朋友,要我若无其事的留在你身边,祝福你和别人谈恋爱、结婚,最后组织自己的家庭,要是真要我这样,你那枪还不如直接命中我的胸口算了!」
    「喂!不准再说那种话!」被戳中心底最痛的那点,齐松龄的语气也严肃起来,「逞强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以为我开枪打你心里好受吗?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好不好!」
    「你看!又来了,又开始说那种引人误会的话。」
    闻言,柏慕尧非但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表情反而更加纠结,只见他无奈的仰起头,嘴里念着「拜托你饶了我吧」。
    「为什么你不干脆离开呢?为什么要特地跟我说些什么道别、什么好朋友之类的屁话?早知道死也不让你进来……」
    「那你为什么还是开门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我自己啊!我早就该冒着被Boss开除的危险拒绝这件委托案,为什么我还学不会教训?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牵扯了……我应该已经有这种决心了啊……问题是……」
    长叹了一口气,柏慕尧懊恼地嘀咕「这份工作的薪水真的很高」。
    齐松龄顿时只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先前感动的气氛荡然无存。
    「好了,知道我还对你念念不忘,心里一定很爽吧!这样可以了没?」
    尽管有些恼羞成怒,柏慕尧还是迅速恢复冰冷的说话方式,扶正有些下滑的眼镜后,一把攫住齐松龄的手臂,强制将他拖走。
    「你尽快远离我的视线,越远越好!」
    「你骗人。」一语道破对方的心思,齐松龄避开他的伤处,拉开箝制自己的手。「我已经洞悉你的行为模式,你嘴上越是这么说,内心就越希望我留下来。」
    「你……」
    「说不想和我有牵扯都是骗人的,你一定暗自窃喜找到借口和我重逢,还能……咦?」
    突然被推到敞开的门板上,齐松龄来不及反应,柏慕尧已欺身压住他,紧接着,强硬的吻挤压上他的唇,将他尚未出口的话封住。
    他诧异的睁圆了双眼,手脚僵硬得不知该怎么摆才好。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该推开柏慕尧才对?
    但在自己眼前低垂的睫毛,光是轻轻颤动就让他移不开视线,加上许久没有接触过他人唇瓣的柔软与温度,使得这种四唇相贴的触感,更加令人眷恋不已。
    可才刚开始体会这种欣喜的感觉,柏慕尧却已停下亲吻,冷冷的看着他。「很恐怖吧?」
    齐松龄没有呆到摇头否认,只是默默垂下视线。
    误以为他的反应是出于害怕,柏慕尧冷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房门外的大门口。
    「这样你懂了没?我怎么想不重要,你要是觉得跟男人接吻很恶心,认为自己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就好心点,给我滚远一点!别再来动摇我的决心……」
    不想再听到驱赶自己的话,齐松龄猛地上前揪住眼前人的针织衫,重重吻上那还想叨念的唇。
    突然被吻住的柏慕尧先是明显吃了一惊,然后狠狠推开他,平常毫无破绽的冷峻脸庞难得浮现一丝慌乱。
    「你干么!?」
    齐松龄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吻住他,但没亲多久又被推开,他再不死心的追上去。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在卧室里绕着圈子,害他有种要强暴对方的错觉。
    「喂!你到底闹够了没啊!?」
    忘了第几次的拉扯之后,柏慕尧狠下心将他推个老远,失去表达方式的齐松龄,只能放声呐喊。
    「一点都不恶心!」
    「你说……什么?」
    「我说,跟你接吻本来就一点都不恶心。」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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