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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他说要给妹妹弄两件换洗衣服,刚跟这老狐狸一说,不出一会儿,这人就整出一大箱小孩儿的衣服来,给小姑娘换上,可把她乐得,小脸儿红扑扑地,倒是像个小孩儿了。
徐乐回到房间,走到大床上,把自己往席梦思上一摔,闭上眼直叹气,昨天晚上他做了个梦,他梦见林灿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徐乐,谢谢你把陈晓东还给我。”
他吓得一身冷汗,汗毛竖起,他清晰地记得,他跪在地上,痛苦万分地说道:“不是这样的,不该的,你把他留下,我跟你走,我把命还给你。”
可无论他怎么哭喊,就是不凑效,陈晓东像个死了的人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就这么跟他走了,他们头也没有回来看他一眼。
徐乐闭着眼,伸直手臂,重重地呼了口气,然后张开五指也不知道要抓住写什么。
“我回来了,宝贝儿”那低沉富有魅力的男声在徐乐的耳畔环绕着。
于此同时,徐乐感觉,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他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印入他眼帘的是那熟悉的脸,那厚眉毛下的双眸紧闭,可他从他的呼吸声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浮动。
徐乐回过头,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张大着嘴,抽着气,双眼微微泛红,可他并不像流泪,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些窒息。这人并没死,他好好地。
“没事儿,别担心,真没事儿啊。”陈晓东,拍着他的背,吻了吻他的额头。
第四十五章
徐乐是一个对离别很默然的人,兴许是十几年前他的母亲离世后,他就那种“不舍”的情感全都耗尽了,往后他再离了什么人时,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可但当他再次与之重逢时,他便会知晓事实上,他还是有很深的牵挂。
生与死的别离,从来都是人类无法跨越的鸿沟,徐乐不信鬼神学说那一套,所以如果他身边的人真的离去了,他便认定,这人是真的消失于这个世界了。
此时,若还拿爱与不爱来归结他对陈晓东的感情,太过狭小了。这人与他纠缠了十几年,若他真的死去了,那就跟将徐乐撕成两半,一半随陈晓东去了,另一半继续活着,等到鲜血被风干,j□j的骨头一点点地被腐蚀,他再也感觉不到剧烈地疼痛,然后,他再看这个世界时,也就剩下那残缺的一半了。
徐乐攥起拳头,任指甲陷入掌心中,他一群挥到陈晓东的脸上,恶狠狠地瞪着他,觉得不解气,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直冲他挥拳,双眼模糊,豆大的泪珠滴到陈晓东的脸上,他怒道:“陈晓东,你骗我,你怎么能这么骗我!”
陈晓东闷哼一身,赶忙抓住他的双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忙说道:“宝贝儿,我没骗你,我真受伤了,等我好了,随你怎么揍。好吗?”
徐乐闻言惊了一下,赶忙从他身上下来,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陈晓东的白衬衫被他抓皱,他还是不肯放开。
陈晓东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断了两肋骨,过段时间就好了。”
徐乐皱着眉,双手颤抖得有些使不上劲,他快速解开陈晓东的白衬衣,看见他胸前包着厚厚的绷带,顿时觉得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晓东,双眸间多了一抹审问的色彩。
陈晓东看着他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下巴处还有大片青紫,他抬起手摸了摸,不由心疼,这人当时一定摔得很重。他缓缓地说道:“对不起,疼吗?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不骗你。好么?”
徐乐闭上双眼,他伸出手覆上陈晓东在他脸上的手,缓缓地说:“陈晓东,我以为你死了。”
陈晓东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身子微微弯曲,幅度不大,然后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笑着说道:“怎么会,像我这种老流氓,地府都嫌弃。”
这男人很精明,他要不想告诉别人什么事,也不会刻意避讳,反而让你知道一些皮毛,好抹去你对他的疑心。他此番故作轻松,反而更让徐乐疑心了。
徐乐忍不住搂住他,一手绕过他的腋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他哑声问道:“陈晓东,发生什么事了,你别骗我,我不傻。”
陈晓东想了一下,亲了亲他的颈部,笑着说道:“没事的,仇家报仇而已。放心吧。”
“什么仇家,敢这么撞你,又要你把我和明明都带回来。”徐乐猛然地将手收回,怒吼道。
他就是觉得陈晓东没有对他说真话。陈晓东是谁,他从来没有惧怕过谁,总是这么不可一世,轻而易举就能把人踩在脚底下,为什么这次这么窝囊,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徐乐,那些人是疯狗,他们摆明了不要命地要跟我死磕,我没事儿,就是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所以让老陈把你们都带了回来。”陈晓东双手绕道他腰后,将他搂住,平静地说道。
徐乐冷冷地盯着那个老挂钟,看着那个秒针又绕了一圈,他冷哼一声,讽刺地说道:“陈晓东,你自己信么?那些人跟你死磕到,让你怕得连回自己家都要爬窗,让你连喘口气都不敢大声。”
陈晓东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那个打开着的窗口,心里暗骂自己的粗心,徐乐心思本来就细,他也没指望能瞒得过他。他叹了口气,说道:“徐乐,没准哥这次真要完蛋了。”
徐乐愣了愣,闭上眼,脑袋一偏,脸部紧贴着陈晓东的头部,疲惫地说道:“陈晓东,陈家的生意你不是从来都不插手的吗?”
“我没插手,但始终脱不了干系”陈晓东坐直身子,揉了揉徐乐的脑袋,苦笑了一下。
徐乐低下头,呼了口气,满是无奈,说道:“雯姨在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陈晓东笑了笑,将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好一会儿才说道:“很多事情不似你看得那样简单,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是我不会骗你,相信我。那天晚上撞我那辆车,是陈家的车,又为什么这么有底气呢?”
徐乐瞪大眼,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能掐准了时间,抓住了陈晓东的空隙,又这么毫无顾虑,他只能想到那个人,可他不愿相信,他试探性地说:“雯姨?”
陈晓东笑了笑,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好歹是我妈”
“那是陈叔?不可能吧。你那些舅舅,阿姨们?他们不敢吧。”徐乐脑袋一转,把陈家当头的人都想了个便,寇雯的那些亲戚个个都是豺狼虎豹,可他们怕陈晓东是出了名的,可能性很小。
“真聪明,他们不敢,现在有人敢了。”陈晓东双手捧住他的脑袋,对着他的脑门亲了一下。
“雯姨的仇家吗?然后她的弟弟妹妹们,给别人做内应?”徐乐扯开他的手,神情严肃地问道。
“不只他们”陈晓东又捧住他的脸,然后一顿乱亲。
“还有别人?是谁呢?陈叔?”徐乐不耐烦地揪开他的手。
“不知道,还没揪出来,不过也是时间的问题。不是老陈,你好像对他有很多不满啊。”陈晓东也不搅和他了,老老实实坐着,也严肃了起来。
徐乐也就顺口这么一说,也没真怀疑谁,既然不知道那还能怎么样,他看着陈晓东,问道:“那你怎么办,是要爬回去,还是就多在这儿。”
陈晓东躺下,闭上眼睛,一手还搭在徐乐的腰上,说道:“不躲了,反正他跑不了,你都发现我了。呲,哥有些失望,逮住了那厮,给你当下酒菜。”
徐乐翻了翻白眼,不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吗?废话这么久,这厮准是一开始就想好套了才回来的。
徐乐挪了挪身子,陈晓东立即收紧手臂,忙说:“徐乐别动,陪哥躺会儿,睡饱了,咱找下酒菜去。”
这人边说边皱着眉,说到“下酒菜”时还咬牙切齿地,徐乐笑了笑,这老流氓还真是活生生的。他确实也累了,也没说什么,便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两人都平躺着,闭着眼,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徐乐以为他们就这么睡过去了,就在此时,陈晓东的手捋了捋他的刘海,然后在他耳边说道:“徐乐,我不会死的,我得留着命看你。”
第四十六章(加字数))
第四十六章
徐乐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没摸着人,他便利落地坐了起来,两手指捏了捏眼角,甩了甩脑袋,睁开了眼睛。
他睡得有些沉,沉得让他醒来后也继续沉默着,他视乎感觉到自己脑海内流窜着莫名且清晰的思绪,那样的思绪在他体内长出不寻常的情感曲线,顺着那条情感曲线,他能寻到自己渴求非常的支柱。
他翻身下床,快速洗漱一番,对着镜子捋了捋那睡糟了的头发,顺了好几下,怎么也顺不直,也就任它去了,也不多较劲,直接走出房门。
刚出房门,看见陈晓东在阳台上,面对着院前的大草坪,两人照面,陈晓东对他笑了笑,霎时间徐乐觉得,如果他们的这辈子就停留在这一刻,也足够了。
陈晓东转过身来,靠在门边,背着光的他脸部有些模糊不清,可徐乐就是能轻而易举地在脑海中,描绘出他的模样,他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夕阳的暖光在墙边留下一抹羞红,随便在陈晓东身上挥上一笔,从他这儿看,陈晓东的身上润上一围光圈,好看至极。
陈晓东伸直手臂,示意他过来,徐乐没有马上过去,看着他吐着烟圈,背着光的脸将那点星点衬托得明显,这些画面一帧一帧地慢慢在他眼前划过,被包围在这昏黄的下,倒是让徐乐嗅到一股乡土气息,他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满足至极,他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如陈晓东所愿走进他怀里,而是与他并肩站着,直望着外边的小草坪。
陈晓东脑袋一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徐乐笑了,陈晓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撑开了你的心口,让你胸前那股闷气一下子被释放出体内,然后涌上一股窃喜,这个过程全程无痛。
他转过身来,与徐乐一起面向前方,还是一样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那一抹嫣红撒到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浓浓地暖意,那一朵朵火烧云缓缓飘过,似乎让他们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陈晓东看着直笑着,偏着头看着他,见他笑意明显,被牵动的脸部肌肉上面擦伤抢眼,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徐乐闭上眼,偏着头享受着平静的午后,不知为何,他有一股强烈想留住时间的欲望。陈晓东深吸一口气,一手搭在他肩上,将脑袋贴紧他的头,说道:“徐乐,谢谢你。”
“不客气,记得点赞。”徐乐偏过头看着他,笑的很浅,双眼半睁眨了下眼睛,下巴微微扬起。
“必须点赞,我主英明”陈晓东真觉得够了,这人的气息伴随着空气进入他的肺里,将他的胸腔填满,他真觉得像是在吸大麻,这一口一口下来,让他有些飘飘然了,他双手抱拳,抖了两抖,弯着身子一副奉承的样子,把徐乐逗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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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逗趣儿了好一会儿,便双双下楼了,陈晓东已经习惯了比徐乐慢着么一两拍,他终究明白了,徐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没有依附于谁,更何况他是个男人,他有能力和义务为自己开辟新路,有没有陈晓东在他身边,带着他摸着石头过河或是挡风遮雨都是次要的。
陈晓东觉得他不过是只“困兽”,爪牙五爪、嘶吼咆哮,意外镇住了踩在荆棘上前行的徐乐,他停留了,开始陈晓东洋洋得意,可后来一细想,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无畏无惧啊。徐乐的驻足不过一时,他有鲜血淋淋的双脚作为后盾,促使其不断地前行,因为他清晰地知道,只要不走完他就得一直疼着。可陈晓东呢?不过是只被拷上脚镣的狮子,这种没有杀伤力的困兽,终究追不上毅然决然前行的徐乐。
陈晓东从来都不愿做懦夫,他宁可将自己都毁尽了,也不留个全尸任人摆布,若他能活着地回来,他便用一生去陪伴着这个名为徐乐的男人,若是不能那便将带给徐乐苦痛的陈晓东毁灭吧。
“雯姨”徐乐在楼梯口处停了停,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寇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今天没有浓妆艳抹的她显得有些疲惫,她动了动有些发白了的双唇,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那副欲言又止地模样,不知为何让徐乐心头一紧。
陈晓东听他叫了这么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徐乐的背,见他回头望着他,眼神中有些不忍落,便对他笑了笑以示慰藉,然后朝沙发那头走去。他坐在母亲的身旁,拿起她的左手握住,大拇指直揉搓着。寇雯虎口处的老茧让他沉默,这个面上阴狠的女人身上,埋藏着太多苦痛了,她试过了结,但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