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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车子向前滑了好一段路,司机突然踩下刹车,徐望岚一头撞上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徐乐也向前扑去,他看到前方的路变清晰了。
于此同时,轰隆地一声,一时间灯火照亮了好大一片地方,徐乐看着那辆仅剩残骸,燃着熊熊烈火的黑色轿车瞳孔缩小,那肆意狂舞地光亮让他想起午后的火烧云,也是这样的形状各异,随风而变。他胸腔剧烈起伏着,猛然站起,头部撞上了车顶回弹几分,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他揪着司机的衣领呐喊着:“停车,停……”
司机猛然回头给了徐乐一针,看着他晕了过去。他知道徐乐是个练家子,如果动起手来,胜算难定,这一切都不能出丁点儿意外。
徐望岚倒在车后座上,竭尽全力想要睁眼,睫毛抖动着却也只能拉开一条眼缝,她想唤一句:哥哥。
可许久了,这高级轿车内,仍是听不见一丝人声。
第五十章
远离闹市的近郊公路在夜里本就有几分落寞,加上那枝叶繁茂的大树立林,护其左右更是幽暗静谧了。陈晓东站在小山坡上,手中的望眼镜的镜片上印出那晃动着的火焰,距离稍远,可他依旧能感受得到那熊熊烈火的炙热,若这一场火真能斩断那烦扰已久的愁苦,或许他便真的算是死后从生了。
他缓缓放下手,望眼镜离开的那一霎那,微光洒落在他的眼周,双眸中反射出丝丝光亮,好似一把削铁如泥地“定光”宝剑,每一周转都宛如龙吟虎啸,那同比幽暗密林之幕地瞳孔,借此微光,即是神荼、郁垒持上神赐斩妖神器,仅要他抬起眼帘,便可擒伏那吞噬一切的“幽暗”,这扰世恶鬼。
站在他身旁的陈乘向他要来望远镜,这一次他的目的是被炸毁的车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这一场戏剧,尾声将近,结局是否与他们所愿望的一样,谁都不得而知,可仅要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双眼中印出的还是任启明的影子,那任它黄泉忘川,携手同行有多难呢?
陈晓东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着,拨通了老友的电话,他将手机贴在耳边,那泛蓝的LED灯勾勒出他的面庞。
“晓东……”电话那头传来了徐乐的声音,听着那颤抖着的音节,陈晓东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他万分慌张的模样,未等他多想电话那头便又传来熟悉的男声,他说:“我以为……你死了。”
陈晓东脸一沉,听到徐乐的声音有些慌乱,差点被这混球给耍了,他冷笑一声,说道:“j□j任启明。”
陈乘猛然扭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这人口中发出的声音竟然跟他的一模一样。《口技》一文里的一人多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自己真正碰上了不免觉得神奇,这群被困于“灰色地带”的人,真是个个身怀绝技。
电话那头的任启明笑了起来,打趣儿道:“这事儿可不行,丫你认出来了,没道理啊。”
“滚你鸡|巴蛋,我他妈又不缺心眼儿”陈晓东对着手机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丫这孙子还能有这闲心,他又怒道:“少废话,徐乐怎么样儿了。”
任启明往回一看,将徐望岚的头往徐乐身上推了推,笑着说道:“没事儿,给他打了一针,就是小姑娘不太好,撞着头了,回去得看看。”
“没大事就行。小乘,要接吗?”陈晓东望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然后把电话递给陈乘,笑着询问道。
陈乘摇了摇头,刘海轻轻扫过脸颊,然后笑着回应道:“不用了,我一会儿见了他说。”
陈晓东点了点头,挂了电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地说道:“他们麻烦你照顾了。”
“陈哥见外了,应该的”陈乘依旧笑得那般让人心生暖意。
陈晓东朝着他点了点头,几个月前他还嘲笑任启明,说他真怂,被一涉世未深的书生轻而易举地攻陷了,几个月后他是再也笑不起来了,真是不入此门,不知其中深浅啊!他对徐乐又何尝不是这般痴迷呢。
陈乘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迎上陈晓东的视线笑着说道:“陈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对是错,可活着谁都不容易,做了那么多,如果都活不下来,那太无意义了。”
“放心吧!我保证老任能完好无缺地回来。”陈晓东笑着说道,打趣儿地看着这刚二十出头,却活像一个老翁的白面书生,那一副认真说教,意味深长的模样,倒也有趣。
陈乘摇了摇头,两眉头微微蹙起,然后缓缓说道:“不只,你也是的,你既然能为他保证,也请你为自己也保证一分,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最后少了谁,都是缺憾。”
陈晓东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陈乘便满意地离去了。
陈晓东看着这个与柔美的外表完全对不上号的大男孩儿,更明白了任启明内心的煎熬,这样诚挚的人走到你面前,千方百计地陪伴于你,若要狠心将他推开,试问你怎么舍得。
可他傻,他身边不是没有这么个人,他就这么愚蠢地将他推开了。
一时间他意识到,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挣脱或者复仇,而是活着。不知任启明那老混蛋明不明白他那人畜无害的“金丝兔”的一片苦心。
陈乘一路跑了下来,到车后边时他停下来喘了口气,车里的男人缓缓走了下来,将他搂住,然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陈乘将身子放软,将身子的重量依托在他身上,他闭上眼睛,被稍稍染湿的发丝划过他的脸颊,传来丝丝冰凉。这个男人的脸面他很陌生,事实上这一段时间来总是这样,他带过多少人脸面具他已经记不清了,可只要相拥一刻,他便知道是这人。
“任启明,你总是那么悲观,在你的意识里就是认为只有玉石俱焚才是结局。哼呵,你没想过,任启明死了,就算他救了再多的人,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死了,我怎么活,我怎么活,你明不明白!”陈乘两手绕到他的后背,揪着他的西装外套,直至那被熨得笔挺的西装出现皱痕。
“我明白,乘乘。”任启明将脸埋入他的颈间,嗅了嗅,闭上双眼,亲吻着他白皙的颈部。
陈乘摇了摇头,蹙着眉,显得苦痛万分,他略带哭腔地说道:“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就算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留着命吧。如果你真要死了,别丢下我。”
任启明将他搂紧,大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五指插入他柔软得宛如上等丝绸得发间,轻轻揉搓着,然后发出浑厚地嗓音,他说:“好。”
陈乘深吸一口气,把他放开,转身便潜进了车内,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他启动引型,在车子发出声响之时,从后视镜中看了男人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开车离去。
任启明看着车辆飞驰而去,有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陈乘在看着他时,是不是也这般难耐,难耐于那即失地恐慌。
第五十一章
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除了一个洗手间和一张单人床,便什么也没有了。白色乳胶漆像是刚刷上不久,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些味儿。
徐乐伸手摸了一把,很光滑。也许是因为它没有一丝装饰的原因,印入眼帘的总是白花花的一片,到让人感到几分冰冷之感。是谁呢?把他抓来,关在这间房间里,四面无窗,大门紧闭,如果不是头顶的排气扇嗡嗡地直响着,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憋死在这儿。
砰地一声,门底下开了个小窗户,缓缓地将饭菜推了进来。徐乐顿时警惕起来,猛然站了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前,趁那人收回手之时一把擒住,往里一抽。
门外的人“呃”地一声闷哼,被拉倒在地,徐乐赶忙趴下,往外看。
“是谁?”徐乐横眉怒视,房间里的白丝灯光撒在那人的脸上,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庞,不过二十出头,皮肤莹白细腻,好似上等蚕丝面料,只见那人咬紧牙关,一手撑着门,使劲地往外缩。
“我妹妹在哪儿?说”徐乐不松手,那人发狠一般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一掰,徐乐顿时脸煞白,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他忍着痛,不甘示弱地擒住他的手腕一掰,恶狠狠地说道:“我妹妹在哪儿,陈晓东他妈地在哪儿?”
这人擒人的手法跟陈晓东如出一辙,可他很疑惑,如果是陈晓东的人,为什么要将他困在这儿,也许他的心里就是期望着,这人和陈晓东有些关系,他的权利网还没有毁灭,那晚上的熊熊烈火没有带走他。
“你放心吧!小姑娘没事。”陈乘别无他法,他们本就不是敌人,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把徐乐困在这儿。他本就苦于恐惧任启明随时丧命,又怎么会在想要把另一个人埋于那种恐惧中呢?
徐乐愣了愣,一时稍失防备,陈乘趁机把手收了回去,他爬了起来连退两步,直皱着眉。
徐乐仍然趴在地上,脸上清晰地感受得到,光滑的白瓷砖传来的丝丝冰凉,那一股寒气直窜心窝子,让他顿时脑袋清醒了些,如果是别人,不可能准许他这种举动,他冲着门外大喊道:“那陈晓东呢?陈晓东呢?”
陈乘一时间满腹悲怆,虽有一门之隔,可这人和自己一样,都困于同一个苦痛的境地,这人比自己更甚,到头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爱的人,在哪儿,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又怎么能狠下心来把他困在这里,甚至可能到最后,那人死了,他只能对着那个空坟呼天抢地。
他对任启明的担忧从来只增不减,哪怕最坏的结果来了,他心里也早有预防,顶多他陪他去了就是了,有何难?
这人不同,可能上天安排的这出戏,他们演到最后,徐乐恍然大悟之时,便也是突降他,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陈乘很厌恶陈晓东的处理方式,兴许他觉得这是他对徐乐的补偿,可徐乐作为一个男人,将他困于此地,隐瞒着他一切,像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般,他觉得这对徐乐来说不是爱,是侮辱。退一步来说,一个深爱着陈晓东的男人,他怎么能让他背负着他的命,再继续活下去,这样的人生,可能活的好吗?
“他没事”陈乘缓缓地说道。他蹲了下来,但他看不见徐乐的脸,便双膝一跪,将脑袋贴在地上,诚恳得说:“对不起,我不能放你出来,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陈乘见他不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几秒,猛然的想起那天陈晓东的承诺,他笑了笑对徐乐说:“陈晓东和你妹妹都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我再给你送份饭吧!”
语毕,陈乘便双手撑着地,右手传来一丝疼痛,兴许是脱了臼了,那丝疼痛带给他一种莫名的畅快感,他重重地向地上按压了两下,很疼,但这点疼痛他看不上眼,因为再怎么疼,也不比失去任启明。
他站起来的那一霎那又笑了,摇了摇头,哼得一声,不禁嘲笑自己的夸口妄言,他拿什么去给徐乐保证。
第五十二章
两天了,徐乐一直没有合眼,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大脑神经高度紧绷着,整个人坐得僵直,双唇微微翘起一些白皮儿。
第一天,那天那人三餐送进来的还是新鲜的饭菜,第二天早晨,推进来一些干粮和果汁以后,就在没有动静了。徐乐这两天,无论跟陈乘说什么,他都没有再回应,后来更是省事,直接推进来一些干粮,连这门儿都不靠近一分。
徐乐就这么坐着,他感觉已经过了许久了,外边儿的天到底是亮着,还是暗着,他心里也没底,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除了干坐着,还是干坐着。等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看了看堆在铁餐盘上的面包,双手撑着床铺,有些吃力地将身子撑了起来,向前两步,拿起一块面包,突然发现下面有张卡。门卡?徐乐将卡拿起开,又看了看那房门,一身激灵,那些时时戒备着的敏感神经,霎时间全部被挑动。他猛然站起,一阵晕眩袭来,不禁后退两步,他直甩着头,想驱逐那突然袭来的晕眩感。
待他站稳,便跨步走向门前,将卡放在门锁旁,紧跟着便听到“滴”得一声,门便微微向里弹开,徐乐赶忙将它拉开,然后冲了出去,没跑两步便突感天旋地转,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他没觉得有多疼,就是怎么也使不上劲爬起来。被打上蜡的实木复合地板也很凉,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他尽量全身放松,调整呼吸,好一段时间才能站起来。
他扶着墙壁,没有摸到熟悉的潮湿感,倒是有些惊讶,他环视一周后发现,除了用来软禁他的房子,其他的空间划分都非常合理,整个空间很通畅,采光极好,立面设计也极其出彩,只是并没有太多家具,客厅仅有一长沙发,实在与整体格调不符。
他左右观望着,脚步并没有停下,好容易到了门前,他赶紧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