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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听,正正根本不适合唱这首歌。
我心里,适合唱这首歌的,只有文信。
严成一直在我身边。
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怎么了?
我没抬头,把头摇了摇。
严成没再说话,就是拍拍我的肩。
正正还在继续唱。
我想,就算我哭的不出声音,就算我哭的不抖肩膀。
这样一个姿势,应该会有人觉得奇怪吧,
于是,我谁也不看的站起来往外走。
战争(四)
站起来,转身,还没走几步。
有人拉住我。
我以为是严成,
然后乔达的声音在我脑后想起,陈哥,你干嘛去?
我克制住自己想回头的好奇和冲动,拿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想擦干脸。
严成走到我和乔达的中间,他的身高足够挡住乔达的视线。
严成替我打圆场,小固刚才喝多了,想去洗手间。
乔达接着问,陈不是很有酒量嘛,怎么会这么快就醉?
严成分开乔达拉着我的手,我始终没回头。
我不敢回头,让人看到脸上那么脏,太丢人了。
严成松开我俩的手后,我对乔达说,我去撒尿,你要来么?
我这时候的语气很冷,说完后我便推门出去。
我出去后发现没有门自动关上的声音,我知道有人出来。
我怕是乔达,很快的抹把脸,回头,发现是严成。
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觉的温暖。
然后眼泪就又控制不住。
我没说话,转身,又向洗手间很快的走去。
严成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候听屋里的歌声,正正快唱完了。
我对这首歌真的是很熟悉,多长时间,哪句歌词到了哪个时间点都很熟悉。
毕竟,也傻逼似的听了很多很多遍。
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很夸张的洗着自己的脸。
然后照镜子,满脸都是水的照着镜子。
严成在我身后,站着,看着,心疼着。
我的情绪其实也没有很强烈。
没有很苦逼,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山崩地裂,更没有要死要活。
就是有点小忧伤,小无病□□,小感慨。
我也黛玉附体了。
人家乔达柔弱的如同黛玉,而我,假装感性的如同黛玉。
然后我就对着镜子里的大庄笑。
微笑。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我想告诉他我很好,我想告诉他我是那个强悍好面子的小固。
所以,我微笑。
严成没说话。
正正既然推门进来,他一进来,看我和严成在,就走到我身边,张嘴就问,那个乔达刚才是不是找你事了?我说他不像什么好鸟。
严成没说话,他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
我接着笑,我笑的自己都觉得假,觉得僵。
我说,没有,我是谁啊,还敢找我麻烦。
正正问,那你怎么了?
没事,今天那酒劲大。
正正小声的说,因为我点的那首歌?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正正温柔的时候让人特别窝心,心暖。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你,你这歌我很久没听了,还是那么好听,你唱的也好听
严成递给我一片纸巾,我甩甩手,就过来。
正正说,你就继续逞强啊。在我俩面前你有这个必要么?不就是首歌嘛,我就是故意唱的,我就是想让你什么也不怕的去面对,我就是想让那个人不好受。
严成拍了一下正正,示意他别说了。
我对着正正笑,没事啊,正正,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严成好。你俩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啊。
正正这时候咧开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严成也笑,很知足的笑了。
看着严成笑,我心里酸酸的。
觉得自己很自私,其实最苦的,最不好受的,也最不被公平对待的,是严成。
而我一直在那里放大自己的痛苦,忽略了严成的感受。
还有正正。
其实他们都想看我好。
而我,一直在文信乔达面前装着我很好,却让正正严成陪我难受。
我该死。
我把自己收拾干净,笑着对他俩说,走吧。
正正便拉着我的手往回走,严成在后面。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正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来,我和严成很纳闷的看着他。
正正把我的手放到严成手里,然后笑着说,交给你啦。
有点被人贩子拐卖的感觉,也有幸福的感觉。
我和严成相视一眼,都笑了。
然后正正又在我身边,就这样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被严成拉着,有正正陪着,我忽然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敢去面对。
不管什么洪水猛兽,不管什么天使恶魔,不管什么流氓痞子。
我都无所谓了。
我有严成。
我有正正。
外面我还有小安,还有楚凉,还有很多希望我好的人。
我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我很勇敢的和他俩走回去。
战争(五)
打开包间的门。
正正最先进去,然后是我,严成最后。
和预想的一样,一进去,迎接群众深切关注的目光。
虽是如此,大家还是各干各的,也有人在忘我的唱着歌。
也是,这群文信的朋友,没有谁会拿我回事。
这样也好。
乔达很乖巧的上来,甜美的笑,亲切的问,陈哥,你好些了吧?
我看正正,他在那里做出缺氧的样子,严成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我便拉乔达到比较空的地方,我怕正正一会挠他。
乔达不领情,把我又拉到众人聚焦点的位置,
一边走一边说,陈哥,我还没和你喝呢。
严成刚才和乔达说我喝多了,乔达这么做我倒是不难发现他的故意。
我没说什么。
严成说,小固有点多,别让他喝了。
这时候,文信的某个朋友说,看这样,哪里像多啊,没事,喝点。
乔达就又甜美的笑了,说,知道陈哥酒量大,自然不会轻易醉,再说,我想,我家文信不是个细心的人,应该没少受你照顾,敬你是应该的,我不会喝酒,但是我知道陈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喝点。
然后他直接拿了俩瓶启开的但是还没喝的酒,塞给我一瓶,我想拿杯,他用另一只手拉我的手。
他说,我敬你,但是我不会喝,所以我就当陪你了,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好吧。
然后,他对大伙说,大家鼓励鼓励啊。
有人起哄。我意识到乔达在号召力上胜我一大截。
我看四周,文信看我的眼神有点闪躲,方凯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犹犹豫豫的把话咽回去,正正看起来很气愤,但是还带点得意,他应该知道,这点事,我还不至于怕,严成就是眼神里有一些责备。
我便笑,喝酒之前,和你说些事、
话到这,我特意看了下文信,他似乎在紧张,脸色很难看。
我对乔达说,我问你个问题吧。
乔达往大睁着他的眼睛,一脸清纯的点头说嗯。
我说,你是哪年出生?
乔达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后很慢的说,87年的啊,怎么了?
我看正正,他在那里憋着笑,我白了他一眼。
我对乔达说,我91年的,所以,你能别叫我陈哥么?
有几个人笑了,其中最大声的就是正正。
乔达的脸色很难看,憋得通红。
文信这时候说了一句话,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零点。
他说,乔达看你长的老,我也没告诉他你年龄呢。
一下子,我感觉很可悲,自己输的很彻底。
正正接话说,我也觉得是,小固长得老,和老文你在一起根本不像哥俩啊。
文信没话说了,脸色阴沉沉的。
乔达很聪明伶俐,接话说,他俩在一起是很般配呢,但是我相信,文信心里就有我一个人。
正正想发作,严成止住他,转过身对大家说,小固最小,可是最懂事。
正正插了一句,的确,总是让着上岁数的。
方凯出来打圆场,喊,嫂子。
我想我没有感觉错,方凯是看着我喊的,我习惯性的刚想回答,发现乔达也在看着方凯,我便止住自己的话。
乔达还是往大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方凯无辜的问,怎么了?
方凯也有点尴尬,他改口说,小固,乔达也是尊重你,喝吧。
尊重,这个词听起来那么滑稽,我知道方凯是文信身边的人,只是不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也亲近乔达而疏远我。
方凯对我使了眼色,我知道,他是给个台阶,让大家都下。
战争(六)
我看着方凯,又看着乔达,说,好,我喝。
乔达就看我笑,说,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你给我一整瓶,这么多人,你觉得我应该喝多少,难道剩下半瓶你拿回去做面膜?
我喝少了,是有些丢人,但是这些我不熟的人,我怕丢人么?
我也只是,怕伤了某个人的面子。
乔达,如果觉得,我这是给你面子,那就随便你怎么想。
我便说了声好。
拿起那瓶酒,我仰头就喝。
一整瓶,一口气没换,直接喝下去。
说实话,很累,很难受。
但是强忍着不痛快,我干了。
乔达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正正严成甚至方凯都在关切的看我,我看着文信,他直勾勾的看着乔达,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我可望不可及的一片深情。
若不是乔达挑起的,他会抢着喝吧?
若是我挑起的,他会找我算账吧?
一堆人看着乔达,他便也举起瓶就喝。
我有点低估乔达了。
他很痛快的喝,看他那个喉咙动的痛快劲,应该酒量不在我之下。
看起来这么文弱,这么清新可人的小受受,好酒量。
有人给他叫好。
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喉咙不动了,看起来是想缓缓。
我没揭穿他,毕竟他也不算惹我。
就等着他喝完。
但是我没想到的一幕就发生了。
乔达不知怎么样,一口气喷出来,酒也带出来,喷了我一脸。
话不能乱说,现在看来也不能乱想,这面膜做到我这里来了。
战争(七)
我想发作,但是克制住了自己,我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睁眼,发现乔达很娇弱的蹲在那里,然后抬起头,一脸柔弱,一脸惆怅,一脸难受,一脸惊恐。
真的是楚楚动人。
那俩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的人那个心疼啊,看得某个人那个心疼啊。
正正气不过,嘴里就喊,草,你想干嘛?
却有几个人就过去关怀乔达,扶起他。
其中包括文信。
文信不满的看我,看正正。
他对我说,他不能喝酒,你就不知道让着点?
语气不大,但是满是责备。
乔达抹抹自己的脸,尤其是眼睛,抹得很仔细。
他哭了,是被酒刺激的,被文信连累的。
所有人相信都是这想法。
乔达拉拉文信,说,不怪小固,是我自己丢人。
文信关切的看他,别说了,你没事吧。
乔达很体贴的说,我没事,你生日,大家应该开心点。
这话说的结果就是我在那里就默默承受着大家谴责的目光。
严成走到我身边,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很多人听到。
他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