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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春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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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狼逵
  他手脚被捆绑在一张作宫刑之用的门板上,赤身裸体,身上布满秽物。眼神,口中娇喘未息,张开的腿间依旧缠绵着太监枯藤般的手指。
  这副模样还不如□矜贵,□淫而不贱,从不无辜看贱自个,上档次的向来是心系高枝,比良人还来得金贵,不济点儿的,也是一分钱一份买卖,不叫人白占去便宜,再不济的,也不至白送与人,总还得争个讨还价格的情面。
  可暮视为宝玉的主子呢?自愿叫一群苍蝇脏了身子,还风流自若。
  「诶哟,您认得呀……这小太监呀,离了您,屁都不是,别说打仗了,就是养活自个啊,都难……但生得这般容貌也值得了,只要肯张腿,醉花楼的头牌都得让位咯!」
  边说着,那老太监的腿在下头捣腾得更厉害。
  岚受不住,拽住暮的衣角,求他圆满他。
  「老师……求您圆满了我吧……」
  他伸舌头卷着暮放在他嘴边的手指,满嘴的唾沫,带着他特有的暧昧的幽香。这般模样,虽然千万般不堪,可确实美不胜收,叫人忍俊不住。
  是怒吧,暮掐住他的脖子,要他的命。毁证灭据,才能不将这丑事公之于众,才能守得他一世早已破败的清白。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你……」
  他生性狠绝,可总也下不去手。岚呢,生性柔软,却敢要他的命。
  他往暮裆部一抓,许是讨饶,许是情挑,他要的什么,都写进一双云雾里的眼,暮却看不分明。
  是欲吧,被岚这么一抓,暮陡然记起,或是有意记得,他是个男人。男人是什么?禽兽。禽兽如何呢?睽睽众目之下下流无耻,堂而皇之,无人异议——这是本性,最好开罪的借口。
  他为岚禁欲十年,不论男人女人一概不碰,因为他得留得清白之身等岚甘心情愿地要他。
  男人的贞操最是要不得,倘若负了,他便成头风流的野兽,四处撒欢播种,能多下作就多下作——这是公平的报复,无休无止,理该当然。
  后头无数双太监的手将他往岚身上推。
  「上尉大人呐,您就圆满了他呗,就您有这玩意儿,咱还羡慕不来呢,但只求饱个眼福,也作聊慰了。」
  岚负了他,他得报复,他不答应,阎王和这些鬼怪都不成全。
  他一个男人,受得住万剑穿身的皮肉之痛,却受不住这燎原的欲火。
  他压上去了,撕开岚的腿,一个挺身,千般万般的绝妙滋味,他醉了,即刻醉得不醒人世,记不得自个是人是鬼,记不得今昔何年,只愿牡丹花下死。
  云雾里恍惚见着岚在身下挣扎哭喊,眼里没了情欲之色,换作惊恐绝望,这莫不只是一场阴谋?
  暮顾不得了,他成魔了,还是他原本就是潜伏的魔,这十年的忠贞是蓄势,只为了今日不可抵挡的爆发。
  他成疯了,似脱缰的野马,驮着岚一起往悬崖边上奔去。
  末了,他竟拿起太监阉割用的刀一把捅入岚的心窝,至此,岚一切全是他的了。往后去了地府,上刀山下火海,投胎做猫狗,都无怨悔了。

  鱼死网破

  身后一把锁魂勾穿透他的身子,心口一阵撕裂的痛,他又还阳过来。
  ——不过是一场梦。
  可被钩子穿透的心脏真真切切的疼,他按着胸口,疼得直喘气。
  这是哪里?是医院,救命的地方。无论好人坏人,轻伤重伤,一概救得。
  「老师?!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熟悉的声音,朝思暮想的声音,恨之入骨的声音。他费力地侧目,见到趴在病床边的岚。
  他守在他身边,几夜未合眼,眼睛通红地全是血。他清楚得看到他眼角的泪,他从未见他哭过,往日再疼再苦他都忍着,只是笑。今儿却痛痛快快地哭了,这泪就跟久旱后的甘霖一样令他稀罕。见到他哭,才觉得疼痛减少了一些,仿佛报复了一点,疼痛转移,他舒畅了。
  他伸过挂着点滴的手,拭去他眼角的泪,岚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他露出那截缠着绷带的断指,没有再接回去,只作一个印证,证明他轰轰烈烈,一厢情愿地爱过。
  暮抚摸他的手,心上又更添疼,末了,又更添恨,这疼是为虹而致,他为了虹几乎要了自个的命。
  他抽回手,心灰意冷地闭上眼。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他除了道歉一无所措。
  一声声对不起,像一把把刀子,在暮的伤口继续捣腾。他无法装睡,他按耐不住,他疼得几乎要抓狂。
  口上罩着氧气罩,呼出的气儿在罩子里兜转一圈又吸进去,他快窒息。
  干脆一把扯掉氧气罩,对着岚咆哮道,「妈的!我教你十年,就为了让你最后把枪口对准我?!为了一个戏子?!」
  岚像做错事的孩子,被他的咆哮声怔住了,还是只得道歉,其他能说什么?原来语言在他俩之间无时无刻都是这么苍白。原先自诩是默契不需言语,现在呢?身咫尺,心两头。
  「对不起什么?!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不,不……不是故意的……」
  是蓄意的,又非蓄意。能说得清么?说不清。子弹确确实实穿进了他的心口,这就是一场蓄意的谋杀,谁伤害虹,他就谋杀谁,只不过那人那时恰巧是暮。
  「你要怎么求我原谅你?」
  岚噗通跪下地,爽快道,「怎么惩罚我都行,除了虹……」
  他下跪,理当的。暮是他师傅,等同是再生父母,可他这会才记起礼数。往日呢?全拿他当使唤的狗了。
  他总是不长记性,不知“虹”是一枚定时炸囗弹,会叫暮失去理智。
  「怎么罚你都成是么?」
  「是。」
  爽快。他是为官的料,向来是言出必行。
  暮托起岚一张满泪的俏脸,带了一丝轻薄之色,道,「把衣服脱了,让我干你一回。」
  岚脑壳里“轰”得一声,这滋味怎么说呢?颤栗、发慌、尴尬……五味的酱料,和了一手盐巴,往他发疼的心脏里抹去。
  暮不是不知道,岚是最厌恶这事儿的。他洁癖得很,因自卑、自贱,得不到的故才一味地排斥,作茧而缚才不叫别人看透他的丑陋。
  穿着衣服,他才是只傲慢的孔雀,满身华衣,绰约多姿。扒了衣服,却只不过是一只卑猥的秃鹫,百拙千丑,人尽厌恶。
  暮亲手为他穿上的衣服,可现今又要沾着皮肉将他一层一层地扒尽,为的什么?单为□?还是为报复?抑或是可笑的爱情?他自个也弄不明白,也不屑弄明白。总之他要他,为任何目的都要他,将他撕碎了,切烂了再和着自己一堆血肉天长地久地腐烂,这才是不朽的幸福。
  他看岚僵立着,不知所措,额头上是大颗的汗。他一个人无声沉默地做着斗争,思想的斗争比肉体的斗争更伤人的元气。
  「过来……」暮轻轻地唤,似在哄骗。
  他蓦地心生怜惜,一个强盗也有恻隐之心,能盼他甘心情愿地交付何苦再来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斗呢。
  岚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在暮正好能伸手够得着的位置,但依旧不靠近。他收了收领口,望着暮,眼神里满布恐惧。
  这一收领口,却把暮这头兽给激怒了,他伸手拽到岚,拼上全力将他挟持到床上,狠狠地压在身下,俨然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歹徒。
  「妈的!在那戏子面前跟个□似的没脸没皮,在这儿却尽给我装纯情!你身子有哪一处是老子没看过的?连撒尿口长什么样我都知道……就你这个废物,除了我稀罕你,谁还稀罕你?你要脱光了给那戏子睡,他能不被吓着?」
  暮脑子一昏,便什么恶毒的话儿都溜出口去了。他就是要把他得以蔽体的那一丁点儿尊严都撕地粉碎,才能叫他心灰意冷地送与他糟蹋。
  最能摧毁情义的,莫过于恶毒的谩骂。
  岚不能反驳,无处申诉,谁叫他天生是个残废。逆来顺受,谦卑恭谨,这等无奈的“美德”才配与他一生的残废长相厮守。
  可他仍是受伤,伤疼了便哭,哭是他唯有的权利,藏掖了大半辈子,现在才派上用场。
  「连你也这么看我……你这么看我……」
  泪似决堤的洪水将他沉没,他窒息地在水底,绝望看岸上那推他入水的爱人。
  暮深深地望着,哭泣的他竟美得这般煽惑。什么是闭月羞花,他这一辈子赶上这么一人,赶上这么一次,心满意足了。就是到了地府,也是个顶幸运的风流鬼,八百年都难以修得的福分。
  是黄天厚恩罢,他快属于他了,即使是抢的,夺的,也需要造化。
  他吻上岚的泪,深深的,那泪真咸,可却是他最滋润的调料,他甘之如饴,苦难终得修来福报。
  「这一辈子……我什么都给你了,却唯独这个,没让你享受一回,我终得让你快活一回……你要不乖,会痛,乖了,就快活了。」
  暮在岚耳畔说,磁性的低音里满是□的味道。岚本能地排斥,如临天敌般感到无助。
  他要逃,可暮的嘴已经密密实实地压上了他的唇。暮疯魔了。
  岚每挣扎一下,唇便被咬去一块,他听到自己的血肉碾碎在暮的嘴里,吱呀吱呀地响,他却更残缺更丑陋了。
  暮的嘴里全是药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缓缓不断地注入他的口腔里,他中了毒,昏昏沉沉,就见眼前咫尺之处,人影晃动,是鬼是人,总之那么陌生。
  暮迫不及待,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岚一阵搐缩,便不敢挣扎。这手那么熟悉,原先都只是隔着毛巾为他拭去身上污秽,而今却似野兽的爪子,扯烂着他的皮肉。他掌间的纹路那么深邃,一笔一划,印在那张从未有人碰触的白纸上,一笔一划,只有他俩才能读懂的契约,前世今生来世,今时一并计较。
  还不够,他又将手移向岚的裆部。
  那里沉睡的伤痕被暮撕扯,又苏醒了。伤痕缠上暮的手指,缠上他的身体,延绵未绝,一发不可收拾。他被牢牢地捆缚,再也挣脱不开。
  岚缩着,胆颤心惊。
  封存已久的噩梦又重圆了。眼前漆黑一片,他仔细看,仔细看,是一群黑压压的辫子鬼,躯壳已被岁月吃空,只剩一双双枯枝般的手指,尖锐地在他身上摩擦,漂泊过那么一段漫长的光阴,它们终于又重新长进他的血肉里,从此安家落户,枝繁叶茂。
  他终于歇斯底里了。
  「滚开!你想我死的话就再继续看看?!」
  他在拿死做要挟,破釜沉舟,总之不叫暮辱去他的清白。
  暮一愣,一笑,一横心,撕烂他的衣服。
  「好啊,你去死啊……你死了,我随后再陪葬,作对亡命鸳鸯,岂不美满?」
  他要定他,色胆包天,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那么矢志不移。
  他多想吃了他,将他一口一口地吃进自个的肚子里,再用自己的血肉将他孕育,叫他完完全全都成他的。
  爱到极致,同仇恨无异,都是毁灭性的。
  岚却抵死不依,为了保全自个,他开始趁人之虚,往暮方才被他伤过的心口上死命地抓,死命地抓,抓了满手的污血和烂肉。
  说是生不如同日,死愿同时,但正近了生死关头,每个人心头怂恿的,还是先保全了自个,哪里还管对方的死活。
  暮撕心裂肺,癫狂、滚打,那么铮铮的硬汉会因为疼痛曲扭成这般。不单是皮肉之痛,是心头之痛啊。外头再硬朗的汉子,心也娇贵着,伤个一次两次,仍能强作坚强,但伤得多了,便愈合不了了。
  岚这才挣脱,但看到暮这副痛苦的模样,才懊悔不已。
  「暮……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去叫医生!」
  他知道他愈合不了他了,只能唤医生,先将他的皮肉丯缝合,心里再烂,他为求自己的无愧,也可佯作不知。
  呵,暮啊,十年就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
  「滚!你滚!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滚!」
  他万念俱灰了,感觉心口开了张大口,心脏从里头漏出来,在血染的白色床单上枯萎而去。眼前一昏,似又见到那群无脸的白衣恶鬼,开始搬运他散乱的四肢。
  这次不是梦了吧。

  新坑预告

  除了正文部分以外,其他的文案,评论,回复,交流神马的我都是废材~迫不及待要出~新坑还是民国背景,虽然俺知道民国文较冷,也比较少同学爱看什么革命爱国的,但是俺对那个时代就是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执念~所以下一坑还是准备民国背景,只是不会像这文这样从头悲催到脚~坑名暂定《别恋上海滩》请戳开坑求赏光~坑名很坑爹,俗得掉渣,但是有编辑告诉俺,成功的文明就是能让人一眼就知道写什么的看坑名就知道是关于上海滩黑帮题材的文,民国时代下,除却北平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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