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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牵起嘴角笑笑,说:“你怎么知道?”
方哲抬眼看他,目光很肯定,“我就是知道。”
顾臻的眸子冷了一些,他哼了一声,说:“自以为是。”
顾臻放下杯子,走进房间里,过了一会衣冠整齐地出来,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方哲有些愣,直到顾臻砰地关上了门,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方哲叹口气,顾臻就像浓雾弥漫的远山,老远就能看到一点影子,但却无论如何都没法看清它的形状。真是难以捉摸啊。
方哲没想那么多,带着二老游了几个园子,二老逛得累了,一坐下就开始问方哲那神秘女友的事情,方妈还一直说要带准儿媳去吃饭,看看准儿媳吃相够不够优雅动人。
方哲赶紧打马虎眼,说他最近忙着呢,真没空。
方妈叹口气,好不容易来一趟,连见一面都没空,看样子人家对你,不是真心的!还是思思好啊——
方哲干笑应和,思思好啊思思好,心里想着,顾臻如果能假心假意对他,也比现在这样爱理不理的强啊。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方哲给顾臻发了一天的短信,一条回复也没有,终于着急了,说什么也不能跟二老一块儿吃饭,方妈愤怒了,叫嚷着问是不是那臭丫头把宝贝儿子骗走了?
方哲随口答,您儿子最近节食减肥呢!
跑回顾臻家,家里果然没有人。方哲打开电脑跟踪顾臻的手机,顾臻那狡猾的东西居然把手机定位导航给关了。
方哲怒火中烧,不会又去酒吧看钢管舞去了吧!这老家伙瘾挺大啊。
方哲跑到酒吧街找了一圈,熏了一身的烟酒味出来,还是没找到人。
灯暖情凉,月薄雾重。
找到将近半夜,方哲饥肠辘辘地回家了。
家里仍然是冰冰冷冷,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一瞬间的感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只是方哲面对着整片没有波澜的黑暗,突然觉得累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拼命地期待着,下一刻就感到累了。
对这份感情太执着,以至于太用力、太拼命、太在意,所以突然就坚持不住了。
他一直在追,他一直在逃。
从害怕恐惧到接受这份感情,再到追求期盼,一直在改变的似乎只有方哲他自己。
突然这么想来,方哲觉得自己真的笨得可以。
满大街地找他,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但是找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会跑,会逃。腿长在顾臻身上,他没法把他拴在身边。
这样的追逐,真是够了。
方哲没有开灯,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黑暗中,眼中酸涩,却不想流泪。
手指在衣服口袋里摸到顾臻那枚叶形领针,将它握在手心,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用力。
一阵刺痛,方哲抽出手,看见掌心已经被领针刺破了,留下一个不浅的血口子。
明明流了血,却不怎么疼。
疼的是另一个地方。
“顾臻……”方哲低唤出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方哲在黑暗中似乎等了很久很久,突然楠木们咔嚓一声打开了,楼道灯穿过门廊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方形的亮斑。
男人背着光而站,看不见表情。
方哲愣怔地抱着腿看他,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男人走进来,脱了鞋,正要开灯,方哲冲了出去,对着男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轻,顾臻呜咽一声,捂着肚子软倒下去,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胃在腹腔里呼啦啦地转。
“可恶……”方哲还不解恨,居高临下咬牙切齿。顾臻疼得头上直冒虚汗,一张脸惨白如纸,捂着肚子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微微抬起头来看方哲。
顾臻疼得只想一个老拳甩过去教训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奈身体不利行,只得捂着肚子惨兮兮地骂了一声“混账!”
方哲咬咬下唇,一眨眼睛,泪水就跟碰翻了玉瓶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
“你才混账!我找了你好久,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回来,为什么还要跑!”方哲哭得毫不压抑,眼泪滂沱嚎啕大哭,哭得连眼泪也懒得去擦了。
“我整天都在找你……你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如果哪一次我找不到你了,你是不是就真的不见了!顾臻……”
“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就在眼前,我还是觉得你会消失,会从我身边跑掉……”
“我不想这样了……不想再怕了……”
顾臻看着眼前这个哭笑随意心思坦率的大男孩,怒气慢慢消了,忽而笑得有些惨淡。
顾臻说:“你过来。”
方哲看着他,嚎啕大哭改成了小声啜泣。
顾臻浅然笑笑,又说:“过来。”
方哲满面泪痕一眼水光,哼了一声别扭道:“不去。你肯定要打我的。”
顾臻笑了,突然站起身,一手抓住方哲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方哲的后脑勺,将人猛地一拉,扯入怀中顺势对着那两片唇吻了下去。
方哲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月华沿着窗棱倾泻入室,晚风卷起雪纺纱的白色窗帘,在皎洁月色中安静地摇曳,恬静皎洁。
时间好似静止了。
眼前顾臻光洁的脸上,眼睛轻轻地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轻盈的翅膀。
顾臻的吻缠绵而又温存,一下便深入在最深处挑逗纠缠,气势虽强但用的却是安抚的姿态。
方哲呆呆地,还没等回应,顾臻就抽离开来,对他轻轻地笑了。
“还怕我打你么?”顾臻说,嘴角弯弯的,含着笑意,眼中有水波流动,又像是倒映着浩瀚的星空,满天星辰在他眼中闪耀。
方哲呼吸都要停滞了,愣愣地摇摇头。
顾臻伸手环住方哲的腰,将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另一手抚上方哲的脸,用手指点了点方哲的嘴唇,又轻轻咬住了方哲的下巴。
如此露骨的求欢,让方哲不由得震了一下。
顾臻笑了,热气喷在方哲脖颈处,“怎么了……还要我教你么?小学生……”
方哲心跳得厉害,身体滚烫但手指冰凉,他惊慌失措地眨巴着眼睛看顾臻,像一条听不懂主人指令的小狗。
“你……你……想……”
顾臻垂下眼睑,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形状姣好的锁骨和白皙的肩露了出来,在月光下仿若镀上一层银辉。他抓住方哲的手,如同以前做过的那样,按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投怀送抱。
“抱我吧,方哲。”
顾臻说,送上身体和轻吻。
方哲脑中的某根神经似乎绷断了,抱住男人的腰,纵情吻了下去。
都说性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本能的存在是为了种族的存活,就像吃饭、喝水、逃离天敌一样。
但爱情不是本能,它的存在没有目的性,甚至没有选择性,它出现得没有预兆,没有原因。不知不觉,爱情就降临了。
性和爱本是分开的,性是有目的性的,而爱是盲目的。
然而性会滋养爱,爱会催生性。当性和爱合二为一,那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化学反应。
方哲忘情地爱*抚、亲吻爱人的身体,迫不及待,但又战战兢兢,在顾臻身体上游走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一直都像是一个爱情的奴隶,是爱情的忠诚信徒,他把顾臻看得太重要太神圣,以至于与他这样坦诚相对彼此抚摸,都像是在祷告一样虔诚。
方哲激动得想哭。
顾臻的表情有些难耐,微咬着颜色偏淡的下唇,眼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有种迷乱的感觉,让人看不真切。
方哲的嘴唇吸吮过的地方迅速地发红,方哲的手指抚摸过的地方微微地颤栗。顾臻难耐地喘息,方哲有些诧异地想道,原来他的身体这么敏感。
方哲进入的时候,他似乎听见顾臻叹息了一声,不是痛苦也不是欢愉,竟有种不适宜的落寞凄凉,方哲心中一酸,伸手把人紧紧地抱住,身体流淌着一种征服的欲*望。
想要,想要。
想把这个人完全据为己有。
不让他再难过,不让他再寂寞。
被这样的情绪激荡着,方哲晃动起来,顾臻惊呼出声,方哲却没有放慢动作,反而一下一下都顶到最深处。顾臻急促地喘息,再也压抑不住,身体遏制不住地颤栗,难耐地呻*吟出声,眼中情潮流动,指甲深深地扣在方哲的背上,抠出一道道血痕。
高*潮来临时,方哲看见一滴晶莹从爱人的眼角溢出,一瞬间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次日,阳光洒进屋内,驱散夜间的寒气,带来朝日的温暖。
这是冬季的早上。
方哲醒来,鼻翼充斥着顾臻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记起了昨夜的疯狂,有些脸热,但仍然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洗浴过后特别累,和顾臻说着说话,居然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死。
顾臻说什么来着?竟然记不太清了。
方哲坐起身来,看到旁边的空位上没有人,心里奇怪,走下床到客厅厨房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方哲心里有些乱,马上又自嘲自己为什么总是爱胡思乱想。
怎么会有人在发生过关系后第二天就离家出走的呢?一定是有急事出去了,自己睡得太熟才不知道。
很快就会回来。就像昨天一样。
然而,顾臻确实没有回来。
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家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只带走了钱包、手机、重要文件。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带走。
衣服、鞋子、枕头被子、牙刷毛巾,方哲记忆中和顾臻有关的一切都还在。
只有顾臻不在了。
方哲在家里守了三天,开始满街满城疯狂地找,像失心疯了一样。
水鸟和二胖子心惊胆战,看着方哲失魂落魄的样子,把顾臻骂得狗血淋头。
出版社也找不到人,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手机换了,一个朋友都没有,顾臻就像一个幻想中的人,一旦消失,就再也找不到了。
方哲和顾臻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房子。
但是两个月后,房产公司的人就到顾臻家把门锁换了,告诉方哲说,顾臻低价把房子托给他们,里面的家具都不要了,但是个人用品可以让方哲拿走。
方哲像丢了魂魄一样,说了一句,人都不在了,要东西有什么用。然后转身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到这里来过。
找了两个月,方哲知道他找不到他了。
不是他的东西,就算找回来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找不到了,就还是丢了。
他把他丢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
方哲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顾臻说了什么话。
他说:一个人不会属于另一个人。我们都只属于我们自己。
是的,顾臻不属于他,即使他们曾经热烈地亲吻,殊死缠绵,他们都仍然只属于自己。
一个人不会属于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为止,上篇就over了~七七虐功太弱,不知道有没有写出一点虐的感觉来………………
下面接的是第一章→金装律师vs无良作家的终极审判~~
☆、作者云本书设定女配角都是重量级人物
五年光阴恍若白马过隙,一转眼便过了。
少年总会脱下牛仔裤T恤,披上西装革履成为男人,曾经那些以为铭心刻骨的,都会被名为时间的磨刀石打磨得只剩一点痕迹。
初恋,就是这样的东西。
曾经以为是整个世界的,回头再看时,不过是过路的一丛繁花罢了。
被关在箱子里,上了好多把锁,深深埋藏。
在生活面前,爱情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法律系高帅富水鸟和艺术系长腿妹子的传世佳话在毕业后一年就以失败告吹,常寐紫远飞意大利学建筑,水鸟泡在酒瓶子里醉生梦死了半个月,终于有一天瞪着血红红的灯泡眼,一拍大腿骂道,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谁年轻时没有爱上过一两个人渣?
擦干眼泪,扔掉酒瓶,剃掉胡须,披上人皮,又是一条好汉。
爱情会让人痛苦,却不会让人死亡。
生活还要继续。
方哲苦笑,果真是年少轻狂。唯有踩了地雷吃过苦头,才知道有的东西玩不起,有的人碰不得。
顾臻消失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两年后突然再次出现,一现身就在文坛里落了一记炸雷,新书《贱妻》及其姐妹篇《犹如飞花》以其焕然一新的笔触和大胆的题材构思,在文坛上刮起了一股妖风,一时间洛阳纸贵,各大书店同时打出巨幅宣传,顾臻的大名在沉寂了两年后,再一次变得人尽皆知,顾臻的身影又在各类媒体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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