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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看,这合照上的人是谁?”方跃指着希声手中相册的一页,提高了声音。
这张照片看日期是在张倩如大学时期,算算看就是她大二上半年,她左侧站着的是林华、方琴,右侧是一个身材高挑男子与她紧挨着……普通的短发,穿着洗水蓝牛仔裤和白T恤,背着一个双肩运动包,头上戴着一顶那个年代较为流行的耐克鸭舌帽,但他显然在照相时没有看镜头,所以只照出三分之二的侧脸。看他当时的表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人或物,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异。
三个人分别将这张照片拿在眼前仔细看了看,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别说,照片上这个人长的与Iolite真有七八分相像,看起来还要年轻许多,但浑身上下并没有一丁点Iolite给人的强烈压迫感,反而显得很是青涩,一个标准的阳光大男生。
沉夏这下也有点拿不准了,更加迷惑,问希声:“光看脸,我会以为是Iolite的兄弟,因为两人气质太不相同了……Iolite那个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和阳光扯不上半点关系,他那对眼眸侵略性很强,周身透着一股子阴寒幽暗,就算是一般人也能闻到危险气息。”
与这种危险气息共存的,却还有一种致命的诱惑,性感而诡魅。
“还不能断定是不是他,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也绝非没有……不过这个人,相比就是张倩如曾经的男朋友李亦偳了吧?”
“应该就是。”方跃表示认同,把这相册收了起来,打算拿回警局给张倩如的母亲辨认一二。
希声接着往下翻,看到有林华和方琴的房产证、土地证,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证书等,直到最后,他在抽屉底下发现了一把钥匙。
“这钥匙……”沉夏立刻认出来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拿过来在手里掂了几下,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但看式样,好像有些年头了……”
方跃接过去也看了半天,跟着点头说:“不错,这就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而且是浦南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妈就有一个,是好几年前办的,用来存放她十几年存钱买下的金条、绝版金币、邮票什么的,老太太经常说那是给她将来的孙子留的,还不肯告诉我价值多少……”说到这儿,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看来你妈要把这些东西留到老了,有空就多在老太太面前尽尽孝吧……走,我们这就去浦南银行!”沉夏自从迷上《达芬奇密码》,就对钥匙密码之类的东西有了兴趣,看到受害者留下一把银行保险柜钥匙,他自然兴奋不已。
希声倒是平静的很,慢悠悠把屋子里再搜索了一遍,才跟着他们走出门,他并不指望这把钥匙能带他们找到直接线索。
幸好钥匙上有编号和代码,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家浦南银行分行碰运气。
最近的一家浦南银行大客户经理招待了他们,对他们带来的这把钥匙看了又看,一开始也不确定到底是哪家分行的,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了问老上司,才微笑着对他们道歉说:“不好意思,这钥匙的确是浦南银行好几年前配备的银行保险柜钥匙,但很可惜的是,这不是本市十一家分行发出的……具体是哪个城市哪家分行发出的,还要上报给总公司查一查才能知道。”
方跃等不及的催促他:“那就查呀,动作要快!”
“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了,你们也不用把钥匙留在我这儿,等明天一查出来我就通知方警官好嘛?”这位经理记下了钥匙的编号和代码,将他们礼貌的送出银行。
“其实如果能马上查到李亦偳的资料就好了……”沉夏很想尽快知道他有没有可能就是Iolite,提醒方跃说:“仅凭你手下几个人太慢了,要不然你就去求求家悦么……他的资料库筛查系统可比警局的好使多啦!”
方跃扁扁嘴斜睨他,“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家悦正深陷解剖台无法自拔中,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再给他加码……你想他暴走么?”
“呃……这个嘛。”沉夏挠着眉心使劲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指指着街对面,嘿嘿一笑:“看看那是什么!方跃同学,要征服家悦你也要多讲究点方法的……怎么样,只要你肯大放血一次,家悦小祖宗也能变成家悦小绵羊的!”
希声晃了晃头,定睛往那头一看,扑哧一声乐了。
方跃将信将疑抖了抖眉梢,不甘不愿的过了马路,迟疑的跟在沉夏和希声身后问:“真的假的啊……这东西怎么看都太不靠谱啊,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呀!”
54、倒退的时光09
方跃对于沉夏的建议,打从心底觉得接受无能,但仔细一想,觉得以家悦那样鲜明的个性和喜好,买一套这个东西送给他,说不定还真能博得他的另眼相待。
他家亲亲不是让人捧在手心的玫瑰花,而是咔嚓一下就能剪掉一丛玫瑰的闪着银灰小砍刀,普通人心目中的浪漫向来都不适合他。
既然已经站在了店门口,方跃本着日常小事一定要节约时间的原则,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果断刷卡,买了一整套的最新款。
不然,等到回到警局再打算要买,就不知道是否还能挤出时间了。
一路上沉夏和希声都在脑子里整理这件案子的线索,不约而同地发觉,从他们遇到张倩如开始,整个案件显露出了各类奇奇怪怪的线索,疑点过多,但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指向,这种情况在过去他们接触的案件中是比较少见的。
“既然这样,线索太杂太乱,实在是影响大家的思维,不如从头开始,一条条罗列出来,找一找它们之间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探查方向。”方跃的这个提议,是刑侦学中最基本的线索分析套路。
希声和沉夏点头表示同意,笑:“有时候传统的就是经典的,一点不错。”
回到警局,就有警员在方跃办公室竖起白板,递上记号笔,端着椅子过来坐好,看他们三个人怎么逐条分析线索。
论到思考方式的条理性,希声当仁不让,他拿起笔在白板上边书写边解释:“首先我们需要理清的是人物关系,死者林华、方琴,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他们的好友张倩如……”他在张倩如旁边拉出一条线,“我们推测她有个男友,不为人所知,但因为这层关系,他也可能与本案有关。另外,张倩如的母亲和前男友,也需要排除与本案有牵连的嫌疑。”
“再来是事件线索——”希声在另一边的空白处从上到下列出一长串:“1、宁东在树上找到的带血的树枝,这截树枝从中部折断,挂在了其他树枝上;2、染血红绳子,血是怎么浸染上去的,是谁的血;3、张倩如在笔记本中有一句奇怪的话:多亏他教我用这个方法,这个‘他’是个什么人?她的隐形男友吗,或者还有什么人我们没有发现?方法,会不会是指的杀人方法?4、她家里的海洋馆沙漏,会否与本案有关系,或者有其他指向……”
他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沉夏和方跃有没有什么补充的,看到他们摇头,便继续道:“还有几个重点疑问:A张倩如的前男友李亦偳和Iolite为什么长的很像,鉴于Iolite的危险性,就算这条线与本案没有直接关联,也需要继续追查;B方琴死的时候身上没有喷香水,但我们在张倩茹卧室里发现有一瓶崭新的香奈儿,这意味着什么?C,我刚刚想起来,我们还遗漏了一个地方没有勘察!”
“还有一个地方,哪里?”方跃觉得奇怪,案发现场难道不就是那棵树吗?
沉夏皱着眉头,目光停留在希声写下的第一个时间线索上,没有着急思考希声的C号疑问,而是反问他:“这截树枝为什么是从中间折断的,它原本就是那棵树上的吗?这截树枝当时挂在了哪个高度的枝桠上?”
“看来我们还需要再问问宁东。”希声立时在“1”上画了个红色圆圈,与此同时勾起一抹笑:“如果你和我猜想的差不离,的确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没有勘察。”
方跃连忙伸手,跳到他俩视线的中间,打断道:“在你们的默契爆发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说的到底是哪个地方?”
“天台!”沉夏环抱着胳膊对他解释:“你派人去那栋楼房的顶层看过吗?”
“没有……这还真没想到,谁会想到去勘察天台呀?难道说,你们怀疑张倩如是把两个成年人从天台给扔到树枝上的么,这怎么可能!”
“不看看怎么知道不可能。我比较担心的是,案发之后有没有人再上过天台……”希声觉得他们应该马上回去,如果张倩如没有同伙,天台上的东西应当还是案件发生时的原样。如果有,那便昭示着他们已经失去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方跃看他们两个一副极其严肃认真的模样,不敢再犹豫,立刻打电话命令附近蹲守的警员立刻去把天台封锁起来。
一回头,看到沉夏已经拿起手机接通了宁东的电话。
“小东子,你发现的那截树枝时,看清楚它是挂在那棵大树的什么地方了吗?”
宁东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有些发窘,“我,我想想,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你仔细想一想,当时它挂在哪个高度和角度,你看到它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不太正常?”沉夏尽可能地引导他。
宁东握着手机咬着嘴唇,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大声道:“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发现那截树枝时,它是呈倒V形挂在一根大树杈上的,就在两具尸体的下方!因为它上面的血迹很明显,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它可能是重要的证物,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有点不正常,因为旁边没有什么树枝断裂了的痕迹,那截树枝不知道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可能是更高的地方受到什么碰撞时折断了掉下来的吧……例如被林华或方琴临死前踩了一脚!”
“嗯,你这个设想我们会考虑的。谢谢你,干得不错,继续努力。”沉夏挂掉电话,依然微微蹙眉,看向希声说:“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确认一根树枝是不是从某棵树上折断的?”
希声笑着摇摇头:“哥,那棵树太大了,这个可太难了。”
“唉,我觉得也是……不过,还是再看看那截树枝吧!”沉夏目光熠熠地看着方跃。
方跃已经见怪不怪,这两个人历来都是突然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在他们还没掌握到根本线索时贸然询问通常不会得到答案,于是只能乖乖配合,把他们带到证物分析室。
树枝上血液已经被取样,送去做DNA检测,并做化理分析。
沉夏隔着证物袋,翻来覆去地看,“挂尸体的那棵树是什么树?”
“应该是一种是梧桐吧。”说老实话,方跃的生物不好,对于树木,基本上只分得清松树、柳树和梧桐树。
“嗯,的确是梧桐。”希声道。
“但是这根树枝……好像不是梧桐树的。”沉夏抬起来给他们看,“树皮的纹路不同,虽然这根小树枝没有旁支,但是……哈,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方跃一惊,接过去一看,也很快看出了端倪:“这截树枝很笔直,看起来好像没有旁支,但却不是真的没有,而是——都已经被人给削去了!”
希声看着点点头,“这下可以确定了,这确实是谋杀案没错。”
“走,马上回现场!”方跃激动了,没想到了一截小树枝居然成了推动案情发展的关键。但是,为什么凶手要使用这样一截树枝,又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把血给染了上去?而它从中间被折断了,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在杀人途中不经意造成的呢?
再次坐上方跃的车,沉夏觉得今天的运动量真是超常了,略显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轻叹一声:“希望天台上东西能给我们一道新的曙光。”
这时接受命令封锁天台的警员回话过来,告诉他们说天台的门是上锁的,他们还是找居委会的主任那儿拿到钥匙才打开的,看那儿的情况,在案发应该后没有人去过。
希声却是觉得奇怪,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沉夏也深抿着嘴,觉得凶手如果是个拥有天台的钥匙的人,对于缩小他们的调查范围是很有利的,但是与此同时,他难道不怕就此暴露了自己?
方跃没有他们想的多,开车时惦记的是自己的手机,他正在等属下查询李亦偳的消息,这都多久了,一个普通公民的资料这么难查吗?
回到案发现场,站在那棵硕大的梧桐树下,沉夏没有着急上天台,而是拉着希声在树下不停地转圈,拉长脖子往上看,嘴巴里还不停地嘀咕:“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见……”
“我谢谢你们两个,不要再转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