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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会儿,终于降落了,虞斯言都替飞行员捏了把汗。
机门瞬间被推开,一个人影冲的就跳了下来,直冲着虞斯言奔来。
虞斯言这才发现,这有着一双金色眼眸、长得如狐妖一般的男人竟然比他矮不了几公分,身姿矫健,浑身的散发出的杀气也是浓烈的,一瞧就是血性的人,他这才想起白素说过,这人也是国际跆拳道协会的人。
果然,男人冲到虞斯言面前,借着奔跑的脚力突然一个侧身,划破空气的一脚横劈了过来。
虞斯言眯了眯眼,迅速绷紧浑身的肌肉,他不能和这男人动手,只能硬生生接下来。
谁知,男人的一脚竟然贴着他的手臂愣是半道儿停了下来。
这让虞斯言又是一惊,要知道,这么强劲的一脚,能稳稳的控制住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蔚成风慢慢的收回脚,刮了虞斯言一眼,说:“你给我道歉!”
虞斯言嘴角抽了抽,这么远来一趟,就为了当面听一句‘对不起。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见虞斯言不吱声,蔚成风气鼓鼓的涨圆了脸,扭头对着身后的大狗喝道:“蛋蛋,给我咬!”
虞斯言看着那条棕黑色,浑身毛色油亮,对着他龇起银牙的德牧,惊异地不由说了句:“这狗真漂亮。”
此话一出,叫蛋蛋的大狗竟收起了凶相,美滋滋的摇了摇大尾巴,安静的坐了下来。
蔚成风气得一脚踢在大狗的身上,“你这笨狗,一句好话你就把你爹我卖了?”
大狗猛地弹跳起来,扑倒蔚成风,咬住蔚成风的衣领就不放。
“你这笨狗!”
虞斯言看着一人一狗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你一拳我一嘴的,无语的抹了一把脸,这人真是……
叹了口气,虞斯言走上前,强势插入大闹中,将一人一狗分开,说:“天冷,先进医院再说吧。”
蔚成风气得脸色涨红,推开虞斯言,吼道:“不要你管,老子今儿非收拾了这没良心的东西不可。”
听见蔚成风这话,一边儿的蛋蛋也狂吠了几声。
虞斯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蔚成风,说:“可是你裤子都已经破了。”
蔚成风表情顿住。
“秋裤都露出来了。”
蔚成风脸皮子一垮,扭头一看,瞬间脸红到了脖子,立马捂住屁股,小声问道:“有私人通道么?”
虞斯言挑了挑眉,这人到底是脸皮子薄还是脸皮子厚呢?
“有,你跟我来。”说着,就带着人往地下停车场走。
蔚成风一消停,蛋蛋就消停了,安安静静的甩着尾巴跟在蔚成风身后。
进了电梯,蔚成风终于整个正常人了,看了虞斯言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先让我看看你家媳妇儿。”
虞斯言点点头,道:“先换裤子。”
蔚成风的脸又是一红。
虞斯言盯着脚边的狗,眼神有些沉,儿子么……
蔚成风斜睨到虞斯言瞬间的沉痛,眼珠子转了转,移开了视线。
虞斯言带着蔚成风上了顶层,白素等在电梯口,见蔚成风一来,倍儿热情的迎了上去。
可蔚成风却严正地说:“没时间了,别客套,去把你儿子的所有病例、诊断还有这段时间的医疗记录全部文准备好,扫描成电子档案。”
白素迈出的脚顿时停住,欣喜的扯出笑容,连说了两个‘好’字,转身就跑向院长办公室。
虞斯言心里有些感动,正想给蔚成风道歉还有致谢,谁知蔚成风紧张地说:“赶紧的,趁现在人走了,带我去房间换裤子!”
“……”,虞斯言的感动瞬间就没了。
虞斯言带蔚成风去了准备好的房间,“因为你来得太急,所以都没准备,你先在这儿换个衣服,我马上去给你订酒店。”
蔚成风大大咧咧的摆摆手,一点不挑剔,“哪儿不是一样啊,这儿还方便些,我看这不挺好的吗,换什么换啊,麻烦死了。”
虞斯言笑了笑,说:“那我在门口等你。”
蔚成风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换好了衣服,走出门。
虞斯言看着蛋蛋说:“他现在没什么抵抗力,不能接触动物的。”
蔚成风很能谅解的点点头,对脚边的蛋蛋说:“你在这儿守着,不准动。”
蛋蛋应声在门口趴了下来,闭上狗眼就睡了。
虞斯言觉得挺稀罕,多看了蛋蛋两眼,这才带着蔚成风去了项翔的病房。
项翔靠在病头上眯着,等虞斯言回来,病房门打开,他缓慢的睁开眼。
看见虞斯言身边的人,眼珠子在蔚成风身上停滞了几秒,转而看向虞斯言,温柔的笑道:“言言,谁是谁?”
虞斯言一下就被难住了,他又忘了人的名字。
看着虞斯言僵硬的脸,蔚成风没好气地自我介绍说:“蔚成风。”
项翔了然的点了点头,“蔚家少爷,看来蓝擎宇这次真能来了。”
蔚成风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项翔,这男人心思好深,他竟然一时间摸不清。
他走向病床上的人,说:“手伸出来。”
项翔伸出手,淡然地说:“蔚少也懂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蔚成风面无表情的号着脉,“和蓝擎宇一块儿这么多年,就是猪都能学点东西,你别吵。”
虞斯言瞪了项翔一眼,项翔冲虞斯言轻笑了一下,闭上了嘴。
蔚成风用三个手指在项翔的脉搏上有节奏的摁压了几下,再用拇指在掌心点触着,眉头逐渐皱起,半分钟后,他松开手,一脸严肃的扭头对虞斯言说:“对不住了,因为经常都有人来求医,一般都是大惊小怪,皮毛的事儿也着急得魂不守舍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们就不管这些事儿了。”
虞斯言摇摇头,“你这不是已经来了么。”
蔚成风深深的看了虞斯言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你带我去白素那儿。”
项翔突然把蔚成风叫住,“为什么帮我?”
蔚成风微微一回头,痞笑了一下,“老子心情好,乐意,你管得着么!”
项翔眯起眼,尖锐的目光戳在蔚成风身上。
虞斯言淡淡的别了项翔一眼,说:“你睡觉吧。”
项翔朝虞斯言抛去埋怨的一眼。
蔚成风才懒得搭理俩眉目传情的人,拉开门就往外走。
虞斯言把蔚成风带到了白素的办公室门口,蔚成风却停住了脚,“我知道了,你先进去,让白素动作快点,我去打个电话。”
虞斯言点点头,推开门进了办公室,蔚成风闲散的走到走廊的尽头,钻进小阳台里,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没一会儿,电话通了。
蔚成风满脸灿烂的笑容,眼里金光直闪,唤道:“大宝贝儿。”
228 回家
电话对面的声音冰寒中带着无奈,“又跑哪儿去了,都大晚上了还跑出去玩儿。”
蔚成风嬉皮笑脸地说:“你猜。”
对面无声,只有淡淡的呼吸传来。
蔚成风瘪瘪嘴,“切,没情调,算了,我不和你这千年老寒铁计较,我人在重庆呢。”
对面的呼吸声重了些,明显是生气了。
蔚成风轻咳了两声,对面的人沉声,道:“只准玩儿两天。”
蔚成风脖子一粗,龇着牙嚷嚷道:“我要呆多久轮得着你管吗!”
男人的声音顿时冷得掉渣,“你说什么?”
蔚成风抿了抿唇,耍混地说:“我不管,反正我人在重庆了,你要想让我回去,就亲自来接我!”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蔚成风傻笑了一声,说:“我朋友的儿子得了癌症,我过来看看咱们能不能帮忙,毕竟都是老相识了,要是这样都见死不救,也太没人性了,对吧。”
对面的人不紧不慢地问道:“嗯,实话呢?”
蔚成风耸拉下笑容,小声说:“学校都开学了,我的研究课题偏偏排到了四月才开始,别的教授都忙活着,我就只能天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幸福的忙碌着。”
男人叹了口气,“就只是因为闲得无聊?”
蔚成风心里暗骂着男人对他的了如指掌,讷讷道:“我朋友的儿子的那口子特别有意思。”
男人的声音变得轻悠悠的,“你是说,你对一个女人来了兴趣,然后要我帮她救她的老公?”
蔚成风纠正道:“是男人,不是女人。”
男人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蔚成风,你是不是欠揍了。”
蔚成风翻了个白眼儿,“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少塞点黄屎,一句话,帮不帮我?”
对面的男人宠溺的软下了声音,“下次走之前先给我说,知道了吗,别让我担心。”
蔚成风傻呵呵的露齿一笑,谄媚道:“就知道你最好了,我马上把病情资料发给你,你什么时候来?”
“马上就到飞机场了,再过两个小时就到。”
蔚成风愣了一秒,冲着电话怒喝道:“你他妈又耍老子!”
男人轻笑,“这只是情调。”
……
打完电话,蔚成风去了白素的办公室,将项翔的病情资料立刻发给了蓝擎宇,对白素道:“他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我得去接他。”
白素说:“好,我这就准备一下。”
可蔚成风却笑着摇摇头,“你就别去了,让虞斯言送我去就成,人多了他心烦。”
虞斯言这时候已经回病房,伺候项翔睡觉去了。
考虑到项翔睡着以后随时都可能有突发症状,白素有些犹豫。
蔚成风看出白素的担忧,说道:“我想和他聊聊你儿子的心里状态,你要是担心病人的状况,可以找医护人员守着啊。”
白素无奈的笑了笑,说:“成风,你不知道,我那儿子只有虞斯言在才睡得着,虞斯言要是走了,没一会儿他准醒,边儿上要是还守着个陌生人,那只能让他醒得更快,他现在睡眠也不好,晚上要是醒一次,这一晚就别想再睡着了。”
蔚成风点点头,“那好吧,我再找时间和他聊,你给我辆装了导航的车,我一个人去。”
白素立马说:“这怎么能行啊,是我们把蓝总裁请过来的,哪儿能这么怠慢。”
蔚成风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纠正道:“你们只是请了我,他是我请来的,我去接就成了,你要是让一堆人去,他反而不高兴。”
白素想了想,说:“说吧,你开我的车去。”
……
虞斯言盯着黑暗中项翔沉睡的脸,心里毛毛躁躁的,心里明明清楚,蔚成风一定能把人请来,但却因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他轻轻的揉着项翔脖颈上的硬块,医生告诉过他,项翔这些淋巴结已经堵死了,揉一揉有利于血液循环,对项翔的病情有利,所以他没事儿就替项翔揉着,这样他的心也能平静些。
项翔本就体凉,如今生了病,摄入的食物清淡不说,吸收还差,一睡着,身体就冰得像蛇,怎么都捂不暖,盖厚一点,项翔又盗汗得厉害,汗水一出,身体又虚,左右都不是。
虞斯言摸着项翔冰冷的身体,心里惦记着蔚成风那边的情况,可项翔正靠着他睡得正沉,他不能扰了项翔难得的安睡,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急这一时,我现在就是知道结果,也没任何的用处。
就这样,虞斯言数着分分秒秒,意图挨过这一晚上。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心都揪成一团的时候,病房外突然传来了一串急躁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是故意放重了脚步,让他察觉出来一般。
意识到了什么,虞斯言够着手打开房间的顶灯。
房间突然一亮,项翔缓缓的将眼皮撬开了一条缝儿。
房门就被毫不留情的推开,阔步走进来的男人还带着满身的寒气,“起来。”
不容忤逆的命令让项翔瞬间就散发都浓烈的冷气。
男人的长腿一跨,直接坐到项翔病床对面的空床,开门见山地说:“我是蓝擎宇,你要是还想治病,就马上起来。”
项翔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冷眼和蓝擎宇对视着。
蓝擎宇像是很忙的样子,也没功夫和项翔冷对,他瞥了一眼虞斯言,然后对身后赶来的白素说:“关门。”
白素对身后跟来的医生和护士们挥了挥手,然后赶紧关了门。
房门一关,蓝擎宇一个字儿废话都没,单刀直入,“既然你们想让我来治,那就得全按着我的来,治疗期间不能再进行其他的任何治疗,否则我不会治,你们先考虑好,给我个答复,咱们再谈其他。”
白素听了这话,沉思了起来,可项翔却扭过头,看着虞斯言问道:“言言,我的命是搭给你的,你来决定。”
虞斯言看了项翔一眼,眼眸闪动了几下,沉下声说:“好,那就全拜托你了。”
蓝擎宇得了虞斯言的一句话,点了一下头,道:“那好,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别住院了,回你们自己的家去,回去的路上我给再说病情。”
虞斯言二话不说,起身就开始收拾项翔的行李。
蓝擎宇却说:“实在有用的东西可以带走,其他的就别要了,医院这种地方,再怎么消毒病菌也多。”
虞斯言顿住,想了想,扭头对蓝擎宇说:“那就走吧。”
蓝擎宇颔首就出了门,一点不拖泥带水。
白素欲言又止,看着虞斯言和项翔干脆的动作,她暗自叹了口气,算了,蓝擎宇一定有他自己的法子。
虞斯言看着阔步走在前的蓝擎宇,心里莫名的有些涩然,蓝擎宇和项翔的身材很像,不,应该说和病前的项翔很像,宽厚的肩背,挺拔又健硕,想到项翔现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