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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老大,怎么能忘了还在和恶犬搏斗的吕越呢!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口,一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和充斥耳膜的声音让虞斯言生生垮下了脸。
“啊~珍妮弗,快来啊,我在这里。”
吕越撅着屁‘股趴在草丛里,唤着远处的大松狮。
大松狮的链子都被取掉了,欢快的在院子里奔跑着,肥硕多毛的身体跟个弹弹球儿似的,一跳一跳的。
大松狮冲到吕越面前,吕越纵身一跃,抱着大松狮在地上滚了几圈,明媚的笑声刺痛虞斯言的耳膜。
“哈哈哈,杰克,别舔了,哈哈哈。”
项翔站在虞斯言身侧,幽幽地说:
“那条狗叫什么。”
虞斯言麻木地看着远处抱成一团的人和狗说:
“那狗不是你养的么?”
项翔说:
“那条松狮是中午的时候自己跑这儿来的,这山里没几栋房子,我怕它走失了才拴在这里的,等它的主人来找它而已,我问的是你牵来的那条叫什么名字。”
虞斯言斜睨了一眼项翔,再瞥了一眼吕越,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浊气,有些无力的沉声说:
“他不是狗,他就是一猴子,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叫他吕逗儿逼就成。”
这时候,玩乐中的大松狮估计是闻见了虞斯言的气味,忽地把大头扭了过来,募地就开始咆哮开了。
吕越反应极快,翻身就把大松狮压在了身‘下,厉声吼道:
“你再叫,你个王八犊子的,你再嚷嚷信不信老子削了你丫的狗头!”
骂完,吕越抬起头,一脸的刚正不阿、义薄云天,
“老大,你赶紧走,有我呢!”
虞斯言,“……”
项翔瞥了一眼吕越,勾着虞斯言的脖子,甩开长腿,
“走吧,老大,不想看就别看了。”
虞斯言从吕越身上移开眼,跟上项翔的步伐,磨着后槽牙说:
“你放心,公司里其他人都是三国的桃园兄弟,老子也就只碰上了这么一个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
052直肠子。
吕越把大松狮重新拴回石墩上,小跑到虞斯言车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屁‘股都翘到半空了才发现座位上坐着个项翔,赶紧撤回美‘臀。
撩起眼皮,视线交汇,吕越顿时心里发毛儿。
这项翔从照片上看就渗人得紧,真人版更是给人阴沉沉的感觉。
俗话说,看人看眼。
可从项翔那无欲无惧、坦坦荡荡的眸子看来,这人却又是个挺刚性正派的人。
整个人就像是个矛盾体,亦邪亦正,让人摸不清楚。
“干嘛呢,不就是个座位么,你就坐一次后排能长痔疮啊!赶紧上来,赶着吃饭呢。”
虞斯言冷冰冰、直愣愣一句话打断吕越的深究。
听到虞斯言的话,项翔瞳仁儿缩了缩。
吕越瘪瘪嘴,白了虞斯言一眼,上了后排。
虞斯言开着车往山下走,
“大象,你平时都上哪儿吃啊?”
吕越眼眶瞪大,震惊地盯着虞斯言的后脑勺。
大象?这是在叫项翔?这才多大会儿时间啊,就哥俩好到这份儿上了!兄弟们的大仇呢?来的时候顶着的三味真火呢?说好的医药费、车马费呢!
吕越把视线‘嗖’的一下转移到项翔的耳根子上,他眯起眼睛,带刀片的目光像是要把项翔后脖子上的汗毛给刮掉一层。
哼,甭管你他‘妈是铁扇公主还是冰川龙王,看老子把你原型逼出来!
项翔对后面二次元的刀光剑影完全没兴趣,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虞斯言的称呼上。
虞斯言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项翔回话,余光瞄了一眼,正好撞上项翔直勾勾的眼神儿,顿时哭笑不得,这人也太好懂了,什么都写脸上,不过也太较真儿了,跟个大孩子似的。
“项翔,我问你呢,你想吃什么,想去哪儿吃?”虞斯言哄孩子一样问道。
说好了有外人在不用亲密的称谓的……
项翔这才默然地开口: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虞斯言大大咧咧的个性,丝毫没觉出项翔这话有什么不妥,还在心里默默地给项翔点了个赞。这人不错,好出身还不挑食,一点不矫情,相当好养活么……
后面的吕越听得倒是打了个干呕,这话咋听着这么腻歪人呢!
虞斯言长期到处跑,哪儿哪儿都特熟悉,沉吟了一会儿,他扭头问项翔:
“肥肠粉吃么?我知道一家味道还不错的,咱们先吃点垫垫肚子,然后我把兄弟们全叫出来,晚上咱找个好点的地儿再吃,咱今日事今日毕,今儿就把这误会疙瘩给大家解开,日后大伙儿也好相处。”
项翔波澜不惊,倍儿沉稳坦荡地答应道:
“好。”
虞斯言赞赏的瞥了项翔一眼,果然够爽快。
“等等!什么叫日后也好相处啊!”
虞斯言咧嘴一笑,嘿嘿两声,
“项翔从明儿开始就是咱们公司的新成员了。”
吕越看看虞斯言的后脑勺,再瞅瞅项翔的后脑勺,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腾升,他张开嘴准备说什么,可眼珠子转了转,又慢慢地阖上了。
虞斯言没花什么功夫就收了一员大将,美得连暴热的天气都忽略不计了。
吕越整理了一下情绪,扬起标准的笑容,声线悠长地朝项翔说:
“项翔,既然公司的大当家都说收你了,那我这个二当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好准备一下吧,晚上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不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是老大再照顾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吕越一席话,把自个儿在公司的地位亮了出来,也给项翔来了个下马威,更充分表明了自己不接受他的态度。
虞斯言和项翔都听出了吕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虞斯言没开口替项翔说什么。
吕越的示威很有必要。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项翔毕竟是伤了跟着他虞斯言这么多年的一帮兄弟们,需要给出一个让众人都心服口服、不落下心结的答案。再一 个,项翔功夫了得,虽然是淡泊漠然的性子,可难保以后不会依势压人,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兄弟情义就会出现裂缝,让项翔先明白自己的身份,这也是防范于未 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这公司,和吕越交锋后才能完美的定位,是骡子是马立马就能看清楚。
吕越和虞斯言都在等,就看项翔怎么接招,如果顺着台阶就下,那就能招进来,如果反呛,那这人就要不得。
可项翔的反应相当出乎俩人的意料。
项翔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连头都没回,百无聊赖的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的风景,一个字儿都没有。
车厢里面安静的骇人。
吕越磨了磨小虎牙,压低了声音,带着怒气说:
“我跟你说话呢!项翔!”
项翔还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完全屏蔽了吕越。
吕越气得一鼻子一鼻子的喷气儿。
项翔的沉默也让虞斯言有了一丝不满,
“项翔。”虞斯言低沉的唤了一声。
虞斯言一出声,项翔立马就反应了。
项翔扭头盯着虞斯言的侧脸,云淡风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面无表情之下是藏着的深深怨念,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
虞斯言余光瞥见项翔的表情,忍不住勾起了唇,这人怎么跟个才生出的嫩犊子一样,谁拉他一把就认谁是爹娘了,他前几十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虞斯言正考虑要不要帮项翔说一句的时候,项翔说话了,不是对着吕越,而是对着虞斯言,
“我挺欣赏早上来的那些人的,不然我也不会任他们动手,误会因我而起,我会自己解决的,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儿。”
吕越嘴角抽搐,这……这是……虞斯言这葩神又得了一脑残粉?!
虞斯言甚感欣慰,果然是好苗子。
不过欣慰之余,他还是顾念到了后面的吕越,
“项翔,我刚才就已经给你介绍过了,这是咱们的大律师,吕越,你要……”
话没说完,项翔硬邦邦的就把话截了过去,
“我烦他。”
没有鄙视,没有轻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
虞斯言被堵得没话,果然是一路人,说话连个弯儿都不转的。
以自己为经验,虞斯言没问项翔为什么,更没劝项翔几句。
不过当事人吕越还活着呢!
“你丫凭什么就只烦我了,老子没和你动手,没和你要钱,这才刚给你说了一句话呢!”
项翔还是不搭话。
虞斯言从后视镜一看,不好,吕越这是分分钟入魔的状态啊!
“项翔,说清楚。”
项翔果然是虞斯言说什么就做什么,这回连脸都面向吕越了,
“第一,烦你不需要理由,这是我的本能感觉,第二,你咋呼,很吵,第三,你太娘。”
三大罪状一说完,项翔就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立马扭回头,重新把视线投向车前方的路上。
虞斯言愣了一秒,募地爆笑如雷、前仰后合,他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项翔的肩膀,笑得有点岔气儿,
“你‘他‘妈太直了,哈哈哈哈……比老子还直,哈哈哈哈……”
项翔一副无辜的茫然样儿,还挺纳闷儿的瞧着虞斯言,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话为什么让虞斯言笑成这样。
虞斯言瞧着项翔的表情,笑得更豪爽了,这男人就是一天然呆萌啊,太好玩儿了!
吕越气得浑身发抖,牙齿磨得嚯嚯直响。
项翔,你行,咱们走着瞧,老子非把你的尾巴给你揪折了!
虞斯言把车开到杨家坪车站,在路边把车一停,下了车。
他带着项翔和吕越走进“冒节子肥肠粉”,要了四碗肥肠粉,一碗凉糕。
053长心眼儿。
虞斯言把两碗肥肠粉推到项翔面前,再把凉糕端给吕越,说:
“吃吧。”
“凭什么你们吃肥肠粉我就吃一凉糕!”吕越火气不小。
虞斯言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皱着眉头说:
“你不是为了养皮肤保持身材,不吃这些酸酸辣辣的,只吃这玩意儿么?”
项翔拿筷子的动作一滞。
刚才才被说娘,虞斯言这一问得,吕越面上一臊,呛声道:
“谁说老子要吃这个了,老子就要吃肥肠粉!”
虞斯言不耐烦地说:
“吃就吃呗,你吼什么呀,自个儿叫一碗不就成了。”
吕越瞪了虞斯言一眼,扭头特豪气的叫了一嗓子:
“服务员,两碗肥肠粉!”
叫完,吕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睥睨了一眼项翔。
可这一眼撇过去,吕越脸都黑了。
项翔不知啥时候把那碗凉糕给端走了,一口肥肠粉一口凉糕,吃得倍儿爽。
虞斯言吃东西已经是挺快的了,可没想到项翔比他还快,不但快还不粗鲁,吃完了桌子一点油珠子都没沾上。
“我去个洗手间。”项翔起身给虞斯言说了一声。
虞斯言埋头刻苦吃东西,头也不抬的点点头。
项翔一走,吕越立马凑近虞斯言,
“我说你咋想的啊,说招人就招人,他是什么人你清楚么!他一欠了一千多万都不还的主,你居然就这么把他招进咱们窝里来了,不说别的,兄弟们今儿还和他闹成这样,能接受他么?!”
虞斯言舔掉嘴上的油,摸出根儿烟点上,
“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今儿的事儿有误会,刚才人家不也说了么,晚上他自己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你别这么小心眼儿,就因为别人说了你几句就抓着人不放,他这人其实挺简单,挺义气的,你也看见了,他就是太直,不适合在那些钩心斗角的圈子里混而已。”
吕越放下筷子,严肃地说:
“我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么,我总觉得他不太对,阴森森的,你别小看他,指不定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虞斯言深吸一口烟,说:
“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住,没找到地儿住才一直拖着没还钱,我给他包吃包住,他立马就答应还钱了,挺干脆一人。”
吕越蠕动了好一会儿嘴唇,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可我总觉得他这人有点不对头,肯定有什么企图。”
虞斯言好笑地反问道:
“那你说,他能有什么企图?”
吕越瘪了瘪嘴,要是知道,老子用得着在这儿废话么!
看吕越无话可说,虞斯言一字一顿地说:
“你别把他想得太复杂,他挺纯粹的一个人。”
话正说到边儿,项翔回来了。
虞斯言看了眼吕越没动多少的粉,
“还吃不?”
吕越一窘,再大的口气,没这么大的胃还是无用功,
“算了,没时间,不吃了。”
虞斯言也不点穿他,
“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走过来,一看桌上的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