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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最实诚的项翔阴森森的开口了,
“他们以为你们是上夜班的。”
66、双贱合璧
气氛突然就尴尬,火星子暗生。
冯欢火爆的眸子瞪着项翔,可项翔压根儿没瞅冯欢,只是微阖着眼皮,视线毫无焦点的随意虚晃着。
“妹子,你们千万别当真啊,我们翔哥开玩笑来着,都喝多了,喝多了!”舌头滑溜的拐子赶紧打哈哈。
虞斯言绷着脸,抑制住自个儿那点笑意,站起身,拽了一把项翔的胳膊,
“走。”
项翔应声而起,一秒钟滞楞都没有,可拉开椅子的动作却不紧不慢,看在旁人眼里,俩人就像多年的老搭档,完全没老大和小弟的感觉。
“他喝多了,我带他先回去,你们悠着点,别搞得太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边说着,虞斯言径直绕过饭桌,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虞斯言顿住脚,扭头对吕越嘱咐道:
“吕越,你负责把他们挨个儿送回家啊。”
要换成往日,把这一大堆烂醉的糙爷们儿撂给他吕大律师,吕越非得跳脚骂街不可,不过今儿吕越像是抽风了一样,笑得阳光灿烂,举着手里的平板用力的朝虞斯言挥了挥爪子,
“老子,你和翔哥走好啊,一路顺风,回去早点休息哦!”
虞斯言眉心拧成浓重的一点,深感疑惑地盯着吕越看了好一会儿,
“你明儿去看看医生吧。”
吕越笑容不减,
“没问题,你们赶紧回吧。”
项翔把饭店厦门都推开好一会儿,见虞斯言还杵在原地,长臂一捞,勾着虞斯言的脖子就把人拽出了饭店。
虞斯言踉跄了几步,看在项翔是喝醉的份儿上,没和他计较,只是强扭回头对拐子高声速语:
“拐子,让人把断背扛你家去。”
饭店的玻璃门关上的一瞬间,大桌子上躺着的血斑秃突然猛地坐了起来,闭着眼大吼了一声:
“老大!”
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纷纷扭头瞅向当事人,结果断背就跟诈尸一新,吼完“哐”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吕越撇嘴鄙视了一眼断背,
“你妈的,叫魂儿呢!”
拐子回过神儿,笑着对几个女人说:
“来来来,咱们赶紧喝吧,手都举酸了。”
冯欢这才想起来,
“唉,他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呢?”
所有人都没接话,虞斯言既然自个儿没说,那就是不想说,老大都不说的事儿,那他们就更不能说了。
吕越也不吱声,这女人要是真皯虞斯言有意思,就凭她那婚恋高级会所的主管身份,要查一个“替天行讨债公司”老大,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么,就看她有没有心了。
等了几秒,见没人愿意说,猫儿笑着大声说:
“嘿,愣着干什么,喝酒啊!”
……
重庆女人喝啤酒的功力往往比男人还好,几个女人一喝上就收不住了,干脆让老板把店外头的饭桌都搬了进来,一点不见外的加入到男人们划拳、拼酒的队伍中。
吕越要负责送所有人,拐子被安排要照顾断背,俩人都不再掺和酒局,安静的坐在桌子的一角。
拐子坐了一会儿,频频看向身边的吕越,欲言又止。
吕越虽然埋着头打字儿,但不代表他就感觉不到拐子的异样,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
拐子一愣,然后轻笑一笑,小声说:
“果然瞒不住吕律师你。”
吕越休眠的平板,抬起头来,一脸轻松,
“说吧。”
拐子环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没注意他俩这边以后,这才贴着吕越的耳朵说:
“吕律师,我怎么感觉那项翔有点不太对了?”
吕越勾唇一笑,眼神儿兴味的瞄了拐子一眼,
“哪儿不对了?”
拐子揉着印堂,一脸不解,
“啧,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感觉不对。”
吕越眼睫毛抖了抖,拐子的眼力一向不错,再加上,项翔对虞斯言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差异太大了,稍微留点心的就能觉出不对头来,也难怪拐子瞧出点什么。
“你觉得你眼力好还是咱老大眼力好?”吕越反问道。
拐子毫不含糊地回答:
“当然是老大眼睛比我亮了。”
吕越点点头,
“那就甭操心,要是真有什么,老大也比你先看出来。”
拐子犹豫了一会儿,说:
“可就怕老大是当局者迷,和项翔关系拉得太近会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吕越噗嗤一笑,拍了拍拐子的肩膀,朝拐子勾了勾手指。
拐子把耳朵凑近吕越的嘴,吕越小声说:
“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项翔对咱老大相见恨晚,整个儿就是赤胆忠心、肝脑涂地的脑残粉!”
拐子如醍醐灌顶,一巴掌拍在自个儿脑门儿,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说呢,还是吕律师看得清楚。”
吕越腹诽,这就叫看得清了?!真是‘纯’爷们儿啊!
“那敢情好,如果是这样就没啥可担心的,就项翔那身本事,眼光高也是正常的,只要对咱老大没二心,咋都成。”
拐子无心一语倒是提醒了吕越。
这项翔……明儿得找人仔细查查!
边想,吕越重新摁亮平板的屏幕。
拐子心里的石头放下,闲心就来了,他够着脑袋看向吕越手里的东西,
“我说吕律师,你这是在捣鼓什么呢,今儿一鉮都在弄这玩意儿。”
吕越一把将平板捂到胸前,一脸紧张的嚷嚷道:
“眨看什么!这可是我的私人物品,里面都是我不可见人的秘密!”
“……”
吕越别了拐子一眼,还是有点不放心,干脆就把平板直接关了。
拐子无语地看着吕越幼稚的举动,有些汗颜。
这么怕人瞅见,难不成是在写小黄'书?不过瞧那名字也不像是小黄'书啊?《双贱合璧江湖录》……现在的文化人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
虞斯言载着项翔往公司回,一路上绕过热闹的地皮,顺着无人的江边走,凌晨的江风吹得特凉爽,车厢里也很安静,虞斯言心情大好。
项翔熟练的把夹板重新绑好,下到一匝道的时候,他还是打破了这沁人心脾的宁静,
“言言,你为什么不和那女人喝酒?”
虞斯言还是不习惯项翔这叫法,乍一听,尿意都机灵出来了,
“……不想。”
项翔坚定的刨根问底儿,
“为什么不想。”
虞斯言瞥了他一眼,敷衍道:
“哪儿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就看不惯那女人了?说话还这么冲。”
抛出去的球被踢回来,项翔心里有点舒坦,但也不打算再问了,随口说了一句:
“她穿得太暴露。”
虞斯言忍不住大笑几声,骂道:
“你个木头。”
项翔扭着身子凑到虞斯言身边,倍儿自然的从虞斯言裤兜里掏出烟,挤出一根儿放进自己嘴蠕,点上,再转手塞进虞斯言嘴里是,
“你以后能不能叫我木头,别叫我大象?”
虞斯言斜叼着烟拔了一口,吐出余烟,笑问:
“怎么,你也觉得恶心了?”
项翔不疼不痒的摇摇头,
“不恶心,只是‘大象’……感觉有点像畜'生。”
虞斯言粲齿大笑,嘴都何不拢了。烟从嘴里滚到腿上,他腾出一只手把烟拴起来,重新塞回嘴里,笑道:
“你丫要逗死我了,哈哈哈……”
俗话说乐极生悲,一点不假。
虞斯言豪放的大笑居然把交巡警给招来了。
“前面的红色福特皮卡,渝QNB007,马上靠边。”
67、躺尸
虞斯言暗骂了一句:
“我操!”
他一点没慌,抬起眼皮看了后视镜一眼,慢慢的减缓了车速,
“把安全带解开,坐稳了。”
项翔挑挑眉,嘴角上扬,别着右手把安全带松开。
虞斯言立马把车停了下来,熄了火。
后面的交巡警一听见熄火的声音,副驾驶座的拿着东西就下了车。
虞斯言紧紧地盯着后视镜,一眨不眨的看着警车驾驶座上的那个,同时余光扫着从旁走来的另一个。
上来的交巡警刚走到虞斯言车后轮的位置,后面驾驶座上的那个忙里偷闲地望了一下江面的夜景灯,说时迟那时快,虞斯言钥匙一拧,突然就发动车,直接油门踩死,喷出滚滚黑烟,咆哮而去。
项翔随着车身晃了现下,大笑着问:
“然后呢?老大,咱们就逃匿了?”
后面的交巡警车‘呼啦呼啦’的叫开,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虞斯言这么抠门儿一人,为啥要买这几百万进口豪车,最重要的一点就在这儿了!
关键时刻,进口豪华皮卡的性能杠杠的好,还是喝柴油的主,和国产小警车PK,分分钟完胜!
虞斯言一分钟不到就甩掉了后面的警车,把车快速开到了一没有道路猫眼的小道儿上,刹住了脚。
“把你两只手给我!”
项翔不知道虞斯言要干什么,不过虞斯言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虞斯言拽着项翔不好使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抹了几把,然后抽出车钥匙,从吊在钥匙扣上的多功能瑞士刀里弹出一小起子,冲着车门锁不留一分余力的狠撬了几下,车锁“噔”的一声弹开,他立马把钥匙揣进兜里,
“赶紧下车跑!”
边吼阒,虞斯言跳下了车,回头一看,副驾驶座上人影儿都没一个,再一回头,项翔已经站到他身边了,
“跑吧。”
没多余的话,俩大长腿撒丫子就跑了。
虞斯言跟地头蛇一样,带着项翔左拐右拐,穿出小巷子,钻进一死胡同,俩人面前一三米高的围墙。
听着远处的警报声,虞斯言拍拍肩膀,朝项翔一扬下巴,
“别用你那手,踩着我肩膀翻过去。”
项翔瞥了虞斯言一眼,后退几步,助跑,蹬着墙面就翻到了墙头,右手在墙体上一撑,腾空翻了过去。
虞斯言上挑起眼角,吹了个口哨,在墙面上一抓一蹬,也跟着翻了过去。
项翔翻过去就站在了原地,虞斯言这一飞下来,稳稳当当的骑在了他肩膀上。
“我操。”
虞斯言照着项翔的头顶薅了一把,撑着项翔的肩膀跳到地上,
“说你榆木脑袋还真是榆木脑袋,怎么没砸死你!”
项翔摸摸刚才被硌了一下的后脖子,眼神儿沉甸甸的。
虞斯言哪顾得上项翔,后有追兵呢。
“跑啊!愣着干嘛!”
话间刚落,俩人瞬间百米冲刺的速度接着逃匿。
虞斯言对重庆的大小道儿比谁都熟悉,哪儿有监视器,哪儿有岗亭,都刻在他活泛的脑子里,跟一活点地图似的。
俩人绕着偏僻无人的道儿一路奔逃,都不带停下喘口气儿的。
奔了半个来小时,虞斯言还真带着项翔安全的逃回了公司后门。
打开门,虞斯言率先走进去,他长吐出一口气,把兜里的一大堆沉甸甸的东西掏了出来,有些气喘地说:
“把门关了。”
项翔反手刚关上门,虞斯言就打开了楼梯灯,边往二楼走边说:
“今天先睡我办公室,明儿再给你腾房间。”
公司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特别闷热,项翔跑了一身热汗,照他的体质,没一会儿就能凉快了,可进来这儿就像蒸桑拿,只感觉更热。
虞斯言一热心情就不好,随手推开走廊的窗户以后,他皱着眉头喝道:
“你把楼下窗户都打开,再把那两把风扇开开,我先冲个澡。”
说完,虞斯言把手里杂物丢到一边,两手抓着衣摆把汗湿的上衣脱了,一边蹬运动鞋一边走进房里。
虞斯言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项翔收回视线,环视了一周,没空调……
抬头瞅了眼天花板,他再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找到中央空调的控制器,打开,一点动静都没有。
项翔眼里冒出一丝兴味,他勾着笑容,慢慢走到窗户前,挨个儿把窗户打开,趴在窗口吸了几口凉风。
回身打开两把夜市用的黑色大铁风扇,听着那巨大的噪音,项翔忍不住无声的咧开嘴笑起来。
这才刚一块儿12个小时不到,虞斯言就给了他前29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他看着飞速旋转的扇叶,笑得身体都在微微的抖动。
“你还在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上来,收拾收拾睡觉了!”
虞斯言的声音突然后背后响起,项翔立刻收起笑容,暗自咽了咽嗓子,转回身用木然的脸平稳的嗓音答道:
“有点热,吹一吹,这就上来了。”
虞斯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项翔从楼下走上来,他只穿了条大沙滩裤,刚冲完凉的身体全是水珠子,缀满了麦黄色的皮肤,带着点油腻的视觉感。
项翔走到虞斯言面前,低头盯着虞斯言那胸前的刀疤,垂下眼睛挡住眼睛里异样的色泽,
“怎么伤的?”
伸出手摸向疤痕。
虞斯言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退,躲开项翔的手,右手五指张开,盖在项翔的脸上,往后了一把,
“废话多,赶紧冲澡去!”
项翔顺着虞斯言的力道往办公室里退了两步,站定,
“我没换的衣服。”
虞斯言绕过项翔,领着他进到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也就是他的窝,
“要什么衣服,热不死你!我给你找条短裤,你去洗你的澡!”
项翔边走边看了看虞斯言的办公室,进到休息室他再快速的把这个小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倍儿“听话”的进了角落里的淋浴间。
房间里的大风扇吱吱嘎嘎的响着,窗外的夏虫嗡嗡的叫着。
虞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