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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抬脚走出一步,项翔却还钉在原地,阴嗖嗖的眸子睥睨着眼前几人,暗火燃得挺旺。
虞斯言嘴角抽了抽,这木头!
在工头没出言挑衅之前,虞斯言一把拽住项翔的胳膊,“好了,跟我来。”
项翔咬了咬腮帮子,最后棱了几人一眼,随着虞斯言进了房间。
果然,房里还有十来个人,明显是养着的打手。为首的男人正斜歪歪的靠在虞斯言的床上抽着烟,全是土的鞋直接搭上被褥,剩下有几个人扎堆的坐在项翔床上,落地的瓜子花生皮,满屋子酒气。
见虞斯言和项翔一推门进来,目光顿时汇聚。
虞斯言把手背到身后,面上笑容未退半分,两个铁拳头却攥了个死紧。
项翔瞄到虞斯言突白的指关节,暗忖:洁癖的死穴才是最容易爆的。
“哟,你们回来啦!”为首的男人像是见熟人一样打了个招呼。
虞斯言黑眸闪动,慢悠悠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像是看猴子耍戏一样虚着这帮子人。
项翔站着琢磨了一会儿,反正现在他办的是地痞爆(原文)发户,就算是耍横也不碍事儿的吧!
为首的男人躺着没动,倒是有个跟班朝虞斯言走了过来,项翔一个闪身挡在虞斯言面前,横甩一腿,刹那间就把走上来的跟班踢飞砸到墙上。
气氛一下就爆开,坐在项翔床上的打手立马就要冲上来,却被为首的男子厉声喝止住。
虞斯言心里说不出的快意,为了遮掩眼中的兴奋,他埋下头,认真的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为首的男人话没说完就被项翔整个人提了起来。
“谁他妈准你坐老子床的,你他妈脚往哪儿搁呢,找死是吧!”
虞斯言深吸了几口气压住内心的血活,对!老子就是要骂这话!
项翔这一出手,旁边的打手立刻就骂骂咧咧的动手了,外头守着的几个工头也冲了进来。
虞斯言抬眼看着一个个喽(原文)被项翔一拳一掌的砸出血,满身的热血都在沸腾,男人的血腥在苏醒。
突然,项翔反手用力一甩,把为首的大块头男人直接撂到了虞斯言脚边儿。
这一大个动静儿,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虞斯言这边。
虞斯言淡然的脸上扯出血淋淋的狞笑,盯着躺地上用力眨着眼、甩着头的懵圈男人,伸出脚,布鞋猛地踩上男人的后脑勺,一个脚力狠狠踩下。
男人额头撞地的声音‘哐当’倍儿响,心酸了发愣的众人,一堆人转了个方向就冲向虞斯言。
项翔眼里闪过几道银光,刀!
他挣脱开两个拽着他的人,踏上床,从后双手卡住两个掏刀人的脖后颈,把两个头狠力一撞,再顺势卸下两人的刀,握在手上,一跃身,挡在虞斯言面前,瞬间挥刀,凶猛的力道震掉伸出来的几把明晃晃的刀子。
众人见项翔这身手如此的骇人,提着刀都不再敢硬上。
虞斯言弯下腰,薅住地上那男人的头发,把脸仰了起来,问道,“醒事儿点了么?”
男人额头见血,恶狠狠的瞪着虞斯言。
虞斯言冷笑一声,“我兄弟脾气可不好,你再不吭声,我怕他又得着急上火的动手。”
男人费劲的瞥向项翔,一眼就对上那阴冷的眸子,顿时一激灵。
虞斯言松开手,抬起身靠到椅背上,玩儿着玉扳指说,“王万才的人,是吧?既然能养你们这么一帮人,那他那儿肯定就有黑工,怎么?打人打习惯了,跟谁都敢动几下手了么。”
为首的男人还没忘此行的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听说你们在打听我们老板的消息?”
虞斯言镇定的直视着男人说,“我要买他的矿!”
“我们老板不卖矿。”
虞斯言轻笑一声,“卖不卖还轮不到你说,你给王万才捎句话,我就在这儿住着等他。”
为首的男人眼神锐利的死盯着虞斯言,额上的血渗进眼里,还有股子现世罗刹的味道。
虞斯言挺悠闲地想:回去干脆让兄弟们也练练眼力,光是这眼睛一瞪,说不定就能省好多事儿。
男人看了虞斯言许久,然后对手下挥手,说,“走。”
“等等。”虞斯言轻飘飘的一声喝住这十几个人。
在再次紧张的气氛下,他咂摸了几下嘴,说,“走的时候叫前台上来给我们换个房间,下次要来找我们,记得门…口…等!”
虞斯言这话不带其他意思,纯粹直言罢了,呆听在别人耳里,这就是挑衅嚣张。
几个喽(原文)顿时又叫嚣开,嘴里骂骂咧咧的。
项翔双手一甩,所有人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伸手挡住自个儿的头。
只听整齐的‘嚓嚓’两声,明晃晃的刀子飞出,直插进门口的墙里,没入半截儿。
“把你们的玩具也带上。”
这一镇(原文),没谁再敢呛一个字儿,为首的男人带着人离开了房间,走在最后的人蹬着墙,费了些力气才把两把刀拔了出来,赶紧走了。
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快速远去,虞斯言站起来一把拍上茁壮成长的后腰,“我操,刚那男的那么一大块儿你都能甩起来!腰力不错啊!”
项翔喉头滚了滚,突然特想说点什么臊臊虞斯言,可话头在舌尖滚了滚,他还是忍住了。
虞斯言痞气地笑着说,“咱们这几天就跟儿待会儿吧,等他王万才好好查去。”
项翔还在出神的胡思乱想。
虞斯言就等着项翔开口问呢,结果这傻子居然在发呆。
“我说你发什么愣呢,能不能赏两句啊!”
项翔木然的盯了虞斯言几秒,然后忽地大力将人抱住,把自个儿脸深埋进虞斯言的肩窝。
就在虞斯言心怀疑惑、手足无措的时候,项翔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句,“言言,刚才好可怕哦。”
虞斯言面肌抽搐,一拳砸在项翔的小腹上,“一到晚上又他妈开始抽风了是吧!”
项翔佯装疼大发了,趴在虞斯言身上深深的吸了几鼻子虞斯言的气味儿,这才心满意足地问道,“你给咱俩安的什么身份。”
虞斯言得瑟地笑了笑,“我是香港到内地抽奖的,你么……翔飞集团那傻逼老板的跋扈远方亲戚,怎么样?是不是相当的解气!”
项翔脸色一滞,傻逼老板?解气?
“可他不是把协信的债务都交给你了吗?你这么黑他是不是不太好?”
虞斯言一把勾过项翔的脖子,“他还用我黑啊,他是天生黑,你这么有能力,他为了一千来万就把你逼得走投无路的,这种人,不黑他都觉得对不起社会,对不起良心。”
“……”
虞斯言见项翔脸色不太好,纳闷儿地问,“怎么,怕被他知道?放心吧,吕越办这种事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项翔木然地说,“没有,我激动而已。”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虞斯言赶紧松了手,恢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小声对项翔说,“你的身份信息在我手机里,一会儿发给你,你自个儿背熟了。”
“……”
130、原来是这种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虞斯言和项翔过得异常的悠闲。
唯一让虞斯言不落单的,就是这小旅店只有标准的一米五宽两米长的单人床。
丙伙的床对他而言刚刚好,可项翔一睡上去,脚就晾在床外,没法子,虞斯言就把两张床拼在了一起,只要他稍微让出五六公分的地儿,项翔就能斜着睡得安安稳稳。
可问题就在这儿,贵州重庆还要热,虞斯言又是个开着空调还要开窗户的人,空调的凉风也就是打身上吹过而已,降不了什么温。而项翔散发着凉气的身体夜夜都紧贴着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搞得他每天早晨一醒总是发现自个儿整个人都趴在了项翔身上。
“你就不觉得鬼压床,憋得慌啊!给你说了,要是再发现这种情况就推开我!”虞斯言一边刷着牙,一边冲项翔呵斥着。
项翔正往腿上绑着刀片子,一语双关地答道,“是有点憋得慌,可我推不开你啊。”
虞斯言被这话堵得一噎,小声嘀咕了一句,“拉倒吧,我缠得有那么紧么。”
项翔打着赤膊走进了洗手间,戏谑的目光从镜子反射进虞斯言眼里,虞斯言恼羞成怒的回瞪了一眼,却终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发飙。
项翔打着赤膊走进了洗手间,戏谑的目光从镜子反射进虞斯言眼里,虞斯言恼羞成怒的回瞪了一眼,却终究找不到任何理由发飙。
项翔侧过身,拉开裤链,站在虞斯言背后就开始撒尿,砸水的‘咕咚’声敲打着虞斯言的听觉神经。
虞斯言抬眼从镜子里一娄,那咆哮的钢炮被他看了个一干二净。他啐掉嘴里的泡沫,冲着镜子骂道,“你他妈就不能等老子出去了再来?!”
项翔抖了抖炮筒,不咸不淡地说,“忍不住。”
虞斯言用毛巾擦了嘴,转身就入赘上走,经过项翔的时候故意用力一撞,“我看你就是一老P孩儿,话也憋不住,尿也憋不住,还不赶紧冲了,一股腥味儿。”
项翔伸手摁下马桶的抽水,和虞斯言贫嘴道,“你的尿是又香又甜的?那你肯定有糖尿病。”
虞斯言气得鼻孔大张,项翔越来越皮了,每天乐此不疲的和他呛嘴,从不嫌腻,“我看你就是在这儿闲的,天天没事儿就跟我拌嘴皮子玩儿。”
刚抱怨完日子闲得让项翔长了毛,虞斯言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好几个人,脚步挺沉,应该身材还蛮健硕的。
项翔甩着手上的水,大步从洗手间走出来,和虞斯言互换了个眼神,俩人赶紧套上衣服。
虞斯言刚套上亚麻的休闲短袖,敲门声就响起了。
他冲项翔扬了扬下巴,动作再快了些。
项翔产扬声问了一句,“谁?”
外头的人隔着门还算客气地说,“我家老板想请两位过去一趟,说说矿的事儿。”
项翔穿好了衣服,看向虞斯言,虞斯言摇摇头,项翔就回答道,“让你们老板亲自来。”
“我们老板就在楼下等着呢。”
虞斯言还是摇摇头,项翔又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说了,让他亲自来!”
外头的人估计是不知该怎么回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跑下了楼去。
虞斯言迅速整理好衣装,朝快一步收拾好的项翔点了点头,俩人慢悠悠的打开了房门,也不再跨出一步,就杵在门口和外面的几个人大眼对小眼。
不消片刻,王万才本人上来了。
虞斯言晃眼一瞧,不用打量就知道这人是个狠角儿。
王万才不苟言笑,脸皮子绷得很紧,挺直的背脊和风风火炎的步伐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人。大热的夏天居然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扣子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走得如此之恰似却也不见冒出丁点汗水,可见此人心之静……
项翔看着走过来的王万才,眯了眯眼,侧目看向虞斯言。
虞斯言和项翔的默契似乎是浑然天成,每次两人想交换眼色的时候,一抬眼,总能找到对方望过来的眼睛。
虞斯言缓慢的眨了下眼皮,扬起微笑朝王万才迎去。
王万才是正宗的南方人,个头不过一米七几,比虞斯言整整矮了一个头,可气势倒是一点不低。
虞斯言在王万才面前站定,莹莹的笑着,他不开口,也不慌乱。比耐心,虞斯言这辈子还只输给过项翔这一个人。
对视许久,王万才刚硬的脸开始显出恼怒。
虞斯言毫无压力的站着,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的想他那俩宝贝儿子,笑容愈发灿烂。
可这笑容在王万才看来,那就是威慑。
再过了好一阵儿,王万才阴瑟瑟的开口道,“那天是我的人无礼了,还请二位见谅。”
虞斯言的下下马威收到成效,也就见好就收,他轻笑一声,拿着大度的架子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倒是王老板让我俩可是好等啊。”
“前几天我人在外地,听下面的人说虞老板和项老板要和我谈矿的事儿,我就赶紧往回赶了,让二位等久,真是不好意思。”王万才说是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说。
虞斯言微微一挑眉,“既然王老板都查清楚了,那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吧,找个地方谈谈?”
王万才侧才开身,“矿区的住宿条件太差,二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到我那儿去住。”
虞斯言没一口答应,而是扭脸看向了项翔,项翔点点头,虞斯言这才说,“好。”
王万才认真打量起项翔,不过项翔有勇无谋的形象扮得很好,王万才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完全没把项翔当回事儿。
虞斯言和项翔随着王万才前往了后山的矿场,一路上,王万才一边介绍,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了还挺多。
王万才打一开始最不相信的就是虞斯言所说的可以将所有合法证件都办齐全,可关于这块儿,虞斯言麾下有个吕越在,黑的都能说成白,虞斯言就照搬吕越提前备好的说法,有条有理的捋给了王万才听,最后再搬出项翔和翔飞的关系,一通好说之下,王万才到最后还真是信了个全乎。
虞斯言见王万才疑虑已销,趁机就摆出了诱人的价码——炸药!
要知道,黑矿就算有关系,那也顶多就是个能开采,所需的炸药可不好弄,如果是小矿,那还好说,自己私下整点就成,可王万才这矿场不小,炸药的需求量也大,那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