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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
“怎么会这么问?”她吞吞吐吐地道,神态有些不安。“你知道我爸爸一直希望我们……”
“我问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的想法,雅晴。”他柔和地强调,目光深思地停在她脸上。“我们似乎从来没讨论过这个问题。或许你并不讨厌我,但是你真正的想法呢?你顺从你父亲的意思和我交往,但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我不知道。”她沉默了半晌才道。
奇怪的是,这句话出口之后,她反而觉得异常轻松,有如放下心头一个重担似的。
“我想我一直有些怕你。咱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也一直称不上了解你,我根本无法想像我们将来结了婚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想也是。这么看来,咱们势必得让你父亲失望了。”他对她的坦白报以微笑。“既然如此,何不把你的想法告诉你父亲?我并不是你惟一的选择。”
连雅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歪着头看他。
“那你呢?”她瞅着他看。“你想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是因为察觉到玄菱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
见他怔住,她柔柔一笑。
“别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我看得出来。也许你没发现自己的转变,但你的确变了。自从你和玄菱重逢之后,你变得比较常微笑。当然啦,你有时仍然会令人神经紧张,但你的确柔和了许多。我一直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安抚你、令你安定下来,不再视工作为生活的最大重心。看来,
我已经找到了答案。”谭森沉默不语,内心隐隐的骚动又起。他真的变了这么多吗?或者他一直都没变过,只是他的外表欺瞒过所有人罢了,只有在玄菱面前才显露原形?
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他向她低声道歉,走向前去按下通话钮。
“什么事?”
“总裁,长兴实业的房人杰先生来了,您要不要见他?”
人杰?他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既然你还有公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连雅晴站起身。谭森点点头。办公室的门也在此时开了,房人杰出现在门后。连雅晴礼貌地朝他颔首算是招呼,才走出了办公室。
“你最好离玄菱远一点。”一等办公室的门关上,房人杰劈头就说。
谭森微挑起眉。“你要求我帮玄菱找个丈夫,现在又要我离她远一点?”他缓缓地说道。
“别以为你解决长兴实业的财务窘境,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房人杰的口气不怎么好。“以你目前的地位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方才那位连小姐不就是你的对象之一?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再去招惹玄菱。”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你身边周旋的女人还不够多吗,谭森?你很清楚玄菱的个性,她根本不懂得耍心机手段对付男人,如果你敢把对宋惟心那一套用在她身上,我绝不饶你。”
气氛停滞,有好半晌,空间仿佛凝结了,四周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你是来翻旧账的吗,人杰?”谭森一会儿后才压抑地开口,声音依然不带丝毫情绪。“我以为我告诉过你,我和宋惟心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一回事。”
“惟心本来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吗?”房人杰冷哼一声,态度仍然强硬。“她原本娇娇弱弱的,一点心机都没有,如果不是你强势介入我们的感情,不顾兄弟道义去勾引她,惟心又怎么会移情别恋?”
谭森倏地眯起黑眸,下颌紧抿。娇弱?不,他绝不会用娇弱来形容宋惟心,更适合她的形容词是阴险狡狯、城府深沉,但他不想谈这个。如果人杰这么认为,那就这样吧,他并不想解释。
“如果你后来也离开了宋惟心,我只能说你还算聪明。”他淡淡地回应道。
原以为房人杰会反唇相稽,但意外的,他居然没有反驳。“玄菱也是这么告诉我。”他的表情依旧紧绷,但语调开始有些软化。“她说惟心对我们说了相同的话,目的是要看我们为她争风吃醋。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你的解释,直到后来才慢慢想通……”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重重地咳了一声,又道:“我一直很遗憾因为自己当年的年轻气盛,失去了一个感情深厚的好兄弟。到现在我仍然这么觉得!”
谭森微挑起眉,注视着房人杰不自在的表情。他听到的是道歉吗?
见他不说话,房人杰用手抹了抹脸,粗声续道:“听着,谭森,我是认真的。别忘了我说过的话,离玄菱远一点,如果你不能给她任何保证,那就别伤害她。”
他正想转身离开,谭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人杰,等等。”
房人杰回过头,看着谭森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你并没有失去一个好兄弟……从来没有。”他平静地说。“还有,别拿玄菱和其他女人相比。我只告诉你,我绝不会伤害玄菱。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她对我的重要性远超过任何人,我重视她!”
有好半晌,两个男人目光交融,气氛紧窒而沉闷,仿佛有人出声便会擦出火花。谭森的神情坦然,目光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定。房人杰原本还想板着脸孔,却发现自己根本装不下去了。
突地,他一掌重重地拍在谭森肩上,“妈的,谭森,你这小子真欠扁!我可不要你认为我是因为你发达了才这么说。”
“我知道。”谭森微笑道。
两只大手紧紧交握,多年来的僵持似乎在一刹那间如冰块般融化了。
房人杰蓦然惊觉,若是能早些时候放下自尊,在当时心平气和地将误会解释清楚,或许他和谭森也不会浪费这么些年了。幸好这一切都还不算晚!
“不过兄弟归兄弟,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他警告地道:“如果你敢欺负玄菱,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管你现在是长兴实业的恩人都一样。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这是威胁?”
“对!”房人杰咧嘴一笑,片刻后才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道:“对了,有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前两天在幼稚园巷口,有辆车企图以高速冲撞玄菱,幸好玄菱没有受伤,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谭森微微一冽,表情转为谨慎。“你认为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我不知道。玄菱的人际关系一向很单纯,圣柏德幼稚园也不曾和人发生过纠纷,所以我希望那只是个巧合。这些天我会去接她上下班,她的安全暂且不会有问题,但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再拍拍他的肩膀,房人杰离开了办公室。直到门关上后好一会儿,谭森的眉峰仍然没有舒展。
那真的只是巧合吗?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想伤害玄菱……但如果真有人这么想呢?目的又会是什么?一思及此,他的身躯不由得紧绷起来。
而他衷心期望,是他和人杰多虑了。
置身在咖啡店里,房玄菱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连雅晴。
周末午后,雅晴约了她一起喝下午茶,这几乎是她们这阵子固定的约会,然而今天情况却有些不同。从送上附餐之后这二十分钟,雅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看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雅晴?”房玄菱决定打破沉静。“你有心事?”
“很明显吗?”她回过神,先是苦笑,而后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和谭森已经分手了。”
房玄菱微微一震。“为什么?”
“说分手有些严重,我甚至觉得我和谭森根本谈不上交往。”连雅晴表情轻松地道。“谭森对我一直很绅士、很容套,虽然我曾经陪他出席过一些应酬的场合,但我很清楚他对我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见房玄菱复杂的表情,她摊了摊手又道:“坦白说,当我和谭森把话谈开来之后,我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我和谭森彼此并没有爱,他和我来往只是为了不想让我父亲难堪罢了,我和他或许更适合做朋友吧。”
“那……你父亲怎么说?他不是一直很希望你嫁给他吗?”房玄菱迟疑地问。
“是啊,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因为我父亲的一相情愿,就硬逼着谭森娶我吧?”她轻啜了口咖啡。“我打算找个时间把我的想法告诉我父亲,他一向疼我,一定会谅解的。再说,谭森一向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虽然他没有承认,但谁都看得出你对他的重要性。”
房玄菱先是一怔,随即领悟到连雅晴的言下之意,而垂下目光。
“谭森跟你说了些什么?”她低声问道。
“他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对他而言,绝不止是个妹妹这么简单。自从你出现之后,谭森变得比较常微笑,也不再那么冷酷得令人难以亲近,虽然对有些女人而言,那反而是他最致命的吸引力。”
她微微一笑,打趣地接了下去,“你可能不知道,社交圈里那些爱慕他的名媛淑女,对他都是又爱又怕,依我看,他大概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显现出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了。”
“只怕他根本不在乎我呢。”房玄菱低语了一句。见连雅晴还想问些什么,她很快地转移话题。“那你呢,雅晴?你身边一向不乏追求者,除了谭森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看得上眼的对象吗?”
连雅晴眨眨睛。“你指谁?”
“当然是承翰。”她坦率地说了出来。“你和承翰认识这么久,难道都没发觉他对你的爱慕吗
?”
连雅晴先是一愣,而后俏脸一红。
“我不知道。”她犹疑道:“我和承翰认识很久了,和他也一直很有话聊,但我没想过……”
“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她覆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给承翰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许你会发现承翰比谭森更适合你呢。”
看着她鼓励的表情,连雅晴绽开一个羞涩的微笑,然后点头。
房玄菱知道自己不必再说些什么了,她已经帮助他们打开了第一步,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就得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了。下午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当她们一起步出咖啡店大门时,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天际。
“那就这样了,咱们有空再出来聊聊。”连雅晴正要道别,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玄菱。前两天我在谭森的办公室里遇见你哥哥,是不是公司里又出了什么问题?”
人杰又去找了谭森?房玄菱怔了怔。“我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连雅晴关心地叮咛着,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卡片。“还有,这是谭森公寓大门的钥匙。我和承翰都有备份,不过,我想以后应该用不到了,就请你帮我转交给他喽。”
房玄菱伸手接过卡片,看着连雅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思绪仍在方才的一番对话上。
人杰为什么又去找谭森?是因为长兴实业又出了什么问题,或是他又想向谭森做什么非分的要求?最后这个念头令她惴惴不安。
她看了一下手表,才五点多,谭森应该还在公司里。几经思考之后,她决定到他的住处去等他。
如果人杰果真对他做了过分的要求,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进了谭森居住的高级大厦,房玄菱用连雅晴给她的钥匙开了门。关上大门之后,她走向客厅中央那组宽大的黑皮沙发,环视着整个偌大的空间。
近百坪的公寓十分宽敞豪华,却又显得如此单调冷清,仿佛它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处,而不是一个家。
她想着谭森这些年来的经历,想着他是如何凭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她走向前去拉开那一整面落地窗帘,黄昏的余晖由窗外洒了进来,为这个阳刚味十足的男性空间带来一丝暖意。
她转回视线,瞧见他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搁在皮革沙发上。她拿起那件外套,将手臂滑入宽大的衣袖内,深深吸入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仿佛感觉他就这么环住她。
她突然热切地渴望着他低沉柔和的嗓音,想念他性感的唇角所展现出令她心醉的微笑,和在他宽阔的怀中安全与被保护的感觉,然而他却不在这里,无法即时驱走她心里孤独和苦涩的感觉。
别再自怨自艾了,房玄菱。她叹息地劝慰自己。无论如何,爱他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使谭森并没有相同的回报,又有什么关系呢?
房玄菱走到沙发上坐下,将围在肩上的外套拉紧了些,整个人蜷缩到沙发上。她觉得有些疲倦,但却不想睡,或许只是小憩一下,她告诉自己,直到谭森回来为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当她醒来时,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