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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现在他的唇边。“长兴实业已不再能提供你财务上的支援,你认为能靠自己的能力撑多久?”
她知道这个事实,但她痛恨他如此冷酷无情地说出来。
“这不干你的事。”她挣扎地道。
“你知道我是对的。”他注视着她,那抹嘲讽的笑容仍挂在他唇边。“找个有权有势的对象没什么不好,重要的是,他还愿意付出婚姻的承诺。有我帮你过滤对象,至少你会知道那些接近你的人可以付出什么,对你只有好处。”
她不再反驳地回视他冷静的表情。他变了!岁月在他嘴角留下讥诮的痕迹,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虽然顽抗倔强,却仍对生命有着热情欢欣的大男孩,现实的商场闯荡让他变得冷漠而严酷。
他们谈论的是她的婚姻,是她未来的丈夫人选,她要托付一生的对象,然而他的表情却好像他们谈论的只是一件商场上的生意罢了,不带丝毫感情。
“为什么,谭森?”房玄菱低语。“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他片刻后才缓缓答覆。“这是我惟一能报答房伯伯的方式,毕竟这是我欠你们的,不是吗?”
妹妹,他只当她是个妹妹!她强压下心中那一抹苦涩感。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朝他大叫,命令他和人杰停止插手她的人生,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将双手交叠在膝上,眼眸低
垂。
“玄菱?”见她不发一语,谭森微微皱眉,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当然,除非你有另外的想法。我并不介意帮助伯母的幼稚园……”
“不用了。”她很快地打断了他,甩甩头。“你说的对,如果我想让幼稚园继续经营下去,那么这是最好的方法。你愿意解决长兴实业的债务问题,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我不能再让幼稚园也成为你的负担。”
“很好。”他半晌后才道,抬起一手轻抚过她柔嫩的脸颊,低喃着,“以你的美丽,我相信你可以吸引众多男人的追求,让所有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的手探进她头后的发丝,脸庞朝她慢慢俯近。她抬起手覆在他胸前,感觉他的心跳沉沉地在她的指尖下跃动,和她的心跳频率一致。
他就要吻她了,她怦然地想着,感觉他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之际,他突然停了下来。
房玄菱仿佛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当谭森再度开口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自制。
“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过滤所有的追求人选。”他沙哑地道,“这个周末晚上七点,我在凯悦饭店有个应酬。如果你要找机会结识那些有权势的富家公子,这是个开始。”
她困难地吞咽着,点点头。“好。”
“那么,准备好,我会去接你。”
她再次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开。有好半晌,她没有移动,直到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是我惟一能报答房伯伯的方式!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他只是还你们房家一个人情罢了,她酸涩地想。早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他的责任,一个无法摒弃的包袱。
她知道这个事实,然而不知为何,却觉得一阵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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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说上个周末,谭森带你一起出席他在凯悦饭店的应酬?”
房玄菱停下手上的动作,望站在教室门口的房人杰。
午后时分,仲夏的阳光炽热地曝晒着大地,和煦的微风由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带来清草的甜
香。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在睡午觉,整个园里十分静谧。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心思又回到手上的工作去了。
“那么,你有没有看到合适的人选?”他又问。
她再度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他。
“你为什么要求他为我找一个丈夫?”她静静地问。
“有什么不对吗?”房人杰无谓地一摊手。“你身边虽然不乏追求者,但自不量力的家伙多得是,有了谭森就不同了,他在商场上的人面广,知道哪个男人有多少身家背景,一定能帮你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对象。”
房玄菱没有搭腔,因为她正回想起那晚和谭森一起出席晚宴的情形。
整个晚上,谭森一直冷眼旁观。他是一个称职的男伴,有礼而客套也许太过客套了些。他向她引荐几位要求介绍的男士,之后便不着痕迹地退到一边,让她自行应付那群目光充满爱慕的公子哥儿们。
她命令自己保持甜美的笑容,和所有前来寒暄的人微笑应对。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应付那些男人的慇勤和热络,然而一整个晚上下来,那些流连不去的家伙却几乎令她招架不住。
不止一次,她想不顾一切转身逃跑,然而一想到谭森漠然的态度,那抹倔强的傲气又令她硬生生按压住冲动。
好吧,既然他认为这样才能报答她父亲对他的恩情,那就成全他吧!她咬牙想道。他只是将这件事当成了一项义务,一个急欲丢弃的烫手山芋罢了,既然他巴不得早日完成这桩差事好摆脱她,她何不干脆配合他以了却他的心愿?
“那是你的想法!”她半晌后才回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谭森根本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这对他而言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说如果他不愿意,他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不会对咱们的窘境坐视不管,他一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也知道这一点。”她以嘲讽的语气说道。“从他回台湾到现在,如果你有心和要他联络,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若不是公司出现危机,你根本不可能拉下脸去找他。”
房人杰避开她质问的眼神。“够了,玄菱。”
“我说对了,是吗?你和谭森原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好哥儿们,后来却几乎都不说话。一直到他出国前,你和他都还僵持不下,这一切全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不对?”
“这和任何人无关。”
“你之所以一直不肯和他联络,是因为你还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你们两个根本是在意气用事。”
他的背脊变得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噢,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目光炯炯地直视他,咄咄逼人地道:“多可笑,你们成天嚷嚷着男人的友情多么坚定,没想到一起长大的拜把交情,居然被一个短短出现几个月的女人破坏怠尽。”
“该死的,那你要我怎么办?”房人杰握紧拳头,粗声吼道:“就算我还当他是兄弟,我怎么知道他是否也这么想?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房玄菱注视着他涨红的脸。
“我承认当时我没去找他,是因为一时间还抛不下自尊,我不想成为第一个低头的人,之后我更不想去找他,因为不想让人认为我房人杰是个到处认朋友、攀关系的穷亲戚。没想到最后,我仍然是在最不得已的情况下去请他帮忙。”
他压抑的表情令她静默了下来。他绷紧身子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
“我以为你还在为那件事和他赌气。”她轻柔地说道。
房人杰摇摇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当时我们都太年轻,彼此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即使我后来发现是自己的错,也已经太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干涩地接续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谭森了,你不明白吗?瞧瞧现在的他有多意气风发。他是尔玛集团的亚太区总裁,更是全球最大连锁购物中心的大股东,我们都必须仰赖他,爸爸的公司存亡与否,也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因此才去和他套交情。”
没有等她回话,他头一甩,大步转身离开,留下她沉默地站立在原地。
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谭森和孙承翰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大卫先生对咱们今年上半年度的营业表现很满意。”孙承翰说道,跟着谭森进了办公室。“下个月在北京的店会如期开幕,可能需要你去露个面。这样看来,咱们下半年还要在上海开三家购物中心的计划,应该能顺利进行。”
“很好。”谭森审视着方才开会提出的几个提案。“高雄方面的情形如何?整个工程的施工情形还顺利吗?”
“没问题了。所有的承租厂商都已洽谈完毕,预计在年底可以如期开幕。”
“嗯。”他点头,注意力仍在手里的卷宗上。
孙承翰一向佩服他这份冷静沉着。谭森的工作需要他付予极大的专注力,因为他们经营的是工
程数百亿的连锁购物中心,也是讨好大众的生意,随时得应付所有接踵而来的民众抗议和劳工问题,肩负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但那对谭森而言却从来不是问题,他一向很懂得掌握分寸,也很清楚目标在哪里。当别人还在犹豫要怎么走时,他已经思考到整个集团未来经营发展的方向,并且带领整个团队朝订下的目标迈进,这也是他在美国赢得所有董事的一致赞赏,继而坐上尔玛集团亚洲区总裁的原因。
见他仍然没有离开,谭森询问地里向他。“还有事?”
“事实上,有。”孙承翰轻咳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天你带房玄菱在王董事长的
生日宴会上亮相之后,目前社交圈里起码有二十个黄金单身汉在打听这个美丽的神秘女子,看来你让她曝光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是吗?谭森微蹙起眉,心思不由得转到那天晚上。
他以为她会表现得拘谨和不自在的,毕竟他看过她在连晋源家中局促不安的模样,显然这些年来,她并不常参加这些奢华的大型晚宴。
但她似乎很快便克服了这一点。打从她挽着他走进会场开始,她就是所有男人注目的焦点。她巧笑倩兮,态度不卑不亢,即使被所有爱慕的目光围绕着,她却一点也不显慌乱。
他显然太低估玄菱了!他默默地想着。她应付男人的经验,显然比他所设想的要丰富得多了。对在场所有与会的男士而言,她只不过是社交圈内最新鲜的货色罢了,会赢得注目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看着她巧笑嫣然,被那些藉故搭讪和不怀好意的家伙包围,他只觉得整个晚上坐立难安,他必须竭力克制,才能压抑冲上前去扼住那些男人脖子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是对她的卖弄风情?抑或是对他自己那份莫名的妒火和占有欲?他不知道。而他为此感到恼怒。
“是吗?”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紧绷的肩膀稍微显露出他的情绪。
“漂亮的女人就是这点吃香。依我看,房玄菱想要为自己赢得一桩豪门婚姻,简直是易如反掌。”孙承翰咧着嘴角。“尤其是赵东恒那家伙,这两天更是一直在向我打听她的事,看来还蛮有诚意的。”
“赵东恒?”谭森的眉毛皱起来了。“据我所知,这家伙已经快四十岁了吧?配玄菱不嫌老了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女人的想法可不同,或许玄菱就喜欢中年男子的魅力。你何不先问问她的意见?或许除了赵东恒之外,她心里另外有中意的人选也说不定。”
没有等他回答,孙承翰悠哉地吹着口哨离开了办公室。
谭森瞪视着紧闭的房门,半晌后才将视线转回手上的卷宗。他甩甩头,试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思考。
该死!他在心里喃喃咒骂,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他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秘书见到他不解地站了起来。
“总裁……”
“Miss林,下午和晚上的约帮我取消掉,我不回公司了。”他简短地吩咐道,随即转身朝电梯口走去,留下一脸呆愣的林秘书。
离开公司之后,谭森开着车来到了房玄菱的幼稚园外。从他手上拿到的资料来看,她母亲一手创办的“圣柏德幼稚园”由于场地不敷使用,早在十余年前便搬迁到现在的地址。停妥车之后,他瞄了脸上的表一眼,下午四点多,空气仍充斥着炙热,幼稚园前已经有几位家长聚集谈笑着,等着接送即将下课的孩子。
他静静地坐在车子里,注视着那座美丽典雅的巴洛克建筑物。
记得当年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时,时常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到幼稚园里教小朋友们唱歌、做劳作,或是陪他们玩游戏等等,每每玩到忘了时间。
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