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好。”谭森审视着方才开会提出的几个提案。“高雄方面的情形如何?整个工程的施工情形还顺利吗?”
“没问题了。所有的承租厂商都已洽谈完毕,预计在年底可以如期开幕。”
“嗯。”他点头,注意力仍在手里的卷宗上。
孙承翰一向佩服他这份冷静沉着。谭森的工作需要他付予极大的专注力,因为他们经营的是工
程数百亿的连锁购物中心,也是讨好大众的生意,随时得应付所有接踵而来的民众抗议和劳工问题,肩负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但那对谭森而言却从来不是问题,他一向很懂得掌握分寸,也很清楚目标在哪里。当别人还在犹豫要怎么走时,他已经思考到整个集团未来经营发展的方向,并且带领整个团队朝订下的目标迈进,这也是他在美国赢得所有董事的一致赞赏,继而坐上尔玛集团亚洲区总裁的原因。
见他仍然没有离开,谭森询问地里向他。“还有事?”
“事实上,有。”孙承翰轻咳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那天你带房玄菱在王董事长的
生日宴会上亮相之后,目前社交圈里起码有二十个黄金单身汉在打听这个美丽的神秘女子,看来你让她曝光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是吗?谭森微蹙起眉,心思不由得转到那天晚上。
他以为她会表现得拘谨和不自在的,毕竟他看过她在连晋源家中局促不安的模样,显然这些年来,她并不常参加这些奢华的大型晚宴。
但她似乎很快便克服了这一点。打从她挽着他走进会场开始,她就是所有男人注目的焦点。她巧笑倩兮,态度不卑不亢,即使被所有爱慕的目光围绕着,她却一点也不显慌乱。
他显然太低估玄菱了!他默默地想着。她应付男人的经验,显然比他所设想的要丰富得多了。对在场所有与会的男士而言,她只不过是社交圈内最新鲜的货色罢了,会赢得注目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看着她巧笑嫣然,被那些藉故搭讪和不怀好意的家伙包围,他只觉得整个晚上坐立难安,他必须竭力克制,才能压抑冲上前去扼住那些男人脖子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是对她的卖弄风情?抑或是对他自己那份莫名的妒火和占有欲?他不知道。而他为此感到恼怒。
“是吗?”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紧绷的肩膀稍微显露出他的情绪。
“漂亮的女人就是这点吃香。依我看,房玄菱想要为自己赢得一桩豪门婚姻,简直是易如反掌。”孙承翰咧着嘴角。“尤其是赵东恒那家伙,这两天更是一直在向我打听她的事,看来还蛮有诚意的。”
“赵东恒?”谭森的眉毛皱起来了。“据我所知,这家伙已经快四十岁了吧?配玄菱不嫌老了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女人的想法可不同,或许玄菱就喜欢中年男子的魅力。你何不先问问她的意见?或许除了赵东恒之外,她心里另外有中意的人选也说不定。”
没有等他回答,孙承翰悠哉地吹着口哨离开了办公室。
谭森瞪视着紧闭的房门,半晌后才将视线转回手上的卷宗。他甩甩头,试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思考。
该死!他在心里喃喃咒骂,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他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秘书见到他不解地站了起来。
“总裁……”
“Miss林,下午和晚上的约帮我取消掉,我不回公司了。”他简短地吩咐道,随即转身朝电梯口走去,留下一脸呆愣的林秘书。
离开公司之后,谭森开着车来到了房玄菱的幼稚园外。从他手上拿到的资料来看,她母亲一手创办的“圣柏德幼稚园”由于场地不敷使用,早在十余年前便搬迁到现在的地址。停妥车之后,他瞄了脸上的表一眼,下午四点多,空气仍充斥着炙热,幼稚园前已经有几位家长聚集谈笑着,等着接送即将下课的孩子。
他静静地坐在车子里,注视着那座美丽典雅的巴洛克建筑物。
记得当年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时,时常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到幼稚园里教小朋友们唱歌、做劳作,或是陪他们玩游戏等等,每每玩到忘了时间。
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仍能令他心里一阵温暖,不由得扬起笑容。
孩子的嬉笑声将他唤回神来。他下了车,看着一群孩子蜂拥而出,嘻嘻哈哈地登上等在门口的娃娃车。他斜靠在车旁,看着房玄菱和几位家长交谈地走了出来,一面将几位蹦蹦跳跳的孩子哄上娃娃车。
“团长再见。”童稚的声音嚷着。
“再见。”
房玄菱朝娃娃车挥手,正要转身,便瞧见那个斜靠在车旁的身影。
“谭森。”她惊讶极了,但脸上欣喜的微笑却是立即的。她转头和另外几位老师交谈了几句,然后快步朝他走来。“你怎么来了?”
“我到附近来拜访客户,顺道过来看看你。”他撒谎道,目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来你把伯母的幼稚园经营得很成功。”
“这都是妈妈努力的结果,我自然不能令她失望喽。”她轻柔一笑,极其自然地拉住他的手朝里头走去,一面向他介绍着园内的种种设施。
谭森的心思却不在那上头。他倾听着她细柔的嗓音,近乎着迷地注视着她。
房玄菱穿着一件简单的蕾丝上衣,白底碎花的短裙紧裹住她苗条的下半身,长发在脑后扎成马
尾,看起来年轻而活泼,仿佛只有二十岁。
“……目前园内已经聘请了几位专任老师,除了美语之外,我还打算加入音乐和艺术的课程,让幼稚园朝多元化教学发展。”她转过头来,这才察觉到他的不专心。她调皮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谭先生,你神游到哪里去了?”
谭森笑着抓住她的手。“小朋友都放学了,你这个园长也该下班了吧?”
她扬起秀眉,瞅着他看。“你有什么好提议吗?”
“我开了一个早上和一个下午的会,刚才脱身。”他满脸委屈地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一个饥肠辘辘的男人吃个有点早的晚餐呢?我大概从早餐过后就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虽然这么说,他看来却依然神采奕奕,一点也看不出疲累的样子。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轻松自在的样子,令人几乎无法把他和之前那位冷漠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当他对她展开如恶魔般魅惑人心的微笑时,她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看身于一家幽静的咖啡馆。由于还不到用餐时间,咖啡馆里人并不多,轻柔的音乐飘扬在空气中,气氛恬淡而温馨。
“幼稚园现在的规模比我印象中大多了。”侍者离去之后,谭森问她,“很累吧?”
“不会啊。幼稚园里现在有十二位老师,大部分都是跟着妈妈创办幼稚园到现在的,每个人都有着办好基础教育的共识和热诚,自然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他微笑了起来,注视着她双眼发亮地描述着幼稚园里的种种。接下来在用餐的过程中,他们随意地闲聊着。她告诉他在教学上所遇见的趣事和甘苦,他也仔细地倾听着,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他们的分离从不曾存在过。
“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每年暑假,你父亲总会送我们到乡下去住一阵子。”等侍者撤下餐盘之后,谭森才思索地问道:“那栋房子还在吗?”
“不在了。”房玄菱浅浅地微笑,露出唇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高中毕业之后,我到加拿大
唸书,再加上爸爸和人杰一直忙于公事,所以房子便一直闲置着。前两年因为公司需要资金,所以人杰把它卖掉了。”
“真的?”
“嗯。我原本和人杰一起住在原来的地方,前两年为了上课方便,我才买了现在住的这间小公寓。现在我和人杰有空时便一起出来吃个饭,各自有各自的空间,这也没什么不好。”
谭森有些讶异。据他所知,那栋房子是房氏夫妇结婚时买下来的,一直陪伴着玄菱和人杰长大,也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虽然玄菱的表情十分平静,但他看得出她眼里的不舍。
“对了,你觉得那位赵东恒怎么样?”他不着痕迹地改变话题。
“赵东恒?”她扬起秀眉,一个模糊的印象闪现脑海。她记得这个人,那天晚上他一直对她非常慇勤,虽然她婉拒了他提出的邀约,但他倒也相当有风度。她有些意外谭森居然会和她提到这个人。“我记得他。怎么了吗?”
“他对你印象非常好。”他轻描淡写地道。“赵东恒是做珠宝生意的,身家背景还不差,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为人还算诚恳正直,是个不错的对象。如果你对他也有好感,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房玄菱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唇边闪现一丝玩味。“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装
饰华丽的花瓶,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的拍卖会上,只等着贵客上门估价,出价最高的便能买下我。”
“我并没有这么想!”
“我知道。”他震惊的表情令她微笑了起来,她偏过头瞅着他看。“我想起人杰说过的话。他说我们现在今非昔比,长兴实业和圣柏德幼稚团要继续稳定地经营下去,都必须仰赖你,我们真的成为你的包袱了,是不是?”
“我从不认为你们是我的包袱。”他闷着声音道。
“也许你不这么想,但我们的确是,不是吗?”见他还想说话,她微笑地伸手制止了他,目光熠熠发亮。“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谭森。我知道你的好意,也尽力不让自己为你添更多的麻烦,只是你真的不用那么费事。”
他静了下来,不再辩驳,只是近乎眩惑地注视着那张姣美的脸蛋儿,看着那细致的眉眼,如玫瑰花苞颤动的小嘴儿……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那个小玄菱已经长大了,直到现在,那纤细娇柔的身躯能引起所有男人的渴望……包括他的!
一阵紧绷的热度在他血管里奔窜着,他猛地一甩头。
“走吧。我该送你回去了。”他粗声说道,然后站了起来。她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令他的转变如此之快。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一路上,房玄菱不停地偷偷看他,想找出令他突然沉默
的原因,但却徒劳无功,一阵失望的空虚感在心中闪现。
那个会对她温柔微笑的男人消失了,她恍惚地想着,虽然十分短暂,但已经够了,她不该要求太多的。
直到车子在她的住处外停了下来,她才勉强收回心神。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今天晚上很愉快。”她放作轻快地说道,随即要拉开车门,谭森的手却更快一步地伸了过来覆住了她的。
她回过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幽黯,大手由她的手上移到她的肩膀、颈项,而后抬起她的下巴。他离她好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唇畔,令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的头俯了过来,嘴唇轻轻地碰触她的,一开始温柔,继而蕴涵力量地施压。她的双唇本能地
为他张开,感觉他的舌尖探入和她交缠,温柔地挑弄起她的回应,她低吟一声,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臂做为支撑。
一抹虚弱的感觉袭向她。她想退开,然而他的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吻得更加深入,那需索的唇使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就在她即将屈服于本能的引导时,理智回来了,现实在瞬间回到她的脑侮。
他显然也察觉到她的僵硬,因此缓缓地放开了她。四目交缠,他的眼眸深沉黝黑,胸膛仍然不定地起伏,似乎也为这一吻感到茫然困惑。
“玄菱……”他嗓音低哑地轻唤,抬起手想再碰触她,她却猛地退了开。
她可以感觉他微微一僵。他先是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后缓缓张开眼。她命令自己不准颤抖,或让他看出他在她体内激起的风暴。
“再见,谭森。”她低语了一句,随即像逃难般地拉开车门下车,没有再回头看他。
房玄菱一直因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而魂不守舍。
那算什么?她用手轻触自己的唇,怔怔地问着自己。情不自禁,抑或只是一时冲动?不论答案为何,她很清楚那一吻对谭森的影响绝不如她来得大。迷惑?或许有,但却不足以扰乱他,而她却一整个晚上辗转反恻,纷扰的思绪盈绕不去。
整个早上,她试着不去回想这件事,然而那股骚动的情绪却一直困扰着她,即使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