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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泊然不由苦笑了一下,田园确实强大了,强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田园正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李泊然不由自主地抚了一下眼,道:“我睡了很久了?”
“想吃饭么?”田园很平静地问。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道:“你这么久没做菜,还能吃么?”
“要试过才知道。”田园微微一笑。
两人下了楼,李泊然才知道自己睡得够久,久到田园能准备一桌子的菜。他做了非常标准的法式餐,不但有法式鹅肝牛排,还有烤生蚝,蒜蓉面包,从左往右放着开胃酒,白葡萄酒跟红酒。
“来吧!”田园坐了过去,非常自然地摊开餐巾,在大厅橙黄色的吊灯下,他显得气度很优雅也很潇洒。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坐到了他的对面,慢慢地将餐巾摊开,等他拿起刀叉将牛排分开,然后送了一块在嘴里,才发现田园正在看着自己,他舔了一下嘴唇道:“不错。”
“仅仅只是不错吗?Nicon。”田园微有一些讶异地问,“Nicon,我的牛排连五星级的大厨都会赞一声Perfect的。”
“嗯。”李泊然淡淡地道:“这一桌从你的炉子上端下来至少超过了十五分钟,你的保温装置让肉稍稍老了一点。”
田园看着李泊然道:“你还是那么挑剔。”
李泊然端起酒喝了一口,酒还是Petrvs,而且显然跟过去的普通Petrvs相比,这一瓶出自最好的那些年份,自然这酒的售价也是不菲的。
“酒呢?”田园问。
李泊然摇晃着道:“还不错?”
“酒也仅仅是不错?”田园的嘴角微弯了一下。
“嗯,因为这瓶酒它补是储藏在橡木桶里,我想它被摆在货架上挺久了。”李泊然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抬起,道:“直到有人愿意用一个比较傻的价格把它买下来。”
田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淡淡地道:“是啊,我原本就应该想过,要在Nicon这里得到一句Perfect是艰难的。”他草草吃了几口,便起身。
李泊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道:“田园,你在我这里有过很多个Perfect。”田园站在那里沉默,李泊然看着他侧面,田园穿的是Farmer的产品,Farmer崇尚天然,自然与舒适,所以他这身墨绿色的薄毛衣的款式很简单,但却是最昂贵的细绒羊毛,很贴身,穿在田园的身上让他看起来修长而简洁有力。
李泊然抬起头,道:“田园,其实关于天王……”
田园打断了他,他非常温和地道:“今天一天你累了,东西已经送到了你的房间,你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他说完便走了,没有给李泊然再次表述的机会。
李泊然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一个人将整桌菜吃了,其实说心里话,他完全明白田园的努力,从他做爱的方式,到这间房子,再到他们吃的这一餐,李泊然明白田园一定为之努力了很久。
田园一直在等待着在一个Perfect的状态之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重给他们的缘分,这证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没有原谅自己对他的背叛。咖哩鱼丸之所以会跟鱼翅重拾旧缘,也许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爱鱼翅爱到可以忘了他们之间的不快,只不过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资格进一间五星级的酒家。
田园现在无疑是一个大忙人,吃过饭之后他便出门去了,李泊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听见他上次的声音。久远了的那种身体的暖意一下子似乎让李泊然又找回了当初那种温暖的感觉,半宿都没有入睡的他才渐渐沉入梦乡。早上醒来的时候,李泊然发现田园的头一直埋在自己的脖子里,一只手紧紧环着自己的腰,这种姿势说不上来是深深的依恋,还是强烈的禁锢意味。
李泊然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田园的头发,可只这么轻轻一动,田园就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睡意。
“Nicon……”田园凌乱的头发散落在额前,茶蜜色的肌肤衬着清晰明朗的五官,还未完全清醒的双眸带着一种迷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这让李泊然的心猛然地跳动了几下,眼前这个散发着成熟性感魅惑气质的男人,真的是田园么?
“Nicon……”田园又轻叫了一声,李泊然还未回过神来,他已经翻身压在了李泊然的身上。
男人生理上的晨勃还在,田园的手指伸进了李泊然的睡衣当中,指尖这么轻轻一滑,就很轻易地让李泊然微微颤抖了一下。田园由上而下地望着李泊然,李泊然那双漂亮的眸子回望着他,接近琥珀色的棕色眸子里纹路一根根是那么清晰地张开,如同一块上等的玛瑙,晶莹剔透,可他的眼神却散发着一种朦胧的氤氲,如同一幅水墨画,就那么一层层深深浅浅地晕染开去,叫人无法自拔。
田园解开了李泊然身上的睡衣,俯下了身,用舌尖挑逗着李泊然胸前的突起。李泊然难以克制地呻吟出声。田园的手指插进他后庭的时候,李泊然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是田园的动作让他无可逃避,也无从选择。田园将他的一条腿拖起,然后将分身挤进了李泊然的身体里,那种温热潮湿的快感让田园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他本来以为昨天车上他第一次占有李泊然时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感,但是他现在才知道那种快感无所谓第一次第二次,只要他拥抱着身下的这个男人,他就会觉得充实,无与伦比的满足。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射了进来,照射在柔软的大床上两句健美的裸体上,一具在另一具身上驰骋,交叠在一起,如同窗外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汹涌而来,屋子里只隐隐约约传来低低沙哑的呻吟。随着偶尔猛烈的撞击,这种呻吟之声也会突然拔高,如同呜咽一般痛苦与欢乐交缠到极致的呻吟之声。
田园拥着高潮过后的李泊然,轻声在他耳边道:“我觉得这种晨运更好,你觉得呢?”
李泊然的汗水湿透了乌黑的短发,他的脸色绯红还未褪,只轻轻喘息地道:“如果你在下面,我会更喜欢。”
田园的眼睛看着他,含糊地笑道:“好,以后我们以打桌球来定输赢,输一球脱一件衣服,谁先脱光谁在下面。”
李泊然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知道田园能这么说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桌球上赢自己。田园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赤裸着身体大踏步走进浴室去冲洗,李泊然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田园洗好之后,也还是这么赤裸着出来,丝毫不避忌自己一丝不挂,大大方方地让李泊然欣赏。
李泊然不得不说现在田园的身材确实Perfect,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田园的身体结构很好,所以刻意地训练他的身体,而显然田园离开自己的那些时间里,他依然很努力,今天才能让这副躯体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
田园的衣服依然是自创的品牌Farmer休闲装,下面则换了一双Ballyr的Seribe休闲皮鞋,比起北安普顿的Grenson,来自巴黎的Seribe在优雅中有了几分古典的怀旧,而且多了几分绅士的端庄,这更符合以白领为定位物件,商务休闲两用的Farmer服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气质也更合适田园。
李泊然拿着一杯咖啡看着田园打开他那辆迈巴赫的车门,非常快速地离开,才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慢慢提起,喝了一口咖啡,田园无疑在咖啡上也下了一番功夫,咖啡豆自然是精挑细选的不凡品,所以这杯咖啡煮得很香,而且完全是按照李泊然爱喝的浓缩咖啡来煮制的。
李泊然浅浅尝了一口,咖啡很苦,然后又似微微有一点甜,好像现在心中的滋味,李泊然微微苦笑了一下。他的手刚打开糖罐,手机便响了,李泊然很随意地打开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Nicon……”
竟然是范哲西,李泊然不禁一愣,他自从取消了范哲西的特别铃声,都忘了这会是范哲西的电话号码。
“有事吗?”李泊然略略犹疑了一下才道。
“能出来喝一杯咖啡吗?”
“如果你是想说……”
范哲西没有等李泊然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如果我是想要跟你争取你的股份这件事,我不会等田园坐牢了CDEA的位置这么久才跟你提!Nicon……别把我想得太不堪,我只想跟你像个老朋友似的聊聊天,这也不可以么?”
“一个小时候之后,Stone见吧。”
李泊然收了线,将那杯哭到发涩的咖啡一饮到底,然后起身将外套穿上,走出门,发现自己的车子已经被停在了车库前,田园无论做什么都周到贴心,李泊然坐上车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处别墅离海天公寓很远,而Stone正是过去李泊然常去喝咖啡的地方。
李泊然在停车场又犹豫了一下,才打开车门,向Stone咖啡开去。咖啡馆如同往日一般,不算热闹,但也不算冷清,现在的气温冷暖适宜,很多客人都选择了坐在外面,因此反倒显得咖啡馆里面很冷清。
范哲西坐在里面的卡座上,冲李泊然招了招手。李泊然走了过去,顺势坐到了范哲西的对面。范哲西的脸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下妆容,但是依然显得很引人注目。
李泊然一坐下来,范哲西的目光就从他的脸由着脖子一直往下,那双在眼镜背后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李泊然要了一杯咖啡,然后道:“哲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知道你不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来找我。”
范哲西轻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道:“Nicon,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因为想念你,只是想把你叫出来,看你一眼。”
“我相信!”李泊然淡淡地道:“但是我也相信,你除了看我一眼,一定还有其他别的事情。”
范哲西看着李泊然,良久才道:“因为你根本不相信像我这种有野心的人会真正爱上谁,会真正因为爱上谁而纯粹地去做什么事情。”
李泊然没有答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
范哲西道:“每一个会令你特别照顾的人都并定是怀有野心的,不合时宜的,因为你……想要偿还你的母亲。你假想在她年轻的时候也能碰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可以令她成功,令她开心,令她不会走上绝路。”
李泊然没有说话,细长的手指划了一下火柴将烟点着。
范哲西道:“所以尽管你并不喜欢有野心的人,却总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帮助,收留他们,从杨振宇,陈向明,我,再到田园……”他微微一笑,道:“事实证明你收留的每一个人都是狼,所以你在我们生命里来了,又抛弃了我们,可是为什么会有例外呢,你能确信田园是真的爱你吗?他拥抱你的时候,仅仅是只想拥抱你,而不是因为你是秋氏的公子,你手里有Sect的股权,你能拿出一大笔钱来帮助他收购CDEA的股票?”
李泊然听到这里,将烟头拧在烟灰缸里,看着那残留的星火,道:“假如你想对我说的是这些,那么我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先走了!”
范哲西看着他转头离开的身影,大声地道:“他跟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他拥抱你,不仅仅是因为爱你,还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很多利益,并且……能征服你,我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快事,不是么?”
李泊然再也难以克制,他猛然转过了身,低沉地道:“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懂满足,但你不懂!”
范哲西红着眼睛狰狞一笑,指了指耳部道:“你以后出门,实在应该注意一下你的耳垂,他是故意在那里留下咬痕的!他想告诉所有的人……你被他操过!”他的声音很大,咖啡馆里仅剩的几个都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范哲西突然起身将旁边桌上一个人的餐盘一掀,将他藏着的微型相机夺了过来,道:“你是哪里的?”
那人连忙低头道:“范天王,别,别,我是人物杂志刊的,不过是想出点你的新闻!”
“人物杂志刊……”范哲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道:“人物杂志刊是CDEA的走狗,你跟的根本不是我,应该是Nicon,对吧?”
那人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慌,李泊然几乎没有等他开口解释,就转身疾步而去,如同落荒而逃。
范哲西看着他踉跄而去的步伐,眼里有一丝痛苦也有快感,他将相机抛给那人,道:“滚吧!”
那人拿起相机连忙从咖啡馆里跑了出去,范哲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又悠闲地坐回了原位,将那杯咖啡喝完才拨通了一个电话,淡淡地道:“我见过Nicon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笑道:“我就知道哲西你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不过那个田园看起来挺有办法的,你确定N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