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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锦年道:“送你回家还是去公司?”
梁风侧首望着车窗外,神情如常地答道:“回家里。”
前面红灯了,汤锦年一踩刹车,梁风猛地往前一晃。
梁风:“……”
汤锦年转头看他,笑着问:“你家在哪儿?”
梁风微微躬身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是呆滞了半晌,才从一旁拉出安全带系上,同时语速缓慢地告诉他地址。
汤锦年感觉到有点奇怪,却也只是一瞬的感觉,没多想,看着后视镜左转。
中午汤锦年那盒饭被菜油浸了大半,而且因为想着减肥,他也没吃多少,现在感觉饿得慌,想着待会准备找个地方吃饭,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看几眼街边有没有看起来好吃的饭馆。
这个时段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他们从片场出来,位于城郊,来往车辆行驶得又快又急,等汤锦年余光瞟了几眼街边的鱼汤店,再瞟回来时,斜前方一辆大巴正在变道。
梁风:“小心!!”
汤锦年猛踩刹车,打方向盘,眼看离大巴车车尾越发接近,梁风扑过来朝反方向猛扯方向盘。
汤锦年怒吼道:“做什么!!”
越野在路上一时七扭八拐,继而“砰——”地一声撞在路中央护栏。
梁风的大脑登时就空白一片。
汤锦年因撞击而产生的剧烈震动愣怔半晌,回过神来,迅速打开自己这边车门,踏出一脚,回头来看梁风。车头侧面撞到护栏,因此安全气囊未弹出,梁风被安全带束着在座位上,神情放空。
“发什么呆!快出来。”汤锦年拧眉,躬身来抱。
梁风眼睛眨了眨,元神归位,屈肘用力一撞,撞开自己这侧的车门走下来。
继他们之后,四五辆车接连急刹,车主从车窗伸出头来骂。
汤锦年惊魂未定,听到只觉不能更烦,捋了把头发,想到梁风刚才的行为,禁不住十分恼火,看向他那边。梁风刚才下车之后并没绕过来,一直待在护栏与车之间狭小的缝隙里,车身挡住了他的身影,汤锦年绕过去看。
结果梁风正单手扶着车门,弓着身子不知在做什么。
车到底还是发生了剧烈的碰撞,汤锦年担心汽油泄漏或是什么别的,伸手准备拉他到人行道上去,谁料手刚攥住梁风胳膊,便被他狠狠甩开:“别碰我!!”
汤锦年:“……”
汤锦年火一下起来了:“你做什么?!“
梁风侧脸隐在车身的阴影里,只发出一个一个音:“滚。”
“你发什么疯,跟我发脾气?”汤锦年再压不住火“谁他妈让你动方向盘了?!!”
梁风抬起脸来,以同样口吻回给他,完全不同于以往语气,声音低哑:“你他妈开车烂成这样还说我?!是我把车开得撞到人家车尾上的么!”
汤锦年:“根本就不会撞上!”
梁风:“已经就要撞上了!”
两人声嘶力竭地对吼,梁风吼完,只觉得大脑充血,弯下腰开始吐。
汤锦年:“……”
第十四章,试播集播出
汤锦年:“……”
梁风脑袋里就像炸开一样,什么都听不见,想不了。
汤锦年猛地走过去从背后揽过他:“怎么回事?!撞到哪儿了?”
汤锦年还因为他是因为撞到了头或是受内伤才会吐成这样,查看他有无受伤。梁风被他拉起来,向后靠在他身上,昏茫茫的一片,被他带着踉跄向后退了两步,退到街边,稍微清醒一点了,自己站住,屈肘轻易挣脱开,躬身撑着膝盖缓过一阵难受。
汤锦年任他缓了两秒,看他实在不好受,便把手扣在梁风腰背上,低声道:“我抱你?”
“……”
就在汤锦年得不到回应,准备勾着他膝弯把他横抱起来时,梁风倏然起身,直接将他撞到路边施工的建筑墙上,小臂外侧重重压在汤锦年咽喉处,他后背和墙相撞发出沉闷的“嘭”地一声。
汤锦年:“……”
梁风没说话,只双眼盯着他,眉心拧起,眼里是种漩涡般的神情,缄默而疯狂。
此时的梁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只是不爽,有一点愤怒,由莫名的情绪操控着自己的行为。
汤锦年被他抵着喉咙,低头看他会喉结会被压着,颇不舒服,便侧了侧头,看他一眼漠然道:“手脚不赖,跟谁学的?”
梁风嗓音因为剧烈呕吐过儿有些嘶哑:“我打过不少武戏。”
“哼”汤锦年笑了下,转过头的同时,两手抓着他双肩发力往下一按,提膝狠撞。
梁风抵着胃,一手扶地,神情颇痛苦地缓缓跪下。
汤锦年看不远处的百货广场,因为是在墙体的阴影下,方才这边的响动并没有引起路人注意,回身瞥了眼梁风,嗤道:“花架子。”
梁风挨在地上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交警赶到,交警到之前他翻身坐起来,靠坐在墙下问汤锦年要了顶帽子。
汤锦年没有他经常戴的那种有帽檐的帽子,回后备箱给他找了顶针织帽扔给他。
“……”梁风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没有帽檐,不能用帽檐遮住脸,于是就兜头套上,帽檐下拉包裹住整个脑袋,毛线之间被拉大的缝隙中露出些许皮肤。
汤锦年懒得理他,等交警来后,拍照片询问情况,汤锦年摒去他和梁风最后的方向盘争执不谈,说了当时的情况。
交警递来酒精测量仪,汤锦年接过吹了口,转手递向梁风。
梁风的针织帽还在鼻梁上戴着,遮住半张脸。他接过酒精测量仪,拉起帽檐看了眼,又拉下来,指指测量仪口,语调缓滞:“换吹嘴。”
汤锦年:“???”
梁风双眸透过帽子的毛线望着他:“不卫生。”
汤锦年:“……”
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交警迟疑地看了梁风一眼,问汤锦年:“不是他在驾驶车辆吧?”
“不是,没有。”汤锦年缓缓摇头,道“事实上他是在撞车后才发疯的。”
交警理解道:“以前出过车祸?”
汤锦年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这茬,终于明白了,沉默着点点头。
交警给测试仪换过吹嘴,梁风微鼓起腮帮子吹了两口,又吹了两口……汤锦年及时把测试仪从他嘴里夺下,还给交警。
梁风张开成“O”形的嘴唇合起,看向汤锦年一脸冷静地道:“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没有。”
汤锦年打电话给酒店的人来把车头撞坏的车开走,然后抬手拦出租,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随口逗道:“是么,那叫声哥听听。”
梁风:“弟。”
汤锦年回头吃惊地看他一眼:“真醒着?”
梁风淡定道:“我说了。”
接着两人打车去派出所,做笔录,交罚款。
据梁风讲他是很清醒的——脑袋很清醒,只是行为表现略有异常。
汤锦年表面上点头点得很诚恳,心里却道要是真清醒着你会对老子说这些?
在派出所折腾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梁风的确是越来越清醒了,眼神越发清晰,话越来越少,离开派出所时已经可以说是完全正常,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神情冷峻地对汤锦年,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派出所门口。汤锦年:“打车送你,再说一遍你家在哪儿?”
梁风与他隔着两三步的距离,说:“我自己走。”
汤锦年看他意思,知道今晚这些事过后,他估计是不会再坐任何车了,是要走着回去。
走着回去有多远,汤锦年没问,也不用问。偌大的城市里,去喜欢的餐馆吃一顿中餐都要走两三条街,何况艺人明星的住处。路的远近实际上他并不担心,梁风再怎么样也是个成年人,走不动了会自己想办法,但是,汤锦年看着他的状态,不知道该不该放他单独离开。
三个小时前才吐过一通,今天忙了一天,又折腾到现在,汤锦年没有观察过正常状态下的梁风是怎样,但现在看他脸色,绝对不像是没问题。
梁风说完就转身走了,汤锦年下了结论,决定不能让他一个人走,跟了两步。
梁风听到他追来,就停下步子回头看他,汤锦年欲言又止,梁风的拒绝之意明显,他心底犹豫几番,别扭地漠然道:“……你不会晕倒吧?”
“……”梁风无奈又崩溃后看他神情,才发现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会晕倒……
“我就这么弱?”
汤锦年看他半晌,无话可说。
梁风走后,汤锦年打了辆出租车,跟着他十分钟后,掉头离开了。
梁风独自走在深夜的街头,走了很久,感觉饿了,走到一家路边摊坐下,要了碗面,摘下汤锦年的针织帽放在手旁,开始慢慢吃面。
他凌晨一两点才回到家,按理说这时候他应该打给公司,向经纪人说明车祸的事,但至少现在,梁风实在是不想,于是躺在床上发了一晚的呆。
第二天拍摄继续,地点移至张芷辉的别墅外,汤锦年与梁风的关系因为前一晚的意外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很少说话,彼此神情冷漠。可怜汤锦年,前一天才因为梁风说会带他玩遣走了海皇派的保姆车,第二天连梁风也不理他了,终于成了一个普通的新人,一个人领盒饭吃盒饭,孤伶伶的。
一个星期的拍摄很快过去,进入制作周期,因为试播,梁风的复出被提前,行程紧张仓促,拍摄完后就离开了剧组。
两周后,这部由著名导演执导,以“末日与丧尸”为题材的电视剧试播集正式播出。
试播集高清版同时在各家视频门户网站中上线,其中一家的副标题写为:“卧底受与黑帮老大的末日生活”。
“观众朋友们,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为您播放今日要闻……”
“据悉,近日我国已有多地出现新型流感病例,感染者多呈现低烧,面部神经麻木等症状,前期症状类似普通感冒,但一旦延至后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神经麻痹,短暂失去意识,对旁人有攻击意向,请广大市民和学生家长务必将疑似病例送往医院进行控制治疗,目前我国多位专家正在研究应对相关问题。”
A市派出所内:
“几点了?”
“你不听电视上说吗?六点整。”
“六点了?走走走,下班吃饭,所长请客。”
“真的?那必须去啊,老段,走不?”
“不了。”段卓倚在墙边,看了眼电视“马上得押送犯人,你们去吧。”
“哟,英雄不去?”已经走到门口的一人调侃道。
“英雄嘛,少吃几顿没关系的,是吧老段?”同事从衣帽架上取下警帽,暧昧地段卓肩上敲了敲。
段卓作势踹他,笑骂道:“滚蛋!”
“走了走了,老段拜拜。”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离开派出所,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电视上男主播冷静地读出下一条新闻,段卓一身警服没有换下,只着浅蓝色衬衫和深色领带,他神色刻意内敛,眉目间却依然透出一股不豫。
派出所内只剩下几个值班警察,把从家里带的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段卓的桌上放着两个饭盒,是他从小饭馆里带的快餐,等别人加热完,他把两个饭盒放进微波炉,转了三十秒,打开。
段卓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热水杯,转身走向办公室后那条颇为冷清的走廊,十步的距离后,一个拐弯,铁栏映入眼帘。
这里关押着触犯民事条例被进行短期拘留的人,但今天似乎格外冷清。
中间的牢房外,垂头坐着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头,露出极度不屑和嘲讽的神情,他留着寸长刚硬的短发,右侧太阳穴附近有些淤青和未消去的红印。
“给。”段卓从铁栏里把压着筷子的饭盒递进去,里面的那人漠然接过,手不受克制地轻微颤抖,那是电击过后留下的后遗症。
段卓什么话都没说,牢房外没有椅子,他靠在墙边,打开饭盒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晚饭。
“你又把塑料饭盒直接放进去热。”沙哑的声音来自牢房中的男人,他也打开了饭盒。
段卓微一抬头,没完全抬起,解释了句“忘了。”又接着低头扒饭。
段卓吃得很快,是当兵时的毛病,改不掉,牢房里的人也以同样发泄的速度解决了饭盒,段卓从铁栏中欲取过空盒扔掉时,被突然抓住了手腕。
“放开。”段卓冷声道。
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没有松动,只牢牢地握着,没有其他动作。
“放开。”段卓再一次命令,在没有得到答复后,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抽出腰侧的电击棒。
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下意识一松,却没有放开,下一刻比之前的力道更大,几乎是钳进皮肤里去,手背青筋暴起。
段卓作势要电他,那人哑着嗓子道:“来啊,电啊,有本事你就动手。”他的音量越来越高。
“来电死我啊!!”
段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