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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女人抬头。
“兰姐,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弟弟没死的话,”立秋顿了顿,“其实只是我的猜想,那天,那个司机看见你的表情很奇怪,也很激动,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把自己的秘密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可是他却跟我说了。兰姐……我是说,你……你应该就是他口中那个他对不起的人。”
“……”
立秋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弟弟应该没死。”
这句话无异于亘古的雷霆,女人霎时愣在当场。良久,开口:
“我要见那个司机。”
仓库内并不昏暗,林笑却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魔……鬼。
“以后,像今天桥下的那种事,你要是想做,就尽管去做,如果你有胆子的话。”
林笑嘴里塞满了布块,身体被死死地摁住,根本无法挣扎分毫。事实上挣扎也于事无补,他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他怕,他没有胆子反抗。少年美丽的眼睑半垂下,额上是不停地冒出的冷汗。看着仓库里胡乱堆着的杂物,无声地惨笑,这些东西不正像自己的生活一样吗?一样的乱七八糟。
尽管已经心如死灰,衣襟被撩起来时,林笑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只本能地想逃离这个地方,好……可怕。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热浪,少年只觉得自己皮肤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盈满了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要!不要!
心里在恐惧,在求饶,嘴里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啸天不可能放过他,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忍一忍,只要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知道吗,人就和狗一样是贱骨头。你得时不时地踢他几脚,它才知道,哪个地方是主人不喜欢的。”男人的语速很慢,将手放在少年颤抖着的身体上,清开腰部的衣物。
“身体的痛苦能帮助记忆,这个道理你该认真体会一下。”
“唔唔……”使劲咬着嘴里的布块,控制不住地摇起头来——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感觉到那个烧红的东西凑过来,越来越近。林笑再也忍不住,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即使是这样绝望的挣扎,在三个人的压制下,也只能显得可怜而无谓。
烧红的烙铁没有一丝阻挡地印在了少年苍白的皮肤上。而那个可怜的人儿却连叫的权利都没有,塞满布块的嘴巴只能发出模糊的“唔唔”声,满是雾气的眼睛已经睁到最大,里面的痛楚与绝望即使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会观之心寒。
而李啸天却毫不动容,他已经疯了,在看到林笑和孟凡博接吻的瞬间就已经疯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已经痛苦到扭曲的脸,并不急着将烙铁拿开,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要等,等属于他的印记烙上去,让林笑一辈子也无法逃离。
整个仓库的时间像是静止了,林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慢慢变冷凝滞的声音。
李啸天等待着,看着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弱,终于缓缓将烙铁拿开。看着少年腰上狰狞的“李”字,眼里有残忍的满足。
而熬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少年也终于晕过去,不省人事。
不算大的茶餐厅此时人不多,所以并不吵闹,但要面前的人打开话匣子似乎也不太容易。
面前有些朝族人特征的中年人五官端正,看得出年轻时是个英俊的人。但此时,脸上却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似乎是过早地老去了。事实上,在仔细打量兰颖之后,中年人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偏厚的嘴唇翕动着,有些艰难地开口:
“兰小姐,我这一辈子错的太多,坐了七年牢,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了。”
“您说。”兰颖面前的茶已经不太热,却一口没动。
“慈溪镇……”尹先生顿了顿,似在下决心,“八年前我去过慈溪镇。”
女人的眼光突然变得悠远起来。
慈溪镇,那个她长大的地方。典型的江南古镇,时间在那里像是停滞了,经济落后却秀丽古朴。那个雨中还夹着稻香的夜晚,背着破旧背包的女孩走的义无反顾,多少年了呢?八年了,竟是八年中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兰颖突然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我当时欠了赌债,要债的提了刀就守在我家门口,骂骂咧咧还砸东西,老婆受不了了带着儿子躲到了娘家。”中年人小声地开口,“我走投无路,同乡中有拐孩子的,一个孩子能挣七八万。我起了邪念,一路往南,在慈溪镇待了大半个月……”
“看中了小俊?”兰颖敏感地捕捉到什么,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是的。”姓尹的司机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喘着气,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衣服,“接着说。”
“当时只有男孩能卖出好价钱,长得好看,又聪明的娃娃价钱更好……”中年人痛苦地皱眉,开口愈发艰难,“我一直等了大半个月,才等到机会下手。”
“家里的大人都看着他,所以您没有机会。那天我心情不好,他是怕我难过,跟着我跑出来的。”
中年人听兰颖说完,缓缓开口,“河里的袜子是我扔的,我想让你们以为孩子死了,这样我能省去很多麻烦。”
兰颖不说话,但神情却是瞬息万变,最后留下的,竟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也就是说,小俊并没有死!他没死,对吧?”
“兰小姐……”尹先生却像是再也开不了口,“他……那孩子……”
“他怎么了?你说!你说呀!”兰颖抑制不住地拔高了声音。
“我带着他,一路向北,晚上就给他喂安眠药。”中年人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但有一晚我们过河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醒了,听到我打电话和人谈价钱,那孩子……他就,他就,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他……跳河里了?”八年了,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女人,此时声音尖利地让人心疼。
兰颖痛苦地抓着头发——在水乡长大,小俊不是不会游泳。但因为体质弱,水性其实并不好,下水后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是的。我……不怎么会水,不敢跳下去追,就划着船来来回回地找。”
“……”兰颖惨笑,这样来来回回地找,小俊如果当时在潜水的话,一点不敢浮上来,生还的几率只怕更小。
“后来还是没找到,”岁数上明明是长辈,中年人此时却连头都不敢抬,“我之后又拐了别的孩子,被抓了。我不懂法呀,不敢跟警察说这些,拖着拖着,就进去了。这一关就是七年,那孩子是死是活……”只有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竟已像是年近花甲。
“兰小姐……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就是……想说出来,说出来……”中年人重复着这句无意义的话,竟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茶餐厅外,红色panamera旁,雌雄莫辩的漂亮男孩等地已经有些焦急,全不管为他驻足满脸倾慕的男学生女学生们。看见兰颖出来,赶紧迎上去。
“怎么样?”
“不知道……”女人很少说这么不确定的话,“算是比以前好吧,可能……还活着。”
“真的?那太好……”
“立秋,我有点害怕。”女人却打断了男孩的庆祝,“如果……如果只是一场空怎么办?”
立秋有些愣住,除了睡梦中,兰颖很少说出这么悲观无助的话。人就是这样的吧,越是对在乎的东西,就越是勇敢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30
30、第三十章 头绪 。。。
立秋有些愣住,除了睡梦中,兰颖很少说出这么悲观无助的话。人就是这样的吧,越是对在乎的东西,就越是勇敢不起来。
这样纯白的世界里,阳光显得很刺眼。
河水已经结了冰,几只没有南飞的鸟稀稀拉拉歇在满是冰挂的枯枝上,叫的有气无力。
据乔先生回忆,这里就是当年小俊跳下去的河。
虽然知道小俊跳下去的时候是夏天,这满眼的冰天雪地,还是让兰颖的心沉到了谷底。
“兰姐,”立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美丽的脸此时如一只傻袍子,“我看了那边的度假海报,夏天的时候,河滩两边应该全是玉米地。小俊当时很害怕,如果上了岸,可能会在玉米地里躲很久……”
说着说着,立秋突然顿住。
头一次,兰颖不施粉黛,头发随意地扎成个马尾巴,此时静静地立在这一片纯白与金的世界里,火红的围巾随风飞扬,美得竟是那么不真实。
“咔嚓——”立秋慌乱地拍完照,有些羞赧地收起手机,喃喃,“这里往东走,有个叫杨木沟的山村,去年开发成了度假村,我们去问问。”
“嗯。”
“喂,林笑,”舒烟雨的声音有些哽咽,似在努力忍哭。
自己这么久没去学校,是担心了吧,少年努力笑笑,“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
“林笑,你先听我说!”电话那边的人吸了下鼻子,“大家都知道了……”
林笑心沉到谷底,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么?
嘿嘿,这样……也好。
“林笑,对不起!”舒烟雨微咳起来,“我对不起你,莫名其妙把你扯进来,真没想到尹政勋是这种人,居然这么污蔑你。”
“诶?”
舒烟雨又气又担心林笑,胡言乱语一通。林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原来,尹政勋被舒烟雨拒绝恼羞成怒,私下跟踪林笑拍了那些照片,添油加醋发到了校园贴吧。后来那家别墅主人出面,才知道林笑只是在那家人那里做家教而已。尹政勋恶意诽谤,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已经被学校开除了。美院的男神孟凡博也宣称和林笑是旧友,林笑不会是那种人,钟浩再一搅合,一时大家纷纷跟帖,竟全是讨伐尹政勋的声音。
林笑拿出手机,破天荒上了网。看到那个所谓的别墅主人照片,管家老赵。轻叹口气,接着往下拉,看见了孟凡博的图片——并不是最近拍的,看不出伤势怎么样了。
放下手机,林笑挣扎着下床,一点一点蹭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紧闭着,林笑伸手又放下,犹豫着,如此往复。面前的门突然打开,林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在书房门口徘徊了这么久,还是没敢敲门,结果门却自己打开了。而门后,正是李啸天一如既往阴鸷的脸。
李啸天诧异的打量着面前苍白的少年,白色的棉质睡衣,腰带松松系着,显得不盈一握。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极困难的样子。男人突然邪魅地笑了,
“怎么,被修理怕了,过来主动投怀送抱?”
“……”第一句话便被噎地无话可说。
李啸天哼了一声,皱眉,“说。”
“下周,下周学校戏剧社的冬季公演,明天是第五次排练,我……我得返校。”
男人今天耐性出奇的好,反问,“这种状态?”
“……”
就这样站着身上已经很不舒服,自己满身的伤说会晕倒在舞台上一点也不奇怪。林笑深吸口气,抬眼对上男人眼睛,“先生,我已经想好了,生活……已经完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想怎么报复都没关系,但您也要说话算数,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其他的人无关。这次戏剧的搭档是孟凡博,我也告诉您,您也不用去查了……”
林笑今天说话似乎太流利了些,不过李啸天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全部的精神全集中在那一开一合还带着些苍白的粉色花瓣上。
“这是戏剧社很重要的活动,不能失信……”
林笑睁大了眼,突然贴上来的嘴唇有些湿热,似乎有进一步攻占的意思。
“唔……不——”林笑猛地推开李啸天,低头喘着粗气,准备好男人一脚踹上来。
“你去吧,”李啸天却似毫不在意,“我也想看,你穿上女装的yin荡样子。”
“……”
经过苏氏传媒渲染过后的画展来了很多人,门口的停车位完全不够用,远远看去,那些车龙更像是一场骇人的静态堵车。
孟凡博看着那些对着画作指手画脚的政客,宣称要打包五十幅的商人,还有一些从进门起便不停地拍照的记者,眉头越皱越紧——要不是孟校长早警告过他,估计现在他会把这群人直接轰出去。这种时候,只要笑笑一个人在就好了。
笑笑,念着这个名字,凡博的心一阵抽痛。那天之后,他立即去了一趟杨木沟,田爱红闪烁的言辞,私家侦探的调查,再加上尹政勋的帖子,让他大致已经猜到了一切。他一直没有联系林笑,就连排练也只是公事公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多余的动作只会害了林笑。
——笑笑,再等等,下周,下周就好了。
今天的要人很多,但老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