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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很严肃的事。”她笑着凑上前去,却又被他抬手按住。
“我更想知道……”西弗勒斯仔细看着她那流动着迷离光芒的眼睛,“某人如此着急的、不顾一切地想要尽快摆脱,甚至毁灭黑魔王,是为了什么呢?”
“嗯,这个嘛……”莉莉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郑重地说道:“当然是为了魔法界的和平与安定。”
偏不说是为了早点跟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低沉与清亮的笑声,在真正响起之前,堵在了两双细细地吻着的唇间。唇齿相依,传递着甜丝丝的味道,像淡淡的蜂蜜酒,在不知不觉间沉醉、上瘾。
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得比较早。
从马尔福家藏书室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是一片四季绿草如茵的山坡,整齐的紫杉树篱之外,是连绵不断的小丘,隔着一条静静流淌着的小河,远远地可以看到某个似乎是十七世纪古堡的遗迹。洁净的云霞铺展在天边,掩映着西斜的落日,照耀得这座洛可可式的古老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散发着静谧与温和的古老气息。
对于外部来说是隐形的藏书室里,夕阳也映红了两个偎依在一起的人影,西弗勒斯从身后抱着莉莉,他们就这样站在窗前,拥有着这片刻的沉醉,也拥有着彼此。
“喜欢吗?”他的唇角蹭着她那在光芒下显得半透明的耳廓,呼吸缭绕着她黑黑的发丝,轻声问道。
“喜欢。”她懒洋洋地缩在他的怀里。
“喜欢……有一个这样的庄园?”
“谁喜欢这种华而不实,只适合拿来显摆,自己住进去就会迷路的城堡一样的庄园!”莉莉用肩膀顶了顶他,却没挣脱那箍着她的手臂,“你知道我说的是喜欢和你这样在一起。”
“一直这样?”
“呃……并不一定要一直在马尔福家这样。”莉莉轻轻笑了一声,“当然,在哪里都是。”
“那么……”西弗勒斯低下头来。
他慢慢地抬起手,手心向上,张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指。因为长年处理魔药材料,修长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有着握刀的薄茧,纹路清晰干净的手掌,竟有些汗津津的,被夕阳照出了金沙般点点细腻的闪光,不过也许,那反光,来自于静静躺在那掌心的戒指。
莉莉出神地望着那枚黑金相嵌的戒指,简单的圆环,纯金的光芒,因为那乌亮的黑色宝石,显得如此深沉温厚,是一种令人心折的重量,并不出众,却又那么美,精致得令人叹息,珍贵得令人自惭形秽。指环内里的铭刻,小而清晰——Snape。
西弗勒斯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像祈求心灵的安睡,又像是宣告自我的主权,沉稳,安然,磁性中带着漫不经心似的从容,微微的沙哑却透露出一丝不安的试探。
“嫁给我。”
☆、109、口不对心
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卢修斯?马尔福兴致颇高地在宾客中游走着,从内而外地精神焕发着。
当然,心中还有着小小的不安。
他走在灯光明亮的宴客大厅里,手中擎着的酒杯极少被他眷顾,漫不经心的贵族客套中,他的眼神在人丛中逡巡着,寻找着某两个非常善于将自己隐藏起来的身影。他想知道某件事的进展——哦,不,这跟他那颗好奇欲动的八卦之心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梅林相信他吧。
事实上,正是他在几天之前,因为受了一些“小伤”,而前去霍格沃茨的地窖拜访某位好友,“无意中”向他透露了一点点信息……黑魔王亲自暗示卢修斯,着意在他们的“交际圈”内部,寻找几位年龄恰当的纯血统家族的待嫁千金,找机会向她们“引见”一下,他们那看起来形单影只又颇有前途的斯内普先生。几番唇枪舌剑下来,他得知了一个足以令他的金发凌乱的事实。
斯内普居然从未向奈杰勒斯小姐求过婚!
哦,梅林那镶着金边的大鼻子啊……请原谅他对此事的过激反应。但是!一个高贵的斯莱特林,怎么能出现先上车后补票这种如此不华丽的情况呢?
是的,他知道实际情况。事实上,任何一个上位者,或是领袖,最不乐见的事,就是面前有一个自己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人。而无疑,莉莉就是这种人。尽管,实际上斯内普也是这种人,但他至少隐藏得很好。一旦黑魔王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对莉莉所能造成的影响深有体会的黑魔王,他眼中的不稳定人士就变成了两个——照那位大人如今这喜怒无常的做事风格来说,等着他们两个的将是无尽的变数。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两个人的处境。但是,他认为他们至少已经私定终身了!最少是象征性地以婚姻为前提,这是最基本的底线了!
“这有意义么?就算她答应了也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所以,还是只操心你那头孔雀毛伸得到的范围之内的闲事就好。”某只非常硬气实际已经属于敷衍的伪面瘫患者,让卢修斯第一次在他面前产生了某种名为“前辈”的优越感。
就这样?没有任何承诺,也没有许诺的担当?连一句话也没有?哦!他怎么不知道,莉莉是个这么宽容好说话的姑娘!平时那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蛮横都只留给别人去享受了是么是么?一番友善带着讽刺的无情敲打之后,卢修斯非常明确地“暗示”了某人。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你可真是,勇气可嘉。随时都不怕面对这样一个‘可能’。”站在壁炉前的卢修斯回头,“那就是,我们那美丽的、生性自由不羁的、颇受欢迎的某位女士,很有可能在某一天,踏出这个黑暗的地窖,就不再回来了。其实,当然,也没有什么可以‘约束’她的,哦?”
“该死的,你是想要我堕落到死缠烂打地捆住她?用……”蛇王的怒火还没喷发完毕,铂金贵族就在火焰里唰地一声不见了——算他跑得快!
嗯,将除了家主口令之外没人找得到的、没有一副画像的藏书室“借”给他们一会,卢修斯,你真是太够朋友了。就算是为了他家的德拉科(哦,西弗勒斯是怎么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星座的?)能有一对完美的教父教母,也值得这么做。
但是为什么?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从这两个人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就这么难呢?
卢修斯怀疑,能从斯内普那张死人脸上看出个喜怒哀乐来的概率,相当于嗅嗅能从韦斯莱家找到的加隆的数量。而莉莉……好吧,她那变幻多端的表情毫无参照性,还不如没表情。
“我得说,西茜,作为一个马尔福,能交到如此难搞的朋友,我很有成就感。”拍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卢修斯不无感慨地说。
纳西莎半遮在小绸扇后的嘴角偷笑着:“我想,亲爱的,既然你到现在都没有被无妄之灾整到不能出席晚宴,这至少说明了,进展得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可能是“好”得无法想象。想到那两个性格比人品更恐怖的好友,卢修斯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番脸上的表情,向某个存在感极强的黑色角落走去。但在那之前,那个角落早就被人先一步“占据”了。
“……也许,斯内普先生,您还记得舍妹,菲米莉?”埃文?罗切尔带着矜傲的笑容向身边身穿粉红色裙袍、身材曼妙的女子示意道。
“哦,是的,罗切尔学姐。”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圆滑,行了个绅士礼,带着最多算是皱皱嘴角的假笑。尽管菲米莉?罗切尔只比他高一年级。
这一称呼让面前看起来比斯内普年轻得多的女子抽了抽嘴角。但她还是微笑着回以屈膝礼。
在这一小撮人的话题开始从天气转向家族历史的时候,卢修斯才在某人锐利的轻瞟中姗姗而至——带着皮尔斯?辛克尼斯、雷古勒斯?布莱克和莉莉?奈杰勒斯。
“哦,西弗勒斯,”卢修斯举杯示意,“我们刚刚还在说,你觉得今年的仙子霞多丽口感如何?”
斯内普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还好。但考虑到其中流畅完整的核桃与蜜桃香气,橡木的气息似乎过于浓郁了些。”
“你瞧,奈杰勒斯小姐。我就说过,魔药大师的味觉一定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敏感得多。”卢修斯带着微微得意的口吻对端着同样一杯酒的莉莉说道。
就好像他不知道斯内普是在她的特殊训练下才解决了对酒精的反感一样。对于间谍这个职业来说,不会喝酒显然代表了让人有机可乘的风险。
“哦?我本以为,斯内普先生的味蕾已经因为品尝各种魔药而变得麻木了呢。”面对斯内普的欠身,莉莉微微颔首道,“并且,你的酒量似乎变得很可观了,西弗勒斯?”
就好像不是她拿着一大杯冰淇淋指着三杯白兰地对他说“要么你喝掉,要么我吃光”一样。
“尽管因为各种无聊而荒诞的原因,令我不得不暂停一锅进程完好的魔药,去参加那些贵族聚会以锻炼那有害无益的酒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臣服于那些令人神智昏聩的酒中仙子,奈杰勒斯小姐。”油滑的自嘲着,苍白的手指举杯,再次轻抿一口,黑玛瑙镶金的袖扣低调地闪烁了一瞬。
“这是当然,浸染在如此奇妙的魔药领域中的人,就不会再为什么外物所迷惑了……就连一向精明无比的您,也会偶尔被古灵阁的妖精们蛊惑,在魔法竞标会上吃了个小亏,不是么,辛克尼斯先生?”莉莉别过头,对辛克尼斯浅笑道。
对方不在意地笑道:“哦,相信我,奈杰勒斯小姐,如果出手那件黑钻石防御首饰的是您的话,就算吃再大的亏,鄙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哦,那真可惜,我对任何珠宝都是一窍不通。”受到恭维的莉莉发出笑声,还是她最讨厌女生发出的那种,咯咯“傻笑”。但斯内普并没有注意这里,他在回答菲米莉?罗切尔提出的关于某些美丽药剂的问题。
纳西莎的手紧了紧:“亲爱的……”你看出来了么?
卢修斯僵硬着笑脸:“哦,亲爱的,我想你需要休息片刻了。”看,看出来了……
两人寒暄着道声失礼失陪,向大厅边缘的沙发走去,背影似乎有些萧瑟。留那两个人在那里演他们的戏去,卢修斯要好好想想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环节的问题呢?难道是……莉莉没答应!?
其实,莉莉不仅答应了。还答应得很干脆。
*
“好。”
回到日落时分的马尔福家藏书室,在西弗勒斯说完“嫁给我”三个字之后,莉莉马上就脱口而出。没有半秒的犹豫。
西弗勒斯偏了偏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只见她翠绿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温柔和感动,还有一丝毅然。红润如珊瑚般的下唇,被轻轻咬着,更显得丰满鲜艳。
“怎么?不为我戴上它么?”
感到他听到自己的回答之后似乎愣住了,莉莉抬头看看西弗勒斯。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深黑色的眼睛里旋动着莫名的情绪。对上她的目光,那薄薄的双唇抿动了片刻,似乎是在咀嚼某些将要出口的话。却最终勾了勾紧抿着的唇角,垂下了眼睛。
“……好吧。”低沉淡然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看着他从掌心拿起那枚戒指,莉莉轻轻抬起左手。耳边却听到他深缓地呼吸——然后托起她的右手,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
“你!”莉莉触电般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而西弗勒斯则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刚刚只是向坩埚里放了一把鼠尾草。
“你,这是什么意思!?”莉莉抬高了一点音量问道,看也不看自己的右手,希望能有一个解释,证实她想错了。
“我想,你应该明白的,不是么?”西弗勒斯收回了目光,吐出两个字,“寄存。”
莉莉只觉得他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入耳朵里。寄存……当初的赛德丽尔,将那枚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就是因为在所有的手指中,只有这一个手指佩戴戒指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一根手指,用来寄存一个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戒指。
她的耳边回响着瓦尔布嘉嘲笑的声音,没有意义的手指……没有意义……。
“我不明白,”她的脸上血色全失,对西弗勒斯说道:“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
他站在那里不急不躁地看着她,目光沉静,语气平缓:“从你像个格兰芬多一样毫无思考的回答来看,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并且也没有理解它的意义。”
“什么?就因为我回答得太快,反而让你觉得……我不认真?这是什么逻辑!?”莉莉不禁气短。
西弗勒斯垂下了目光,“至少,你应该知道,在我的设想中,戴在本应该在的那个手指上的戒指,是不会再摘下来的。”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了她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