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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个小木盒。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他施了五个放大咒。
“Bloody hell……”罗恩呆呆地说。看着哈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那一整箱魔药中翻找着。
过去七年来最让他头疼的魔药,如今就像——该死的德拉科一样的——儿时玩伴一般,他毫不费力地从中挑出几瓶颜色各异的药剂来,先将一瓶生血剂递给了斯内普。
“我的好梅林啊!”看着从血泊中坐起身的食死徒,罗恩发出一声弱弱的惊叫:“哈利,你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利回头,望着自己那连脸上的雀斑都快要凸出来的好友,露出一个非常纠结的表情——他要怎么说这种十分钟前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直接告诉他,自己其实不是哈利?波特,应该叫哈德利斯?斯内普?
赫敏和罗恩会以为自己被施了夺魂咒的!
“呃,哥们,这个……说实在的,不大好说。我……”哈利支支吾吾的措辞,很快就被打断了,而这个“救”了他的声音,竟然来自伏地魔。
刚刚指挥纳吉尼“杀人”完毕的黑魔王,自以为终于完全掌握了死亡之杖,得意洋洋的使出了“传声千里”。
他们惊恐地愣在原地,听着伏地魔冷而高亢的声音。
“有人死了!?”当那声音结束,哈利惊恐地看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的斯内普,脑海里回响着“安置死者”这句话……
“应该……不会。”斯内普缓和着呼吸,“昨晚的所有晚餐中,包括从猪头酒吧赶来的人,耗费了我近三年来所有的福灵剂。当然,”他漠然地挑了挑眉:“除非有人命中注定会在今天死掉。”
他的面上依然毫无血色,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失败了。他向后移动了一下,靠在尖叫棚屋的墙壁上。
“我可以扶你到……呃……”哈利指指他们面前的椅子,正是伏地魔刚刚坐过的那把。斯内普的眼睛阴暗了一瞬,哈利觉得,自己不能怪他恶狠狠地盯着那把椅子。
“不,绝不。”斯内普看着那把椅子上方,咬牙切齿地说——似乎那里还坐着一个人似的。有那么一会,他就那样看着那里,神游物外,与那个无形人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你瞧,我还活着。
斯内普的目光,从未有过的柔和,带着一丝伤感。仿佛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那里,擦擦眼泪,对他露出了微笑。
哈利看着他,赫敏眯着眼睛轮流打量着他们两个。
“现在要怎么办?”罗恩终于出声,而且显然是在问斯内普,“我是说……呃,斯内普教授?”他用嘴里含着耳屎多味豆般的表情加上了那个称呼,“一个小时……”
斯内普回过神来,将他们三个人挨个打量了一遍,放下了一直捂在脖子上的伤口的手,哈利很快就发现,他手上那斑驳淋漓的鲜红,并不都是血迹。苍白的手指上,是一块紫红色的凝胶状物体——在那之前,这东西肯定是无色透明的。
伤口依然狰狞恐怖,但早已停止了流血,也许因为这种“魔法纱布”的药性,伤口的内部也已经开始愈合了。喝下另一瓶疗伤药剂,斯内普开口了,声音里已经全没有了刚才那种可怕的呼噜。
“韦斯莱先生,我想你不介意扮演一次伟大的救世之星。”他示意哈利,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亮金色的复方汤剂——正是喝下可以变成哈利的。
“现在,去校长室,口令是‘邓布利多’——用你那格兰芬多的勇气,将那把剑从分院帽中召唤出来。如果你不行的话……”他恶意而讽刺地挑挑眉,“隆巴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叫他伺机去杀了那条蛇。毕竟,备选救世主也不应该这么清闲。”
看着哈利眼中的担忧,斯内普不耐烦地咂咂嘴——如果不是为了将毒药扔进纳吉尼的嘴里,他也不至于真的被它咬穿喉咙!
“然后,”斯内普从袍子的另一边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卷轴,“格兰杰小姐,也许你可以……?”
赫敏看到那材质不明的卷轴打开来,里面那华丽繁复的旋涡状图案,先是兴奋地小声尖叫起来:“天哪!时间法阵!这真是,非常少见,非常高深……”
“这不是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时间,万事通小姐!”
哈利和罗恩不约而同地白了斯内普一眼。赫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研究着那个卷轴。过一会,她回过头来。
“罗恩,照着斯内普教授的话去做,”她的表情在说服的同时带着点麦格教授般的严肃,“相信我,我们可以信任他。”
哈利无语地看着赫敏将罗恩劝走,然后在斯内普潦草的指导下,将那个卷轴放在这间屋子的门口。
“隔空——触法。”念了几遍,赫敏终于启动了卷轴上的炼金图阵。
“好了,你需要时间休息——显然,我也是。”斯内普呼出一口气,拿捏着时间,再次将一瓶药剂一饮而尽,也许他的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
“赫敏?”哈利已经意识到什么,看着从刚才开始反应就很不一样的棕发女巫,她没有显示出一点点的疑惑。难不成……她知道?
从恢复记忆开始就在胸中蕴藏的怒火更大了些,想要找个出口。
赫敏却全没注意到这些似的,看着哈利和斯内普,扑哧一笑。
“哦,得了,哈利。我可不是罗恩。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太怀疑过斯内普教授,”赫敏有意缓解着诡异的气氛,她高深地看看斯内普:“也许,现在……作为哈利最好的朋友,我也可以叫您一声‘西弗勒斯叔叔’?”
“不,没那种必要。”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一口回绝。
“赫—妙—丽—格—兰—杰!”哈利回头瞪着赫敏,腾地跳了起来。
“你告诉了她,却不告诉我!?”哈利对斯内普吼道,“让我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了一年!为什么不在我们从比尔的婚礼上逃出来的时候就来告诉我!?”
斯内普仿佛觉得他的怒火是理所应当的,他淡漠地看看哈利。
“是啊,你会在攻击我之前让我说完一整句话的,不是么?”他语气圆滑地讽刺道。
脑子里某个角落提醒哈利,的确,那个时候自己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杀掉斯内普,这个害死了邓布利多的凶手。但他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与他对质的机会。哈利紧紧地咬着牙,腮帮上鼓起带着犟劲的棱角。
“可是!那之后呢?你知道我有多需要那些知识!在我们硬闯魔法部,抢劫古灵阁的时候……”
“有必要用这种方式炫耀你的功绩吗?”斯内普闲闲地支起一条腿,冷笑道,“我和你老……你母亲,当年也只身闯过阿兹卡班。魔法部和古灵阁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她的确曾产生过抢银行的念头就是了。”
“阿兹卡班!?”赫敏一声惊呼。她捂着嘴巴看看斯内普,再看看哈利,第一次意识到,哈利那些疯狂的举措,也许——是遗传吧……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利瞪着赫敏问道。
“格兰杰小姐——书。”斯内普向赫敏伸手示意道。
赫敏忍着笑,蹲□在那个施了空间咒的串珠小包里寻找着。哈利再次瞪了斯内普一眼,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哈,我猜猜看,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在格兰芬多巨怪似的逃亡中死于无知。”他恶毒地说道。
斯内普不屑地看着赫敏在包里乱翻,放下了手,仔细地看了看哈利。
“有无数的现实向我们证明了,学识,在有的时候是没有用的,哈利。尤其是在冒险的时候。”他颇有耐心地说道,“在组织起D。A的时候,你记住的咒语,并不比洛哈特多,不是么?你拥有的,不是知识,而是面对危险的时候,战斗的技巧,身体的应激反应,咒语的运用方式,和强悍冷静的心理素质。这些,都是不需要铭记的能力。在这方面,你一直都比同龄人强,甚至可以说,达到了初级傲罗的水平。”
哈利转转眼睛。是啊,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拥有同样知识储备的D。A成员,却需要向自己学习,却还总是力不从心,他们学习的不是魔法,而是他从记事起就被强行灌输的、战斗的技巧和经验。
“找到了!”赫敏大声道,打断了哈利的思考。
一捆书被放在他们中间,哈利认出来,正是包括《尖端黑魔法揭秘》在内的、赫敏在暑假开始的时候给他们看的那些书。最上面一本,是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
“这是……?”还没等哈利想到这之间的关系,斯内普将那本薄薄的故事集抽出来,高高扬起。
“啪!”
“你以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飞来咒?一本写着‘尖端’黑魔法,介绍魂器的,书,就能从窗口,飞进你的手里?”随着每一个停顿,都是重重地拍在哈利的头上。
“哦,教授!不要再打了!”赫敏高声叫道,“这本书是很珍贵的!”
“嘿!”哈利对赫敏这重书轻友的做派不满很久了。
“这些书是你给她的?”哈利揉着饱受摧残的脑袋,继续问斯内普。
斯内普看起来很想再用书拍他,不过赫敏的劝阻似乎更有效。他放下了那本书:“别忘了,当时邓布利多的所有财产都被魔法部拿去清算遗产了。”
“可是……这个……不是邓布利多留给赫敏的吗?”哈利指着斯内普手里的这一本。
“我想,这本书是斯内普教授放在邓布利多那里,让校长遗赠给你的吧。不过,正是得到了这本书,才让我——猜测起你们的关系来。”赫敏咧了咧嘴,算是一个笑容。
“在我得到那本黑魔法书籍的时候,在书中发现过不止一个人的笔迹做的注解——包括关于毁灭魂器的方法。而其中的一种笔迹,哈利,你曾经看了它整整一年。”
“混血王子?!”哈利偷眼瞟瞟斯内普。
“是的,但那本书上并没有‘混血王子’的署名,而是另一个,让人感觉很熟悉的……却一直不敢肯定。直到我得到了那本‘邓布利多遗赠’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再一次看到那个署名,才最终下定决心,给斯内普教授写了一封信——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斯内普先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署名?是怎样的?”
斯内普将那本书面对着哈利打开,用魔杖点点扉页。“标记显现。”
一排意义不明的魔文旁边,出现了同样意义不明的字母组合。
乌黑的魔杖再次一碰,“如是我思。”
那些魔文在纸上爬动起来,直到将那些字母组合成了一个署名。
“This book is property of Half—Spirit Princess”
(此书属于半妖公主)
“这是……我妈妈的?”哈利无力地扶额,他们两个起的都是什么雅号啊这是……“包括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
一旁的赫敏露出神往的表情。
“这么多稀有的书籍……你的母亲真是太了不起了,哈利!当然,还有你的父亲。”她对斯内普讨好地笑笑,翻着另外几本书,脸上是出于学术的狂热:“所以,这就很明显了……你看。”
是啊,没错。哈利想道,看着另一本《毁灭与罪孽法则》上面,用“王子”的笔迹标着“公主”的署名。
“那个女人,就是有将奢侈品当成日常用品的本事。”斯内普露出一个曾经表示“不怀好意”的假笑,晃了晃手里的书,“事实上,这还是你的——胎教读物。”
“……哦,杀了我吧!”哈利脸上发烫,在赫敏羡慕的抽气声中捂脸高叫。
*
征得了她的同意之后,赫敏穿上隐形衣,体贴地走出时间法阵控制下的房间,去为他们留意正常的时间,还有放哨。
她觉得他们两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哈利的确觉得,无数问题想要出口,第一个就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但这个问题,是最不需要回答的。他望着习惯了冷场的斯内普,伸手在魔药的箱子里翻寻,仿佛是熬夜熬过了头的人,神色憔悴却倦意全无,眼睛里烁烁地闪着光,再多的表面上的关怀与质问都无法开口,他的表现也明显不屑于听到那些,于是只剩下相对无言。
再次想起六年级时,那些恶意折磨般的禁闭,每周六的半天时间里,他们也是这样沉默地坐在同一间屋子里,无声僵持。
在即将动手杀掉邓布利多之前的日子里,他又该有多么孤独?又是怎样的绝望,让他忍不住自私,抓住最后的平静,宁可让哈利恨他入骨,也想将哈利多留在面前一会儿,看着他,感受他,关注他,爱他。
哈利觉得自己眼睛周围的皮肤无端地发紧,他神色平静地张开口,犹疑片刻:“爸。”
斯内普的手顿了顿,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间谍,这反应已经足够强烈了。他愣了愣神,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