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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天小赵带着一宗颇为棘手的案件来当面商议。正思考研究的时候,只听她在旁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假的。”
“你说什么?”楚云笙意外地回头,看到兰婀依然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她指了指楚云笙手中的案件记录,声音哑得分了岔。
“第二个嫌疑人,”她平直地说道:“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楚云笙的眼睛一亮。尽管他已经心中有数,还是故作不知地问着她的看法。然后发现,只要是能够让她的头脑保持高速运转的事物——尤其是刑侦工作方面——都能让她变得非常“正常”。
后来,这对父女的疯狂就在业内广为人知。毕竟不可能有正常的父亲,会同意让女儿随心所欲地潜入疑似犯罪组织内部,去当内线钓饵的,不管那女儿有多么胆大心细、洞察力与判断力多么敏锐、分析能力有多么滴水不漏、应变能力和枪法有多好。但是,用楚云笙的话说就是,她爱干什么,就随她好了,“说她不够格的,先自己做到像她那样给我看。”
“队长本来想来的,但不知怎么,临时又说不必了,让我们把那几个人带回去就好。”小赵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她翻翻桌上的笔录,“他们是全部么?”
“都招了,”小赵简短地说:“这一环节就他们几个,明天我会带队坐着一条空船去跟那接货的渔船接头。把文物偷卖给他们的人,昨天已经都抓到了,就等通知那边的政府,把收货的监控起来。”
“东西呢?”
“两个佛首,四十册敦煌文献,一件不少——真够狡猾的,居然绕得这么远,利用旅游线路跨国倒卖文物……”
“他怎么关机了?”兰婀没在听,放下了电话。
“不知道,他今天都怪怪的,还说如果你想放假,可以到处去玩玩。”
“玩?”兰婀高高地挑起眉,这句话是从楚大队长口中说出来的?
“那个帮忙的外国人呢?带我去见他。”
“这,这边。他在做笔录,还一直问你醒了没有……”
楚兰婀跟在小赵身后走出船舱,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僵硬得像一块木板。眼神空洞,黑色的眼睛里仿佛透不进一点光芒。
清空大脑,封闭情绪——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倚仗了。
她带着空洞的表情,抱着胳膊靠在船长室的门口。只有这样,才好让自己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痛哭失声。
长着一头玩世不恭的乱发的男子,手里旁若无人地把玩着那根长长的魔杖,满不在乎地回答着对面两个刑警不知所谓的问题。看到楚兰婀,他抬头对她灿烂地笑了一下。
她看着他的面孔,如此熟悉。熟悉得就像她自己的脸。
莉莉的脸。
封闭着的表情之下,是混做一团的悲喜交加。她忍不住转身走上甲板。
“好了先生,谢谢您的合作。”书记员整理着笔录。
男人收回跟着兰婀的目光:“不客气。”
“您的中文说的很好……呃?对不起先生,我好像还没有记录您的名字。”书记员挠挠头。
男人轻动魔杖。
“杰克?斯派洛怎么样?我喜欢那家伙。”
“是啊,很好。”书记员迷迷糊糊抬起头,只见人影匆匆,消失在门口。
他走上甲板,慢慢地,慢慢地,走到楚兰婀的身后,看着她在凌晨的黑暗中,几乎融化了的背影。
“你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强力的禁魔水?”他故作平静地出声道。
楚兰婀回过头,望着面前已近中年的男子,不敢落泪,怕模糊了那贪恋的视线。
海平面亮起一毫天光,在她的目光下,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绿得清澈的眼睛渴望地瞧着她,慢慢走近。小心翼翼的,像是怕踏碎了这个美好的梦。
那个称呼,就在嘴边,呼之欲出。那个多少次在梦里叫出的天下最温暖的称呼。那个对着纳西莎的温柔、韦斯莱夫人的关怀多少次差点脱口而出却又止住的称呼。那个多少次被孤立,被伤害,面对巫师界殷切的期望而无措,甚至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在心里呐喊着的称呼。——那个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叫出来,不会有人微笑着回应的称呼。
这一刻,他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不是救世之星,不是傲罗,不是成家立业的丈夫和父亲,他甚至可以,不是哈利?波特或哈德利斯?斯内普。
他只愿是一个,蹒跚地走向母亲怀抱的孩童。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取。
他走来的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灵魂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这么几步,她只晚了三年,他却走了三十年。
她望着他在天光下闪动的绿眸,那跟某个人相差不会超过半英寸的身高,想起腹中那第一次轻动带给她的欣喜与甜蜜……还有那头桀骜不驯的乱发,一时间仿佛时光真的倒流,他回到了自己见到的最后一眼的模样。那个小小的,头发被她揉乱的新生儿,多少次在梦里伸出手去,却怎么也触不到……
她迟疑着抬起手,微微颤抖,为了验证这一刻是真的……
她摸到了那在风中张扬的黑色头发,那粗而硬的质地,和自己如此相像……
轻而柔软的手指游走在黑发之间,一点一点地,抚摸,捋顺。然后两人惊讶而理所当然地发现,那任何梳子、发胶和魔咒都宣告无效的凌乱头发,被她的手,理清,理顺。每一根头发都像对她的手指言听计从般地,随着她的意愿,回归正常的方向,再没有一根乱翘着。
果然,从出生开始,哈利的头发,就只允许她一个人揉乱,并且理顺。
这不是魔法,却比任何魔法的力量都要神奇。
这力量,来自灵魂。
就像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甚至不需要对比在记忆中看到的人。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泪水流了满脸,肆意地滴落。就像倒放的沙漏,时间一点一滴地溯回,光阴一丝一缕地还原,年华一叶一瓣地归拢……回到最初。
哈利开口,还没有出声,她就感受到,那个从来没机会听到的称呼,它钝钝地刺入心底,痛如刀割,烫如火炽。
“妈妈……”
“哎……”
轻轻的呼唤和应答,都转成了终于找到终点般的叹息。为这终于的呼唤,和终于的应答,他们笨拙地擦着对方脸上的泪,狂喜着笑出声来,同时又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埃尔角:接骨木魔杖的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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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抱着昏过去的某人走进了她的房间。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满腹牢骚。”斯内普从茶几旁站起身来,“如果提前没有设下静音咒的话,恐怕用不到你再去亲自找那些麻瓜警察。”
“怎么,心疼了?”哈利转身瞪起了眼睛,“喂!是你让我告诉她你死了的!如果你心血来潮想要折磨她的话,不妨自己跟她说!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见到她,你居然让我对她说这么过分的话!我说完了,你还要怪我?”
“哦,当然不。”斯内普背起手来,若有所思地说道:“只不过我觉得,从那些‘演讲’的激昂程度,和如此逼真的情感色彩看来,你对我的怨恨,似乎真实存在,并且由来已久……”
“是你让我自·由·发·挥的!”哈利额角的青筋跳啊跳,咬牙切齿:“是你说不逼真她就不会信……”
“我说过吗?那我一定是不小心误导了你。”
哈利觉得如果不夺门而出的话,自己很快也会昏倒!他脸色铁青地走到门口,却突然扭回头来,眯起了眼睛。
“老爸,你不会是因为吃醋吧?”他恶意地呲牙笑到,“然后这么整她,还要把我拉下水,让我这个替罪羊承担被她‘惩罚’的后果?”
斯内普慢慢地挑起了一侧眉毛,优雅地假笑道:“除了最后一条,我不觉得你的任何一项指责罪名成立。当然,即使是最后一条——她对你于心有愧,绝不会对你用上过于阴险的恶整招数,虽然,我也不能保证这点。”
哈利冲出房间,没有先去找之前发现的刑警暗哨,而是拿出手机,先拨打了一串号码。
“喂,哈利?你不是去中国了吗?”对面传来大大咧咧的声音:“还有,你那里应该是半夜吧。”
“罗恩!听着,哥们,别问我原因,”哈利内牛满面,愤愤地说道:“我要你骂老蝙蝠给我听!”
“诶?不是吧,昨天你已经听过一遍了!……好吧,别让赫敏知道我说了粗话……”
【还躲在英国的卢修斯乱入:哈利啊,这不是说明你嫩,只是你还没见识过这两个人组合起来的杀伤力,谱什么的,他们是不靠的,调什么的,他们也是找不着的……小天狼星: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哈利的确是典型的格兰芬多,多么勇敢啊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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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这一幕相见欢的悲喜交加肿么样,悲催的小哈被老爹无情的利用了,木办法,谁让教授大人被打了一支名为“莉莉”的鸡血,啊不不,是HHP呢。
此集让我们为伟大的路人炮灰浮云小哥——韩儒风童鞋掬一把辛酸泪,为他拥有比小哈更悲催的命运。当然,这也不冤枉他,让我们来看看他的出现造成了怎样强杀伤性的后果,打翻了具有怎样腐蚀性的醋坩埚!
于是这是真实隐藏的小剧场
时间倒回到餐厅时刻,某人隐形于离兰婀不远的地方——没办法,这家伙知觉太灵敏了,摄神取念会被她猛地发现,虽然不知道,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隐形靠近她也会不自在地四下张望。
然后,那个可恶的嗡嗡声响起,哦,他听到了神马?
——“风?”
隐形的石板脸裂了一道缝。他从十几岁就恨不得用银刀切成齑粉的名字,那货怎么还活着!
然后那边在说神马?
——“……你一向对我最好了!”有必要说得这么大声么浑蛋!
咔嚓,哈利也听到了,餐叉掉在了盘子里。
——她温柔地笑了一声,软软地说道:“谁让你长得这么帅。”
……来个海啸,把这船沉了吧……
【很好,非常好……】他阴沉冷笑着对哈利说【你不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搞清楚么?】
哈利胆战心惊地抹抹头上的冷汗,故作自如地用上了傲罗搜集信息时用到的“声东击西”式问话,即随便说一种不可能的可能,然后从她的反驳中得知真相。(比如,“你中午吃了披萨?”回答会是“哦,不,我吃的是小笼包。”像这样。)
但是……
——“男朋友?”
——“……嗯,是啊。”
某个见了她就总是忘记将情商带在身边的教授,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将自己凝结成怨念集合体,化成若有实质的一片黑(浮)云向外走去。
【这下,你没理由不照着我说的做了,还是告诉她,我死了。】走过哈利身后才想起告诉他【并且,我准备多死一天。】
哈利还没从那口噎人的咖啡中喘过气来,惊恐的怨念直追而来。
【不不不不是吧!】他绝望地挣扎【她这么多疑,一天我都怕撑不住的!——你不会是相信了吧!】
【鬼才信她!但是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我觉得你已经像是个冤死鬼了真的。】
【闭嘴!】
=真实隐藏小剧场结束=
其实教授,乃真的是吃醋了,真的是多想了,真的是……BLX了吧……
教授:辛酸入骨!
墨:呃~~~~~~~~~~~~~~~~~~~~~~~~~~~~~大家,就这样,我胃疼~~~我肠子疼~~~~~~~捂着肚子翻滚离去……
回首招手,大家记得帮我劝劝教授啊!他的招数好狠啊~~~明天还继续啊~~~继续死啊~~~~~~~~
☆、想象比现实更恐怖
太阳出来了,事情解决了,警察们离开了,然而旅程还在继续,只不过换了真正的导游——在这个过程中,再没人察觉旅客人员的变动。
“对不起。”兰婀轻声说道。
“我也一样。”哈利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她肩头晶亮一片的痕迹。“我不该在你身上蹭鼻涕。”他解释道。
兰婀忍不住露出半个笑,“我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她说着,掏出了纸巾。细心地为他擦着脸,却又落了泪。
不管如何道歉,不管他是否原谅,在母子的关系中,这三十年于他来说,也已经是缺憾,于她,也终是歉疚。
“妈妈,可不可以……再抱抱我?”哈利小心而又热切地观察着她的眼神。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她踮起脚来吻吻他的额头,“只要你愿意,想抱多久都可以。”
“因为你的眼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