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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了几本看起来非常有用却再也买不到的医学书籍放在一边,莉莉打量起那个占据了房间里所有墙壁的书架来。
剑桥的法学院真不是盖的,她满心景仰地想道。从厚厚的灰尘下面,她辨认出了至少三种以上的文字——谁让她只知道西班牙文、拉丁文和法文来着。而壁炉上那蒙满了灰尘的小提琴旁边,两大排文学名著却光亮得刺眼,她随手抽下一本翻开,却发现那纸页已经黄得发脆了。
“如果我还有苍蝇那么点儿的教养的话,这就会提醒我不去翻别人的私有物品,小姑娘。”
语言组织熟悉得要命的话,却是用一个黏糊糊的声音惊醒了她。
莉莉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直到确认它是严肃的,才慢慢回过了头。
“您好,斯内普先生。”她面对着满脸反感的托比亚?斯内普,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好吧,西弗勒斯的鼻子一点也不大,她在心里叹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有着通红的鹰钩鼻子,头发脏乱不堪,胡子拉碴,身穿着皱巴巴且散发着不明气味的夹克与牛仔裤,完全可以作为“颓废”一词的**解释的男人。不管是他凝滞的浑浊眼神,还是口袋里叮叮作响的寥寥几枚硬币,或是他随意拖沓的虚浮脚步,都足以说明,就算他不是刚从宿醉中醒来,也是在赶往下一场宿醉的路上。
“这么盯着一个用来放酒糟的破箩筐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没规矩’小姐——它也一样,”他带着恐吓与威胁朝她手里的书扬扬下巴:“再看到你拿着它,我就将它丢到壁炉里去。你应该去那里,不是么?”他略微抬手,指指堆放箱子的墙角。
莉莉真正地笑了起来,把书放了回去。
“抱歉,先生。”她的眼中闪着笑意:“可是我觉得,这本书让我收获不小呢!”
“我看不出它能让你知道什么。”托比亚的语气中显出再不能明显的嘲笑与恶意,还有不耐烦。
“至少,我知道了,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斯内普先生。”莉莉郑重其事地说。
“哦,谢谢这位不速之客的——淑女的——夸奖。”男人无赖地说着,演戏般地紧了紧染着威士忌酒渍的衣襟。
“您有一把非常好的小提琴,”莉莉朝身后指着那把灰尘下还闪着紫铜色反光的古董,“但我想,您从没有想过要卖掉它,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托比亚顿住了,他费力地转动着呆滞的双眼,然后无所谓地说:“我已经很久没走进过这个屋子了,因为这里经常有——怪物出没,所以谢谢提醒,下次我会记得卖掉它。”
“那么这些书呢?我愿意出个好价钱。”莉莉假意提议道。
托比亚犹豫了片刻,还是认清了她试探的意图,转身嘟囔道:“随便,反正卖到垃圾场也换不到半瓶马德拉,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早晚有一天,它们最终会出现在那里的……”
“斯内普先生,您真的认为,这些书留着没有用吗?”听到身后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托比亚?斯内普彻底失去了和她斗嘴的耐心。
“你这不请自来的家伙,说这些到底干什么!”他语无伦次地怒吼道。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Lily已经被你送回家了呢,西弗?”
西弗勒斯刚刚进门,就看到莉莉从他家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嗯,”他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这么说,你又找回了你那蟑螂般的不死神通?”
听到他的挖苦,莉莉没有反驳,而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怪怪地笑了一下。
“那好吧,我去找Lily了,她一直在为我的病担心,但是她守着我的时候,我却都不知道。”莉莉向门口走去。
“不准备留下吃饭么,莉莉?”厨房里传出艾琳的声音。
西弗勒斯的眉毛高高地扬起来,留人吃饭?他的母亲?对邻居都没说过“你好”的艾琳?斯内普?!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艾琳,”莉莉回头大声道:“也许回去的时候,还会借用你家的壁炉。”
“啊,对了西弗,”莉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着还在呆愣中的西弗勒斯求教道:“上次Lily提到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我给忘掉了,第116首是怎么背的来着?”
“你什么时候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西弗勒斯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你也不记得了吗?”莉莉眨巴着眼睛。
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好吧。”
他转身对着她,表情平淡,低声而不假思索地背道:
“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相爱,会有任何的障碍。
若有真的障碍,爱便不算真爱。
比如因为爱人的转变而转变,
或是因为爱人的改变而离开。
噢,不!爱是永不熄灭的灯塔,
不会因狂风骤雨而动摇。
爱是驱散阴霾的指路恒星,
任谁都无法揣度它的无价珍贵。
爱不会被时间消磨,
尽管红颜易老,英姿可衰。
爱不会随着岁月而湮灭,
真爱的光芒,就算死亡都不能掩盖。
若你找到我所言不实的证据,
那这就不算是一首诗,我也不算有过真爱。*”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带感情地匆匆背出这首赞美坚贞爱情的诗,倒也别有一番深味。
“哦~是这个没错,谢了西弗,拜~”莉莉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优越笑容对他说道。
临关门还不忘了对他身后的什么地方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回过头,看到他的父亲——他在心里一直以“酒桶”或“蠢驴”代称的——托比亚?斯内普,被石化了一样站在书房门口,满脸震惊,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样的深黑色眼睛以多年未见的清醒注视着他,眼中闪烁着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光芒,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尽管知道那完全没有意义,西弗勒斯还是全力运起大脑封闭术,赶在托比亚可能的昏厥之前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世界要完了。他靠在门后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16:文案和文章里的中文来自小墨自己根据语境脑补进行的翻译(好吧是QY化),但咱是英语文盲,所以欢迎大家指正,原文如下:
Let me not to the marriage of true minds
Admit impediments。 Love is not love
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inds;
Or bends with the remover to remove:
O no! it is an ever…fixed mark
That looks on tem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
It is the star to every wandering bark;
Whose worth's unknown; although his height be taken。
Love's not Time's fool; though rosy lips and cheeks
Within his bending sickle's pass e: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I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表示这一章八得很愉快~~~
小墨认为,一个麻瓜,能让斯莱特林世家的女巫看上,并且不管境况多糟,都一直不离不弃——说明这个人,还是有他自己的价值的。而这种价值,连他最后变成那样都没有抹杀~~老斯内普夫妇也算是情种一类。他们应该是那种归于现实的私奔男女。
看看教授的风采就知道了。
第六部提到蜘蛛尾巷的那一屋子书,小墨就觉得,这可能是他的父母留下来的——至少是书架。
遗传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教授的坚毅与刚强,还有他其他或好或坏的秉性,不一定只是来自于艾琳的吧。
于是在这里算是给大家提个醒,当然,也是给教授。
教授:多管闲事。
小墨:orz……
至于说教授和莉莉现在到底是怎样……我们果然是太慢热了,以至于大家都无视了卷标……家人啊家人~
☆、男孩子们
斯内普家的失常情况仍在继续,并且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当然,在某些时候,这看起来是一件好事——但并不代表着,艾琳愿意看到一个到厨房帮她准备晚餐的儿子。
“相信我,这只是一锅牛肉汤而已——所以没必要把它们切得像蜥蜴皮一样薄厚均匀。”艾琳不动声色地发话道。
西弗勒斯只是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切着那并不是魔药材料的的材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艾琳剥着洋葱不看他:“就算你把它切成了蜘蛛腿,也最终得去会见你房里的那位客人。”
“不知说什么。”他简短地解释道。
艾琳白了他一眼,却只是提醒道:“虽然你父……托比亚,最近在对你的态度上转变了很多——但我不确定他会乐于见到更多的巫师来家里拜访。”
“说到转变,我倒想知道莉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西弗勒斯眉梢有点跳动地说:“如果他再像这几天一样,在晚餐桌上继续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的话——我会考虑离家出走的。”
艾琳忍住了一个大笑。
“好吧,我会就这个问题跟他谈谈,”她故作深沉地回答道:“但在这之前,你也应该跟那位被你晾了半个小时的布莱克先生谈一谈了。”
“我认为我跟他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西弗勒斯不悦地洗着手:“但显然,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那比巨乌贼的触手还要粗长的脑神经不仅没有帮助他理解我的话,还让他发展出了堪比双角犀牛的脸皮和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在我这五年之久的宿敌的家里也一样受欢迎。”
艾琳不禁想起了莉莉的调侃——听西弗勒斯说话,只需要注意主语就够了。
“我开始同情伊万斯小姐了,”艾琳一本正经地揶揄道:“你确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话?”
“妈妈。”他无奈而严肃地沉声提醒。
“好了,快去吧。”艾琳不耐烦地将他推出厨房:“看到你在这里晃,我连熬汤都会紧张起来,邓布利多怎么会想到让你教别人去熬魔药呢?”说到最后,调侃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自豪。
西弗勒斯不情愿地挪向自己的房间。小天狼星依然坐在那里等着他。
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是一直在静静地思考。
西弗勒斯所谓“说清楚了”的话,其实不过是莉莉生病期间,在布莱克家的厨房里,略带不屑与暗示地说了一句:“真正应该对我有敌意的不是你,而是那位波特先生才对。”
在明白了这句话之后,小天狼星差点打翻了正在熬的粥。他直愣愣地看着这个从上学以来就一直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西弗勒斯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仿佛是嘲笑他的“过激反应”。他思虑片刻,把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应该让你知道——而且,我相信如果你还没有把理智过多地留在禁林里的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西弗勒斯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汤勺,任他发呆发个够。
西弗勒斯思考着小天狼星到这里来找他,会有什么事要说,一边推开了房门。
“请继续,”他对拘谨地回头看他的小天狼星说道:“看到思考的神情出现在阁下的脸上,其实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没有客气的寒暄,没有茶或咖啡,只是在他面前的书桌边缘放上一杯白开水,西弗勒斯便坐在了窗前的方凳上,抱着手臂看着他。
小天狼星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
“莉莉呢?”
“和lily在河边。”西弗勒斯平直地陈述,然后对他怀疑地挑了挑眉。
“不,我没有告诉她。”不知为什么,小天狼星看懂了他的表情。
“随你。”
“鼻……斯内普,先生。”小天狼星不顾自己牙齿的抗拒对他用了敬语,“我们能不能进行一次正常人的对话?”
“听到由你提出这种建议,倒令我吃惊不小。”西弗勒斯的语调没有变化。但他看了看小天狼星的脸色,决定不再戏弄他那“明显装不下近来这些变故的无辜的大脑。”——通过那块手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玩笑”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了。他停下来,等着对方自己开口。
“……为什么?”小天狼星掂掇半天,只问出这么一句话。
西弗勒斯忍不住露出一个戏弄的眼神。
他圆滑地低声反问道:“请问,你这个问题,是为莉莉鸣不平呢,还是为波特先生发出质问?又或者,我猜,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令你沾沾自喜的事情?”
然后他带着一脸装出来的彬彬有礼,看着小天狼星有火气又必须强忍的内伤表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