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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失忆,幸与不幸,再难说清。
后来,她说我没有狠心。那一刻我不得不用上了大脑封闭术。
是的,我在心里说,我狠心过,对你。
我得承认自己从没可怜过她。
因为她不值得。
有时候,她甚至不是非常需要我的午餐。只是还是会拿在手里,一点点吃掉。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样能到手的东西。
不择手段、贪得无厌、肆无忌惮。对我施舍的食物、知识,甚至听我谈到和Lily在一起时说过的话,她都带着极大的热忱,绿眼睛里的渴求状若实质。
“你一定会去斯莱特林。”我肯定地对她说。
“真的?!就是你说的最富有、最高贵的斯莱特林!?”她对我的肯定感到受宠若惊。
“是最智慧最骄傲的。”我嫌恶地补充道。
我们各取所需。在进入斯莱特林之前,我就已经按照斯莱特林的做事风格,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替自己找到了另一个Lily。我从Lily那里,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友谊和善意,却扮演着一个被施与者;然后每个月两次,我可以到另一个Lily那里,用自己并不在乎的一点点所有物,换取那双绿眼睛里的崇拜。对Lily我会非常小心地迁就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对另一个Lily,我会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如果现在的莉莉,知道我曾经这样想她。我想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因为她突然变了太多太多。
尽管她从不对我说谎,但我还是觉得,她是世间最猜不透的人。
从一个极致到另一个极致。
自负、武断、跋扈、狠绝——无情。
却有很多一直没有改变。
对待知识,与其说她是勤奋,不如说是无差别的横征暴敛,要将可以把握的一切都牢牢地握在手中。极度缺乏安全感,怀疑任何人——除了自己认定的朋友——比如我。如果我欺骗了她,她一定不会怀疑,但我从来没试过——因为如果被她发现,她也一定会杀了我。
瞧,来自于她的缺乏安全感,也是会传染的。
“我知道你喜欢Lily……我要帮你……”她说。
“代价?……还是朋友……”她说。
“等你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偷偷在一边看着吗?”她半开着玩笑说,眼中却是谨慎的希冀,仿佛自己提了多么不合理的要求——尽管这要求的确是该死的不合理。但我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
因为她对我不计回报的付出和迁就。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需要她了?
我不知道。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需要她的。
需要来自她的肯定,需要她的信任,需要她发现我自己的价值,需要她帮我找到学习与生活的方向。
我的愤怒与抗拒,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挣扎,她一直是那么蛮不讲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愿意替她着想了?
是的,我们是朋友。但这不是理由。
即使是朋友,我也愿意拥有同样强大以至相得益彰的朋友,而不是需要特别关照的那种朋友,我不喜欢麻烦。
也许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连我都看不下去。
为她奇怪的自私方式,为她从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事情,为她毫不犹豫地透支自己的健康——只为变得更强大。我的自我克制已经被马尔福斥为“自虐”,而她的自我克制,却在于精神,和感情。
尽管她对每个朋友都是真心付出,但我看得出,她从没有付出过感情。在物质上她是个小富翁,可以大手大脚地为自己和朋友们花钱,但她拥有的感情却少得可怜,几乎不够她自己的“日常开支”。比如快乐,比如悲伤,比如费心思接受陌生人的好感,比如爱。
仿佛面对的是一道鸿沟,向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只是一次切身的关怀,就让她对我避如蛇蝎。那一刻,她的眼神,让我没来由地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不再需要我。
不需要我的关怀,不需要被当成女孩去迁就,不需要哪怕只是来自一个朋友的呵护。
真是讨厌的自以为是。
那天晚上,辗转许久后的梦境中,那个莉莉,那个我还不知道她叫“莉莉”的小女孩。带着深深的渴慕和眷恋,小心翼翼地靠近前来。
“我喜欢你。”她用一种自惭形秽的语气,小小声地说。
我猛地惊醒。
“那个莉莉,回不来了。”我对黑暗中的自己说着。
那么,好吧。
比起让我自己都感到危险的一些越来越接近的感情,家人般的平淡牵挂,是你需要的——我不介意将自己归到那个类别中去。就像那个一直让你感到自在的狼人。
比起不怕死地触碰你那敏感的致命界限,有可能反目成仇,还是抓住我目前抓得住的幸福与温暖来得实在一点。
Lily,果然更适合我这种缺乏感情的可怜虫。你也一样。
不能给予,便索取。
所以我想,那个布莱克过剩的热情与阳刚,正是你送上门来的金库。
因为被你抓住了Lily这个把柄,我可是被你摆布了整整五年。
我在黑暗中学着莉莉的样子微笑。
不止是你才会算计,你这自以为是的感情白痴。
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的救赎。
所以,可怜的、阴险的、别有所图的斯莱特林们。
去索取摆在你面前的所有幸福吧。
祝你幸福,西弗勒斯。
祝你幸福,莉莉。
☆、兄弟姐妹
在知道她们是姐妹之后,几个男孩也有点意外地发现——莉莉和Lily,看起来越来越相像了。
尽管她们的表情与衣着还是完全不同。
几个少年在湖边的草地上,围成一圈席地而坐。男孩们的目光,都在来回打量着两个女孩。布莱克兄弟双手抱膝坐在莉莉身边,而Lily,则一直以一种带着渴望的眼神,深切地凝注着那个身穿纯白色衣服,垂头翻看文件夹的女孩。西弗勒斯收回目光,悄悄牵住Lily身侧的手,安慰地轻轻捏了捏。Lily回头看看他,低头赧然一笑。
一直不说话的莉莉,到这时才抬了抬眼睛,看到西弗的手因为她的发现而僵了一下,抿嘴一乐。眼中闪烁着细密的绿色阳光。
她“啪”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抬起头来看着几个惶惶收回目光的人。
“从你们对我如此如此热切的关注眼神看来,似乎你们准备瞒我很长时间哪。”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与得意。
“哈!”在一片尴尬脸红与叹息声中,小天狼星打了个响指:“我说什么来着。”
西弗勒斯也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笑。
“不是吧,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莉莉的眼睛愉快地瞪大了。
这些时候的休息与调养,让她那常年苍白的脸色多了些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有的红润,也丰腴了些,更因为心情的舒缓,让她的表情多了些快乐与温柔。这样一来,她看上去与Lily便更加相像。
“……莉莉!”Lily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目光却更加热切,仿佛可以将她融化,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因喜悦而难以抑制的泪光。
“我们,是姐妹!?”她将这个称呼从齿间游移出来,是欣喜的陈述,更是不可思议的确认。
莉莉咬着下唇,用几乎是同样的目光看着对面的Lily,然后“扑哧”一笑。
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尤其是西弗勒斯和Lily倒抽一口冷气。
莉莉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纯白色的发带,将头发慢慢敛起,向后扎束成一个马尾。在露出颈后的红色疤痕的同时,也露出了她藏在刘海和散发中十几年的脸庞。
相同的表情,相同的绿眼睛,再加上同样的发型和脸型,那么即使她们的五官细微之处有着再多的不同,你都会觉得,她们长得太像了!
“要知道,我盼着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莉莉放下手来,笑着说道。
小天狼星已经开始郁闷地捏脸了。西弗勒斯也阴沉了表情,开始咀嚼自己的牙齿。却原来,打算被一直瞒着的,是他们。
“哦,莉莉,我服了你。”在Lily陷入惊讶和不解哑口无言的时候,雷古勒斯苦笑着呻吟道:“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要我从何说起呢?”莉莉摆弄着指甲,一副吊人胃口的样子。
“从头说起。”西弗勒斯阴郁地说,他的眼珠四下一转,一个令人挫败的可能让他眯了眯眼——
“不会是,你第一次见到Lily的时候吧。”他挑着半边眉毛问道。
“差不多吧。”莉莉轻飘飘地说道。
“好极了。”西弗勒斯叹道,不得不再次捏了捏Lily的手让她回神。Lily这次没有回应他——因为她已经从最初相认的喜悦,变成了有点怨怼的严肃。
“别这么看着我,”莉莉对她开颜道:“我记得,在座的各位,似乎都受过我那摄神取念的侵袭——那么你们就不应该对此有所怀疑。”
她接着坦白道:“如果第一次见面时同时出现在克利切脑海里的我们的脸,让我意识到了我们长得有多像,还没让我对此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四年级开学之前,我请你到布莱克家小住,妈妈的思维几乎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
“关于你母亲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小天狼星仿佛提到什么不该提的事情一样,不确定地问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任一个如此诱人的秘密就这样摆在我眼前而无动于衷。”莉莉苦笑道,“除了一些太过具体的细节,少了Lily没法查清之外,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照片在谁手里?”
她问着大家,眼睛却看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挫败地白了她一眼,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赛德丽尔的照片。
“好吧,Lily,说说你从养父母那里得到的信息吧。”莉莉对眯着眼睛看她的Lily说。
Lily抱着膝盖埋下头去“那年冬天,……爸爸妈妈……他们,在一个下雪的夜里听到敲门声,我们的母亲抱着我,昏倒在门口……他们说,她清醒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求你们收留她,她是一个好孩子’……”Lily的眼圈红了:“他们把她送到了医院,但还是无力回天,虚弱和寒冷,让她再也没有醒过来……但是她在昏迷中不停地叫‘莉莉’,‘我的莉莉’……他们以为那是我的名字……所以……”
“幸好不是孤儿院,不然你有可能是另一个伏地魔。”莉莉不着调地笑着说。被群体鄙视了。
“莉莉,我想,我需要改名字……玫荔?奈杰勒斯。”Lily提议道。
“我想,伊万斯先生和夫人疼爱你这么多年,这样会让他们伤心的。”莉莉眨巴着眼睛说道:“再说,奈杰勒斯也不是像其他家族那样注重姓氏和血统的家族,只要你和你的后人记得就好。至于名字——你被人叫了这么多年Lily,改了多不习惯,我觉得,姐妹两个同用一个名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Lily无奈地笑了:“还不把文件夹里你自己的调查结果拿出来?”
“好吧,交换信息。”莉莉把那个只有她才能打开的文件夹放在几个人中间,然后拿起那张照片,沉入了记忆里。
“她的心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雷古勒斯看着打开的文件夹,深思地望着闭目“冥想”的莉莉。
“难怪那个暑假,她总是到各大图书馆去,我还以为她是为了躲我妈妈。”小天狼星翻看着莉莉用巫师照相机偷拍回来的报纸与资料。
第一个报导,来自一张1960年一月的《泰晤士报》
《自然的奥秘:伦敦再现神秘人体自燃》
【……现年28岁的埃尔诺?罗尔迪于1月20日凌晨在家中被烧成灰烬,无法扑灭的白亮火焰让他的惨叫声惊醒了整片居民区……目睹当时景象的死者的未婚妻麦克雷恩小姐因此精神失常……她不停地尖叫,说这是复仇天使的怒火……奇怪之处在于,一般尸体焚化炉的最高温度为4000℃,也会残留大量骨灰,而罗尔迪先生最后的残骸只是地上不多的一点灰烬,整栋房子里的物品,却不曾有一点灼烧的痕迹——包括火起时他睡在上面的棕榈床垫……据人类生理学与自然学专家指出,这很有可能是又一起人体自燃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