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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暗恋十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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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了,那天,我跟同学出去玩了,忘记了。”
  “可是,以前你从来不会忘记的。”
  “但是,现在我们离得这么远。”
  “所以你还是相信这句话。”
  “你怎么变得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
  “我不跟你说了,玩游戏去了。”
  “再见。”
  ……
  “骏伟,你还在乎我吗?”
  “怎么这么问?”
  “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别这么问了好不?怪肉麻的。”
  “你能告诉我吗?”
  “朋友是说出来的吗?”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
  “我说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你说出来,我最少心里有个安慰。”
  “那你就图个心里安慰吗?”
  “我……”
  “我不跟你说了,我玩游戏了。”
  “再见。”
  ……
  “骏伟,你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吗?”
  “怎么又是这句话?”
  “你还没说。”
  “咱能换句话吗?”
  “你到底相信不相信?”
  “不知道。我玩游戏去了。”
  “再见。”
  ……
  “骏伟,你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吗?”
  “你最近怎么了?”
  “不知道,心情不好。”
  “怎么不好了?”
  “我跟她分手了。”
  “哦,你就这点出息?”
  “你不懂。”
  “哦,我玩游戏去了。”
  “再见。”
  ……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不欢而散,骏伟从来都不再跟我说心里话。自从我告诉他,其实上次是我用个女人的QQ号跟他聊天以后,他就这样了,他拒绝再跟我说我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拒绝他在乎我。他说,他说不出口,他说他觉得肉麻。他说,两个大男人这么说来说去的,不象话。我说:“骏伟你变了。”
  “废话,你没变啊?”
  “我变了?”
  “变神经了。”
  是的,我觉得我是神经了。每天的每天,我生活的重点就是想骏伟,想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我们在一起的酸甜苦辣,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像猫抓过一样——那些日子,永远的离我而去了。我跟骏伟现在远隔千里,见上一面需要等好久,每天,我只有无尽的思念。
  “骏伟,我爱你。”
  大二暑假的时候,我还是又见到了骏伟。他还那样,一次比一次帅,我也一次比一次的想要去拥抱一下他,去吻一下他。但是,我都没有去。自从那次生日他忘记了以后,我觉得我跟骏伟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不知道是确实就这样还是我的心里作祟。我觉得我再也不能问骏伟在乎不在乎我了。
  每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让骏伟感觉到烦。我不要他感觉烦,如果他烦我了,那我就不再是他的好朋友了,我不要这样。
  “骏伟?”
  “嗯?”
  “你烦我了?”
  “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这半年老是给你发短信问这个问那个的,你都不怎么爱回,你是不是烦我了?”
  “是有点烦,但不是烦你。”
  “哦。”
  “骏伟,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高中那样吗?”
  “高中哪样?”
  “吵吵闹闹,嘻嘻哈哈。”
  “不能了。”
  “为什么?”
  “你都多大了?”
  “呵呵。20了。”
  “小啊?”
  “不大。”
  “切!”
  ……
  在骏伟家上网的时候,趁他们都在客厅看电视,我偷偷的进了聊天室。然后把我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忧虑都告诉了刚刚聊上的一个网友,她说,她帮我问骏伟爱不爱我。
  “即使他不爱你,你也了却一桩心事。”
  后来她跟我要了骏伟的QQ号,让我等她的消息。
  两天以后,我再次上网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跟骏伟说了。不过骏伟什么都没说。我告诉她,我讨厌你。她就再没出现过我的QQ号里。
  我慌了,因为骏伟一个礼拜没有找我玩。我每天都守在电话旁边,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守着,电话一直都没有响起过。我想我完了。曲晓东,呵,傻眼了吧?老实了吧?骏伟不理你了吧?我看你下半辈子怎么过?你活该啊你。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多好啊?你非让一个外人这么突然的跟他说这事,你疯了?你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下好,好了,骏伟不理你了,活该!
  骏伟、骏伟、骏伟,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要你爱我了,我不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们还回到过去,好不好?我们只需要做朋友就行,你甚至都不需要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普通的就行,普通朋友就行,骏伟,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骏伟、骏伟、你不要走!”我浑身是汗的坐起来,才半夜两点,梦里,骏伟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我抓不到了。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一点睡意都没有了。骏伟此时在干嘛?肯定是在睡觉。他睡觉的时候真是好看,嘴角轻扬,好看极了。可是这一切,跟我还有关系吗?
  我跟骏伟就像是一条抛物线,我们从未知的过去渐渐走近,终于在最高峰之后,又渐渐走远,走向未知的未来。未来什么样子?
  17岁的时候,我规划出的那副图画,画里有骏伟,也有我。我们俩一辈子都是好朋友,我陪他们夫妻俩聊天、打牌、逛街。到老的时候,两个老头还会像当初一样吵架斗嘴。可是,这幅图画,还能成为现实吗?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给骏伟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
  我决定上网去,也许能碰见骏伟。
  “在干吗?来我家玩吧?”骏伟看见我了,跟我说。
  “什么也没干。”
  “那来我家吧。”
  “好。”
  一个星期以后,我终于再次看见我日思夜想的骏伟,我深爱的男人,他还是那样,似乎还是那样。
  “进来吧,别再门外傻站着。”
  “哦,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去我姥姥家了。”
  整个下午,我跟他的对话都很少,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们眼睛对视的时候,我赶紧把目光挪开,我不敢看他。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他尽力的想改变这种尴尬的气氛。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骏伟,最少还愿意跟我说话。
  这个假期,是我最糟糕的一个假期。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的陌生人

  大三开学以后,我和骏伟之间很少联系了,我们很少发短信,也很少打电话了。我们之间有了那种尴尬,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但最少,他还会跟我说话,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愿意给我聊天,他也愿意给我回短信,甚至还会主动给我发。但我们之间那种客气,显得有点太过了。一旦曾经熟悉的朋友之间忽然变得客气,那就代表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之所以现在还联系着,只不过想着给对方留一个面子,让他觉得对得起对方曾经为之付出的友谊。
  想起余秋雨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奄奄一息的友情还不如没有友情,对此我们深有体会,在大街上,一位熟人彬彬有礼地牵了牵嘴角向我们递来一个过于矜持的笑容,为什么那么使我们腻烦,宁肯转过脸去向一座塑像大喊一声早安?在宴会里,一位客人伸出手来以示友好却又在相握之际绷直了手指以示淡然,为什么那么使我们恶心,以致恨不得到水池边把手洗个干净?
  是啊,奄奄一息的友情还不如没有友情。
  我每天都过得很压抑,每天都会想此时的骏伟会在做什么,骏伟还会不会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不敢再问了,我想,我已经失去了这个提问权利。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还是会在右手手背上咬一下,狠狠的,比以前更狠。因为我比以前更爱骏伟。
  生活没有目标,没有盼头,没有乐趣。日子平淡的像白开水,只是再也没有调皮的气泡。老老实实的上了半年课,也老老实实的想了半年骏伟。我想过放弃骏伟,放弃我曾经爱过他的五年的日日夜夜,但是我还是失败了。我忘不掉,即使是我们曾经吵架的瞬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我跟自己说,原来,吵架也那么让人留恋。我抽烟、喝酒,希望用酒精和烟草麻痹自己,可我越麻痹,我就越清楚自己,我永远都忘不了骏伟。他不是我脑子里的一个信号,我过两天就会忘记。他是我心底的一个烙印。我越想挣扎着把它抹掉,它就越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血淋淋、赤裸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几年我是怎么多么如何的爱他。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努力忘掉的东西越是忘不掉。记忆太清晰,你就会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傻子。只有傻子不会难过,只有傻子不会思念。在傻子的世界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今天你对他好,他就喜欢你,明天你对他不好,他就不喜欢你。我想做一个傻子,这样骏伟对我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很潇洒的对骏伟说:我不喜欢你,你对我不好。
  可我不是傻子,我也做不成傻子。所以,我还是不能忘记骏伟。
  还是会梦见骏伟,每次梦见之后,总要心情沉重好久。
  大三的生日骏伟依旧是忘记了。我无比难受的等了一整天,等来的是一盆眼泪。
  忘记就忘记吧,你还能希望他怎么样呢?他会给你寄礼物吗?不会,男孩子只会给自己爱的人寄礼物的,你是谁啊,只是他的朋友而已,不,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现在能跟你发短信,能认真的听你打电话,你应该很知足了。
  我一遍又一遍的听《十年》,听着听着泪流满面。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
  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是啊,既然骏伟的怀抱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呢?可我为什么不能离开?我离开又要去哪里?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那么朋友最后难免沦为什么?
  “朋友。”一个叫追风小子的网友这样跟我说,“朋友最后还是朋友。”
  “可是你不觉得做朋友太简单了吗?假如我和你,我们只认识半天,可以算作是朋友吧?”
  “可以,可以称作朋友。”
  “那只能算是相识。你觉得我们之间了解吗?”
  “不了解。”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没有。”
  “那你觉得,有没有我是不是一样的呢?”
  “是的。”
  “所以,如果朋友最后是这种朋友,我宁愿不要。”
  “你有没有想过朋友的含义是什么?”
  “是什么?”
  “朋友是互相喜欢,愿意彼此靠近。”
  “就这么多?”
  “是的,就这么多。你之所以苦恼,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把你的爱和你的友情分开。我问你,你的最好的打算是什么?”
  “骏伟也爱我,我们在一起。”
  “最差的呢?”
  “只要他还把我当朋友。”
  “你觉得骏伟现在还把你当朋友吗?”
  “我不知道。”
  “是的,你当然是他的朋友。如果他不把你当朋友,他干嘛在听说你是同性恋后还要理你?甚至想主动避免尴尬?他干嘛还要接你每次半个小时的电话?他干嘛还主动给你发短信?”
  “嗯。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你如果想不再痛苦,不再烦恼,那你就把你的爱情和友情分开,你放开骏伟,既然他不是这种人,那就不要抱有希望,让他幸福,也不枉他曾经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有些东西,你得学会坦然,越想抓住,你就失去越多。”
  “可我做不到。”
  “你忘记你是怎么问骏伟的?”
  “我问他什么?”
  “你问他,你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吗?你相信吗?”
  “我现在相信了。”
  “没错落雪,无论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爱,也无论是多么痛彻心扉的痛,最终都会被时间冲淡。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
  于是,那次聊天以后,我在QQ签名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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