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当看见钟醒沉着脸从一名助理手中抢过话筒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简直都要哭下来了,不少人纷纷找借口说要出去,到后来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借口都被说遍了,钟醒气得磨牙,那凶神恶煞眼睛喷火的样子,总算留住了几个胆小的。
钟醒自己的助理当然要给钟醒面子,原来是根本来不及逃,也找不到大部队,况且他还没有听过钟醒唱歌,只知道跟在大家后面准没有错,错过了,也无所谓。
歌曲前奏缓缓响起,留下的几人互相送给对方一个“保重”的眼神,阿明更是哭丧着脸,对原来带着哭腔地说着,“如果我这趟回不去了,请一定要告诉经纪公司,我是因公殉职的。”
哪里有那么夸张。
原来听得不禁笑了起来,却在钟醒唱歌的那一刻,猛然僵住。
张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也有一副人神共愤的嗓子。
原来不禁咽咽口水,僵硬而缓慢地转身,看向一句句歌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钟醒。
一曲完毕,几人强撑着笑容,为钟醒鼓掌,还说了些言不由衷的夸奖的话,可钟醒还是不满足,坐在包厢中央,昂着下巴,让剩下的几人,一个个点评。
“很、很好听啊。”助理A干笑着回答,“钟少的音色真是没话说呢。”
钟醒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面色不愉地指了指下一位。
“呃……很、很好听。”助理B绞尽脑汁,“歌声很有内涵,感情丰富!”
被钟醒点到的助理C快要哭了,恨不得翻出辞典来才好,“钟、钟少,您、您唱的……让我好感动。”
这种鬼话,连钟醒自己都不相信,一圈说下来,全是褒扬赞美的,钟醒磨牙,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跳了,“你们当我是聋子吗?给我实事求是!”
说着,就随手一指,指到了在一边干瞪眼的原来。
大家不禁替原来捏了把汗,这阴晴不定的主子,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揍得体无完肤。
原来呆呆与怒火不减的钟醒对视了两秒,怯怯眨了眨眼,才轻声说,“好、好难听……”
“什么?”钟醒气的声音都变了,怔了一会,就跳下来,走到原来面前,怒吼,“你想死是吧?”
原来仰头看着钟醒,一脸害怕苦恼,连身边的阿明都被吓得微微发抖了,半晌,原来才勉强镇定着,“您、您不是让我说实话的吗?”
“我……”钟醒被堵得一下子尴尬起来。
“我说的……是、是实话啊……”
钟醒对着一脸无辜又可怜的原来,脸上青黑一片,又尴尬又狼狈,头一次无话可说,没火可发了。
几位助理听了,却是忍笑忍的肚子发疼,若是钟醒不在场,搞不好会笑的天昏地暗,当然不会忘了替原来鼓掌。
钟醒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原来,隐约能听见助理们忍不住泄露出来的笑声,脸色不由得越发难看了,但对上原来的眼,又实在挥不出拳头。
前段时间和穆择闹翻,原来或多或少都有责任,或者说导火索都是原来对穆择无条件的仰慕崇敬,弄得他心里不平衡,说话犯冲,将原本忍住的不屑统统发泄出来才导致的。当时的心情是好了很多,但听到原来最后的反问,一下子就更加郁闷了。
那也是他头一次正视自己的身份,他所得到的,拥有的,不费吹灰之力便享受的,还有那些不屑一顾便抛弃的,都不是他自己的。
社会这样残忍,他却从生来便拥有了一切,不能不说是幸运。可有些东西还是要凭实力竞争获得的,像是音乐,他缺了那根神经还在秦博阳眼前卖弄,这便是自不量力。
原来不敢率先移开眼,钟醒则是一时间郁闷不已,瞪着原来发呆,几位助理屏息凝神,战战兢兢地守着,生怕钟醒一个发飙,就将原来揍得头破血流。
一室寂静,正僵持着,包厢的门就被有礼地敲了三下。
反应过来的阿明连忙颠去开门,在看见来人时,感恩戴德的表情简直要满出来了,“穆、穆先生!”
那隐隐的想要痛哭流涕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
穆择还是温和的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是来找原来的。”
“……”被点名的原来脊背微僵,愣了会,才绕开钟醒,跑到门边,“穆先生。”
“还想再玩吗?”穆择对朝这看来的钟醒彬彬一笑,就掉转目光,问原来。
“够、够了。”原来连忙回答,而后穆择便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吧。”
原来担忧地问,“穆先生是累了吗?”
又看到穆择逼真的困倦神色,不用多说,便回头拿过自己的包,跟在穆择身侧,离开包厢,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19、Chapter 19 。。。
一出KTV,迎面就吹来一阵冷风。
穆择身体的细微抖动都被观察入微的原来看在眼里,不用穆择开口,原来就已经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件外套,递到穆择面前。
偏偏穆择还是个得寸进尺的,居高看了原来一会,竟是微微弯腰,“帮我穿上。”
“诶?”原来诧异了一下,也没多问,当下就认真地帮穆择穿起外套来。
待穿好衣服,两人又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原来才焦急地四顾着,“司机先生……怎么还没有来?”
穆择合上手机,温和地笑笑,“大概是有事耽搁了吧,既然这样……我们走回去吧?”穆择扬扬下巴,指了指从这里便可以看见的,顶端呈三角形的酒店。
原来当然没有异议,就是怕穆择走路累到,一路上都放慢了脚步。
穆择笑看了原来一眼,浅金月华下,眉眼温柔,让原来恍惚中,连视线都朦胧了。
一路上都没有交谈,彼此的安静却不觉得尴尬,偶尔身边响起的鸣笛也是悦耳舒适的。
酒店和电影城两两相望,中间街道上也都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粉墙黛瓦,深深庭院,错落有致,到了晚上,街边还会摆出一些倒卖假古玩的小摊,来来往往被吸引的都是前来观光旅游的外地人。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人潮略多的夜市街,原来无措之下,竟是抬手拉住了还想接着往前走的穆择,见穆择回头,又一下子将那手臂丢掉。
“我的手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穆择哭笑不得地举举自己的手。
原来被穆择笑得面红耳赤,嗫喏着,“不、不是,我、我只是想……想说,前面人多……”
“反正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啊。”穆择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倒是实话,青石板路上的小摊摆放的都是不甚明亮的小灯泡,还随风摆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并没有因此亮堂多少,即便擦肩而过了,也未必能看清楚对方,大多都是面目模糊,哪里还有人会那么眼尖,瞧出这就是大众情人影帝穆择。
而穆择明显是对这造假的古玩一条街很感兴趣,没等原来吞吞吐吐地说完话,就抬脚走了进去。
原来不敢懈怠,紧紧跟上,穆择弯腰看古玩的时候,他就警惕地四处张望,一发现周围有人多看了穆择两眼,就拧起眉瞪过去。
奈何他生了一张娃娃脸,满脸稚气,故作凶狠的瞪眼,只让人觉得好笑。
在又一对情侣笑着离开之后,穆择终于忍不住,摇摇头,对着纳闷不已的原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在想他们为什么会笑吗?”
原来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惊讶表情。
穆择忍不住又笑了,顺手拿过路边摊上的一把木质小镜子,放到原来眼前,“喏,不是很傻吗?”
原来哪好意思看,眼神早就飘到了一边古色古香的茶馆里头。
穆择也不为难原来,只是笑,黄晕又摇摆的灯光下,衬得他越发温润,也内敛魅力了。
连街边的小贩都是看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容可掬地,“先生真是好眼光啊,手里的镜子,可是红木做的呢。”
眼看小贩又要推广更多的东西,原来紧张地抬手,将穆择拉到了人迹稀少的一处拐角。
打扮朴素的小贩的叫卖声,隐隐约约的讨价还价声,还有冷风吹动门帘酒肆旗帜的呼呼声,回头一看,就像是身处古代一样,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
“在看什么?”耳边突然感受到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热气,原来敏感地抖了抖身子,往一边挪了几步,才回头,“穆、穆先生。”
“哦?我很可怕吗?”穆择依然浅笑着,眉峰单挑的动作却让他的心情显得不是很好。
“不、不是的……”原来耳根都红了,听穆择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更是口舌笨拙,结巴地解释着,“我、我是一下子……被、被吓到而已?”
说着,还摸了下耳垂,那里残存的战栗让原来都没有勇气直视穆择的眼睛。
就戏路来说,穆择擅长演绎的多是深明大义、睿智机敏的德才兼备之人,少有参与儿女情长的电视剧或纯粹的爱情片的制作,从出道至今,唯一一次参演爱情文艺片,还是在十几年前。
那时候的穆择正值事业上升期,二十出头,却应导演和造型师的要求,蓄了邋遢的胡子,头发微长,几乎盖住了眼睛,荧幕上的他嘴里总是叼着一根烟,眼神迷茫又颓废,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难以驾驭的孤傲不羁。
帅气的小混混总是能轻易虏获无知少女的真心,穆择借此一跃成为华语影坛的一线影星,电影卖座,有票房又有号召力,想不出名都不难。
虽然因此得了奖杯,但影片中穆择和女主角的对手戏,却一直被专业人士诟病,说他的爱情仅仅浮于表面,不深刻,更不深沉,影迷们自然是为自家偶像开脱,说些“阿择才这么年轻,感情当然深沉不起来啦”或者“阿择这样的人,不需要演技,不动声色就能让无数人折服,这就是魅力。”
总之,褒贬不一,而所有的贬低,都被褒扬的人认为是嫉妒。
近几年的大制作影片中,穆择虽然也有诠释爱情的戏份,对方却多是逝去的恋人,从未有真正的实体出现在穆择眼前,让他从眼底表露出宠溺或是心疼的。
而现在,淡淡月华下,原来猝不及防撞进的眼瞳里,就好像蕴含着深深的,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不论真假,都让人难以抗拒的情愫。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心头一下子就涌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滚烫感觉,比起以往的都要炙热,冲的原来脑袋涨涨的,连眼眶都开始发烫了。
以至于原来呆呆与穆择对视了会,听到陡然拔高的叫卖声,才反应过来,窘迫地扯了下唇角,掩饰地说,“时、时间不早了,穆、穆先生……明天,明天还要赶戏,是不是……是不是该回去了?”
一眨眼,那流动的情绪便沉溺在暗涌之中,穆择又挂上不浓不淡的浅笑,“好。”
原来松了口气,连忙向巷子口走去,却听穆择在自己身后说,“对了。”
“恩?”原来困惑转身,而后看见穆择从身后拿出一把木质小镜子,“诶?这、这不是……”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刚刚穆择随手拿起的,摊位上的仿古木镜。
穆择也苦恼地叹了口气,“刚刚你拉我拉的太急了,我根本没有时间放下去。”
“呃……”原来被穆择惟妙惟肖的困扰弄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当下拿过穆择手中的镜子,“我、我这就放回去。”
“摊主会说你是小偷的哦。”
“诶?可、可我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会被摊主鄙视谩骂,原来愁眉深锁,一脸冤屈,又傻又可爱。
穆择却还不放过他,“摊主一定会当着整条街道人的面,说你手脚不干净吧。”
“……”原来哭丧着脸,委屈得抿紧了唇,一个劲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而手中精美的仿古木镜,也像是有了温度一般,灼伤了他的掌心。
穆择感同身受一样,担忧地蹙起了眉心,沉思一会,对原来说,“这样好了。”
“恩?”听穆择像是有办法的样子,原来抬头去看,一双眼满满的信任,照得穆择笑得越发亲切了,“我来帮你还吧。”
“诶?”原来愣了一下,“可是……可是这样穆先生会被……”
“没关系,我会在他开口大骂之前,就用钱堵住他的嘴。”穆择说出自己的想法,见原来有些动摇,就再接再厉地,“放心,我不是免费帮你的。”
“恩?”
穆择的笑还是一样温和,却莫名地让原来想到了“偷腥”“奸诈”等等词汇。
还没等原来理清头绪,想明白这木镜事件的始末,以及其中他觉得牵强又奇怪的地方,就听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