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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很想打电话过去询问母亲,什么叫认真的喜欢。而母亲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母亲不会喜欢他问多余的问题。
他有点敏感地觉察,母亲是在讨厌他,躲避他,甚至带着些微的恨意。
母亲彻夜未归,原来隔天一早起床,收拾了因为多日家中无人而落上灰尘的,置于角落的小物件。其中多是穆择早期作品的集锦,连跑龙套的角色都收录其中。
失落于母亲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原来拉开窗帘,坐在沙发上慢慢浏览起影集上的穆择。
自行打印下来的图片模糊,上面落魄且不得志的穆择蓬头垢面,穿着古装戏服,夹在几个群众演员中间,和如今的光鲜千差万别。
这却是母亲最爱的一张。
他总是会看到母亲眼露贪恋地,用指尖一遍遍摩挲穆择的脸庞,嘴里念念着,“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重复着母亲的动作,就好像触摸到母亲一样。
原来学着母亲的样子,指尖游移在穆择的眉眼之间,耳边似乎响起了母亲长久以来带着略略哀伤的语调,“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
之后便是母亲神经质地咒骂。
他知道,母亲过去应该是认识穆择的。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回忆,他都无权妄下定论。
不禁微微失神,原来还在凝视指尖所触碰到的模糊影像,便被突然响起的闹钟惊醒。
是上班的时间了。
原来粗略收拾了一下,就围着围巾,匆匆向经纪公司赶去。
穆择刚刚结束电影拍摄,可以在家休息,不代表助理也可以借机放假。
一进公司,原来就撞见了严怀。
严怀大概是刚刚从摄影棚里出来,心情恶劣,身后跟着几个拿着道具的化妆师,嘴里谩骂着,“那些女人除了上床还会什么?在镜头前面就像个石头!”
原来尴尬地上了电梯,狭小空间里便全是严怀的冷哼和咒骂。
“小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谩骂告一段落,严怀这才有心情搭理一直缩在角落的原来,语气还是不好,“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穆择家里陪他睡觉才对吗?”
话语一出,其余三个化妆师立刻瞪大了眼面面相觑,想八卦又不敢多问的样子。
原来被三人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着,“穆、穆先生在休息。”
“就是休息你才应该陪着他啊。”严怀毫无顾忌,反而奇怪地看着摇头晃脑解释的原来,“你还来上班?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是各自睡在自己家里的。”
原来缩着脑袋点头,惹得严怀惊诧一喊,而后单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那只禽兽居然转性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吃,难道是气虚体弱?”
那三个化妆师脸色更难看了,彼此挤眉弄眼,交流着这个不得了的讯息。
指定的楼层一到,原来就在四人意味不明的炙热目光中逃出了电梯,在电梯门缓缓关上时,听见严怀漫不经心地警告,“你们要是敢乱说,小心自己的舌头哦。”
原来困惑地向后看去,接触到三个化妆师怨怼不甘的目光,更加疑惑。
公司里暖气开得足,来往还可以看见穿着短裙套装的女生,原来脱下外套围巾,挂在助理的衣帽间里,正要工作,门就被打开了。
“啊,阿来?”方易诧异不已,愣了几秒后,就反应过来,“你来的正好,阿道铭德忙得要死,你来帮帮他们。”
“唔。”原来点头,跟在方易身后,经过工作区的时候,感受到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和平常不同,想抬头确定,又被方易叫住,“好了,帮忙分类一下吧,农历新年要来了,影迷就像疯了一样,送这么多礼物过来。”
原来惊愕与视线中满满一屋子的礼物。
阿道和铭德正挽着袖子,穿梭于礼物之中,偶尔踩到一两个,就面色不愉地踢开。
“烦死了,那些花痴,害得我们这么辛苦……”
方易叹了一口气,转而对原来说,“不管怎么样,要挑出一些让阿择公开答谢一下才好。”
原来明白方易这样做的用心。
明星的地位,就是需要头脑发热的影迷来建筑和巩固的。
穆择能有今天的成就,得益于他的勤恳运气,得益于经纪公司的处世之道,更得益于影迷们近乎疯狂的追捧。
原来蹲下,将手边散落一地的信笺收拾起来,放到一边的矮柜上。
上面已经放了不少,水晶球、蜡像、自制衣帽数不胜数,更有甚者干脆送一辆跑车的钥匙来。
“喂,包子,你昨天没留在穆先生那里吗?”没忍到方易离开,阿道就挪到原来身边。
“恩,没有。”原来拾起被踩了数脚的围巾,略略心疼地拍了拍,“穆先生说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哈?”阿道铭德唇角微抽地互看一眼。
方易一个踉跄,在出门的时候差点被绊倒,“阿、阿来啊,难道阿择他……没有……”
对上原来干净的露着疑惑的眼,方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阿择来对你说比较好。”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原来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向门外看去。
穆择缓缓走到他的视线中,唇角噙着无可奈何地笑,对方易说,“所以我自己来对他说了啊。”
眼睛却是看着原来。
不知怎么的,心脏突然就快速跳动起来,原来怔怔与穆择含笑的眼对视,连呼吸都忘记了。
26、Chapter 26 。。。
放置礼物的房间里不知怎么地,就只剩下了他和穆择两个人。
原来还蹲在地上,恍惚记得阿道铭德跟在方易身后离开时,对他投来一个类似于“你怎么这么蠢,命还这样好”的眼神。
“不会累吗?”穆择浅笑着拉起他,轻轻关上门,“医生说过要多做休息。”
“没、没关系的。”原来局促地笑了笑,想低下头躲避穆择,却被穆择先一步捧住脸。
他的左脸还残有一些疤痕,淡淡的浅咖啡色,医生说风吹日晒都不利于皮肤的恢复。他也照过镜子,发觉不仔细看,似乎并看不出,穆择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抹药膏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穆择的指尖微微颤抖,看到背部是更甚,然后在他不明所以时,就带着怜惜又自责地吻住他的嘴。
察觉到冰凉的唇瓣触碰到自己的左脸,原来缩了缩脖子,游移眼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对于穆择的亲昵,他也始终习惯不了。总觉得一接触到穆择,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
刚开始做穆择助理的时候,他也向母亲吐露过这种烦恼,母亲却笑得温和,让他继续呆在穆择身边。而穆择也的确是个引人注目的存在,似乎不用耗费一丝力气,就可以博得众人的赞赏与关注。
将原来的羞怯和窘迫都看在眼里,穆择亲吻了下原来的唇,在他耳边说,“有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原来抬眼看向穆择,这样强大到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在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话,以至于他都想立刻点头,不管穆择接下来的要求是什么。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原来抿紧唇,明显地被难住了。
穆择顿了一下,又亲了亲原来的唇角,双手环抱原来的腰,狠心下了血本,用罕见的幼稚语气,“你受伤是为了保护我,不照顾你,我会愧疚的。而且……你不想每天都看见我吗?”
原来看了看穆择饱含期待的眼,不加掩饰地犹豫。
穆择挫败,却还是不气馁,“可是我想每天都看见你,再说……你是我的助理啊,总归要每天照顾我的,住在我那里不是更方便?”
原来还是用干净的眼睛和穆择对视,两人僵持许久,原来才微微皱着眉,用那种不忍心伤害穆择的表情,轻声说,“可、可是……我想和妈妈一起住……”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爆笑,而后严怀跌跌撞撞闯进门来。
“哈哈哈,人面兽心,你也有今天!”严怀无视穆择黑下来的脸,上前拍着原来的肩,好像他做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一样,“做得好小孩子!立场坚定,不被美色所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而后严怀就被冲进来的方易拖了出去。
“你安稳一点吧,没看见阿择都想杀了你了?”方易使尽全身力气,才将疯了一样向原来抛飞吻的严怀拉到门外。
原来懵懂地看着可怜的被大力关上的门。而后扭头,去看穆择那传说中黑下来的脸。
却见穆择正似笑非笑着整理袖口。
“穆……穆先生?”原来一阵困惑,“刚刚严先生,他……怎么了?”
“没什么。”穆择温和地拍拍原来的头,牵起他的手打开门,眼眸一派温良,“活腻了而已。”
“……”
到了午餐时间,外间的工作人员即便再好奇严怀到底是为什么大笑不止,也不得不出去填饱肚子。
偌大的工作间就只剩下严怀和方易,见穆择牵着原来走出来,严怀双眼发亮迎了上去,挪揄着,“哟,万人迷影帝大人,吃瘪了吧?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回味无穷啊?”
方易无奈地抬手拍上脑门,无声叹气。
穆择扫了严怀一眼,正想说话,就被严怀抢先,“小孩子,肚子饿不饿?请你去吃饭。”
方易斜睨严怀,“你想玩到什么时候,不是说下午还有一个案子吗?”
“哎呀,让那些石头女人等一等有什么关系。”严怀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就想拥住茫然的原来往外走,可惜还未得逞,就被穆择一下子拍开了爪子。
“……你下手怎么这么重!”严怀对自己发红的手吹气,神色凄楚,惟妙惟肖,“小孩,你离他远一点,他是妒夫!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原来在穆择的示意下跑到助理室穿大衣,将严怀的“好心叮嘱”抛于脑后。惹得严怀越发悲惨。
严怀挑的是一家颇为老派的茶楼,上下三楼,装修和服务生的扮相都是走的江南水乡风格。
茶楼里客人不多,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或聊天或喝茶,脚下还蹲着一条晒太阳懒洋洋的黄金犬,悠闲自在。
严怀熟门熟路往窗边一坐,对略觉不妥的方易说,“放心啦,有狗仔拍到也写不出什么的,难道要说我们和穆择4。P?”
方易瞪着严怀,“就你话多,大中午带我们到这里吃饭,不嫌麻烦?”
严怀还没回嘴,就看见穆择一脸温柔地帮原来拿下围巾,折叠好后,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是妈妈给的,不能弄脏对不对?”
原来笑了一下,眉眼纯良。偷偷抬眼看向穆择的目光中带着让人轻而易举便能察觉的恋慕。
“喂,我后悔了。”严怀捣捣方易,突然说,“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搞不好我会吃到反胃。”
方易抬了抬眉,语调冷淡,“谁让你自找麻烦,和情侣一起,本来就是一件考验人的事。”
严怀趴在桌面看点餐单,余光瞥见穆择在原来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来就点头站了起来,向柜台那边跑去,在打瞌睡的服务生面前指着点餐单,又朝严怀看了一眼,服务生点点头,开始开票。
“喂,你让他干什么去了。”严怀拿脚踢穆择,“干嘛朝我看?”
“只是让服务生把帐记在你账上而已。”穆择的目光随着原来转动,回答严怀,“不是你请客吗?”
“就这样?”严怀眨了下眼,看到原来等在窗口,端了一笼汤包向这走来时,又开口,“喂,你干嘛让小孩去端,这里的服务生会帮我们端过来的。”
严怀疑惑地看向穆择,“你在打什么主意?”
“穆先生,小笼包。”原来将一笼汤包放下,又转过身走到窗口,一个接一个地端来蟹黄包、虾饺和生煎,桌上立时香气四溢,最后放下的是馄饨。
原来又将筷子递到穆择手上,“穆先生,可以吃了。”
穆择朝严怀抛了一个得意的像是炫耀的眼神,让原本还混沌的严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他、他是故意让小孩照顾他,想要我嫉妒!这个爱炫耀的混蛋……”
方易一把将筷子塞到严怀手上,“吃你的东西吧。”
席间原来的确将穆择照顾得妥当,添醋倒茶,滴水不漏,连严怀方易也跟着沾光。
原来自己吃的倒是不多,只是热衷于面前的拌馄饨,看样子是很喜欢。
穆择静静看着原来吃下一颗,挑了下眉,抬手帮原来擦了下嘴,在原来陡然变红的脸蛋下笑得温和,“医生说,你不可以吃有颜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