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专门从事盗窃,世上几乎没有他开不了的保险柜。他在这一行里很受尊崇,有一个世袭的外号,叫‘邓九公’,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外号,我也不知道。九公的手艺是祖传的,一代只传一个人,传到他是第七代,而我,是第八代。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是邓世文,也都是邓九公。
本来做这一行的都应该从小训练,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师父就是相中了我,开始传我手艺。我不愿意从事这一行当,可是没办法,我再也不想挨饿,要活下去,就只能跟着他。
我跟了他三年。后来,他在做一笔买卖的时候被人出卖,就进了监狱,我经常去看他。有一次,我看望他回来,却发现住的地方被人占了,道上的人都知道九公是干什么的,都以为他家里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所以就串通起来,强占了他的家。我那天刚好买了一个比萨饼回去,他们还以为我是送外卖的,就放过了我。
我再去看师父,他劝我离开那儿,我就开始到处流浪,居无定所,但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去看他。他知道我不愿意走他的路,也不想勉强我,但是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就是每年4月11日,也就是当初他收留我的那一天,我都要偷一样东西,也好证明邓氏手艺没有失传。我答应了,于是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偷一件东西,来实践诺言。前三次我都很顺利,第四次却失手了,因为第四次碰到的人,就是你。”
塞门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低下头看着金,目光深沉:“这就是我所有的经历,金,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现在,你都知道了,你,会怎么看我呢?”
金站起身,含着眼泪,从没想过塞门竟然有着如此曲折的往事,难怪他从来也不提起过去,从来也不跟人深度交往,也难怪他会有这么深的自卑感。幼年失怙,流离失所,又被迫偷盗,恐怕在塞门成长的岁月里,从来也没做过一件他想做的事,从来也没体验过什么是爱。
金抱住塞门:“我会怎么看你,你应该知道的,你是我最宝贵、最宝贵的财富,是我一辈子都要疼爱的人。至于我,你不用想太多,你把我当什么都好,父母、师父、兄弟姐妹、朋友,或者爱人,你想把我当成什么人,就可以当成什么人,不论当什么都好,我都会努力爱你,你需要哪一种爱,我就给你哪一种爱,把你缺少的爱全部都补给你!”
塞门把头埋进金的怀里,眼泪润湿了金的心。
第四十一章 疗伤
塞门在金的酒店躲了好几天,这几天他足不出户,房门上“请勿打扰”的指示灯一直亮着。金照常上下班,因为怕人发现塞门的行踪,也不敢经常回酒店。金上班的时候,塞门连外卖也不敢叫,每次都是金下班时把吃的东西给他买回去。
“这样不行,塞门,”金皱着眉头,“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你把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我给你办签证,我们到德国去。”
“啊,”塞门抬起头看着金,“要去德国?”
“嗯,不见得比利会一直追到德国去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签证那么容易下来吗?”
“试试看吧,我可以给你的账户存一笔钱作担保。嗯,我是外商,应该会好办一些。”金边想边说。
“可是……”塞门又低下头。
“怎么,不愿意跟我去德国吗?”金温柔地问。
“那倒也不是,”塞门摇摇头,“只是,九公怎么办,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以前都是我定期给他生活费的。”
“这个好办,”金微笑着说,“有我呢,我会一次性给他一笔钱,让他不用发愁。等他出了狱,我再带你回来接他。”
“谢谢你,金,你对我真好。”塞门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
“傻瓜。”金拍了拍塞门的头。塞门跟以前相比改变了很多,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了几许温柔,也不再拒绝自己的帮助,要是晚上不再让他睡地板就好了。
金有点儿苦恼,自己这几天一直睡地板,也不知道塞门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跟自己睡一张床,哪怕铺两床被子也不行。
他当然不会完全明白塞门的心,塞门心里的恐慌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如果身体上保持一定距离,那么心理上就不会完全沦陷吧,”塞门一直这样想,“那么,就算将来有分开的一天,可能也就不会太痛苦了吧?”
第二天上班后,金刚把办护照和签证的事交待给苏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金有点儿兴奋,是金店打来的,给塞门准备的礼物已经做好了。
金把手边的事处理好,就往金店开去,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拿给塞门看。
这家金店是好几天以前金在去Pub看塞门的路上发现的,这不是一家普通的金店,专门应客人要求订做一些别的地方找不到的东西。
金到了金店,查看了他交待订做的东西,觉得很满意,即使是价格不菲,他也觉得很值。
出了金店,金正弯腰开车门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袭来一阵恶风。不好,金多年的空手道训练发挥了作用,急忙向旁边一躲,一根木棒落下,砸碎了车的后视镜。
金转过身,面前五个大汉,每人拿了一根木棒,凶神恶煞似的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金吸了一口气,不用问,一定是比利派人干的,自己来中国时间不长,还没有结下别的仇家,这家金店就在离Pub不远的地方,比利肯定会命人四处巡逻。
金把礼物揣到口袋里,摆开架势,眼前几个人应该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那五个人中为首的一个打了一声呼哨,五个人将金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人说:“姓乔的,比利哥说了,只要你把塞门交出来,就不会为难你。”
金冷笑了一声:“那你们可真是失策了,叫我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交出塞门。”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上!”一声令下,五个人一齐抡着棒子,照金打来。
一场混战,金左突右冲,左挡右架,那五个人看起来还真不能取胜。看情况不妙,为首的那个人又打了一声呼哨,几个人齐刷刷地各掏出了一把半尺多长的匕首。
金暗暗叫苦,如果只是木棒还好办,凭他的身手,打在身上最多也不过是红肿一些,可换成刀就不好办了,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一刀不中,若是失血过多,时间长了他就不一定是对手了,更何况,对方随时可能增援。
金咬紧牙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打败敌人。他加快了进攻,一个转身,踢倒一个,再一个转身,又打倒一个,不过,在打倒敌人的时候,他的肩上和手臂也中了两刀。
正在吃紧,突然传来警笛声,那伙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金才得以脱险,原来是金店的店员见情况不对报了警。
金喘了口气,也开车离开,他不想与警方纠缠,现在比利既然已经找到了他,那也很容易找到塞门,他要尽快赶回去。
第四十二篇 吻
塞门正一个人在酒店百无聊赖地翻着金买给他的书和杂志,就听到酒店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不是比利他们找来了,塞门觉得手心有点湿,心咚咚地跳着。
脚步声果然到房间门口停住了,塞门的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两眼死盯着门钮。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金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塞门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屏住了呼吸。
“金,你受伤了?是不是遇到他们了?”塞门紧张地问。
“先别问这么多,塞门,赶快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在楼下又开了一个普通双人间,我们先转移到那儿去,快!”
“哦。”塞门不敢多问,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跟着金下了楼。
到了双人间,塞门来不及整理行李,就扑到金的身上,抓住他,颤抖着问:“金,你伤哪儿了,伤成什么样?”
金见塞门不问发生什么,只问伤得怎么样,心里感到暖洋洋的,这说明在塞门心里,自己的身体情况远远比任何事更重要。
他摸着塞门的肩膀,温柔而平静地说:“没什么,你别着急。”
“还说没什么,出了这么多血。”塞门一脸的惶急,开始动手脱金的衣服。
金由着塞门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安慰着:“真的不要紧,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刚刚已经买了药和纱布了。”
塞门脱掉金的上衣和衬衫,看到金的右肩和左臂上各有一道六七厘米长的口子,由于最外面已经凝成了血块,血流的速度也减慢了。除此之外,金的整个上身和手臂,也有不少红肿和淤青,下身还没有看,估计可能也有伤。
塞门倒吸了一口气,埋怨着:“还说伤得不重,你等等,我去拿毛巾给你擦一下。”
塞门把毛巾浸湿,细细地擦着金的伤口,金皱着眉头,说不疼是假的,他又不是铁打的。
“疼吗?”塞门擦洗完伤口,开始上药。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经常做这种事。
金看着塞门熟练的动作,禁不住一阵心疼,可怜的塞门,你在以前流浪的日子里,是不是也曾受过很多的伤?
“很疼,是吗?我的动作太重了是不是?”见金不回答,塞门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太重,弄疼他了,于是更加小心,一边上药还一边用嘴吹着。
“不是,你已经很轻了,我不疼,你放心。”金连忙回答。
“怎么可能不疼,出了那么多血。”塞门噘着嘴。
“真的,就那两道刀伤和身上的淤青有点疼,手臂上的都不疼。”虽然受了伤,但看到塞门噘着嘴的样子,金还是觉得很享受。老天,自己可能真的有受虐倾向。
塞门仔细地包好金的两处刀伤,又把红花油倒在手上,用力地搓揉着金的红肿和淤青。这红花油是塞门从家里带出来的,金当时还说不要,没想到现在用在了自己身上。
“哎,哎哟,塞门,轻点儿,我背上的伤还是很痛的。”金呲牙咧嘴地叫着。
“不用力怎么行呢,一定要把淤血散开,要不然第二天会更疼的,你听我的,我有经验。”塞门不听他的鬼叫,继续用力地揉搓着。
“可以告诉我了吧,是怎么回事?”塞门一边揉着一边问。
“哦,是这么回事啦。”金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一面讲一面疼得抽气,哎哟着求塞门手下留情。
“好了,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哦,其实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警察不来,我也能摆平,我的空手道和剑道不是白学的。”金还在吹着,忽然觉得塞门的手停了下来,急忙转头一看,只见塞门低着头,手臂垂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第四十三章 礼物
“怎么了,塞门?是为我担心吗?我不疼了,真的,这点儿小伤没什么,以前我练空手道的时候也经常受伤,比这还重呢。”金转过身去,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塞门的脸。
塞门的眼睛被泪水装得满满的,长长的睫毛一抖,两颗泪珠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两颗,又是两颗……
“塞门,你别哭啊,别哭,我不疼,真的,真的。”金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可是他的眼泪怎么那么多啊,擦都擦不完。
塞门猛地把金一推,大声哭喊着:“你以为我是白痴啊,练空手道会有刀伤吗?会流血吗?你是傻瓜还是笨蛋啊,什么礼物值得你去拿命换,明知道那儿离Pub近,你还去送死。你想死是不是,想死不用去找比利,我直接就送你去。我,我,我掐死你!”
塞门用力把金推倒在床上,翻身坐在他腿上,两只手去掐金的脖子,一边掐还一边嚷着:“我掐死你,掐死你……”
金握着塞门的两只手腕,一动不动地躺着,震惊于塞门的激动,心里感动,任凭他掐。
嚷了一会儿,塞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原本就没用什么劲儿的手,更加无力了,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房间里很静,只听见塞门轻轻的啜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金才握住塞门的手,轻声说:“对不起,塞门,是我太鲁莽了,以后会小心的。”
塞门看了一眼金因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