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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到了法兰克福了,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这是我在德国用的号码,要是想我了,你就打这个号。哦,对了,我已经在你的电话卡里存了两万元的话费,所以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两万元,这么多?”塞门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金轻轻地笑:“等打起来你就知道不多了,我还觉得自己存的少了呢。”
“金,你好吗?”塞门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金了。
“嗯,我很好,你呢?”
“我,我……”塞门觉得鼻子发酸。
“一听声音就知道你不好,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你是存心让我担心吗?”淡淡的责备,透着浓重的关怀。
“不是,我不是。”塞门的鼻子更酸了。
“别这样,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小傻瓜,是不是很想我?”
“嗯。”塞门只发得出这么一声。
“我也是啊,”金的声音柔得滴水,“塞门,我也是一样啊。”
“金,你快点儿回来。”塞门终于憋不住了,到底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不是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傻瓜,想说就说嘛,为什么把自己憋得那么难受,放心,我一定会早早回来的。”金的嗓音有些微颤抖,好像还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了,明天法语班就要开课了,你要好好听讲啊,回来我要考你的。”
“我会的。”塞门在电话这边使劲地点着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
“乖了,这样我才能安心工作。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车了,再见,亲爱的。”金对着电话吻了一下。
“再见,金。”塞门吻了回去。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金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不知怎么的,总是担心金会忘了自己。这种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塞门摇摇了头。
接下来日子里,塞门的生活很规律,晚上到Pub上班,上午休息,下午去法语班听课,三点一线,简单而又充实。
好不容易有个再度学习的机会,塞门学得很用功,进步得非常快,连老师都惊讶地称赞他是个语言天才。
每逢老师夸奖的时候,塞门总是淡淡地一笑,心里想起金,是金给了他重新学习的机会,是金给了他向梦想迈进的机会,他怎么能不珍惜,怎么能不好好地学呢?
除了学法语和上班,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跟金通话。因为金在德国的工作非常繁重,所以塞门轻易不去打扰他,每天都只是等待,等待金空闲下来。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处在开机状态,以便金能够随时随地打进来。
金,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都已经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了。塞门趴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好想好想你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还在被一大堆的事务困扰吗?你想我吗?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数着秒针度过的吗?你没有被金发碧眼的德国女郎迷住吧?夏天过去了,已经开始有树叶变黄了,金,你知道吗?你会陪我去看枫叶吗?……
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涌进塞门的脑海,他苦笑着摇摇头,把脸埋在被子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脆弱而多愁善感了,自己以前的心不是很硬的吗,不是曾经被一群人拳打脚踢也不吭一声,不流一滴泪的吗,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分离都承受不起了?
心里被软软地扎进了一根刺,虽然是很小的一根刺,却让人食不下咽、寝不安席。这种又酸又苦,又痒又痛,却还透着点儿甜蜜的感觉,就是恋人间的思念吗?
哦,金,快些回来吧,快些回来吧,你的塞门真的想得你好苦,好苦……
第九十五章 不祥的预感(二)
“塞门,塞门……”塞门在恍惚中抬起头,眼神好像没有焦距。
“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好几声了,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老板伸出一只手在塞门面前晃着。
“嗯,听到了,什么事?”塞门眨了眨眼,把目光投到老板的脸上。
“唉,还说听到了,你听到我说什么了?”老板皱着眉。
“什么?对不起,我忘记了。”塞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什么忘记了,你根本是没听到嘛,我说,你这支曲子都放了三遍了,该换一换了。”
“哦,是吗?”塞门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换了一张碟。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老板关切地问
塞门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你这三天像丢了魂似的,乔先生不是已经走了二十多天了吗,头几天也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怎么这三天开始发起呆来了?”
“没,没事,真的,老板,你去忙吧,不用看着我了。”塞门推着老板,老板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走开了。
是啊,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接到金的电话了,塞门如坐针毡,连班都上不好了,课堂上也总是走神。
出什么事了,工作太忙,生病了,还是……忘记了?他最害怕后者,如果真的忘记了可怎么办?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金忘记自己。塞门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始给金拨电话。
“嘟……”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塞门看着电话,倔劲上来了,你不是不接么,我偏要打,打到你接为止。他一遍一遍地拨着号码,第十次,第十七次,第二十一次……连拨了五十四次,都没人接。
到底怎么了,塞门原本就不安定的心骤然间起了波澜,金,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塞门还在上课的时候,电话才响,他一下子蹦了起来,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在老师和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跑出了教室。
“金,你怎么了,为什么才回电话?”塞门冲着电话喊着,一股又委屈又担心的情绪刺激得他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没事,我没事,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平静。
“没事为什么不早点儿给我回电话,我打了五十多个呢。”
“真的没事,就是这阵子太累了。”
“累就不要太赶了,晚些回来不要紧的,我不希望你累坏身子。”塞门担心地说。
“我知道,会处理好的。”金停了一下,又叫了一声,“塞门。”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哦,没……没什么,嗯,这几天我会很忙,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自己保重。”金有些吞吞吐吐的,声音好像变得嘶哑了很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低得几乎听不见。
“金,你不要吓我,真的没事吗?”塞门害怕了。
“嗯,没事。我还有工作,先挂了。塞门,你……别想我了。”
“金,金……”塞门还想说什么,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什么叫别想我了,什么叫自己保重,这些都是什么意思,还有,对于自己打了五十多个电话的事,他为什么连提都没提,如果是以前的金,一定会很温柔地叫他“傻瓜”的,而且每次电话结束时的一吻也不了,那句浓浓的“我想你”也不见了,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塞门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害怕。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里传来一句德语,即使不懂德语,他也知道是电话关机的意思。
到底怎么了?金,你不要吓我,你真的不要吓我,我的心已经太脆弱了,脆弱得经不起一丝风雨。金,你不知道吗,我只有傍着你,才不会觉得害怕,金……
塞门在心底大声呼喊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第九十六章 晴天霹雳
接下来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塞门都没有再接到金的电话,他每次打过去,金的电话里总是同一个声音,提醒他手机的主人已经关机了。他这几天茶饭不思,眼窝明显地陷了下去,虽然仍能勉强自己吃一点儿东西,但也是食不知味,只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塞门,你不能总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已经够瘦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吉米担心地问。
塞门无力地摇摇头,用嘴抿着酒,辛辣的气息使得他头脑清醒了些。
“吉米,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让另一个人自己保重呢?”他喃喃地问着。
“这个啊,在我看来,那就是这个人因为某些原因要离开了吧。”吉米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边观察着塞门的表情。
塞门脸上毫无表情。
“那,会为了哪些原因呢?”他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既然能让这个人保重,那可能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塞门还是面无表情。
“是乔先生出事了吗?”吉米试探着问。
“不知道,吉米,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塞门摇着头,眼里的痛苦一览无余,“也许,是忘了我了吧?”
“不会的,塞门,你别想太多,乔先生那么宝贝你,不会这么轻易就忘记了的,你忘了,当初你受伤的时候,他有多紧张。”吉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宝贝我吗?走之前确实是的,但走了之后呢,这种杳无音讯也算是宝贝吗?
好不容易靠到下班,塞门迷迷糊糊地走出Pub,一阵凉风吹来,他打了个冷战,清醒了些。
对了,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金的消息,对,可以去问她。塞门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他跨上摩托,飞快地驶向金的办公大楼。
到了楼下,塞门下了车,一直跑到大门口,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这才发现,大门口的铝合金防盗门牢牢地锁着。是啊,还不到五点,太早了,楼里的人都还没有上班。
塞门怏怏地回到机车旁,坐在机车上静静地等着。又一阵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把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天已经转凉了,他又开始觉得冷。
金,我很冷,很冷,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塞门的心好像也随着这秋风越变越凉了。
一直等了近三个小时,大楼的防盗门才开启,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在大楼里进出。怎么还不来呢,塞门等得脖子都硬了。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才有一辆小巧的本田车开过来,塞门眼睛一亮,迎上前去。
“苏珊姐。”他追着车喊。
“是你啊,塞门。”苏珊停下车,摇下玻璃窗。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为什么苏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些躲闪,而且为什么她连车都不下,以前的苏珊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苏珊姐,我有话要问你。”塞门把心里的疑惑抛开,开门见山地说。
“哦,什么事?”苏珊还是没有下车。
“金,出什么事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苏珊的睫毛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上一次的电话里,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塞门紧紧地盯着苏珊。
“是,是吗?”苏珊被塞门的盯得很不自然,“我也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苏珊姐,可不要骗我。”塞门心里的疑惑更强烈了。
“真,真的不知道,塞门,他都没有给你打电话,怎么会给我打呢?”苏珊装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别再装了,苏珊姐,你的演技很差,他给你打电话了吧,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塞门追着问,苏珊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苏珊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塞门,你别再问我了,我是真的不清楚,乔治亚是给我打过电话,不过也是含含糊粗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真的?”塞门怀疑地看着她。
在塞门的目光逼视下,苏珊咬了咬唇,手不自然地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
“塞门,你回去吧,我想乔治亚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消失的,他一定会再跟你联络的。我,我要上班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塞门慢慢地直起身,他明白,就算再怎么问,苏珊也不会告诉他的。他只觉得心里苦涩得难以忍受。
老天,上帝,有谁能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在遥远的德国发生了些什么?
第九十七章 令人窒息的痛
昏昏沉沉地,塞门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只记得路上的车辆不停地向他鸣笛。
一头扎在床铺上,塞门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他只觉得累,深入骨髓的累。他从在福利院时就开始打工,一直不停地工作,曾经连续体力劳动七十二个小时不停歇,但也没感觉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