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了。
就这么,没了。
邢源的诅咒灵验了,他不得好死,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下子,被他残害的人,终于得到安慰了。
终于……
周正忽然觉得心空的可怕,让他恨不得把拳头塞到心脏里,来堵住那不断发冷的心脏。
有什么东西丢了。
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丢了。
车子在一块墓地前停下,他们来得晚,那人已经下葬了。
周正步下车,便立刻被狄延给逮住,狄延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疯狂,他揪住了周正的衣领,问道:“你还活着,你怎么还活着?你要是死了,他就不会回来看你了,周正,你为什么没死呢?啊?你怎么没死?”
“狄延!”乔文星走上来抓住他:“够了,你想让他死了都不安生吗?”
狄延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周正,忽然转头一拳砸在了乔文星脸上:“你他妈的还敢拦我!乔文星,那女人怎么不出现?她怕我废了她是不是?就算是狗养了那么多年也该有点感情吧?她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啊?你说啊!”
乔文星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眼眸冷冷的盯着狄延:“你给我放尊重点!要怪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他妈乱咬人!”
“还有,没有看好他,还给他定时炸弹,这都是你的责任。”
狄延被气笑了,“好,好,乔文星,这笔账我记着!”狄延的手狠狠的锤向自己的胸口:“那是我兄弟!我他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他至此的人。你给我等着。”
狄延冷冷的看着他们,转身大步走向了黑色宾利,黑色的风衣拂过路上的花草,似乎也带起了一层阴霾。
周正沉默的看着他们,一声不吭的走了上去,新墓碑的旁边,站了两排穿着黑衣的人,他们面容肃穆而悲伤,周正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百合花放在了坟前,慢慢蹲□,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微微吊着眼角,嘴角的笑意张扬不羁。
“抱歉,我来晚了,文钦,你别急,我很快就去找你,我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事。不管她是谁,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知道,你这家伙,最没有耐性了。可是,这件事,你一定要耐住性子,等着我。”
“我真是混蛋,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你当时肯定恨死我了,肯定想揍我一顿是吧?好,等到时候,我一定让你打个痛快,你记得要消气,好不好?”
“文钦,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呢?”
周正愣愣的看着照片上的人,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他蹲在那里,抱住了自己的头,泪珠子成串儿的落在了墓碑前,侵入土地里不见了踪影。
他的声音渐渐传了出来,呜咽着,仿佛一个丢了珍宝的孩子。
双胞胎一人怀里抱着一束花,笔直的站在周正的身后。
蹲在地上的男人,哭声被压抑着,爱人的名字从他口中溢出,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绝望,使得头顶的天空,都暗沉沉了起来。
那一声一声的“文钦……”叫的人心都跟着蜷缩了起来,皱巴巴的抽着疼。
天空的碧蓝终于被乌云掩盖,黑衣人接二连三的离去了。
良久,周正才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吧。”
周正摇着头,“我在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都说雨后会有彩虹出现,可是,生命的雨,也许要淋到生命结束的时候才算是个头。
=========================================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挂个群号:147286519,群名为天字一号房,验证填文中任意角色名儿就可以了。
里面现在只有我一个。
欢迎各位的加入,其实有点事儿要说一下……不过不加也没事儿,只不过,遇到任何事都当是晋江抽了就好,要相信我的坑品,还有,绝不烂尾。
47
周正总算正式认祖归宗了;周老爷子喜上眉梢;精神变好了很多。
周正却开始学坏了。
他开始频繁的早出晚归出入各种娱乐场所。
赌场、酒吧、夜总会。
对此,飞燕妈妈表示很担心;周老爷子却道哪个男儿不风流,随他去吧。
乔文钦离开后的一个月后,乔夫人受邀来到了一间茶社。
邀请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正。
周正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衣着品位却讲究了起来。
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衣裤;悠闲的坐在红木椅子上。这个包厢具有非常浓重的古朴气息;红木的窗子也很符合中国古代的设计,头上是一个类似古代灯笼似得吊灯。
灯吊的很低,光芒泛着明黄色,茶香袅袅中;当真沉淀了几分文化气息。
乔夫人穿着修身的旗袍,妆容典雅,举止端庄,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上楼梯,在周正的对面坐下。
周正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拎起了小巧的棕色瓷壶给两人倒了杯茶,道:“听说乔夫人闲暇之余最爱来这里品茶回味人生了,我对茶艺懂得不多,希望泡出来的茶不会让您倒胃口。”
乔夫人点了点头,并不端起杯子,笑道:“我也只是懂得皮毛而已,只是周少爷今天请我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品茶吧?”
周正惊讶的看着她,灿然一笑:“乔夫人真是快人快语,我今天的确不是专门来品茶的……更重要的,是要请乔夫人回味人生才是。”
乔夫人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我这一把年纪了倒是有诸多往事值得细品,周少爷年纪轻轻,哪儿用得着回味二字呢。”
周正托着下巴,懒懒的将茶倒在桌子上,指头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人生二字,道:“夫人您看,这人生二字可没有哪里透漏出年轻人不能回味的信息啊,不过,我的人生的确没什么可回味的,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没害过别人,也没什么恨不得扒皮抽骨的仇人,更没有什么非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敌对,跟乔夫人比起来,似乎有些不够看了?”
周正呵呵的笑了起来,乔夫人波澜不惊的面孔微微变了变,才道:“其实平平淡淡倒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想要的也就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图个心安也能活的滋滋润润的。”
“乔夫人,那您图的是什么?心够安吗?”
周正望着她,脸上尚带着笑容,眼睛里却多了很多辨不清善恶的东西。
乔夫人淡淡的看着他,“周少爷,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无聊的话题上。”
“没什么。”周正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文钦会那么排斥你。”
“那么,你得到答案了吗?”
“得到了。”周正静静的凝视着她,将手边的一个纸袋推到她的面前,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与人为敌了,因为那样会让我焦头烂额。”
“文钦去世之前,我一直在试图劝阻他,可他偏偏不听,我一直以为是他太顽固,现在我才发现,他其实真的有很多身不由己。”
乔夫人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他已经死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夫人。”周正的身体微微倾向前方,双手交叠在下巴下,眨了眨眼睛,“您不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乔夫人终于端起了茶杯,轻轻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半晌才悠悠道:“我不觉得这些东西值得我浪费时间去看。”
周正笑出了声,片刻才道:“那么让我来告诉夫人您吧,里面是您的丈夫的病历,当然,还有我叔父新婚妻子的资料,我想,您应该不陌生吧?”
乔夫人的脸色蓦然惨白,她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周正,周正毫无所觉般,继续道:“您一定想不到吧,罗雯居然会和我有联系,而我从罗雯的身上下手,居然能够查出这么多。”
“狄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很奇怪,为什么冯家会搀和到这件事情里来,现在想来,那里可是您的娘家呢,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周家来,你们的野心太大了,我叔父虽然不务正业,可周家人怎么会有草包呢?以为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就能够吞并周家?却不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周家在Z市盘踞这么多年,能是你们想动就动的?”
周正站了起来,轻声道:“好好看一下吧夫人,您虐待亲子残害丈夫,并且勾结黑帮试图扳倒周家,还有,文钦没有杀尤晓莲,尤晓莲是你杀的吧?你的算盘打得很好,成功的让龙疤暴走了,可惜你算漏了狄延,听到文钦逃到国外的消息,你肯定非常不舒服吧?我想……”
“啪!”乔夫人重重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抬眼看向周正:“你以为谁会相信你?”
周正勾了勾嘴角,忍不住又笑了:“你以为我短期之内真的能够查到那么多东西?用您金贵的脑壳想想吧,您的亲生儿子乔文星,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那里,可存了你的不少罪证,他可一直在防着你呢,你这么恶毒,费尽心思想要除掉文钦,乔老先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真当他是眼瞎看不到?你错了,他只是觉得还没到时机,因为你还没有对付他,等到你把心思打到他身上,他绝对会出乎意料的给你致命一击。”
“您生的儿子,城府深的连你自己都探不出底吧。”
周正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她:“我本来敬你是长辈,可是,文钦他想要的,我当然要帮忙办到,不然的话,我可哪儿有脸去看他呢?”
乔夫人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周正忽然觉得心中痛且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如果没有她,文钦就不会死,没有她,文钦大概会是个肚子里有点坏水儿的普通人,却不至于被人深恶痛绝最终死无全尸。
周正走出了茶室,回头凝望着杏色的茶艺馆三个字有些失神。
他忽然想到了那天的暴雨。
他坐在那个人的墓前,傻傻的呆了很久很久,天上的闪电一道道的划过,冰冷而犀利,瓢泼般的大雨劈头盖脸的砸在身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决而掷地有声,“你不想放过的人,我会帮你铲除。”
他觉得一定是雨太大了,将他的理智砸成了漏斗,否则,他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狠下心去恨一个人。
周正轻轻合了一下眼睛,转身上了车。
这一个多月来,周正每隔一星期都会去墓地看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即使那个人可能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即使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念。
芳草萋萋,一个月前刚刚绽放的野花儿早就因为天气的过分寒冷而干瘪的凋落,一个黑衣男人在墓碑前站定,他蹲□,伸手摘掉了墨镜,琥珀般的眸子露了出来。
那双眼睛,依旧如昨日的美丽,却不复犀利,曾经总是闪着寒光的眸子,不知何时,竟染上了悲伤的情绪。
仿佛退却繁华的城市,满满的阴霾与沉寂。
那双白如玉雕的手,精致的仿佛工艺品一般,剔透的指尖映着墓碑上的相片,反射出了清冷的情绪,无端的让人心里发酸。
“喂……”那男人开了口,华丽的音色用低柔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调笑中带着几分压抑的苦涩:“我来看你了,是不是觉得受宠若惊?”
他慢慢伸直了修长的双腿,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地上,黑色的风衣袖扣被解开,他将带来的酒倒好,道:“我没有带花来,知道你这家伙不会喜欢那种东西,白兰地?喝吗?”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话不是挺多的吗?嗯?”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将酒瓶倾斜,透明的液体在墓前洒过,“你他妈的够狠,用这招逼我记得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记你一辈子?别做梦了!你忘记了我是什么人了?我他妈的就是忘恩负义,怎么可能会记你一辈子,搞不好,转头就把你忘了。”
他的嘴唇颤了颤,红艳的唇瓣贴在了酒瓶上,扬起的脖子露出轻轻滚动的喉结,一口气将杯中的液体喝完,然后用力砸在了墓碑上,迸溅开的碎片割伤了他的手,他却是笑着在骂:“你这蠢货,为我死,真他妈不值!我是败类,当然,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这个败类替我这个败类去死,你倒是积了阴德能替自己还点债,可我怎么办?嗯?你说,我怎么办?”
他的眼角微微泛着红,慢慢低□去,轻声道:“我觉得我该跟你一起去死,可我没那么伟大,我他妈最多为你掉几滴眼泪,呵呵……我还很庆幸,死的是你而不是我,嗯?你说我混蛋?你敢骂我?你居然骂我……”
他伸出手指用力戳着墓碑上的相片,轻轻笑出了声,眼泪却忽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