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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健恒就吼道:“我和蚊子很讲的来,怕是要讲一天呢。现在也快十二点了,你真要那么闲的话就去给我们买午餐吧。”说着榆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钱袋一边问着奕雯一边把一张一百块递给健恒。“蚊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就当是你帮我解决了这期杂志的难题。”
“行行行……我去买,行了吧,说吧,都想吃什么呀?”健恒说完推开了榆童拿钱的手“得了吧,就一顿饭哥还请得起,不用您老费心了。说吧都想吃什么?”
“我安老规矩。你呢童童,想吃什么?我和你说这里附近有好多东西吃的,什么川菜、粤菜、湘菜,辣的、甜的、酸的统统都有。”
榆童从新把钱收好后道:“随便吧,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是适合自己胃口的。”
“什么叫随便啊!?每次都是这样叫人多难做啊!”健恒每次和榆童出去吃东西,只要那地方是榆童没去过的,榆童一般都会点随便这一道菜。时间久了健恒便觉得榆童根本就不重视和自己一起吃饭,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随便了。
“哦哦哦……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吧,你喜欢的我一般都能接受。”榆童发现健恒好像有些恼了,便急忙起身宽慰,顺手还推着健恒往门外走。“我都饿死了,快去吧。你也不想我死在你的店里吧?!”
“不许乱说话……”健恒一边让榆童推着往外走,一边用手去捂榆童的嘴。
第八章:困惑
在健恒的店里和奕雯聊了一整天,榆童心中对这期杂志的内容框架已经有了蓝本。榆童觉得和奕雯聊得很开心,最起码在谈起诸如男男爱情等话题时都不觉得敏感。“今天很感谢你介绍蚊子给我认识!”榆童坐在健恒的车里对健恒道。
“不用,举手之劳。哎,对了,我今天听你们聊了很多BL的话题,其实你心底里是怎么看待这些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身边……”
“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榆童好像已经明白健恒要说什么立马打断道。夜幕已徐徐落下,健恒要专心开车不能盯着榆童的心灵之窗。
但是他还是可以透过车内昏暗的灯光反射前挡风玻璃的光影看到此时的榆童正瞧着自己。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停止了流动,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榆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死盯着健恒看了多久,他投放给健恒眼神要表达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已经找不到心了。
之后的好几天,榆童每晚都要等到华灯初上后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健恒问他哪儿不对劲,他也只是淡淡的回答说杂志快要出版了,所以工作特忙。
在这段时间里榆童和健恒几乎处于零交流,榆童得了空还是会做点家务,饭菜还是榆童在烧,也依旧有健恒的那一份。但是榆童就是惜字如金,由始至终不肯和健恒多说一句话,两个人虽住在一间屋子里但却变得像陌生人一般。
杂志终于出版了,很快便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老板为此还专门开会表扬了榆童。会上老板还亲自给榆童送上了月饼。要不是这盒月饼,榆童都快忘了明天就是圆月高挂的中秋节了。
这晚榆童和梅姐、苟伟乐等好友一起去了KTV,离开公司时他还是想起了健恒,于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但是健恒没有回,要是平时健恒收到榆童的短信不管是什么事都会给榆童回电话。这次呢,没有,不但没有电话连回复的短信都没有。
“是不是我这些日子太过分了?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榆童虽然脸上整晚都挂着笑容但心里徘徊着的都是这些问题。
榆童回到小区楼下,远远的就发现家里还是一片漆黑,他看了一下腕表,才知道已经十一点了。这不免让榆童有些着急。“这么晚了健恒还会去哪儿?”嘴上嘀咕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榆童知道健恒的作息很有规律,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晚上十二点就会准时睡觉,而在这之前,他不是看一下电视,就是猫在房间里玩一下Dota,基本上是不会出去的。
“健恒!健恒你在吗?”榆童一开门还来不及开灯就已经喊出来了。直到他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照明设备后,才发现健恒根本不在。榆童走出健恒的房间,这时他才看到桌子上健恒留给他的字条。
「童童,中秋节快乐!我今天回上海了,中秋节,我哥要带女朋友回家见家长,家里让我务必回去一趟。本来是要和你说的,但是这些天你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是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真心希望我中秋回来后可以再次看见你的笑容。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真的。其实有些东西我知道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算了,就这样吧。你开心就好。」
榆童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字条的落款上——“爱你的健恒”。
就是这个繁体的爱字,让榆童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榆童合上双眼头脑内急速搜索着,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浮现出一张圆润的带着奇异笑容的脸。是蚊子!榆童仔细回想着那日和郭奕雯的对话。
那天都怪自己太放松了,竟和亦雯说了许多,但是那日下午后健恒就不在一旁听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亦雯口疏把他跟她讲的话全说给了健恒听。但是当时榆童明明记得自己交待过奕雯要保守秘密的,看奕雯大大咧咧的也不像一个会说三道四的姑婆相啊!想到这里榆童自己都觉得可笑。
“奕雯是健恒的下属啊!她可不想自己丢了工作吧!?只有你才会傻傻的什么都和人家说。”榆童低声自嘲,但转念一想还是觉得郭奕雯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郭奕雯绝对不是一个好嚼舌根的人。那怎么解释这个繁体的爱字呢?榆童思来想去还是无果,但是他就是不甘心,结果害自己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不但起来晚了,眼睛也肿的像桃核似得。让榆童心里稍安的就是今天是中秋节不用上班,要是给公司的人看见自己这幅摸样,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笑话来。稍作整理后榆童照往常那样出门锻炼了。
当榆童下到楼下,看见那些大叔大妈都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相互间问好时总忘不了加上一句“今晚孩子回来吃饭,多准备点他们爱吃的……”诸如此类的话。听到这些话榆童心里不免产生出无限的愁思。以前中学语文课念的那些思乡的诗文顿时统统在榆童面前展开,而此时榆童才算真正读懂了那些文人骚客的感情。
因为中秋公司只放一天的假,所以榆童没有时间回家。今年是榆童第一次不在家过中秋,榆童心里是多么想忘记这个节日啊!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身边的一切都在时刻提醒着他今天是举家团圆的中秋节。一想到家中的母亲,榆童心中又要升起许多落寞来。
这样一来连锻炼的心情都没有了,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候完母亲后榆童尽然不知道要和母亲说些什么。只听到电话那头母亲唠叨完这个又唠叨那个,榆童听着时不时答应一两句,不自不觉中泪就落下了。榆童担心再听下去,母亲春风般的声音会击垮自己那道脆弱的防泪堤,于是便瞎掰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正在榆童找不到纸巾拭去那不争气的眼部分泌物时,模糊的前窗出现了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大手,手上托着一块被叠得四四方方的黑白格子方巾。“怎么哭了,没事吧?”榆童落寞的心给这把柔和的声音一下子笼的暖暖的。等榆童擦干眼泪,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养着萨摩耶、有着高挑身材的男人。
“谢谢你的手帕,我洗好了再还给你吧。”榆童很少在外人面前流眼泪,因为从小母亲就教导他说男孩子是不可以随便掉眼泪的,要有眼泪也要往心里流。所以现下给人看见自己掉眼泪榆童觉得自己把脸都丢到家了,正因如此之后的说话间脸也红了,声音也小了。
“没关系,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物吧。”男人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还正义的笑着。“上次忘了自我介绍了,后来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你,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对了,我叫天野,我们做个朋友吧。”说着便向榆童伸出了手。
榆童礼貌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天野的手,虽然这只手看上去很修长灵巧,但当榆童触碰到的那一刻还是感觉到手心里头藏着的茧子。
“我叫邹榆童,很高兴认识你。对了,怎么不见豆豆啊?”
“哦,这几天豆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都没有下来玩。”说到豆豆天野原来的笑意一下子下去了许多。
“不要紧吧,有没有带去看医生啊?”榆童循例关心了一下,没想到天野竟讲出许多来。什么几天前还好好的,去了哪,吃了什么,然后就开始拉稀呕吐等等等等,只要他能见到的都说了。
“你可真爱你家的狗狗,做你家的宠物真幸福!”榆童耐心听完、不由感叹道。
天野听了榆童的感叹,许久没有讲话。榆童见了自嘲道:“我刚刚是不是特丢人啊?一个大男孩当街当巷的哭。”天野歪了一下脖子看着榆童。
“心里难过就应该哭,要是憋着迟早会出事的。我记得医学上也说过人在伤心时身体会分泌一些毒素,而眼泪就是为了排出这些毒素才产生的,如果人伤心都不掉眼泪,我想那人迟早会中毒身亡的。而且我从来不认为眼泪是女孩的专属品。”
“真的?”榆童盯着天野问道。天野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点了下头。榆童得到天野释放的信号后笑了,是从心底里笑出来。
“对了,今天是中秋,晚饭后和家里人有什么节目啊?”
“我今天一天都不会有节目……”榆童说着伸了个懒腰好掩饰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愁思。“因为我家里人都不在广州。”最后给天野的解释也是淡淡的,毕竟榆童和天野不熟,榆童始终还是对眼前这个有着钢条般身材的男人留有一份戒心,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太多。
“不好意思!不过没有关系,我家人也不在广州。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今年的中秋就一起过吧?”天野说这话时重点绝对在后面,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声音就篶了下去。接着天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黑金色的名片盒,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榆童。“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可以就给我电话吧!”
第九章:中秋
榆童礼貌的用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名片是黑底的,上面用七彩的荧光字体画了一个动感十足的大写M做logo。“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到时候给你电话。”榆童并没有细看名片上面的字,把名片放到裤兜里后淡淡的和天野话了别,潇洒的转身离去。
榆童吃过早餐回到家后,又整理了一下内务。这么一通家务劳动下来浑身上下出了不少汗,榆童打算洗一洗。现在健恒不在,榆童终于可以安静的享受一个热水蒸汽浴了。榆童想着都觉得痛快,立马掏出口袋的东西扔到沙发上,拿了毛巾便迫不及待的往浴室里冲。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分的与热水嬉戏过后,榆童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浴室。
洗衣、做饭,直到榆童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忙完了之后,他才回到沙发边坐下。这时那张名片又一次的印进了榆童的瞳孔里。
“MBOX高级花式调酒师天野弥笑。”榆童拿着卡片默念了卡片上简单的几行字,心中顿生疑问。“百家姓里头有天野这个姓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日本人的姓氏?”榆童想着便打开了电脑。
“原来真是个日本人!”带着大黑宽边眼镜的榆童在电脑前简单敲了几个字心中便已了然。原来自己真是碰到鬼子了。“这下可怎么好!”本来榆童是想约天野今天下午就一起共度中秋的,但是现在,当他得知天野是日本人后,心中不免多了一份疑虑。
“鬼子有几个好人,万一他来重演一次南京大屠杀怎么办?”从午饭前榆童就这样一直自己幻想着和天野一起后种种恐怖场面,直到午饭后榆童生出一丝倦意才止住了这种幻想。
“来吧,给哥哥抱一抱,不要走啊,快过来让哥哥亲一亲……”天野穿着日本皇军军装,面目狰狞的出现在榆童面前,粗鲁的拉着榆童又抱又亲。
“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吧……”不管榆童如何奋力挣扎、如何苦苦求饶都是徒劳。
“慰安妇哥哥我都玩腻了,今天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尝一下慰安夫的滋味!”天野说着粗暴的扯烂了榆童身上单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