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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作者:御蝉子
「我害怕看见这家伙苦笑的样子,但是我更害怕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苦笑着。」
因为是二十年的朋友,所以二十年来,一次也开不了口。
害怕仅仅是那一个字,也足以让一切轰然倒塌。
一段深埋心中的感情,和一次偶遇带来的新开始,命运将何去何从?
这会是两个人的天上人间,还是三个人的支离破碎,抑或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心匣的关键字:心匣,御蝉子,微虐,耽美,正剧
心匣 作品相关
2013。3。14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469字)
《心匣》的写作过程和这本书的内容一样,是一个兜兜转转的迷宫。
本不是需要那么长时间去完成的一本书,因为本人的一些私事,耽误至今。
在此,要向追文的读者,以及我的责编,说声抱歉。
文章的结尾已出,全书已经完结,近期就会上传最后几章内容。
但之所以,并未抓紧时间上传,是因为最近在修改一些前面的章节,倒不是什么影响全文的改动,只是对错别字、标点之类的遣词造句的一些调整。
按理说,终于可以结稿了,应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我终归还是觉得失落。
长篇的写作,对于我而言,是个抽丝剥茧的缓慢过程,一点点的倾吐与剖析,直至被彻底清空。
在《心匣》完结的那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与其纠缠许久的关系,被横刀斩断,像是从我体内被分离出来的某种情感,再无可能与之相融。
换言之,《心匣》已不再属于我,于是有种强烈的来不及好好道别的失落感,无法言喻。
最近,已在构思一本新书,《折柳词》,想要试试古风,希望会带给你我更多的惊喜。
再次,感谢你,我的读者。
心匣 正文
第一章 多事之春(1) (2285字)
“不是那双冰冷的手。”
“幸好不是那双冰冷的手。”
“为什么不是那双冰冷的手。”
残留在身体上的余温还没有散去,但我却始终没有什么实感,无论做多少次,都无法再置换身体的记忆,无法抹去那双手残余在我发间的寒意。
头顶上的莲蓬“哧哧”的往外喷着热水,我下意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想洗掉什么,只是一触及发根,就总能感觉到一股寒冷的电流,顺着指尖,狠狠地劈进大脑里。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受够了!”
我在心里咒骂着,紧锁的眉宇间有数不尽的烦躁,但,我是不会认输的!
我紧咬着牙,用沾满洗发露的双手胡乱的搓揉着头发,几秒后,便如释重负般的闭上眼,扬起头,任由水流随意冲洗掉断发和泡沫。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像是患上了某种行为怪异的强迫症,又像是离弦的利箭,抑或是断了线的纸鸢,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无迹可寻,陷入了浑浑噩噩的黑暗。然而,在这片黑得足以让人丧失所有感官的沉寂中,唯有那双手的触感,越发清晰。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感到了恐惧,我怕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会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结冰,从发根一直到脚趾,从皮肤一直到心脏。
于是,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吧。与陌生的男人,相约在陌生的酒店,不发一言,就这样毫无抵抗的直接被推倒……完事后,总是自顾自的进入洗浴间,冲一个热水澡,然后匆匆离开。除了呻吟,我不会多说一个字,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可以暂时御寒的三十七度,可以暂时忘记那双手的三十七度。
今天似乎是在浴室里呆了太久了,准备离开酒店时,外面已是晨光熹微,逆着微弱又惨白晨光,临走前,我瞥了一眼正在床上蒙头熟睡的那具身躯,果然是缺乏实感,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我的身体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不过,既使是盖着一层薄被,仍能毫无困难的看出这个男人体格的健硕。我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个自嘲的幅度,“我这是在做什么?”
因为没有胃口,便打消了吃早餐的念头,决定直接去上个早班。但走到办公楼楼下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办公室钥匙,于是便在楼下的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点一支烟。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看着手中的香烟,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思索起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来。
“切。果然还是因为那个人么……”我注意到了自己语调中的轻蔑,但我很清楚,我轻蔑的是我自己而已,而不是我对那个人的感情,这份太过久远的感情,已经远到让我不能察觉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人有了这份特殊的心意,因为,当我觉察时,便已经爱上了。
至于抽烟…是初三毕业后开始的吧。明明从小学开始便是同班同学,但那个该死的家伙,初中毕业后竟然执意要考雨城国高,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高中,我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不顾一切的顶撞了她,甚至愚蠢的叫嚣着如果不能去雨城,就不念高中了。面对如脱缰猛兽般的我,母亲的瞳孔里透露着无比复杂的感情,与此同时,也倒映着幼小的我,因为愤怒因为恐惧因为勇气……而不断颤抖着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明白了母亲眼里饱含着的感情成分,应该有不解有气愤有严厉,但也有忍耐有悲伤有宽容,没错,是爱的成分。而当时在我身体里凶猛咆哮的感情,应该也是爱吧。正是这份爱,这份远远超过当时的我的承受能力的爱,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肆意妄为,差一点,差一点就让这具容器支离破碎。与母亲之间的这场鏖战,要说的话应该是无果而终,我们谁都不肯妥协,因为我们都有一个既使要伤害对方,也必须坚持的理由,对我来说,那个理由就是凌戍。
这场争执持续到很晚,一直到我们都精疲力竭才终于作罢。我回到房间,锁上了门,拿出笔郑重的在志愿表上写下了雨城国高四个字,纵然没有获得母亲的许可,但我却像一个高傲的战士一样,拔出我锋利的剑刃,决心誓死捍卫我的城池。我以为明天我就可以如愿以偿的交出这张表格,我以为我可以独自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但是,次日,等待着我的却只是我出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高烧,整个人一直昏迷不醒,持续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母亲拿走了我桌上的那张志愿表,梦见她含着眼泪举起她的利剑,斩碎了我的城池。而当时,我就站在她身后,我明明就站在她身后,但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挪不动步开不了口,甚至连哭泣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篡改我的志愿,篡改我的未来,那个原本应该有凌戍存在的未来。
后来凌戍如愿以偿的去了雨城,而我留在了阪城。我没有再向母亲询问志愿的事情,因为醒来后,我便立刻意识到那一切不仅仅是一场梦。而错过了的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一个人抽着烟,等待着一个个寒暑假的到来,等待着假期去见他一面。
“如果我当时去了雨城,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了么?”这些年来,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并不是出于对母亲的怨,也不是出于对命运的恨,那些无意义的感情我早就放弃了,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想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些什么,哪怕已经于事无补。
“会有…不同么?”我吸入最后一口烟,仰起头,喃喃地说道。
“你小子可以呀!熬了一整夜还不去吃早饭,居然在这儿抽烟!”
我仰面正对的天空忽然被一张笑颜所遮蔽。眉宇间微微晃动的刘海,若有似无的遮住了半只眼睛,高高的鼻梁,饱满的双唇,这张俊朗的面容…竟与凌戍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但毫无疑问,凌戍我是不可能会认错的。这样阳光朝气的笑容,完全不输给头顶上的那轮初日,凌戍那家伙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的。
所以结论就是——这谁呀?!
第二章 多事之春(2) (2419字)
眉毛上扬,瞳孔放大,嘴巴不自觉的微张,迅速吸入了一口清晨的冷空气,对方脸上这一闪而过的表情,被我捕捉了个清清楚楚,这是…惊讶?!
回过神来时,原本因为过近的距离而在我脸上不断撩动的鼻息已经消失,对方不再是刚才那个弯腰俯视着我的姿势,他向后欠了欠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望着我。
“同学,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我叫苏喆,是声乐系大四的学生。看样子,你应该是位学弟吧?”语毕,对方又露出了刚见面时那耀眼的笑颜,一副唇红齿白的样子,竟让我莫名的感到一阵不爽。“这小子还真不认生,”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正欲开口回答他,声音却被来自头顶上的一个重量死死的卡在了喉咙里,一只温暖的右手正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头发。好温暖,似乎有股能让人心安的力量,从头顶源源不绝的灌注到了身体中,让每个细胞都发热膨胀了起来,只可惜,这样的温度竟依旧传不到我心里,因为…这不是那双冰冷的手。或许,从今以后,不论我怎么挣扎,都只能活在那场永无止尽的雪夜里。所以…所以…不要再来触碰我!!
“小鬼!拿开你的脏手!”我低下头,用力的挥开了他的手,手臂碰撞时,发出“啪”的一声响动,在这个寂静的清晨,震得我耳膜生疼。
不等他反应,我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办公楼走去,“那什么该死的办公室破木门,一脚踹开不就好了!”我正在心里盘算着进门的方式,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季~彦~老~师~!早上好~~~!”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肌肉立马进入警戒状态,迅速用余光扫射四周,果然发现了那个大叔拿着根油条,从我左侧飞奔而来,大脑立刻做出判断,指挥身体往前快跑了两步,成功躲过了成纯的早安拥抱。
“成纯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这!符合你的身份吗?!”我对自己语气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你今天不正常呀,季彦老师,我这点习惯你都适应了一年了,怎么今天又发飙了?”成纯故意瞪大了双眼,拿着手中那根黄灿灿的油条,在我面前使劲晃了两晃。
“懒得跟你废话,办公室钥匙呢?”
“诶?!季彦老师,你没带钥匙啊,那你刚才一个劲的往前冲,该不会是想冲上楼把门踹开吧?!”
成纯在我面前晃动的物体,以极快的速度,从油条变成了一串银晃晃的钥匙。虽然同样身为明大心理系的老师,但我有时还是不得不佩服成纯的洞察力,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欲一把抓住他套在食指上的钥匙扣,没想这个老贼,竟突然收回了手,当众侮辱了我的智商与灵敏度。
我又一次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同事,感到惊世骇俗的悲愤。但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既然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对你不义了。我强压住不断上涌的羞耻感,假装镇定的收回了手,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提高了音量,问道:“成纯老师,请问,您最近有没有看《失恋…”我故意在这儿顿了顿,然后继续狠狠地重复了那两个字,“《失!恋!33天》呢?”说完以后,我顿觉身心舒畅,因为我清楚他已经石化了,没个五六分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心情愉悦的取下战利品——钥匙,转过身,边走边丢下一句:“钥匙我先借用一下,您老就在那儿等着被风吹散吧!”
把成纯一个人丢在楼下,我是一百个放心,即使他就以那行为艺术似的姿势在楼下傻愣个半小时,也不会引起群众围观的,因为明大最远近闻名的两个老师,就是我和他。两个人以完全不同的授课方式和风格而出名,我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严厉苛刻,但他却是出了名的神经搭错线,不过也就是他,据说每年评教都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没有之一。所以说,我极为不理解最近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果不出我所料,不多会儿成纯便缓缓的进了办公室,估计是化悲痛为食量了,油条也不见了踪影。明大的教师办公室和研究生宿舍一个待遇,两人一间,所以这间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就我和成纯两个人,和中国象棋一样,这间办公室中间也隔了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一边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边是由各种书籍资料实验工具所组成的巨型不明物体,不明情况的学生来找成纯,每个都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每每此时我连头都懒得抬,直接指指身后的不明物体,让他仔细观察,眼神好使的,也还能看出这堆玩意原来也在起起伏伏的呼吸着,不好使的,多半选择改日再来。
“对了,季彦”听到这个称呼,我立刻放下了手头的论文,将转椅旋转了180度,然后努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