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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晓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似乎期待地调整着每一次呼吸,手指颤抖着握成拳抓紧了陈霆后背的衣服。
陈霆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下,嘴唇几乎贴着恋人脸颊滑过,缓缓地向那两片唇靠近。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雷鸣般响起来,欧阳晓生涩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才感觉到彼此唇间呼出的热气,楼上开关门的声音震得两人如同惊弓之鸟。欧阳晓猛的回到家门前掏出把错的钥匙使劲戳钥匙孔,陈霆也两手一插裤兜装出漫不经心要下楼的样子。
等到那不速之客走得没了影,欧阳晓也哆哆嗦嗦地找对钥匙开了门,陈霆还站在半层楼梯上不敢回过头,两人匆匆忙忙地说了“我先回去”和“再见”,一个就赶着投胎似的逃得飞快,一个没控制好力度“砰”的一声关了门。
从那时起陈霆就一直处于宇宙大爆炸的混沌状态,下午上课时七魂六魄都不知飘到了何方,偶尔神经兮兮地笑一声听得前后左右桌都在发悚。当然远在一班的欧阳晓也难逃初恋大神的魔掌,所幸他控制面部表情的能力比陈霆拿手得多,不至于出格到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只不过手里那本书从上学到放学就再没翻过。
两人都顿悟了早恋为什么会被视为洪水猛兽,如果不是陈霆这样的成绩太差,已经没有再差的余地,欧阳晓这样的成绩太好,放空三年都不用怕别人迎头赶上,那些不上不下的学生大多做不到一边谈恋爱还不影响学习。
课间休息时陈霆喜滋滋地跑去一班找欧阳晓玩,却因为对方要替同学讲解题目而泡汤,让他只能沮丧地拖着尾巴无功而返。
其实他早认出了这个“同学”就是那死地痞,曾经和欧阳晓好得蜜里调油难解难分,害他孤家寡人躲角落里化身醋坛子的混账王八蛋。尽管心里已经不爽得快破表,但他还能保持理智相信自己的恋人,毕竟当时欧阳晓正在和自己赌气,和别的男生亲近点也情有可原……
他正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晚上竟撞见了欧阳晓正和“同学”打闹着走出教室,甚至被那家伙从后面抱了起来。
虽然他以前也常常和男生搂搂抱抱的不知廉耻,但如今在他眼里这动作就跟打情骂俏没差别。
他镇定地走上前一把将欧阳晓拉回自己阵营,还耐不住手痒地将那痞子推得“噔噔噔”倒退三步。
走廊上的喧闹像是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同学们有事没事的都开始驻足围观,大家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抢女人的戏码发生在男人身上。
那痞子脾气倒好,似笑非笑地高举双手投降:“我是好人,大哥别打我啊。”
好人个屁!陈霆心里烦躁得不得了,才懒得浪费力气去打他,硬拉起欧阳晓潇洒地转身走了。
欧阳晓敏感地察觉出陈霆生气的缘由,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博宇他只是……”
“呵——还博宇……”陈霆气愤地停下脚步,盯着欧阳晓咬牙切齿地,“我都忘了你只是答应戒烟,这个狗屁朋友还是要交的。”
欧阳晓脸色难看地推了推眼镜。
“像他那种人能考进实验班,哪儿用得着问你问题?”陈霆越发笃定那混蛋是觊觎自己的人,声音分贝也止不住高了,“肯定是非奸即盗!”
“怎么不可以,”欧阳晓反应迅速地反驳他,“你那么不爱学习,不也一样主动找我补习?”
“我……”陈霆被这句混话堵得只想打人,“他跟我能一样吗?!”说完狠狠踹了旁边可怜的榕树干一脚,没再搭理欧阳晓就气冲冲地走了。
走出十几米发现身后居然真没了脚步声,他又实在厚不下脸皮回头看,只好找了个拐弯的地方等着。
不多会就见欧阳晓低头跟了上来,还被躲在角落里的他吓得惊呼一声,顿时乐得他火气消了大半。
不知是心理阴影还是想让欧阳晓内疚,他故意把人带到了当初被揍的事故地点六角亭里,一派高深莫测地背对着欧阳晓生闷气,就等这家伙反思改正向自己承认错误。
可欧阳晓哪儿像是个会乖乖认错的人,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语了好几分钟,眼看着上课铃又要坏事,陈霆才勉为其难地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住扯了扯。
他终于暗暗松了一大口气,转过身看见欧阳晓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差点受不了地喷笑出来:“知错了吧。”
如果非要说是知错了,那90%是为了当初揍陈霆那一拳。
欧阳晓抿紧了唇,脖子使劲扭向一边,不情不愿地发出一个“嗯”字,不仔细听还以为那是“哼”。
“来,”陈霆厚颜无耻地指着自己的脸,“亲一个大哥哥就原谅你。”
夜色中不知欧阳晓脸红了没,倒是眼神凌厉得像在看待白痴,以他这种说半句甜言蜜语都会自爆的体质,要他做这事还不如干脆等全球冰川融化。
于是智商一百八的欧阳晓想了几秒,举起两根手指放自己唇上吻了一吻,然后将它们贴到了陈霆脸上。
陈霆压根没妄想过欧阳晓真的会亲他,这个举动虽然坑人了点,但已经足够让他整个脑子“轰”地炸了起来。
他没等得及咨询对方意见,俯身就往欧阳晓的唇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几个字伪更一下(喂
第三十章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欧阳晓反射性地向后一仰,整个人都被撞得魂飞天外了。然而眼看着和陈霆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又神志不清地扬起下巴迎了上去。
感受到欧阳晓不可多得的主动,陈霆激动得直想将他一口吞了。所幸他还算记得自己脚下这地方是学校,只好浅尝辄止地在恋人唇角小咬一下便退了回来。
欧阳晓反而惯性使然地踮起了脚尖,追着陈霆的唇直到对方站直了身体。
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是两三秒,陈霆意犹未尽地抿起唇,对欧阳晓笑得羞涩万分,真不知到底是谁被谁强吻。
欧阳晓则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反应迟钝地用手背捂住嘴,藏着镜片后的眼睛无措地眨了眨,什么过人的EQ、超群的IQ在这一秒都成了摆设。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了半晌,上课铃声终于唤魂似的响了。
陈霆轻笑着揉他头发:“走,上自习了。”
欧阳晓浑浑噩噩地“哦”了一声,两腿一阵发软地跟上陈霆。
“你那个同学,”陈霆小气巴拉地撇撇嘴,“叫什么博宇是吧?”
“嗯?”
“我也要跟他做朋友。”看欧阳晓一脸警惕的样子,陈霆邪恶地用鼻子“哼哼”,“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啊……哎哟!”
后果却是被人不客气地一爪子拍上了后脑勺。
没想到闹了这么一次不痛不痒的矛盾,得益最大的人居然是陈霆自己,一来欧阳晓和同桌梁博宇总归有了点避忌,二来那个短暂的吻很好地点燃了“热恋期”的导火线。从此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光眼神交流都默契得火花四溅,肢体接触更是暧昧得欲盖弥彰,二人世界完美融合得无懈可击,按方屿其的话说就是走哪儿都是个高压磁场,只差立个牌子标明“禁入”俩字了。
在如此强烈对比下方屿其就显得倒霉多了,因为最近他跟王子鸣之间实在诡异得让人心慌。尽管相处模式始终是以暴力作主打,但一个嘴贱频率低了,一个火爆程度降了,简直歌舞升平得一塌糊涂,连最爱的搭档打球都能毫无激情可言。
所以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成了陈霆给方屿其当知心哥哥,牺牲掉和欧阳晓的烛光晚餐陪他打了好几天的球。
可惜方大队今天全场都精神萎靡面如菜色,好像随时就要心脏病发作牺牲在球场上了,逼得看不下去的陈霆直接拎了他下场,贴心地边递水边问:“鸟人回家了?”
方屿其丧气地点了点头。原先王子鸣说要推迟半个月才回去,结果得知他准备找劳雅当女朋友的第二天就跑了。
当然他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直接联系,游子想家了很正常。
“是想家了吧。”陈霆不愧是他多年死党,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一猜一个准,“不过怎么扯到了劳雅,你不是说对她没感觉?”
“我不知道,”借用了陈霆当初的对白,方屿其目光呆滞地看向远方,“我迷茫了……”
陈霆依然很镇定:“对鸟人迷茫还是对劳雅?”
方屿其面无表情地:“我被他摸得勃|起了。”
“哦。”陈霆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反应过来后全喷到了地上。
方屿其缓缓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缓缓把头转了回去。
陈霆故意模仿方屿其以前那语气:“你、你……你不会……”
方屿其脸色一阵白里透青:“当然不会!”一想起当时屁股后面那根棍子,他就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你说这怎么、怎么可能?!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了反应……
这叫什么狗屁的青春期迷茫!
他不由沮丧地双手掩面,闷声发出了一长串鬼叫。
“你别想太多,”陈霆担心是自己影响了他,说话都没了底气,“男人嘛,那玩意给谁摸都得起来,这大概叫男性青春期症候群吧。”
方屿其“咦?”地从手掌里抬起脸:“有这东西?”
“我瞎掰的。”
他又吐着血把脸埋了回去。
“说句难听的,”陈霆继续绞尽脑汁想安慰的话,“就是被狗舔都难免有反应,你们还用……手……”发现话题好像偏到了奇怪的方向,他马上识相地闭了嘴。
“这么说,”方屿其五官扭曲得猥琐了些,“你们用过手没有?”
陈霆又“噗!”地洗了次地。
“还没有?”方屿其的好奇宝宝天线开启了。
陈霆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我们才刚开始,不想玩得那么过分。”
与其说是因为刚开始,不如说他之前压根没这方面的念头,面对欧阳晓他已经觉得亲吻是极限了,不说那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无、欲、则、刚的样子,全身从上往下还都刻着“不、容、侵、犯”四个大字。
“切,”方屿其给了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和女的玩是过分,你们两个再过分也打不出个屁。”
陈霆这会儿表情也扭曲了:“那你还怕个屁,和鸟人一拍即合还能省了谈恋爱那道程序。”
“靠,你别这么说,我犯恶心。”方屿其痛苦得马上就要吐出来似的,“这事能随便说玩就玩吗,以后要是掰不回来怎么办。”
陈霆听了没再管他,一仰头喝光了矿泉水瓶子里的水。
不久后迎来了史上最短暂的暑假,多少学生为此从去年哀嚎到现在,偏偏陈霆活像主人出远门却忘了备粮的小狗,整天提不起精神地瘫在家中晒肚皮。因为暑假才刚过去两天,他就感觉自己快染上了传说中的相思病,特别是想到原本还计划和欧阳晓多留校几天,不料欧阳远文亲自开车过来把人接走了,就让他痛心得比胸口碎大石还要严重。
因此欧阳晓这两天接了不下六、七个电话,明明没啥大事非说不可,陈霆硬是找了一堆奥赛数学题借口请教,说这样既能长久地听到对方声音,又不会被父母怀疑和女同学暗渡陈仓。于是两人经常傻乎乎地对着电话讨论XYZ各等于几,不然就将“你在做什么”这句话的过去时、进行时、将来时都问上一遍。
同时这个夏天也很好地演绎了什么叫雨季,自从陈霆满怀期待地说出“等雨停了就出来见面吧”后,老天爷居然给他接连三天都在下大暴雨,还能不停歇地下个一整天。
什么叫乌鸦嘴?这就是。
直到第四天,欧阳晓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听MP3看小说,脑袋枕在去年暑假陈霆送的大熊肚子上,不时看一眼窗外如断线珍珠般的雨幕,心情也随着这鬼天气越发阴郁了。
不一会放在床头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来电显示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而现在离上一回通话才过了两个小时不到。
欧阳晓趴在大熊身上伸手去够手机,刚接通就能听见彼端传来了十分清晰的雨声,好像是站在大雨中打来的电话。
“你在外面吗?”他莫名慌张地坐了起来。
“我……”陈霆难为情地停顿了一下,“我刚去买了点东西……”
“啊?”
“所以顺便……”那头的说话声逐渐低下去,雨声“哗啦啦”地越发分明了,“顺便路过你家……”
欧阳晓马上跑到窗边掀开帘子,果然看见了楼下那把熟悉的大格子伞,此时正慢悠悠地打着转。
“我去给你开门。”
“不方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