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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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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朋友都是先安慰她几句,在确定她不可能走极端後,才天南地北地与她话家常。

    而话匣子一开,往往聊到半夜才收线。

    第一晚如此时,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想念朋友们,也就不以为怪,但半个月来都维持如此模式时,若耶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问题了。

    原来,她的思绪已被屈展腾的影像攻占了半个月,虽然她每天早上都会义正辞严的告诫自己别再想那个人,但这股无形的思念却是挡不住。

    天啊!她才刚解除婚约,正在失恋不是吗?

    让她想到死、哭到掉泪的人应该是楚彦不是吗?怎么会是一个胸无大志又不学无术的厨子呢!

    看样子,问题应该出在她身上。

    「好,晚了,暂时聊到这儿,我答应下次再找你时,不会是这样衰的消息。」若耶挂断电话,划掉通知单上最後一个名字,还来不及起身,电话乍响。

    她举起话筒,应了一声,「喂!」

    「小耶!」来电者的嗓音浑厚,「耶」字的尾声带有一种孩儿听令的威信。

    她反射性地喊了一句,「爸!」

    「你的电话比玉皇大帝的专线还难通啊!」

    「那是因为我正在通知朋友婚礼泡汤的关系。」她与楚彦的婚事告吹,最乐的那一个自然是她老爸无疑。「你还好吧?」

    「不好。我人在巴黎。」

    「为什么?」若耶的大眼随之一睁,她太讶异了,因为老爸是不出国的,如今出了国,事情应该是很大条。

    江遥没解释为什么,劈头就丢出吓死人的一句话,「你得嫁给展腾!」

    「凭什么?」

    「就凭上次他从你那里回到巴黎时,在机场出了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

    「他帮一名老太太提行李,一时没留意,人被行李输送带拖住,右手腕关节严重脱臼。」

    若耶心乱不已,喃喃念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英雄救美的事?」

    江遥乘机帮徒弟美言几句。「那是因为展腾本来就是一个有爱心,又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拜托,她爸又在老生常谈了。「我看他是在逞英雄吧!」开始咬起手指甲。

    「女儿,展腾会落到这种下场,错不在他帮那个老太太的忙,而是你得负责。」

    「干我什么事?」若耶架起了防备。

    「你若信我三分,就不会对展腾向神明发毒誓这桩事嗤之以鼻。还有你当时若留他多住几天,他也不会碰上那个老太太。所以怪来怪去,就是你害到他!」

    「爸,那是迷信、巧合……」若耶没有办法接受父亲硬套在她身上的「祸水情结」。

    「展腾的手都断了,你还执迷不悟?你当真要展腾下场凄惨才高兴是吗?」

    「爸,你知道我的念头没这么毒的!」若耶叹口气後,无奈地认栽,「好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把展腾的地址给你,你明天就飞过来,当著我跟神明的面,跟他拜堂成亲。」

    她找理由推辞著,「爸……这阵子我已因为婚事的关系,断断续续请了好多天的假,再不自律点是不行的……」

    「结婚是大事,该取消就得取消;可应当结时还是不能拖延,你上班的饭店就这么苛刻,连婚假都不让你请,我看这种班不上也罢。」江遥拿出胡搞瞎搞的本领,试图模糊焦点。

    做女儿的人知道她ㄍㄧㄥ不过做爹的,只好说:「报上展腾的地址来吧!」

    「好,我念了啊,记清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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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黄昏,一辆计程车停在路口,前座的司机朝不远的徒步区比画著,「你要找的寓所就在『Momocafe』附近。」

    若耶下车後,踏著优雅的步伐找著门牌号码。晃了两圈仍不确定後,她直接拨电话找人,「爸,我到了。」

    「太好了,小耶。你直接从『毛毛卡肥』大门走进来……我现在正在厨房忙著炖汤,不能出来接你,你找端盘子的服务生问『酱泥Q』在哪儿比较快……」

    若耶知道老爸在外国,却是说中文也能通的洋泾浜英语天分後,直接推开「Momocafe」的大门往里边走,挤过十来桌食客,抓来一个服务生问:「对不起,请问一下『Johnny·屈』人在哪?」

    服务生困惑地皱起眉头反问:「屈……哦~~你是在问JohnnyCool是吧?」

    「JohnnyCool?」若耶闻言,愣了一秒,「不是那个有三个米其林的JohnnyCool,而是Johnny·屈……」

    「没关系,我知道你要找谁!」服务生挥手,打量了她一圈,领著她去找屈展腾,一路上吃味地跟她诉苦,「我真不懂……Johnny除了会炒菜,实在也不怎么样,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接二连三地来找他?」

    「很多女人找他?」若耶想确认她没听错服务生的意思。「也许她们只是单纯地想跟他学做菜?」

    服务生落落长的发表他的高见。「当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独处时,即使是在学做菜,也很容易擦出火花的。像昨天我还替Johnny叫计程车,送走另一个比你还会打扮的美女。等车时我跟她聊了一下,知道她是唱歌的,也演一些戏,她答应下次来Johnny时,会带一张她演唱会的DVD送给我。」

    他说的是凌纤纤!

    屈展腾难道跟他的前妻还有来往吗?若耶听了服务生的话,真想拿起皮包往他的後脑勺抡去,要他闭嘴。「还要爬多久?」

    「这不就到了吗?」

    她被领到三楼,面对一扇老旧沉重的门,她狐疑地看了服务生一眼,半信半疑地问:「他住里面?」

    服务生点头,「你敲门吧!如果JohnnyCool没办法讨好你,别忘了我就在楼下干活。」

    吃完她的软豆腐後,服务生直接把她丢在那里。

    若耶看著眼前这扇门,找到门铃用力按下去,突然间,整个楼梯间像是失火拉警报似的响了起来,她急忙捂住耳朵倒退好几步,重新演练她准备好的说词。

    门铃响过後,那扇门有了动静。

    屈展腾拉开门,见到按铃的人是她以後,深邃的眼陡然一亮,诧异不已地说:「师父说你会来时,我还不相信呢!」

    她往屋里跨进一步,「爸要我立刻嫁给你,以便挽救你的生命……」

    「我的生命?」他攀在门缘上,弯腰憋笑。

    「别笑!」若耶将两手垂晃在下巴前,「根据我爸的理论,你破了戒,日後手若断了的话,炒不成菜,等同死路一条:我若见死不救,铁定变成江门炒手的千古罪人。」

    他哈哈大笑两声,两眼闪著一抹温热的魅光。「看来,我这只手还伤得真是时候。」

    若耶的眼底带了几分焦虑,「我看看!」

    「其实没你想得严重,看过我右手的医生都说没有大碍,想来是有人夸张了。」屈展腾说完话,慢晃著那一截套著护腕的右手,证明给若耶看。

    若耶翻眼瞪了天花板,「那个人是谁,你我心里都有数。」

    屈展腾摇头轻笑道:「可惜我们都拿他没辙。」

    她打量著不修边幅的屈展腾,脑中那种排斥却又深受他吸引的矛盾感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她愈来愈喜欢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她睨著他颓废的影子,嗅闻著他懒洋洋的气息,澎湃的心田狂跑著他腾空飞扬的名字,可惜的是,当他的名字撞上了老爸那句「你得嫁给展腾」後,她对他的好感又全部逃得无影无踪。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右手,半晌後才沉沉地问:「你对我爸要你娶我这事,难道一点怨言也没有吗?」

    他调侃地反问她,「你又不是丑八怪,我何必有怨言?」

    「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谈正事,你别嬉皮笑脸。」

    他马上立正站好,挺著胸膛,像个童子军般地宣示道:「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仙女,江师父要我娶你,我暗爽都来不及,怎敢有怨言!」

    若耶板著一张脸,疑信参半地将他研究了好半晌,她认为他是在捉弄她,但又无法从他认真的眼神里找出一丝虚假的证据。

    她只好放弃探究,环臂改问他,「你几岁啊?」

    他开怀灿烂地笑。「三十,配你应该不算老。」

    「那你比我还大上五岁呢!喂,咱们都是成年人,彼此又谈不上认识,除了你是我爸的徒弟,我是你师父的女儿以外,咱们完全没交集耶!这场婚若是结下去,真的就像在玩办家家酒一样。」

    屈展腾双肩一垮,一副失望的模样。「原来你不是来嫁我的,而是来劝退的。既然如此,坐著聊比站著吵架文明些,你不妨挑张沙发窝下吧!」

    若耶长腿微并地坐到沙发上,一边踢掉活受罪的高跟鞋,一边打量著屈展腾五脏俱全的麻雀小公寓。

    她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正在冲茶的屈展腾,「你在『Momocafe』兼差吗?」

    「不是。」屈展腾一边泡茶,一边与若耶闲聊,「我朋友皮耶是店东,热爱旅行,所以拜托我在他远行时当咖啡屋的保母,还让我在这里爱窝多久就窝多久。反正巴黎居大不易,很多事都得互相帮衬。」

    「那你在大饭店的工作怎么办?」

    「并不影响,我本来就打算辞掉饭店二厨的工作。我现在正和一位面包店师父学手艺,但受伤後,我的其他计画都得延後。」

    「你跟面包师父学手艺?」

    「对,他本来是在大饭店里领高薪的人,最近退休下来想自己开业。」屈展腾将茶杯递给若耶,然後面对她坐下,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若耶被看得发毛,赶紧正襟危坐,「看不到什么吧?」

    「放心,你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要吃你豆腐,我还得先长出一双透视眼呢!」

    「我答应嫁你只是权宜之计,希望能安抚我老爸,不让他替你操心,所以你别老在嘴巴上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他大笑两声,「你又不是省油的灯,有什么便宜可以让我占的?」

    「你能领悟到这一点,就表示你的大脑还没生銹!」

    「小姐,别看扁人,行行出状元,做厨师的跟坐办公桌的人一样,也是要动脑才变得出花样的。」

    若耶无法否认自己是有偏见,所以她藉著转移话题来保住面子。「你刚才不是提到有些计画得被迫延後?是有关创业的事吗?」

    怎知,她还是踩到地雷了。

    「创业?我的妈!好严肃的话题。人生苦短,却得花大半辈子的时间被事业绑死,多不划算。」

    若耶听出他的讥讽之词,心中的警讯立刻大响。「原来你是享乐主义派?」

    「哦~~绝不是,恰好与你所说的相反,我是刻难苦瓜派的,有时候还喜欢掺一点辣椒酱。」

    若耶耐著性子问:「跟我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伟大、刻苦的计画吧!」

    「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跟一些朋友去爬一座刁顽的山罢了。」

    「跟谁去?」

    「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山友,以後有机会碰上,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山在哪里?」

    「苏格兰西北部,本来是火山口,因为经年累月受到风化雨蚀的关系,现在已大大的走了样;不过,圣棱线还挺完整的,高度不大,可是因为山石的磁铁含量大,罗盘及指南针皆不管用。所以,爬这座山时,得凭直觉与真本事!」

    若耶没想到屈展腾竟是一个这么爱冒险的人,仿佛只要能跟危险扯上边儿的活动皆能带给他兴奋感。

    眼前的大孩子,跟她自己的老爸不就是同一个德行吗?

    这……真是一个令人皮皮挫的念头!

    被「父」与「夫」双重夹杀的後果,就是她得认命做一个委曲求全、认命守候的小女人;而她什么都做得来,唯独小女人的角色扮演不好。

    若耶老实地陈述自己的看法。「知道吗?本来我还打算跟你谈结婚後,该如何离婚的事,但我了解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怎么说?」

    「你那么喜欢玩死亡游戏,我只要耐心等,搞不好不用半年就可以当寡妇了。哦!对了,你有没有保险的习惯?如果没有的话,我介绍朋友爸爸开的一家国际保险公司给你好不好?」

    屈展腾沉静下来,一语不发地看著她,眼中的热情也退去了一半。「可以啊!受益人别忘记写你的名字,到时我有个不测,对方理赔时也许会更乾脆些。」

    若耶生气地站直腰。「你就这么洒脱不在乎?」

    他意兴阑珊地反问她。「婚都还没结,你就已经打起离婚的念头,动起死亡保险金的想法,谁才是真正不在乎的那个人,情况已经非常明显。」

    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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