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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八卦女人,心里黯然失笑:“不是。你关心这么多。方如晦怎么样了?”
我说出口便觉失言,见她面色沉霜,连忙道歉:“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冷笑:“不管你的事。风言风语挡不住,我已经把消息透露出去。想让我继续给他卖命当鞍马,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昨日报纸爆料方如晦约名媛喝茶,言笑晏晏神态亲密。女人的嫉妒最难平息,更何况方如晦是她一手捧红。
她宵衣旰食为情郎筹谋,甚至他戏假情真“不得不与”季爱爱凑做一对,都未见得美妮姐大动肝火。然而金童玉女一拆散,等了三十年的痴情女人仍然是备胎,也难怪她撕破脸面。
爱也好,不爱也好。趁早放手给人活路,这世界能少多少情仇痴恨,恩怨纠缠。
我扭身拍了拍她的手,递过纸巾。
她掏着小镜子补妆,细粉吸走眼角泪痕,旋即信心勃勃:“走走,今晚有好戏。若是一切顺利,槿城我要方如晦带你走一趟。”
我张口结舌:“你真要捧我做头牌?我告诉你红了我可要解约跳槽忘恩负义的啊!”
助手开着车,扑哧一声笑出来。
美妮姐破天荒有些扭捏:“我本来今晚上就要带你去见蔡总。没想你俩早就搭上线。要是没有刚才那个电话,我才不会带你去槿城。你说你,除了吃就是睡,我大把投资下去,没见你给我飘一个水花,靠着你早喝西北风了!还笑!再笑扁到你哭!”
☆、第六章
鸿门宴选择私房菜馆的安静包间。
我以为美妮姐一贯招摇,又好大喜功,非要五星酒店的豪奢包房不可。
她见我疑惑,撇嘴道:“不是我。我不喜欢这风格。这私房菜馆不对外营业,所有宾客要预约,一般政府高层或者豪门才喜欢这个调调。”
她在等候区翻着包包,对我说,“低头。”
我低头问:“什么?”
她大方秀乱糟糟的包内物品,冷笑:“阚博过去了。”
我咂舌:“大导演!”
她说:“狗屁。成名作抢赫连的作品,圈里臭名昭著的剽窃者。”
赫连写得一手好文章。他三栖发展,演而优则唱。我见过他写字,到底科班出身,字迹有颜筋柳骨风范,自创的歌词常有直击心底的好句子。
他面对镜头要做出冷酷姿态,私下里跳脱非常。其实性格保守,是个思维严谨的人。
阚博是他大学的舍友。混迹导演系。从前两人孟不离焦,关系比传说中还有扑朔迷离。
《青铜骑士》是赫连写的剧本。一出民国江洋大盗的喜剧,符合主旋律,也有讽喻挑刺,台词智慧,剧情紧凑,是年度为数不多有投资价值的力作。
他心中其实很有梦想,到处找投资找制作,也有几位老戏骨欣赏他好莱坞式的运作思维折价出演,搭台唱戏只欠东风,最后却被阚博拔了头筹。
那一年风雨飘摇,赫连背着千万巨债,家中父母双双病倒,年幼弟妹等着学费,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他踏入圈内,第一件事是爬上蔡董的床。
于是那一晚与我在瓢泼大雨中大打出手,双方在泥地里滚作一团狼狈不堪,狠狠咒骂着彼此听不懂的脏话,然后相互扶持一波三折回公寓,像一对为彼此舔舐伤口的小野兽。
我长长哦一声:“知道他剽窃,为何他还嚣张到现在?莫非高层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美妮姐斜眼看我:“因为他出名了。就这么简单。他能挣钱。这种人连家人都卖,心肠太狠,除非必要,我们招惹不起。”
我又长长的哦了一声。
美妮姐威胁的瞪着我。“怎么了?”
“赫连也过去了。”
那小子衣衫豪华脸色阴沉,见了我倒有些吃惊。打个手势快速出门。
美妮姐悻悻作罢:“你俩别凑在一起。”她叮的眼神一亮:“我炒你俩的绯闻如何?他也去槿城。到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咳了一声:“蔡董——过去了。”
美妮姐顿时如同上战场的女武士,将皮鞋踩出十二分优雅冷艳,迎头赶上,与对方寒暄握手。
我跟在她身后,哑然失笑。
落后他身侧的助理见了我,将纸袋递过我手上:“你在这里啊。正好把手表给你。”
我诧异他如何认识我。他颔首笑:“我家小侄女口味很独特,喜欢你的歌。”
我立刻心情振奋:“真的?要不要签名?”
他失笑:“好。不过她才是五年级。”
“……”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我踱进包厢,蔡邵雍正在讲电话,见了我一样也有些惊讶。他伸手示意我坐下。又拧眉嘱咐了几句。
美妮姐仪态万分侧身,“蔡总只有二十五分钟。好好把握。”
他挂掉电话,笑容温和:“我不知道是你。”他看了美妮姐一眼,后者高深莫测做出贵妇状叫waiter上菜。
我喜欢人多势众,桌子巨大的宴席,最好是那种桌心摆水晶龙装饰的圆桌,视线阻挡不说,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主座是何方神圣。
这个包厢恰不是此列。美妮姐左右逢源口若悬河,连捧带谄媚,杯杯红酒都见底。
蔡邵雍尚未借口推辞,她溜得比谁都快:“失陪失陪,公司有急事叫我回去,小凌你记得替我多招呼蔡总。”
一边眼光如刀,在我衬衫上戳出几个窟窿。
难不成要我色诱?
她走后包厢只有两人,十分尴尬。
蔡邵雍将红酒杯推到一侧:“这女人劝酒功夫强悍的很。”
我讷讷回应:“确实。我从未喝过她。”
他酒意微醺,招手叫waiter上海鲜清汤面,说:“其实我每次来,都喜欢点一碗面,就着这里大厨配的凉菜,吃饱就走。”
他扬眉,“你尝尝?”
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我松口气,将衬衫领口的衣扣解开,笑道:“其实我也喜欢家常菜。大厨做菜,最喜欢面上功夫,炒个西红柿鸡蛋,西红柿跟鸡蛋泾渭分明,分家了似的。”
我抄起筷子,闻着清汤面淡然的面香,“与其吃那几千一碗的海参鲍翅,真不如回家两个人拌个青菜,吃一碗海鲜面。”
蔡邵雍吃相斯文,深深看我一眼,回答:“我中午刚刚吃完,胃还没能够休息两小时,就得赶下一场。像不像高级交际花?”
我微笑摇头。
他又道:“为何不戴那块表?”
我抬头迅速瞅了他一眼,平静回答:“不是我的,也不是礼物。我还要将它还回去呢。”
蔡邵雍吃完抽纸巾擦手,“我还有三场酒席。不能陪你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我连忙拒绝:“不用,今晚我也有一场。”
蔡邵雍疑惑挑眉。
我竟有些心虚,实话一溜而出:“晚上阿森纳有比赛。我约了哥们一起看球。”
他点头微笑,抬腕看表,又道:“八点的时间,现在有些赶不及。我叫司机送你去。”
口气有隐隐的不容置疑。
我
不能拂了他面子,只得点头,“好。谢谢。”
他快速走过我身侧,丢一句话:“别忘了告诉我结果。”
我呆呆坐着,少顷礼仪周到的服务生进来:“凌先生,账单已经结过,车在外面等。”
我看了看他,笑说:“谢谢你。不过——”
他瞬间紧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我指了指满桌子未碰的山珍海味:“可否替我打包?”
☆、第七章
我手拎着六个保温饭盒,手机夹在肩窝和耳侧,吼道:“赶紧下来给我拎东西!我知道你没吃饭,我也没吃饱,今晚哥哥赏你,有好东西给你吃!”
赫连口气懒洋洋:“什么好东西——呀?”
我怒道:“海参翅肚,外加帅哥一枚,想不想品尝一番?”
赫连趿拉拖鞋走出电梯,见我狼狈站在大厅,手疾眼快接过饭盒:“赶紧的!你背后是不是有狗仔!陷害我,早知道换名牌衣衫出来亮相。”
我与他摁电梯上楼:“吃吧。这是你老相好给你的。”
他笑得奸诈:“嘿嘿嘿。”
又问我:“美妮姐送你过来的?”
我摇头,头皮有些发麻:“没谁。”
方才我要打包的要求难煞了服务员,他从厨房将干净的保温杯全部给我装好饭菜,又与我浩浩荡荡走出酒店。
我一桶一桶的将保温杯放在后车座,司机也是一脸愕然。
我要上车,有人喊住我:“凌博仁?”
我快速答了一声,转身看见廖启望。
想必他也是赶场来的。
他问过我名字便沉默不语,气势威严站在门口,身后有一众随从亦是浩浩荡荡。
我只好自行解释:“跟经纪人出来吃饭。没吃完,打包带回家。你,也来应酬吗?”
他点点头,似乎笑了一笑,但似乎也没有。浓重黑暗扑在他脸颊,我看不清楚他表情。
我试探道:“那我先走啦?”
他点点头。
我关上车门,从半下的车窗笑着看他,摆了摆手,“再见。”
他又点点头,大步走进酒店。
我换了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看着大屏幕。赫连这家伙形象全无,吃的手指嘴唇油汪汪,道:“廖五爷下午给我打电话啦。”
我摇着手里的啤酒,心不在焉的盯着球员,“约你去希尔顿?”
他跟一条鱼纠缠不休,“约我去槿城走红毯。压阵哦。”旋即色迷迷道:“一定是听到我的表白,误会了我,才会采取主动要追求我!是真的。”
我笑:“他的女伴一早定好江津燕,怎么会轮到你?”
赫连麻利的将鱼大骨剔出,“江津燕跟她婆婆吵架,被她老公甩了一巴掌,跑到加拿大养伤。”
圈中八卦众多,明星家务事毫无隐私可言,报纸常常被花大价钱压下报道,但今天你哭明天她笑,总有更新的爆料娱人耳目刷新屏幕。
这是一个如此容易被人快速记住,又极速被人遗忘的职业。
她在人前大秀恩爱,背后常躲在保姆车哭到崩溃。她妯娌是世家大族出身,与她常常互相拆台。家族中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一家人吃个晚餐都要穿晚礼服用刀叉。斗起来想必十分好看。
风光背后尽是堪忧。赫连轻飘飘甩着旺财哥最想要的大八卦:“喏,奉子成婚,结果前几日抽血检查不是赵二公子的种,是她妯娌老公的孩子哟。乱伦大戏狗血淋漓十分劲爆。她老公即刻起草离婚协议,勒令她闭嘴并移居国外,不准再踏进本城一步,不然要她命。”
我心不在焉,“哦。”
赫连看出我精神萎靡,问:“怎么了?”
我狠狠吐几口气,窝在沙发,“薛霭明的孩子夭折了。”
那时大小姐脾气骄纵为人直率。她是长女,跆拳道散打都要学习为防身,性格更有了几分男孩子气。她被培养出强大保护欲,最喜欢的全是稚龄小孩。
她的儿子才五岁,遭人绑架撕票是巨大打击,于上学途中被掳走,前后只差几分钟。动手的必定是熟人。
赫连一惊,他洗净双手跳上沙发揽住我:“别伤心了。你知道,这其实,与你无关。”
他黯然片刻,“今天阚博约我见面,想重修旧好,是因为听说我写了新剧本。”
他眼中泪水比我还多,“混蛋,混蛋。”
我心中悲凉早已不见踪影,连忙拍他肩膀,“无利不起早。要不是他这样急不可待,你肯定会吃更大的亏,说不定到时候翻身都不能。”
他点头,凝神思考了片刻,“别提他。我把剧本烧了也不给他。你说,我去槿城穿什么衣服好?”
球赛未结束他已窝在沙发一侧睡得香甜,打着呼噜吹着喇叭摊着肚皮,一点风度也无。
我无聊换台,见午夜娱乐已爆出最新新闻:
第一条是季爱爱自杀身亡。大批媒体聚集方如晦与她生前爱巢,长枪短炮遥遥对准豪宅,更有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