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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儿子碰了杯子,听了这句话的齐勇军把冰爽的啤酒灌进胃里,心一下就豁亮了。他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年纪,有了儿子的支持,他也有信心放手一搏了。
因为是回迁房票,理论上三年之内不准买卖,如果卖的话要三年以后才可以做过户,所以这房子卖起来其实还小有难度。虽然想买的人很多,可牵扯到三年后才能办理过户的问题,不是知根知底的卖家,买家比较不容易信任,毕竟人心隔肚皮,亲兄弟为真金白银翻脸的也不在少数。而对齐勇军他们来说,又不能显得急于脱手,否者会被压价钱。是以这段时间齐刘两家在都忙着奔走这件事,齐天有时候一个人要照顾老爸和刘叔两个人的摊子。
“小伙子,帮忙把麟打了再切成片,我回家做水煮鱼啊!哦,对了,鱼泡给我留下啊!”大刘服务乡里的意识太强了,在他这买鱼的话,他帮着把鱼宰杀之余,还有其他业务附赠。老主顾以为齐天是大刘找来的小帮手,还按照老习惯让给切成鱼片。
“老奶奶,我手艺不行,要我切片的话,今晚您就得吃水煮鱼块了。”动作麻利地称完重系上塑料袋,齐天把鱼递给老太太,满脸讨喜的笑:“今儿就辛苦您回去自己切一下吧!”
看到今天宰杀的业务都被免了,老太太多少有点不乐意了:“呦!早说今儿什么都不管我就不在这买了。”
听说老太太的抱怨语气,齐天依然满脸堆笑:“这不今儿是确实不方便嘛,来来来,老奶奶把袋子给我,刚才我叔宰鱼好几个鱼泡人家没拿,我都给您装上。”
老太太虽然没得到想要的服务,不过齐天嘴甜说得也在理,又多给了几个鱼泡,最后还是欢欢喜喜地走了。
齐天在老爸蓝布围裙上抹了两把手上的水,把刚收的钱塞进了那个围裙的左边口袋里,又忙回对面自家摊位上招呼买肉的客人。因为两边摊位来回跑,他就把钱全放在了围裙的大口袋里,刚好口袋有两只,一家的钱放一只。
其实刘叔倒并没有让他那么辛苦的帮着卖鱼,只要遇到买鱼的客人说声摊主不在,别任人随手把鱼抄走就行了。他爸跟刘叔都是出摊到一半接到电话去商量房子事情的,来不及收摊而已,帮着刘叔卖鱼,完全是他自作主张的行为。
不过齐天也确实能干,自家案子上的肉卖完了,就把东西草草地收好,专职去刘叔的摊上盯着。一个中年男人来买黄鳝,齐天虽然不会宰杀,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得人家买了十几条蛇一样在塑料袋里扭动的黄鳝自己回去处理了。那东西滑不留手,没点经验的话收拾起来难度还真有点难度,不过齐天真就有本事哄着人家买回去。
闷热闷热的天气,好像要下雨了,齐天流了满头满脸的汗,滑过嘴角,他都尝到了咸味。呸呸往地上啐了两口,随即又洋洋自得起来,这他妈就是成就感的味道啊!跟成功劫到低年级同学的钱完全不是一种心情,从那天卖果篮他就发现了,他非常享受这种心情。
今天他爸和刘叔回来的格外得晚,眼看过了晚饭买菜的点儿,市场里人越来越少了,很多摊主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摊。
趁着隔壁摊子的人还没走,齐天拜托人家帮忙照看下刘叔的鱼摊,自己先抓紧时间去了趟后面的厕所。他是没办法一个人收好两个人的摊子的,只能在这里死守到老爸和刘叔回来了。
厕所在市场后面很荒僻的一个角落里,跟前面的市场区隔着一排也不知猴年马月建的废弃的破房子,反正也是在拆除之列的。除了上厕所的人踩出了一条小路直通到厕所门口,这周围都长出了半人多高的蒿草,也就是白天,要是晚上胆子小点的话还真不敢来。
齐天没注意到有人尾随他过来,等到脚步声近了刚想要回头看看,突然被人扑上来掐着脖子按倒在了草丛里。
明显是成年人的分量,齐天大惊之下先没头没脑的挨了好几拳,而且还发现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拳脚不是一个人的。已经吃了亏,当务之急是要保护自己不受更重的伤,他用双手抱住脑袋蜷缩起身子护住要害,开始大声呼救。
他这一叫,行凶的两个人果然慌了,一个人伸手把他的蓝布围裙拽过去,开始掏里面的钱。趁着这功夫,齐天转过头来,立刻认出来两人其中之一正是之前在面店被他撞破偷东西给抓住的那个小偷!
原来是小偷被拘留放出来后挟怨想要报复,这才带着同伙一起来找他算账!
围裙系在腰上的那根带子已经被小偷拽断了,齐天利用双手抱头的姿势悄悄从脖子后面把围裙套在脖子上的那根带子飞快的摘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围裙蒙到了掏钱的那个小偷头上。
趁着另一个小偷一愣的功夫,齐天跳起来狠命地推了他一把就绕过破房子往市场管理处所在的那排平房跑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抢劫了。
多年打架经验锻炼出来的奔跑速度,齐天即使被打得拖鞋都不知了去向,光着脚也还是冲得飞快。市场管理处在市场入口方向,两个贼要离开也必须往那个地方跑。
这一嚷嚷颇为引人注意,好多人都看了过来,市场管理处的人透过玻璃窗一看见这情形就先报了警。等齐天跑过来,又正巧撞上了他爸跟刘叔一块儿回来。这下齐天可不怕了,转了身抄起了管理处嫌热顶着门的一块板砖就堵在了市场入口。
看到这架势,尤其齐勇军壮硕的身材黝黑的面孔往门口一档,这下轮到两个笨贼慌了。他们只敢偷偷东西,抢劫什么的是没胆量的,这也就是气不过上次齐天的揭发害他偷了个值不了百八十块钱的旧手机就被拘留了,欺负齐天年纪小想报复一下出出气而已。他们一向知道抢劫比偷窃的量刑要重很多,尤其是对被害人先实施暴力手段再抢劫以及受害人是未成年的这种,都是在从重处罚范围内的,所以他们并没有真心想要抢劫,顶多是碰巧看见围裙口袋有前,打算搂草打兔子顺便拿走而已。要怪就怪他们太看轻了那孩子,以为三拳两脚下去,肯定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哪知道还能给他跑了。
很快附近的片警来了,把草丛里的破围裙以及小偷口袋里的钱全做了物证,连同俩小偷和齐天父子都给带回了派出所。
协助警察做好了询问笔录,齐天就被老爸领回了家,路上老爸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块他爱吃的榴莲。
“吓着了吧?”想要摸摸儿子的头,齐勇军却发现儿子追上他的身高后,再做这个动作已经很不自然很不顺手了。
“没有,我不怕他们。”经常打架齐天已经皮实了,这点揍他都不当一回事。
“天儿啊,以后你可得走正路知道不?”齐勇军之所以总是下狠手的管教儿子,怕得就是他拉帮结伙的不学好,将来混到监狱里面去。刚才看到那两个小偷被铐上银镯子低头耷拉脑的给塞进警车里的那副德性,他这个当老子就在心底叹息着想到了儿子爱打打杀杀的个性。
齐勇军却不知道,齐天自从被苗雨阳断定他将来进监狱以后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很多东西是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段时间以来,他想的不是怎么从老爸那里弄点钱去上网打游戏,而是改用什么法子可以自食其力。他的一期目标是可以养活自己,二期目标就是发家致富。至于跟雨曦笑谈过的混社会的念头,假山小凉亭中被雨阳斥责了一通后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再想想刚才两个小偷被警察铐走时的德性,他更加深刻的体会出瞎混是没有前途的。就像雨曦说的,她叔叔那种旁门左道,当初也曾混得风光无限,现在还不是混到大牢里去了?
“爸,您放心吧,儿子将来一定出息给您看!”也给姓苗的好好看看!看看等自己有钱以后,再亲他他是副什么嘴脸!
“这才像我儿子!”齐天这话让齐勇军这个当老子的骄傲了,当然齐勇军并不知道儿子想要奋起的真正目的,不过这不影响他跟儿子分享他的喜悦:“爸跟你刘叔把房子的事跟人谈好了,过两天把合同一签拿到钱就可以把那块地包下来,到时候跟你刘叔可能要忙一阵子,你自己在家别又跑去上网不学好知道吗?”
“我哪有时间上网啊?不是还要卖肉呢吗?”
“你一个人卖肉就算了,好好看家别惹事爸就知足。”虽然个子长得不小了,但年纪在那摆着呢,齐勇军偶尔让儿子看会儿摊子还行,真拿他当大人使唤,他这个当爹的自个儿还舍不得呢!
“老爸,您去建大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投资那么大,我这边帮您卖着肉多少也是个收入不是?”贴近点老爸脑袋,齐天轻轻咬起了耳朵:“今天下午老熊家有事提早收摊了,常去他家买肉的那个裕华苑工地食堂做饭的到咱家来买得肉,我没经过您同意,私自一斤肉比老熊家便宜了五毛卖给他,说好之后都比市价便宜五毛,他说这个工程结束前都买咱们家的肉了。不过让老熊家看到不合适,要我每天早上直接给他送到工地上去。”工地大锅饭这种买菜的本来就有点油水,买的越便宜他自己落下的就越多,做饭的有更便宜的又不用自己顶着大太阳亲自出来买了,自然也乐得照顾齐天他们家的生意。
呃……同行是冤家,他们家跟老熊家一向不大说话是真的,不过齐勇军自问没教过儿子怎么抢人家生意这种事。齐勇军咂巴了两下嘴没说话,心里却翻腾了好半天,或者大刘说的没错,这小子虽然读书是不行了,但或许还真是吃这碗饭的苗子。当然要果真如此,他也就没话好说了,逼着儿子读书,为的也不过是希望他将来不必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他从来也没指望儿子将来当个大学问家之类的,只要他不走歪路能养活自己,他这个当爹的就知足了。
苗雨阳想多了
8、
年底前,齐刘两家在城郊二十里以外租下的那片约三百亩地的大棚建好了。齐勇军选择建的是质量较好的镀锌薄壁钢管型大棚,如果维护得好的话,使用个五到七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最近这段日子齐勇军忙是忙了点,不过一切顺利,心情倒是不错的。考虑年后这片棚户区也要正式开始拆迁了,他跟大刘商量了一下,年底请要好的老街坊们一起吃个散伙饭,他们就提早先搬走了。
小年这天,就在街边那家一直买齐家猪肉的“饭来张口”小饭馆里摆了三桌,齐勇军跟大刘同几家关系要好的老街坊们吃饭告别。
齐天这几个月的表现是真让齐勇军把儿子当成大人看待了,因此他们几个老伙计坐了两桌,第三桌是给齐天他们那帮半大的孩子预备的。
大伟和强子的成绩跟齐天烂得不相上下,因此也都没有继续读高中,一个去了汽修学校,一个去学了烹饪。天下做父母的大抵都是一个心思,就算学习不好,至少也要让孩子学门手艺,将来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能混口饭吃。
“搬走了以后也要常回来跟我们打球啊!”大伟说着先举起了杯子,其他人也都端着杯子附和了起来,大家一起碰了一杯。
“放心,才二十里地嘛,回来也很快的。”就算骑电动车,再慢顶多也就是半小时四十分钟的事。
“我学校离你那儿近,翻墙头出来坐两站地就能去找你了。”自从出了海燕那件事后,周末回家就宅着不敢出来的强子到现在才算缓过来点劲,看得出当初是被老爹修理得不轻。
齐天端起杯子在强子杯子上撞了下,他从心里觉得对强子有点愧疚:“你爪子怎么了?抖什么啊?”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强子把杯子放下,揉了两下:“甭他妈提了,破X学校让老子天天练习用炒勺颠沙子。”厨师颠勺必须要有腕力,强子□练得怨气冲天:“现在觉得我这俩手腕子都不一般粗了。”
强子把双手腕伸出来让大家看,引来其他人的一阵好奇。大伟却悄悄地让齐天转头去看,齐勇军正跟举着杯子跟强子他爸和海燕他爸说着什么,大概是想帮着说和说和两家的矛盾。毕竟事情都已经出了,新小区盖好后留两栋楼当他们这片棚户区居民的回迁安置房,到时候大家还是邻居。而且强子跟海燕又要死要活的非要在一起不可,倘若再过个几年他们还是情比金坚的话,搞不好两家真要做亲家呢!
“海燕和雨曦今天怎么都没来啊?”大伟趁着旁人热闹着,跟齐天咬了句耳朵。虽然他是挂上海燕名字问的,但其实真正失望的是没见到雨曦。他们棚户区年纪相仿的这一波孩子本来就雨曦跟海燕两个女生,这俩人今天全没来,一桌清一色的都是和尚。
“海燕还用问么?”齐天拿眼睛扫了一眼强子,现在这俩人很低调,而且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