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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根本……根本没有一次是我自愿的!每次都是你强硬压上来的!混蛋!去死啦!”
“哼。是谁很有感觉地叫个不停呢?”
“才、才没有!滚开!”
“你根本就很享受被男人强上嘛。真是□。”
“住口!才没有!我讨厌死了!好恶心!单单被你碰到都觉得恶心!”
“如果你真的觉得恶心,这里又怎么会有反应呢?”
□的中心点突然被粗鲁地握住了。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但随即红着脸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了。
“被、被那样摸的话,谁都会有反应啊!是生、生理反应啦!混蛋!松手!”
“即是说你谁都可以吗?下贱。”
“什、什么!谁那么说了!可恶!别碰我!”
紧紧地贴在对方的胸膛上让他更清楚地嗅到那股刺鼻得叫人作呕的香水味。而且还被这样无情地羞辱……这家伙到底要把折磨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呢!
明明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他却像仍然置身于昏沉沉的在梦中一样,只管一个劲地紧闭眼睛叫嚷着,试图推开那温暖的胸膛。
“可恶……”
被自己比平日更强烈的抵抗磨得烦透了吧。袁乐轩突然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气愤地大喊道:“你就一定要这样抗拒我吗!”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畏惧地看向对方半藏在黑暗中的怒容。
混乱的梦境哐啷一声被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碎一地。委屈和不甘瞬间决堤。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被骂啊?为什么他得像毫无情感的□娃娃一样,顺从地任由这个沾满了女人香水味的混蛋抱呢?这家伙怎么可以在偷完腥后,理直气壮地骂他呢?
“我讨厌你……我才不想和你□。好恶心啊……”
紧紧抓住自己双肩的大手蓦地放松了力度。在昏暗中,他只看到那双原本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瞳黯淡下来了。
“……你真的觉得我很恶心吗?”
他伸手捂住鼻子。甜腻的香水味甚至在突突地刺激着他的胃。
“恶心死了。混蛋……”
尴尬而僵硬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降临在昏暗的卧室之上。简直就像置身于梦魇之中。
☆、受
良久,袁乐轩仿佛脱力似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双手。他随即马上朝墙角靠去,能听到对方嘲弄般地轻轻哼了一声。
“好了。我去做饭吧。”
“就算你做了,我也不会吃的!”
壮硕的身影似乎顿了顿,但马上继续爬下床,站在床边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乱的衣服。
“……没关系。”
对方笔直看向极力缩在床角的自己。没戴眼镜的陆靳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然而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却叫他感到心里一阵刺痛。
“要是你真的不吃,那我就把全部饭菜倒掉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做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了。”
什么啊!干嘛说得活像电视剧里的悲情人物啊!伪君子!谁知道你都在外面怎样拈花惹草呢!
当对方转身的一瞬间,他终于忍不住,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用力向对方扔去。袁乐轩停下来,只瞄了一眼落在地板上的枕头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了。
“可恶!”
陆靳砰的一声把脸埋进橄榄绿的枕头里。大脑像浆糊一样混乱。
那算什么?来者不拒的没节操混蛋……也难怪呢。毕竟家里的□玩偶不过是个又干又瘦的男人,而且还三不两时就和自己吵架,从来没有主动地伸开双臂迎接自己。而外面却多得是投怀送抱的可爱女孩……
正当陆靳在床上辗转反侧,闷声咒骂着袁乐轩的时候,一道叫人蓦地大吓一跳的哐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然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听到啪的一声关门声。
怎……怎么了?那家伙出去了吗?
心里像被上千只蚂蚁啃咬着似的。犹豫再三后,他终于出声叫起来了。
“喂。”
没有回应。外面一片死寂。只有惨白的灯光造访深海海底似的卧室。
他再次提高声量叫了好几次,但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空洞的回声。
“不是吧?真的出去了?”
但为什么出去呢?还有刚刚那声钝物撞击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摔坏什么东西了?就算那样也用不着摔门而出,火急火燎地去买吧。还是说……
突然接到谁的电话,于是马上把手中的锅瓢什么的一摔就跑出门去了?譬如说那个香水的主人……喂喂,这是在演哪出青春肥皂剧啊?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吧。
尽管不断地在心中念咒般地重复着这句话,陆靳还是无法挥去心中瞬间积聚起来的阴云。
他抱膝靠着床头坐着,闷闷地不断拉扯着脚上沉重的锁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那个比主人要大牌得多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蠕动起来,然而他感觉不到一丝饥饿的感觉,仿佛身体已和知觉分家了。
那时候的袁乐轩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难怪会觉得四肢无力。原来我饿了啊。”
每次看到那个清秀的少年一脸认真地这么说着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发笑的冲动。原来中学时的袁乐轩一直抱着这种心死的灰白心情吗?
过了很久很久一段时间,大概能清楚地感觉到窗户外隐约传来的谈话声和电视剧的声音渐渐消去,一切归于沉寂吧,他才终于听到咔嚓一声轻响。
那个熟悉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卧室,然后随意地把一大袋东西扔在床边的全黑书桌上。只见一两只饭团滚了出来。
“这个,便利店里买的。你就吃这个吧。”
陆靳呆呆地看进对方深邃的双眼,只感到喉咙干涩,心中满腹疑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像在看陌生人一样,袁乐轩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后就转身要走。
“那、那个!”
高大的背影停了一下,但马上坚决地向前踏去。见状陆靳连忙扯住了袁乐轩的手臂。
“你刚刚到底去……咦?
他蓦地愣住了,双眼圆睁地紧紧盯着对方蒲扇大的手。
“这、这怎么会……”
手一下子被狠狠地甩开了。
“和你无关。”
仍然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就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在冷冰冰地回绝一切来访者。
卧室的昏暗钻进了他的心中。他感到四周越发黯淡了。
咬了咬下唇,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切伤……了吗?”
没有回答。
“那个……很……很严重吗?”
“……你很高兴吧,正在心里骂我活该吧。”
“怎、怎么会!”
“也是呢。我该真的把手指剁断了,才称你的心意吧?”
好过分。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呢?
看着那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的背影,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凄酸在心中如潮水泛滥般扩散开来。他伸长身体,拉住对方的手,却马上又被无情地狠狠甩开了。
“别碰我。你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吗?”
果绿色的被单上突然多出了一点深绿,接着又是一点……视野模糊起来了。眼前昏暗的一切就像透过毛玻璃看过去一样,叫他有一种置身梦魇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始终固执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了,坐在床边,脸色不悦地把自己紧紧抱进怀里。
“你怎么又哭了啊?”
哭了?
直到听到这么一句闷闷的问话后,他才像大梦初醒一样,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经泪流满脸了。但此时他甚至没有没有心思去擦拭泪水,只是轻轻拉过对方的手,描摹着手指形状似的抚摸着绕着层层绷带的手指。
“伤得很严重吗?”
“……还好啦。你别穷担心了。”
才不会还好呢。要是真的只是小伤口,怎么不随便找快胶布贴贴算了呢,还特地去找医生……都是他害的。他怎么总是害这家伙受伤呢?
“你别哭啦。真的没什么。”
听着对方温柔而急切的安慰,陆靳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恨了,就为了区区的香水味而生气。
他们只能互相伤害,就像置身于无法解脱的咀咒束缚之中……
后来袁乐轩就那样抱着哭得双眼红肿的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吃东西。而他只是木然地张开口,把食物嚼烂吞下肚子。味蕾罢工了,他甚至连自己在吃的东西是咸是甜的都不知道。
“不吃了吗?”
看到自己并没有再张开嘴,袁乐轩轻轻地问了一句。其实他只是突然走神了,但还是顺着对方的问话点了点头。或许连大脑也开始歇业了吧。他甚至能听到大脑齿轮咔嚓咔嚓地艰难前进着的声响。
袁乐轩叹了一口气,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放回桌子上。
“好了。你要去洗澡吗?”
他再次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对方像在拉一只不会动,不会思考的布娃娃一样拉到了卧室。手上则被塞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和内衣裤。
他听从习惯的指挥,把干净的衣服放好,站到被清洗得闪闪发亮的镜子前开始漱口洗脸了。然而脑子里始终浮现着袁乐轩那只手指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绷带的手。
果然是他害的呢。那家伙生气了,所以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毫不留情地甩开自己的手,说什么“你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吗”。
他双目无神地看进镜子。稍稍模糊的视野里呈现出一张丑恶的脸孔。上面写满了残忍和无情。这时他的眼角瞄到了放在盥洗盆上的黑色东西。
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很单纯地,很单纯地想体会一下那种滋味,就像小孩子好奇地把泥巴放在嘴里一样。于是乎,他木然地拿起了那把黑柄刮须刀,往自己的手指划去。
☆、必
“可恶!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当他从混杂着血红和昏暗的迷雾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了。浑身湿漉漉的,只披着一条米黄色的大毛巾。眼睑上甚至还挂着水滴。
而跪坐在面前的男人正一脸气急败坏地抓住他的手在……贴绷带?
咦?
“怎、怎么了?”
他慌张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只被抓得更用力了,甚至使他一瞬间稍微向前倾去。只见袁乐轩本来已经铁青得像恶鬼的脸显得更阴沉了。
“问什么傻话啊?难道要让手指一直流血吗?”
“我……我的手指流血了?”
“当然了。还是你自己划伤的。别跟我说你根本不记得了!”
这家伙好凶……明明平时就算怎样生气都不会对他这样大喊大叫的说。
被袁乐轩这么一提,他确实渐渐记起了那段仿佛埋在浓雾之下的记忆。不过真不想让这家伙帮自己处理伤口,让这个已经不再对自己温柔以对,而只会呼呼喝喝的家伙照顾自己……
他紧抿着嘴唇,当对方总算给自己被划伤了的食指和中指贴上了好几个绷带后,他马上嗖的一声收回了手。这下子袁乐轩的脸色更加不悦了,他简直可以看到笼罩在这家伙身后的乌云。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干嘛弄伤自己的手指?”
要说直到刚刚为止,他都觉得自己像置身于昏暗的梦境之中,像一只被谁拉扯着手脚的娃娃吗?这么回答的话,大概会被这家伙嗤之以鼻吧。
看到自己只是闷闷地低头盯着贴满褐色绷带的手指,始终不发一声,袁乐轩像放弃似的呼地笑了一声。
“我说啊,你就算做什么,哪怕把整只手都剁下来了,也无济于事呢。你无法弥补任何东西,无法把我身上的痛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每个人永远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死死保持着的观念吗?”
袁乐轩说着把手搭在他濡湿的腿上。好想把那只蒲扇般的大手甩开。
这时候他才突然为自己只是披着一条毛巾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