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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你是说愿意跟我在一起。”颜透特别开心,开心的好像有暖洋洋的东西从灵魂中冒出泡来,他不管无谓的阻止,拥着陆青衣就亲吻上去,吻过他的唇,又吻过他的鼻尖,好像幸福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青衣只是任他闹着,待到颜透老实下来之后,仍旧安静的望着他的眼睛。
颜透忍不住又抱得更紧,恨不得把他塞进自己怀里。
“我忘了,给你带了礼物。”陆青衣终于不自在,红着耳边推开他,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个精致的小盒子。
颜透好奇打开,竟是一叠明信片,上面印着世界各地的美景,每张卡片上都用法文写着浪漫的文字。
陆青衣瞅着他一张一张翻,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道:“你说过,还会带我到很多很多地方去。”
颜透微怔,然后微笑,郑重其事的收起卡片说:“我发誓。”
陆青衣的表情变得非常温柔,这让他本就那么漂亮的五官,变得更像是一场梦。
一场在很久很久之后,颜透都无法从中醒来的幻梦。
年轻人沉浸在爱情里的时候,就只剩下成年人发愁不止。
林亦霖晚饭没吃几口,似乎有些食欲不振的放下筷子道:“我们能阻止的了一时,能阻止一世吗,小透跟你连直系亲属都不算,你们的血缘那么远……而Gabrielle却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陈路一照往昔,举止优雅的进食,咽下嘴里的东西才说:“顺其自然吧。”
林亦霖显然更加心软,立刻难过到郁闷。
“小透才十六岁,他的很多想法都会改变,对于家人的认识也是,对于那个男生也是,都不会长久的,你我都是局外人,又何必把事做绝?”陈路耐心反问。
“我们在一起时也像他这么大,现在十多年了,你变了多少?”林亦霖不高兴的说。
“亲爱的,你不能把每个人都和我比较啊。”陈路失笑。
林亦霖开始沉默。
陈路没办法,也跟着放下餐具:“好了好了,我保证我和你一个立场,你打算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算和Gabrielle翻脸,就算和我表舅翻脸,这都无所谓。”
林亦霖伸手掐他的帅脸:“你不要觉得我在闹!”
陈路笑着躲开。
林亦霖叹息:“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我看着小透长大,他对我就像孩子那么重要,你懂吗?”
陈路弯起嘴角:“可你要明白,即便是真的父亲也不可能代替孩子生活下去,他选择的,他被选择的,都是他必须面对的。”
林亦霖起身:“别跟我讲大道理。”
说完就上楼回了书房。
陈路没办法的端起酒杯独酌。
或许因为小透和自己有说不出的相似,即便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不可能改面的结局。
Chapter 18
颜透知道母亲所带来的小小波折并没有真的销声匿迹,可他仍旧很快就忘却了消极的烦恼,反而以愉悦的心情投入到了新感情之中:虽然恋爱谈过太多次了,这次依然显得太特别。
两人在心理上确定关系之后,陆青衣最大的变化就是比较接受颜透的示好,比如认认真真的帮自己补习功课。
“你在这里加条辅助线,把它变成一个三角型和一个梯形,然后先看这个三角型的……”活动课的时候教室很安静,就剩他们还在最后排轻声交流,颜透拿着尺子画完后列好方程,详细的讲解了两遍,然后才问:“懂了吗?”
陆青衣垂眸瞅着练习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不那么自我,神情中甚至带着胆怯和不确定,有种特别的可爱。
颜透的心思并不在这几道简单的几何题上,因此瞅着瞅着便心猿意马起来,忽然便倾身亲了他一下。
陆青衣受惊似的抬起头,不高兴道:“在学校不可以……”
颜透故意看向别处不理睬,气人得紧。
陆青衣没办法的放下钢笔:“那我不学了,我要去排练。”
“我也去。”颜透笑。
陆青衣皱眉:“老师都问我你为什么老在围观了,你找点自己点事情做成吗?”
“可是作业写完了,无聊。”颜透拉住他:“你还是陪着我吧。”
陆青衣叹息:“根本看不到你在念书,为什么成绩那么好……”
爷爷已经对着他的成绩单苦恼十几年了。
颜透得意:“天生没办法。”
陆青衣不再言语,又闷头迷迷糊糊的做题。
颜透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像我就没你那么多艺术细胞,读书是最笨的。”
陆青衣道:“才不会,有成就的人都会读书。”
颜透微微笑着不置可否:“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呢,继续表演?”
陆青衣愣了会儿,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颜透说:“我也不知道。”
陆青衣的表情顿时有点暗淡:“我不能想象十年之后会怎样,也许我们已经互不相识。”
“你知道吗,我哥和林亦霖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十多年前他们就在这所学校里相爱,他们还在一起,以后也一直都会在一起。”颜透握住他的手。
陆青衣渐渐舒展了眉宇间的愁思。
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情。
但,爱情这种东西根本不符合宇宙规律,从来也不会因为时间与空间的重合,就能产生相似的结果。
——谁的一辈子,不是无印良品,需要自己一天一天过?
“青衣,小衣,你怎么这么无情……”
宿舍楼在深夜安静之后,颜透不死心的抱着枕头故意卖萌。
陆青衣烦闷的用被子把脸盖住:“去你自己的床上,不许恶心的叫我。”
颜透不管不顾的挤上他的单人床,压在他身上笑:“我高兴。”
“喂……唔……”陆青衣气到撩起被子,却瞬间被他的吻阻止住语言,半晌才奋力推开道:“这样不好,太胡来了。”
颜透弯着嘴角,眼睛明亮而愉悦:“我又没要干什么,是你思想不纯洁。”
“你……”陆青衣无语。
“好啦,晚安。”颜透给自己争取到一席之地,挤进他的被子里搂着他说道。
小小的床,让彼此贴近的亲密无间。
真的不能否认这样很温暖。
陆青衣僵持了几分钟,终于轻轻的拥住他,贴着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眸。
仍旧是那个脆弱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也是,一个幼小的被双亲抛弃的小孩,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对任何境况再感觉安全。
颜透心疼的皱起眉头,不晓得该怎么让他快乐。
难得被宠坏的王子也晓得为他人着想了。
“我爸消失以后,我妈每天都这样陪我睡觉,她骗我,说她会永远都在我身边。”陆青衣忽然小声道。
“别想了,我父母从来都在忙自己事,只有外婆在那两年看着我入睡,我好想她。”颜透抚摸着他的后背。
陆青衣睁开眼睛:“你妈不是美国人吗,你老说的外婆怎么会在北京……”
颜透笑了笑:“她是我表哥的外婆,我回国的时候好小啊,哥哥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傻乎乎的,其实外婆算是我的姨奶奶,但是她对我真好,比美国那个不知道好多少倍。”
“你表哥……真幸福啊。”陆青衣忍不住感叹:“他能和爱人幸福的在一起,还有这么好的亲人。”
“你没看到他妈对他才叫好!根本就是溺爱!”颜透忍不住说道,而后又安慰:“可是你有爷爷,现在你还有我,你也会幸福的。”
陆青衣有几秒钟没出声,过了会儿又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什么算幸福,也许现在就算幸福吧。”
这话让颜透很受用,他好像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心里特别高兴,嘴上却故意说:“哈哈,我们好像电视剧看多了。”
陆青衣的手臂渐渐用力,小声道:“我真的开心。”
颜透这才不再说笑,安然沉默。
被黑暗笼罩的宿舍房间里充斥着冬夜的暖意。
他们秘密的、无间的相拥,那么禁忌,又如此纯洁。
人这辈子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会把没有任何意义的小事当做自己全部的意义。
比如和喜欢的人无时无刻的腻在一起。
其实这种傻,就是一种幸福。
而且是根本无法复制的那种,在漫长的时光之中,永远都只能存在一次,又永远不会被忘怀。
Chapter 19
这一年的初雪姗姗来迟,所以当洁白的雪花静静的覆盖雅礼的校园时,难免引起教室里一阵兴奋的议论。
颜透拿着网球拍正要和同学去运动,临走时又不死心的骚扰:“你真的不打网球吗?和我走吧。”
陆青衣收拾了点随身的东西到包里,摇头:“我要去排练。”
颜透欲言又止,想他三番几次警告自己不可以当众有任何过格行为,只好道:“好。”
紧接着露出笑来:“一会儿找你去吃晚饭。”
陆青衣点过头,目送他和别的男生们说笑着出去,眼神里无意间流出暖意。
——看来恋爱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恐怖,至少现在的自己比从前多出了许多开心和期待。
只是殊不知,这发生在教室角落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单纯。
从小礼堂再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身为艺术特长生每年都有无数的表演,若是拿不到几个奖项简直对不起爷爷把自己送进这么昂贵的学校。
好在陆青衣已经习惯站在舞台上的生活,那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普通。
“人呢?”
他在礼堂外的露天走廊上给颜透发了条短信,然后便扶着栏杆瞅着夜色中的雪花走神。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哟。”
陆青衣回首,见是陌生的两男两女,不由皱眉想走。
谁知讲话的女孩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带着嘲弄骂了句:“怕什么啊,亏心事做多了?”
陆青衣不愿意和女生动粗,只是打开她的胳膊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女生一把抢过他脸上的黑框眼镜扔到地上踩碎,又侮辱性的拍他的脸:“你是不是演女人演得变态,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女人?!”
这话实在是大出陆青衣的意料,因此不由得怔住。
“我警告你,离颜透远一点。”女生气势汹汹的说道,清秀的脸上带着不符的恶毒。
陆青衣冷冰冰的回答:“与你无关。”
女生早料到会这样,朝着跟自己一起来的同学说:“给他点教训。”
话音刚落,重重的拳头就飞速袭来。
陆青衣条件反射的侧开头,却没躲过另外那男生的手,一下被推摔在积雪里。
接下来状况简直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陆青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谁也没料到他那么不服输,硬是和两个篮球队的男生扭打成一团,手被按在粗糙的墙面上划过,血流的到处都是,染得积雪点点泛红。
围观的女孩拽了拽闹事的闺蜜的胳膊:“……算啦,出事了怎么办?”
那女生后退几步,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放风的同学突然风风火火的跑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女生立刻害怕的抬高声音:“走!”
却说打网球打的忘了时间的颜透正急匆匆的朝小礼堂走着,忽看到前女友和几个学生和自己打了个照面,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笑了下便上了楼。
结果小礼堂已经关了。
颜透茫然的四下寻找着,正准备打电话时,陆青衣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淡声道:“你又迟到。”
他的头发有些湿,脸色也很苍白。
颜透诧异:“怎么了?”
说着就要拉他的手。
陆青衣吃痛的缩了下。
颜透立刻发现了他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陆青衣平静的说:“刚才想看看雪,不知道结了冰,结果摔了。”
颜透并不是个思维简单的人,事实上未等陆青衣讲话,他就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又考虑谁没有尊严,不是每张窗户纸都有必要捅破,于是勉强笑了下:“你真笨,去医务室擦点药吧。”
陆青衣任他接过自己的包,拉着自己往前走,郁闷中又有点好笑。
人家至少是为了漂亮姑娘挨揍。
而自己却是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
老师都忙自己的闲事去了,颜透照旧坐在讲台上看着大家自习,因为作业一会儿就完成了,便偷偷拿着老师的电脑上网玩。
可今天他却没平日的悠闲。
因为陆青衣自从打了上课铃之后就始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
他虽然学习不太勤奋,但也没在教室睡觉的习惯。
颜透不放心的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