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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离开小别墅,摔门的声音吓得小狗在窝里缩成了一团。
陆青衣从没见颜透跟自己发过火,也不晓得怎么办,便又坐回了椅子,难过的低下头。
爱情是最禁不起怀疑的,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过分了。
可……
陆青衣就像被勾起了心魔,越想相信,就越没勇气。
钓鱼本是个修身养性的活动,可气到手都发抖的颜透根本没办法安下心。
他坐在湖边折腾了几下,最后索性把鱼竿扔进水里,躺在刚刚发出绿芽的草地上闷闷的发呆。
其实说是生气,更多的是委屈。
整天费心做这做那,怎么也没想到陆青衣竟然会那样想象自己。
但谁让他有颜慎铭和Gabrielle这样的父母,又喜欢上了陆青衣这样的人?
大概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成了无解的难题。
默默收拾好碗筷之后,等了许久也没见颜透回来。
陆青衣郁闷在厨房找出咖啡豆磨了杯咖啡,到楼上阳台喝了几口,反倒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睛。
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觉,会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却说闷闷不乐的颜透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去道个歉,搞好气氛以便让两个人好好谈谈。
虽然生气,可毕竟是因为太爱了才不愿意被对方曲解。
若真是因为这点小事和陆青衣分手,颜透是万万不愿意的。
他记得这林子里有些早春的野花很是可爱,便寻着儿时的记忆四处寻找,最后虽然差点迷了路,好在真找到了,兴致冲冲的采了一大捧打算回去讨好陆青衣。
谁会想到,正往别墅的方向散步时,天空中竟然升起了一股浓烟。
颜透抬头见了,几乎目瞪口呆,想都没想就扔下花朝房子狂奔。
他这瞬间头脑空白,连恐惧都无瑕面对。
从厨房燃起的火势已经极大了。
跑到院子前面的颜透面色如纸,大喊了几声:“青衣!青衣!”
毫无响应。
他拉开房门,可玄关处扑面而来的灼人烟雾令人呼吸都困难,便转身往后院跑,想找个情况不那么恶劣的地方赶快进去救人。
睡得头痛欲裂的陆青衣隐隐听到呼喊,皱眉睁开眼,好半天才看清楚空气中弥漫的乳白烟气。
他的身体感觉格外不对劲儿,努力站起身后,扶着阳台的栏杆便呕吐起来。
恰巧赶到后院的颜透抬头看到了他,慌张的喊:“青衣,着火了,你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陆青衣昏昏沉沉,用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院子里躁动不安的颜透,刚想听他的话照做,可又想到楼下的小狗,一时间陷入犹豫。
“你想什么呢!快下来啊!妈的!”颜透都快急疯了,不明白陆青衣干吗抓着栏杆发呆,结果刚骂了句,竟然看到他转身往屋子里走,顿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拉开别墅后门就冲进了火海。
步履蹒跚的陆青衣没想到一楼的火那么大,他用衣服捂住嘴巴,眯着眼睛想赶快去看看小狗还活着没,不料真在楼梯口看到那小东西在吃力的往上爬。
客厅的电器受不住厨房蔓延出来的火烧,猛地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受到惊吓的陆青衣顷刻没站稳,竟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滚动中磕到了脊柱和后脑,还没来得及抓住小狗,就在满嘴的血腥味中失去了意识。
Chapter 75
Gabrielle一生从未有失态的时候,可她这次却披头散发,风衣里还套着睡裙,就急急忙忙的冲到医院来了。
空气里飘散的消毒药水味让人精神紧张。
Gabrielle笨拙的和几个推车错让开来,终于跑到手术室门口,抬眸就看到狼狈不堪的儿子。
颜透的脸上还蹭着脏兮兮的灰,右臂□在外,不知被什么东西烫到了,血肉模糊的十分可怕,可却就这么失了魂魄似的靠在墙角,对在旁边劝说的护士熟视无睹。
“你还好吗,快去治疗!”Gabrielle忙走近说道。
颜透两眼凝视着前方的空气,毫无反应。
Gabrielle着急的问:“听到没有,不要闹了!”
说着就去拉他还完好的左手。
颜透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发泄似的甩开她道:“别碰我!”
“你受伤了。”Gabrielle皱紧眉头。
“这算什么……青衣……他……”颜透忽然间发起抖来,再不敢想于火海中所看到的惨状,心脏像被谁扭起来似的,痛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顷刻消失殆尽了。
被燃着火的家具砸到的右手臂当然钻心的痛,可正是这痛让颜透可以想象比自己伤的惨烈千倍的青衣在承受着多么大的折磨。
当时拼命把他救到院子里的时候,陆青衣的口鼻涌出了鲜血,怎么叫都没有半点反应,全身上下被烧灼烧焦的地方,更说数都数不清,看起来……根本活不了了的样子。
颜透在失神时又隐约听到母亲和护士的声音,终于崩溃的大喊:“闭嘴!闭嘴!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都滚开!”
而后就跌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艰难的捂住了脸。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和陆青衣发脾气,为什么扔下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为什么看到灾难发生了,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房子里,而是在外面犹豫着耽搁了时间……
明明发过誓要保护他的。
结果……
颜透不能再细想下去,他好希望时间能够凝固住,他恐惧秒针一点一点的向前,恐惧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越来越逼近。
手术进行至了深夜,陆青衣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因麻药而没有半点反应,完全靠着机器才维持着微弱的呼吸。
五六个护士动作利落的将他送到加护病房,颜透也紧跟在后面,拉着主刀的医生问:“情况怎么样,不管如何都要说实话。”
医生说表情严肃的说:“除了背部和四肢和喉咙的严重烧伤外,病人还因肋骨断裂刺伤了内脏引起出血,并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另外,他还有中毒的现象。”
“中毒?”颜透吃惊。
“具体毒素还在化验中,现在只知道他的昏迷和呕吐都与中毒有关。”医生在手里的病历中飞快的记录。
颜透追问:“那……”
医生明白他问不出口的担忧,叹息道:“现在未有进一步观察,不否认病人会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
颜透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又说:“那我进去陪他。”
医生反手拽住颜透:“现在任何人不能够打扰病人的休息,他还在危险期,会有医护人员照料,颜先生,我建议您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势,您在发烧,可能是烧伤引起的感染。”
颜透试图摆脱:“这算不了什么。”
“如果您继续耽误,有可能卧床不起。”医生语气平和。
颜透隔着巨大的玻璃墙壁看着里面昏迷的陆青衣,僵持了好久才道:“给我处理下胳膊吧。”
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任何人都会想到第一时间堵住媒体的口,但行事果决的Gabrielle竟然晚了一步,待她着手处理时,消息已经被人从网上放了出去,因此医院门口很快就堵满了虎视眈眈的记者,都想探听到第一手新闻,甚至有传言说受伤并有可能死亡的是颜透本人。
事态再这样发展,或许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Gabrielle只好先从医院抽身,准备拟发个独家声明。
当然,这些事情颜透完全无瑕顾及。
医生说的没错,他从低烧变成了高烧,完全是靠强效的药物撑着,才不至于倒在陆青衣的病床前。
每每觉得难受了,便伸手触碰下陆青衣烫的吓人的额头,而后狠咬住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
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这样坚持着,只是希望陆青衣能够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熟悉的人,而不至于太痛苦难忍。
又一个白天过去,又一个夜晚降临。
颜透仔细检查过医院送来的营养剂,才让护士给陆青衣输上点滴。
正紧张兮兮的看着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而后便响起个童稚的声音:“Daddy……”
颜透回头发现了Nate,顿时皱眉。
Gabrielle在门口叹息道:“他看到新闻哭得不行,非要来看看你们。”
颜透没讲话,只朝Nate伸出了手。
还肿着眼睛的小朋友赶快跑过来,扑在床边问:“叔叔好点了吗?”
颜透面前恩了声算是回答。
“我拿压岁钱在唐人街给叔叔买了护身符,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Nate把个小小的红锦袋递到颜透面前。
颜透没接,眼眶却忽然红了,在今天白天短短的几小时内,陆青衣已经接受过两次生命垂危的急救,床边的心电图,似乎随时都会变成条永恒的分割线。
Chapter 76
医生因为重症监护室挤满了人而发了怒,也不管病人的家属来头有多么可怕,义正言辞的便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颜透无奈,只得劝Gabrielle带Nate离开,自己却仍旧执意留在外面守候。
Gabrielle心情复杂,凝视着儿子憔悴的脸庞说:“你要对任何情况都做好准备。”
颜透想咧嘴笑笑,却真的没力气:“我只担心他醒来时我该如何道歉。”
Gabrielle顿时不再接话,许久才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咖啡塞给他,转身拉着Nate离开了。
颜透仍旧忍受着发烧的折磨,虚弱的坐到走廊靠墙的座椅上,又开始盯着玻璃墙壁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发呆。
时间拖得越久,他越不明白为何要跟陆青衣吵架,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就不那么小心珍惜了……
可在这个有几十亿人的星球上,是否还存在着另一个人,明白陆青衣是多么害怕被抛弃?
如果、倘若这次青衣没能熬过去,那么恶声恶气的“不再伺候了,”岂不就是自己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颜透特别想自抽几巴掌,却没有多余的力气,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缓缓的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就连把温热的咖啡洒在地板上都没有察觉。
“哎呀,堂堂Rockefeller家的继承人,竟然像乞丐一样睡塑料椅。”
非常朦胧的一声吵笑传进颜透的耳鼓,他茫然的睁开眼,看到王子衿大喇喇的站在面前,还以为是做梦,硬是愣了好几秒才猛然坐起,试图揪住他的衣服给他狠狠地教训。
“别激动。”王子衿轻而易举就拦下生着病的颜透,弯弯嘴角道:“我只是来看望青衣,有你这么对待好心的客人的吗?”
颜透咬牙切齿:“好心?你分明就是个侩子手!”
王子衿整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西装,接着走到巨大的玻璃墙前面遥望着没有任何知觉的陆青衣,仔细看了很久,才轻声道:“那个词,还是你家里的人比较适用。”
颜透此刻全心全意都在陆青衣的伤情上面,甚至连对付他的精力都拿不出,便只是冷声道:“快滚,不要惹怒我。”
“哎,我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王子衿慢悠悠的递给他一叠相片:“事情发生的这么蹊跷,你就不怀疑是谁背地里捣鬼吗?”
颜透本想叫人来把他赶出去,可是看到相片,却见了鬼似的愣住了。
相片上是无比熟悉的老管家进出失火别墅的镜头,看那时天色,正与失事前的时间吻合。
“想必你也知道,那么偏僻的房子是不会有谁随便去的,陆青衣住在你家,习惯吃什么喝什么佣人们最清楚,再者维护良好的设备,怎么可能莫名奇妙的失火?幸好我一直找人盯着青衣,才拍到这么精彩的画面。”王子衿慢条斯理的丢出一个个问题:“刚刚你母亲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约见了主治医师,她有可能很关心青衣的病情吗,还是想试图隐瞒什么?”
那日的午餐是颜透做的,他记得很清楚检查了电源和电器,出了事后也并非没有怀疑,只是尚未有力气去考虑那么多。
现在听到这番话,在回忆起医生曾讲过的中毒症状,心脏真像是被巨石砸中,完全透不过气来。
王子衿微笑:“这个真相我不仅要告诉你,还要告诉青衣,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我用火烧他吧?你太天真了,得不到的才需要毁掉,我并不觉得我不能拥有他,你说呢?”
话毕,他就和来时似的,大模大样的朝电梯离去。
颜透呆站在原地,全身像是被浸在冰水中,好久都没能做出反应。
而待到他终于有反应的时候,就立刻拿起手机,吩咐早就联系好的退役军人说:“王子衿出现了,捉住他,必要的时候直接处理掉也好。”
刚刚那混蛋说的话颜透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毁掉”这个词。
虽然母亲决绝的手段让他崩溃,但这不是给旁人放肆机会的理由。
青衣还生死未卜,就被这样威胁。
颜透实在没办法允许,不管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