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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他需要发泄。
——
言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在各种奇异的梦境里翻滚。
无边的夜晚,他在奔跑,追逐不到目标,
梦里他不知道累,连想停下都不能,于是逃亡没有止境。
醒来的时候言将头疼得要裂开。
阳光斜斜的透过蓝色的百叶窗帘透进房间里,天花板上一盏最简单的灯,别的什么都没有。
四周浓浓的消毒水气味,遥远的门边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言将转动一下自己的头,他的脖子很疼,手臂也很疼。
言将看见身旁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一个穿着藏青色风衣的身影正安静的坐在那里。
白白瘦瘦的漂亮脸侧,带着金丝眼镜,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份资料,漂亮的丹凤眼偶尔眨动一下。
是李蔼,这个身影看多少次都会让他心动。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美国吗?
言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蔼感觉到他的动静,已经转头
“醒了?”
言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他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做梦。
李蔼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床边,低头看他。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言将挪动一下手臂,想坐起来。
李蔼按住他的肩膀。
“你的左手尺骨轻微骨裂,不能动。”
他伸手扶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扶起来一点,然后垫了一个枕头下去。
言将伸手摸他的脸庞,李蔼的脸庞暖暖的,
眼泪顺着言将的眼角毫无征兆的流下。
这些天他无数次的按下李蔼的号码,无数次的期盼李蔼出现,差不多已经绝望。
言将伸出右手手拉住李蔼的手腕,把他拉到他的身旁。
他揽住李蔼的腰,脸侧轻轻的靠着他,李蔼的温度,和过去一样熟悉而让他心安。
李蔼随他抱着,只是把手放在了言将的肩膀上
“我听说你爸爸的事了。”
“所以你是因为可怜我才来的?”言将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还需要我可怜吗。”
言将用力紧紧抱住他。
“需要。”
李蔼找到言将的时候,言将正躺在一片光秃秃的田根上。
他和别人打了一架,又跑了很久,身上和脸上流了一些血,最后靠在田边的树上睡着了。
那片田埂在夏天开满粉红色的雏菊,但现在只有泥土。
他很好运,没有受重伤,也没有遭遇打劫。
他只是昏睡不醒。
李蔼明白他的压力,因为他也经历过丧父的痛苦。此刻他看着言将,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
他顺着言将的脖颈轻轻的抚摸,对他说
“是很难过,但总会过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言将抬头看着他问
“你会帮我吗?”
李霭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尽量。”
言将在心里笑了,他把李霭搂回来重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李霭总是有些同情心可以利用,他早就知道。
这几天他好累,李霭带来了他唯一渴望的抚慰。
关于美国,关于叶长安,关于未来,言将此刻不想再问。
李霭在这里,已经足够。
门口悄悄出现的身影,惊愕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二人。
是言乐。
她本准备进来看看言将醒了没有,顺便谢谢李霭。
却没有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言将忽然抬起头,他从李霭的身侧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姐姐。
李霭背对言乐浑然不知,
言将平静的看着的言乐,他没有和言乐说话,只是抬头笑着看向李霭。
“怎么了?”李霭问他。
“没什么,”言将说完,拉起他的右手放在唇边深深的一吻。
这是场无声的表白,他让言乐做了见证人。
违师者 正文 51
章节字数:1534
李蔼并不知道言乐在自己身后。
言母和王伟坤给李蔼打电话的时候,李霭毫不犹豫的借了车去找言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提示,他知道言将在机场路附近。
李蔼没有想好这事现在要如何结尾,他即将离开中国,而言将却面临丧父的压力。
他不应该再出现。
那天,李蔼趁着护士给言将换药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在言将看来,李蔼已经暴露他的内心。
李蔼在乎他,或许还不是爱,但至少是放心不下他。
情感之间的界限总是很模糊,关心和爱会在不经意间转换。
言将看到一些希望。
言将不再像父亲离开的头几天那样混乱,他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和言广丰留下的财产。
言广丰留下的公司麻烦远远超过言将的想象,合伙人之间的暗斗,和公司的资金问题一下子全都暴露出来。
言将于是开始求助李蔼,向李蔼索取建议。
言将知道自己在利用李霭对他的放不下。
李蔼为他介绍了熟悉商业法的律师,以及熟悉资产重组的人。
半个月后,在言将的请求下,李蔼陪言将见了几次言广丰过去的合伙人,
李蔼隐约看出这些合伙人并不配合,他们很可能已经在考虑怎样把言将踢出这家公司。
公司内盘根错节的财务人事关系像一个大包袱,在耗费言将的精力,
除此之外,公司的业务也有问题,过去的业务很多依赖言广丰的关系,但现在言将没有把控这些关系的能力,其中一些关系的失效后,言将还会面临业务上的危机。
在意外中突然接手的言将,一下子同时面对内忧外患,几乎不可能。言将要是理不清这些很可能会被拖死。
李霭知道,言将需要找到自己可靠的合伙人和团队,以及由他控制的业务来源。
于是李蔼向言将建议,寻找新的合伙人,从他父亲的公司脱离出来成立新的公司。
————
那个冬天,言将和李蔼都很忙。
言将很快决定接受李蔼的建议,成立新的公司。
他在接纳这个建议的同时还意识到,在李蔼为新公司成立提供了许多帮助之后,这个新的公司或许会有可能成为他和李蔼之间新的纽带。
言将会断断续续的去找李蔼,拿一些公司文件给他看,让他给一些建议,或者让李蔼推荐一些可靠的咨询人。
之后,言将会留宿在李蔼的宿舍里,第二天一早再赶去公司。
他知道李蔼总是很心软,他这段时间的状况让李蔼不忍心赶走他。
只是李蔼不肯再和他亲近。
言将接受这个条件,他在等待时间给他机会。
他乖乖的霸占李蔼的沙发,比起回家,他愿意西装革履的蜷在李蔼的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进入十二月中旬,
叶长安的夸洋电话从原来每周两次,变为了每天一次。
在美国的时候,叶长安已经正式的向李蔼表白,但被李蔼拒绝。
叶长安没有追问李蔼拒绝的理由,他知道是因为言将。
他没有对此作出激烈的反应,因为叶长安和言将一样,同样相信时间会改变李蔼的决心。
唯一不同的是,叶长安的时间才刚刚开始,而言将却面临结束。
时常,叶长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言将都听着,那样小的房间里,李蔼没有空间去回避言将。
但言将对待这些电话的态度和一个月之前截然不同,他既不追问去美国的事,也没有问他叶长安的事。
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李霭和叶长安通过电话。
每次挂掉电话后,言将会走到他身旁紧紧的抱住他,一抱就是很久。
李蔼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让言将在这件事上选择回避。
就好像言将根本不想知道他离开的时间,甚至不想知道他真的要离开的事实。违师者 正文 52
章节字数:1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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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言将和魏勇去珠三角看了一家电子厂,他已经和魏勇谈妥了注资的事,又找到了一个做技术刚从某知名高校研究生部毕业的技术青年入伙,那个小青年带来了几个不错的技术专利,言将准备在做数码销售之外开发自己生产的数码产品作为新公司的新业务方向。
他从厂里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平安夜。
言将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决定回一趟学院。
他洗好澡站在衣柜前挑了好久,想选一套像样的衣服回去见李蔼。
言乐就在门边偷偷的看着他。
自从李蔼出现后言将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依然为父亲的去世伤心烦恼,却变得精力充沛。
而且,这段时间言将做出的某些和经验不相符合的决定显然是接受过某人的建议,那个人应该就是李蔼。
言乐很矛盾,言家不能让言将和李蔼在一起,但此刻的言将却离不开李蔼。
“你要去哪?”
“约会,今天平安夜。”
言乐拉住他说
“言将,他是你老师,而且是个男人!”
言将看着自己的姐姐说道
“我知道,但我爱他。”
“言家就你一个男孩,无后为大,你怎么和妈交代?”
言将笑了,如果不是李蔼的孩子,那孩子就没有意义。
他拍拍言乐已经十分明显的大肚子说
“你的孩子也是言家的孩子,姐,你还是祝我顺利吧,如果今天晚上李蔼和别人过平安夜我会疯的。”
言将拿出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李蔼有一件和这件差不多的,他不要在李蔼面前再穿那些学生时代的衣服。
“我走了,我要休息一天,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怎么处理?!公司这么多事,你哪能这样就走!言将!”
言将迫不及待要看到李蔼,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给李蔼说。
那天,李蔼正好遇上开教研会开到很晚。
言将没有打电话告诉李蔼要去找他,他问清楚了李蔼在哪里,一直站在楼下等他。
快到八点的时候,李蔼开过会,又把所有东西整理了一遍才慢慢的走出教学大楼。
他走出大楼的门口时,路灯下的一个阴影伸手拉住了他。
“老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蔼看着他问
言将看了一眼四周,四周没有人,他走到李蔼眼前,然后轻轻的拉起李蔼的手说。
“今天。我来祝你节日快乐。”
“什么节日?”
“平安夜啊,老师。”
李蔼望着天空一阵子,才想起今天确实是平安夜。
叶长安前天打电话来的时候告诉过他,他今天会回西雅图和家人过节。
“我能请你吃饭吗?”言将问李霭。
李蔼这段时间他对言将总是狠不下心拒绝,一来因为言将压力很大,他不想再给他添一点,另一方面,他快走了,他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看见言将。
人总是在即将离去的时候有些多愁善感,希望多留下些回忆。
言将曾经让他头疼,让他害怕,也让他心生眷恋,这些矛盾的感觉,这辈子恐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带给他。
“好吗?我站了四个小时,好冷。”言将又问他,有点撒娇的意思。
李霭看了他一会,说
“好”
言将笑了,他拉起李霭,并排走向篮球场旁的小路。
今天是周末加节日夜,学校内的小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言将想起才认识李蔼时他们打的那场友谊赛,那时候他刚刚看清自己对李蔼的感情,急不可耐的寻求证据。
他在比赛结束后跟着李蔼走进浴室,谎称借东西走进李蔼的淋浴格。如果不是李蔼找眼镜的动作,他或许当时就会冲昏头脑在淋浴间里要了他。
也是那天,他第一次萌发了邀请李蔼吃晚餐的念头,他开口邀请,却被李蔼拒绝。
那时言将在心里无限心烦,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连一起吃饭都拒绝他的美丽男人弄到手。
“我第一次在这里请你吃饭,被你拒绝了,你记得吗。”言将问李蔼
“不记得。”
“你说‘我不能让没有收入的学生请客’,现在我不是没收入的学生了,你以后都可以安心的让我请你吃饭。”
李蔼抬头看了一眼言将,他没想到言将还会记得这么久之前的小事,那个时候他对言将的认知还只是一个不来上课的淘气学生。
没想到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
言将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捉起李蔼的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李蔼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