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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将被石头的咚咚声弄醒,他扭了扭在车上睡硬了的脖子,揉揉太阳穴,看向窗外。
天已经翻出鱼肚白,几个经过村里小路上早课的小学生正捡石头砸他的车玩。
言将没去管那几个孩子,他发动车,打开空调,调整车椅靠背,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醒了!快跑!”
车外的孩子见他醒来顿时做鸟兽散。
言将懒得看车被砸伤了没,只是抬手摸了摸眼角。
昨晚他又不正常了一把,抱着送不出去的礼物以及空酒瓶子在车里睡了一宿。
现在他眼角还有点湿,眼眶周围却干得发疼。
他梦见了李霭。。
言将推开车门,在早晨的冷空气里伸展了一下四肢,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
然后他打开了手机。
他的反常必须控制在八小时之内,公司的事还要他处理,他还要照常去上班。
他允许自己在想李蔼的事情上失常一会儿,就算是只为李蔼保留的特权。
李蔼离开了八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正常多了,只是还是会不停的想他。
他很想看看李蔼现在的样子,就算擦身而过的一会儿也好。
年底的工作会上,公司的两大股东,管技术的林俊和管销售的魏勇又为了融资的事吵了一架。
公司董事私下里两边投靠,会上却都不表态的看着言将。
言将在桌子一端,听他们吵却没怎么说话,在林俊激动得快爬上桌子之前,把他拽了下来。
会后言将把魏勇叫到办公室。
魏勇受不了林俊那小年轻加技术男的冲动劲,经常要找言将抱怨几句。
“林俊太急,你得勒勒他那根缰绳,出国融资又不是去血拼LV,哪能说去就去,他成天在里里外外说自己是美国待过的,我们都没他懂,他什么意思?我们都是土包子是吧?他出国留过学又怎么样?出国读过书和懂得融资那是两码子事!”
言将打算先听他抱怨完。言将内心里同意林俊的观点,公司扩大迟早要迈出融资这一步。但他现在要协调公司新老两个年龄层的意见,通常会慢点再去表态。
以魏勇为代表的老董事们不太愿意冒险,言将只能想办法一点点说服他们。
言将等魏勇说够了,才开口:
“我请了一家熟悉赴外上市的咨询公司,这事不是拍脑袋搞得定的,林俊听听,顺便我们也都听听。年会的时候我准备安排一个管理层培训。明年我想和咨询公司合作把管理制度和工作流程都调整一下。”
“管理层培训?请谁来讲?”
“咨询公司有很多熟悉的人,他们会推荐。”
魏勇受了一点林俊的气,这会被言将给慢慢平息下来,他听抽一口烟,点点头说。
“小将,还是你稳得住,你姐还怕你和林俊一样。脑子发热犯糊涂”
言将笑笑说
“她说我自小脑门发热就没凉过。”
魏勇乐了
“别管她,有你在,我们这帮老股东都踏实。”
其实在公司建立初期,最让魏勇不踏实的就是他。
八年里他两次站在破产的边缘,每经过一次他都觉得自己死了一回。
过去李霭总说他要控制感性化的行为,现在他早已经学会。
正事说完,魏勇话锋一转,乘胜追击,开始搅和别的:
“赶紧结婚,我们就更踏实了。”
“别和我姐一样催我”
“昨天妈找我了,她身体不好,想让你怎么也先把婚结了。”
“不想结”
“为什么?”
“不知道,我恐婚。”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恐着吧?大丈夫修身,齐家,平天下,那是有顺序的,不结婚不牢靠。总会有点冲动的时候”
言将听出他话尾的调调,问
“你是怕我欲求不满,心理不健康?放心,我有足够的夜生活,不会欲求不满的。”
魏勇干脆戳破了说
“那不一样,外面那些,毕竟和家里两码子事,生儿育女以后就更不一样了,家里的女人才是懂你心思的心灵鸡汤嘛,你看我和你姐。”
言将立刻把烟掐灭,站起来
“你和我姐的恩爱,别在工作时间秀。我约了人,要先走了。林俊那边我晚点会找他谈。”
他如今什么都不怕,就怕听见结婚二字,原本以为订了婚说的人会少点,没想到更多。现在只要一听到结婚,他就想逃。
他不想失去追求李霭的资格,即使李霭再也不回来了,也不想。
言将曾经想过去美国找李霭,可是最终还是没有。
他尝尽用威胁获得感情的苦果,现在懂得不再那样自私。曾经叶长安的指责,全都是对的,当年的他确实是个自私的混蛋。
两年前,言将在一次跨国贸易会议上见到过一次叶长安。
叶长安作为发言嘉宾被邀请,他在美国的咨询事业已颇具规模,在国内国外两面逢源。
而言将作为近年来成功的年轻企业家出席。
叶长安看见了言将,而言将也看见了他。
他们在宴会上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对望了一会。
言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过去问他——李蔼还好吗?他在哪里?
但最后言将还是转头走了。
他敢去和在场的任何一家跨国集团的老总聊天,但唯独叶长安不行。
叶长安夺取了他最爱的人,李霭选择了叶长安,他害怕听见叶长安描述他和李霭在美国的生活。
有时候,言将心里会出现一个恶毒的愿望,希望看到李霭变得又老又丑又傻,叶长安不再愿意要他。
然后他只能回到他身边来。
违师者 正文 57
章节字数:2783
“就这停,等着。”
容君给货车司机说完,跳下车,看了一眼车上那副包好的两米高的油画后,回头摁下眼前这扇构成感十足的黑色铁门的门铃。
他往别墅的院子里望去,这栋漂亮湖景别墅离水景很近,有木质栈道,早晨的雾气从湖面漫过种着长青乔木的花园,包裹着白色现代主义风格的两层楼别墅,像仙境一样。
据说这里言将每周会来一两次,他一般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那个住处容君经常去。
但言将从没给他提过这里,容君贿赂了江小路才得到这里的地址。
据他所知,梁熙也不知道这个别墅,只有言将自己会来。。
这激起了容君意欲窥探的好奇。
一个男人花大价钱买下一栋漂亮的别墅,却不是用于炫耀,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他急不可耐的要进去看个究竟,他不停的摁着门铃,五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铁门边问他
“你有什么事?”
容君指指身后的货车说
“我是画廊的,给言总送画。”
“画?言总没交代过我,我不能让你进。”
容君不耐烦
“他肯定让我进去,我打电话给他。”
他掏出电话拨了言将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言将沉稳的声音。
“喂”
“我给你送画,你的人不让我进”
“什么画,你在哪?”电话那头问
“新年礼物,我在你别墅这里,白白的,湖边上的。”
“你怎么会知道那里?”
容君婉儿一笑,避开这个问题说
“反正我来了,找货车运画花了好几百,你要不让我进来,画也搬不回去。拜托,我画了两个月。”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
“你把电话递过去,”
容君胜利了,他像一只骄傲的猫,立刻把电话递给了看门的男人。
几分钟后,那个人打开门让容君进到别墅。
“别动房子里的东西,动了他会生气。”
容君当做耳边风,既然来了就是要看清楚。
他不怕和别人竞争言将的爱,但至少看看清对手才有胜算。
——
容君和言将在两年前相遇。
那天言将被朋友带到寄放容君作品的画廊。
和他同来的也是风度翩翩的多金企业家,但容君只注意到了他。
容君肆无忌惮跟在他身后打量他,这个男人帅气得让人有拍照的冲动,别说艺术家不俗,在面对原始本能的时候,同样不能免俗。
他步入画廊的神情异常平静,像确信这世上没有可以掀动他情感的艺术,
他还有些不耐烦,连敷衍的笑容也不想给。
当其余人都在画廊里走动,说些主义、流派和自己收藏拍卖行市价的时候。他一直沉默不语。
容君决定当一回坏男孩,惹一下这个沉默英俊的男人。
容君趁他驻足的时候,走到他的身后说
“这一幅叫‘复苏’。你喜欢吗?”
他第一次回头看容君,眼神平静的扫过他。
“一片红色,有什么意义吗。”他问
“也可以有,也可以没有,可以听我说我心里的意义,也可以遵从自己的感觉,体会就好。”
他还是没有笑,看着油画说
“颜色很刺激,”
“刺激也是一种复苏,视觉上的,至少不是麻木,不过我想表达的是心灵的复苏。红色,血液,激情,内心情感重生的意像。”
他听完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容君知道,他态度冷淡,无意引诱任何人,但却避免不了别人被他引诱。
一天后他让秘书送了一张支票到画廊,他买下了那幅《复苏》。
那是他们的开始,容君用送画的借口第一次去了他家。
之后,容君彻底的拒绝了向他示好的男人们,投入所有的感情去攻陷言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人,却始终有种感觉,言将的感情时候已经被倒空了。
不是没有,而是已经被带走。
言将对他始终不温不火,永远缺少一些激情,只有在他们相拥的片刻,他才有一点活生生的感觉,可那只是简单的欲望。
或许,这是言将藏起来的秘密。
————
别墅内部没有容君想象的那样豪华,这里整洁,空荡,素净,远不如窗外景色那样生机盎然。
一楼的落地窗旁放在宽大的沙发,黑色石质茶几上放着一只很旧的陶瓷杯,和一只普通的烟灰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容君觉得这客厅如没有布展的画廊一般,空荡荡的,他选了正对落地窗的一面白墙放置他的油画,画用布包着,容君决定让言将自己来掀开。
安置好画后,他开始悄悄的在每一间房间里寻找。
这里除了书房和卧室之外,全都空着。
容君走进卧室,卧室的窗帘半拉开,只有一张床,一个独位的沙发,还有两扇门
一扇通往外面,一扇通往更里面,大概是更衣室。
容君好奇的拉开通往里面那扇胡桃木色的门。
接着他看见了很多堆放整齐的盒子与纸袋,这些大小不一,看起来买的时间也不一致的袋子让这间更衣室成为,整栋别墅最满的一间。
容君犹豫了一会,决定偷偷拆开脚边一只很新的盒子,他很小心,尽可能的让盒子在他偷看后可以被还原。
里面是一套西装,容君心想,难道是梁熙送的?
可这不是是言将的尺码,也不是言将时常穿的颜色和款式。
他又拆开一只,是一只男士手表。
这只手表和言将自己带的那只一模一样,梁熙不可能不知道他手表的款式,更不可能送他两只一模一样的手表。
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领带,钢笔,甚至是巧克力和红酒。
容君想把所有的盒子拆开一遍,却发现根本拆不完。
这些不像是别人送给言将的,却更像言将准备送给某个人的。
每一盒都被精心的包装过,
容君终于拆累了,他站起来,在更衣室里不安的走动。
忽然,他发现了衣架上唯一不同寻常的一套衣服。
所有的西服都裸露着,只有那一套有防尘罩。
容君走过去取下那套西装,
浅灰色的西装,很旧的款式,不太好的做工,言将绝对不可能穿的样子。
西服右边领口上别着一只银色徽章,这是言将大学时代的校徽。
尺码同样是40号,和礼盒里的那些衣服一样。
他摸了摸西装的口袋,取出口袋里的一张证件。
容君在看清的那一刻楞住了。
一张带着眼镜的斯文脸庞,英俊而年轻。
照片一侧清楚的印着证主人的名字,
经济管理分院,教师——李霭。
容君看看证件,又回头看看那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