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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越是受圆月慕顾的狼,就越是在今夜更凶狠,更疯狂。
而到了狼哈这种程度的修行者,月圆之夜对它来说,不再只是被动的被影响,它早已学会去主动利用圆月的魔力,来作为增强自身修为的战力。
席维不是他的敌人,狼哈深深吸了口气,垂下明亮的双眸,收敛起眼中的凶光。
它咧开嘴,又像一只又傻又二的哈士奇那样,没心没肺的笑了,“呜呜……牙好痛,这块羊排太硬了,根本不是小肥羊。要不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呢,我瞧这肥羊长得还算嫩,就以为他好咬,结果差点儿咬崩了牙,姓管的混蛋,到最后了都,还不忘用虚假广告阴我一把。”
席维赶紧掏出墨水,给狼哈喂进嘴里漱口,“千万别崩牙哦,这年头看牙医可贵了。”
狼哈嗯嗯点头,直说就是就是,即便身为城管队长,治牙也不能随便公费报销。
弄好了牙,席维又担心起狼哈别的地方,珍珍羊不是说,套环了么,上一次套环的后果席维还历历在目的,那时候狼哈完全瘸了一样,跑路都跑不了,现在金环又给套在啥地方了?别更加严重了才好。
见他问,狼哈不自在地趴在地上,“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取下来的。”
“真的?”席维不信,上次套在爪子上,还是他和狗哥给帮忙弄下来的。
“真没事,”狼哈毛绒绒的脸蛋蛋红成了粉蜜桃,“其实,我仍然是金环的主人,之所以假装被他夺取了控制权,以及……以及被套上,那完全是示敌以弱的计策。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别看我这样,我们狼……咳咳,不是,我们狼狗,狩猎起来可是很有谋略的,为了最终将猎物一举成擒,不管什么事,咳咳咳……我都能忍。”
这番话,小毛球狗听得大起敬佩之心,赶紧用狼哈的事迹当做正面教材来教育狗小弟。
席维嗯嗯嗯点头,没错没错,狼哈太厉害了,隐藏自身,在敌人最放松的时刻给予最为致命的一击,真是深深契合特种作战的奥义。
尤其是珍珍亲的情况,他之前的样子很明显是一种平凡化自身的伪装,显露出真身后,竟还比原本的样子高了不少。
谁都不知道,如果狼哈咬的是伪身的咽喉,还能不能一击致命,闪电一样赢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不过,这真的是真的么……好可惜,甚至有些难过。
席维摸了摸管奇臻锋利修长的眉,雕像般笔挺的鼻梁,“珍珍,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死得还这么像一个人类,也不现出原形啥的。我还指望着,你和鱼妖孽他们差不多,也是个妖孽,然后受了重伤,变回一只肥羊,软绵绵白花花的,无助的瘫在地上,一边咩咩叫,一边哭着看我给你剃羊毛,然后再扔到火锅中涮羊肉,沾上韭花麻酱,热乎乎的吃了,大冷天的,不要太爽。”
说着说着,席维不由自主嘴馋起来,认真地舔舔嘴角。
“……”
听到他这番话的其他人,都止不住无语起来。
你到底有多恨人家管奇臻呢,死都死了还想着吃了人家,比较起来的话,竟还是狼哈那干净利落的出手,更显得温柔。
冥冥之中,似传来一声叹息,一点金光从管奇臻眉心闪出,疏忽间往远方投去。
狼哈猛地站直身体,仰天发出高昂有力的长啸。
“嗷呜——”
黑沉沉的大地上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骚动,无数犬吠从四面八方层层叠叠传来,应和它们的犬王。
席维歪着脑袋,“狼哈干嘛呢?”
毛球小狗稳重地回答:『它在率领狗群围猎。』
围猎的是什么,自然是那只胆敢逃跑的肥羊。
“珍珍跑了?”
『刚跑。』毛球小狗心想,说不定是被狗小弟吓跑的。
“哦。”席维兴致勃勃地把墨水浇在管奇臻的咽喉上,“那赶紧趁尸体热乎,给他泡泡水,保保鲜,不然珍珍亲长这么好看,烂了就太糟糕了。”
『……』
毛球狗默默的想,你其实是想说他长得很好“吃”吧。
既然要保鲜尸体,席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面老冰盾牌捡回来,又重新恢复成冰柜的样子。耳朵里的小狗打开青铜牌子,往冰柜里倒了好多好多墨水,席维便把管奇臻的尸体沉了进去,最后关上柜门,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意。
这回,冰柜可真的成了冰棺材了,别说,用来装殓华丽丽的珍珍亲,还挺相配的。
当然,他没忘了叫嘤嘤鱼来给冰棺施了咒语,加了锁,毕竟,这可是属于他的好吃……不是,好看的东西,不妥善封存起来怎么能行。
蓝色的大鱼用鱼鳍托着脑袋,好奇地看,“像在腌萝卜腌咸鸭蛋呢。”
果冻二等兵也凑过来看,“腌萝卜俺在行,我们将军最喜欢萝卜干配包子和咸萝卜豆腐丸子了。”
席维得意洋洋地哼哼,“嘤嘤当年也是这样,只不过腌它用的腌菜坛子是我们家的水井,果果你看,嘤嘤现在能长得这么可口,那都是我腌菜功夫到位的功劳。”
绢花大鱼愣了愣,它觉得自己该生气,可这事儿……真不知该怎么认真计较才好。
这时候,外场的围猎已经结束,席维他们在飞机场时见过的状元工作犬,从一众狗群中脱颖而出,飞奔到狼哈身前,稳稳停住,一边摇尾巴,一边给狼哈爪子底下递了块什么东西。
狼哈满意地点点头,作为奖赏,细细给状元舔了舔耳朵,舔了舔嘴巴。
状元浑身一个激灵,高兴得不能自已,撒着欢儿地跑回狗群中炫耀去了。
“嗷汪汪,嘿嘿嘿,看你往哪里跑,你再横,这回还不是乖乖落到老子爪里头了。哼,想抓我,监|禁我,调|教我,还给我带环,呸呸呸,看老子这回怎么一样一样都还回到你身上,好好伺候你享用。”狼哈对着爪子里的东西舔了又舔,神情语气,那叫一个猥|琐。
“什么呀什么呀?”席维挤过去看,只见那是一枚弯弯曲曲的,豪奢至极的如意。如意金光璀璨,虽然没有什么明镶的宝石,但上面雕着最高规格的龙凤云纹,十分富丽辉煌。
这种款型,一看就是和金环与金网一样,都是管奇臻的珍宝。
“龙凤金如意权杖,皇权的象征,管先生在很久之前的人类当中,一定是位身份极为尊贵的人物吧。”绢花大鱼眨眨圆圆的眼睛,这样道。
“切,再怎么着,现在也不过是老子嘴里面的一块骨头。”狼哈又舔了舔,得意洋洋地叼在口中咬。
那咬来咬去的样子,真像动画片中的狗狗在咬动画片中制式的狗骨头。
不知怎么,席维有些嫉妒了,“珍珍你要给力啊,最好咯掉狼哈的狗牙。”
绢花鱼有些无语,看了冷鲜墨腌小肥羊一眼,“管先生一缕真灵依附在自己的法器上面,如果不重得肉身,再想有所作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席维鼓着脸想了想,“腌肥羊肉是我的。”
狼哈也道,如意权杖很适合用来磨牙,它咬个三五十年玩够了再说。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帮果冻大军关城门了。
毕竟鱼天王遮住月光只是暂时的,城关一天不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危机就一天没有真正解除。
“小肥,先帮我把腌羊肉送回家里呗。”席维跳着冲肥鸟招手。
“你想死吧,你这吃货真活腻了活腻了活腻了吧,哥说过多少回了,哥飞的快不是为了给你丫的送快递的!”肥鸟大怒,嗖一下飞到席维头顶上用力踩用力啄。
“呃……呃……”
席维一边抱头蹲下,一边大奇,“哎?小肥你的声音挺熟啊,而且这个可恶的语气,我咋也那么熟呢?”
肥鸟张大嘴,僵硬地呆住,傻掉了。
糟糕,一个没防备,露馅儿了。
席维默默捏住鸟,从头上把它摘下来,“……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肥,怪不得以前洗澡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的六块腹肌——那光泽那弹性,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肥鸟狠狠扇了他一翅膀,“别拿你那已经突破天际的食欲说事儿!”
『放心吧,有我呢,他不会吃人的。』狗哥安慰肥鸟。
吃鸟也不成啊!肥鸟心中那叫一个忐忑加怒。
“话说,你为啥来当兵呢?”席维问。
“我就是一只喜欢当兵的鸟,不成吗?你物种歧视吗?”肥鸟充分鄙视席维,“你丫倒是人,却还没鸟混的好,退役后不都是靠我给介绍的工作才有饭吃?”
席维哑火了,战友就算忽悠他去给猫狸子迁坟,又不告诉他它是一只鸟,可……可战友毕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来着,在没有狗哥的时候,他好多好多事,都在依赖着这只坏脾气的鸟。
真是的,一只总被他无意识口水滴滴的偷袭腹肌,却还是那么帮着他的鸟。
席维的眼睛有些酸酸的,一下子觉得从前被战友剥削奴役的人生,都满满的充满了幸福。
肥鸟不自在地扭开头,“赶……赶紧说正事,城门关闭是当务之急,现在虽有将军和虞国主在努力阻隔城门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但危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毕竟我们的世界能级太低,一旦不慎能量失衡,就是无可挽回的灾难。所以,必须有人进入城门,到世界阵中控制门从内侧关上,而这些关门的人只能自己想办法在关门之前逃出来,你们,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问的是一旁站立的另外几人。
“明白!”铁拳和大寒小寒立正回答。
医生则邪邪一笑,“身为特职组军人,这不就是我们的职责么,哦真是热血啊。”
席维耳朵痒了痒,他大声道:“我也去!”
医生探头探脑,“狗狗呢?”
“它当然一起去,只是现在不能出来。”席维道。
绢花鱼提醒:“进门之后就没关系了,维维,你和默默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保全自身,我们谁都不知道,世界阵到底是什么样。”
肥鸟与大鱼对视一眼,都有着忧心和无奈。
如果可能,它们绝对不想让一些还比较弱小的人类,和维维默默这样的小奶狗,去完成那样艰巨的任务,可是,有些时候,正因为力量弱,正因为幼小,一些事情才能去做,而它们这样的存在,却只能在门外默默等待。
世界阵,它最初始的守护者,定下了铁律:只有不能理解它的人,才允许进入。
所以,管奇臻不可以进,狼哈,肥鸟,虞盛音,果冻巨人,他们都不可以进。现在,只能祈祷,遵守了铁律的结果,是这些进入世界阵的人们,还可以平平安安的出来。
“……不可以。”
“什么?”铁拳疑惑地看向身旁。
“……不可以,他们不可以。”段振辉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席维,大声道,“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和我的组一起行动!”
“肉段,你干嘛呀……”席维被吼得愣了。
“你要是识相,就老实地留下来,别总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段振辉的咆哮,震得席维耳朵嗡嗡直响。
席维懵了,觉得好像看到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
肉段……他骂谁狗皮膏药!
作者有话要说:
困shi了,不成了,眼睛睁不开了,七宝俺去爬床了,明天起来后立刻回复留言送分分,摸摸,晚安安(~﹃~)zZ
135二狗子维权
被段振辉恶言相向;席维第一反应就想冲上去镇压。
没办法,就算从前这种镇压一向都由狗哥主导,但看的多了,也会形成某种条件反射;觉得一出问题,不这么解决才是不正确的。
狗哥现在在耳朵里,显然有心无力,那么作为狗弟弟,他就必须为狗狗分忧才行。
“哇——”席维扑了上去。
段振辉木呆呆的,一下子被他扑倒在身下,死死压住。
席维两手撑在他耳侧;全身力量重压在男人的身体上,见段振辉都不肯惨叫几声配合一下;不由有些不开心。
于是,席维好像做伏地挺身一样,撑起手臂,放松,撑起手臂,再放松……一下下把自己拍在段振辉身上。
“怎么样?”一下。
“怎么样?”两下。
“怎么样?”三下。
“喂喂,咋都没反应啊,是舒服是痛苦你倒是吱一声呀。”
“吱~吱~吱~”围观群众,尤其是变态医生,挑高眉头瞪大眼睛,口中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声响。
“肉段?”席维捧住段振辉的头,看向他的眼。
这个男人,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