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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鱼妖孽,在自己的游泳池中摆这么个怪东西,真是变态不已。
“对了默默,咱们不回家,那鱼可别饿死了。”席维有些担心。
大狗叹息:你难道有喂过它?要饿死可撑不到今天。
“那不是没想到是活的么,谁会给烤鱼喂吃的啊。”席维一想起诈尸鱼,还是心里头直打鼓。
“什么鱼?”有人轻轻询问,一人一狗回头一看,正是虞天王悄无声息站在廊道的阴影处,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就是一条鱼,大狗观察着虞盛音,淡淡回答:席维无聊,在家里养了条鱼。
“谁啊,才不是,”席维直觉狗哥不想让天王知道焦鱼的事,心念电转下,大咧咧道,“菜市场上买的便宜鱼,都不新鲜了,黑乎乎的,我说扔掉,哥却非放进水桶里,没想到生命力还挺强劲。本打算回去后做烤鱼吃,现在有了你,我们自然不舍得离开,再回家时,那鱼肯定早饿死了。”
大狗非常有默契地皱眉:不止饿死,甚至已经臭了。
“不会吧,还能那样?”想象了下墨水中泡着烂出白骨的鱼,席维不禁打了个寒战,万一成真,井水再怎么神奇,也没法喝了啊,焦鱼兄,请务必坚持。
虞盛音笑了,别有意味道:“如果是放在外面,恐怕等不到发臭,猫儿就会给叼了去。”
望海楼附近有没有猫,席维不敢保证,但即便有,要想吃掉那么巨型的焦鱼,猫的个头恐怕得是房子那么大才行。
席维上上下下打量虞盛音,“干嘛关心得这样详细,难道你想做那只偷腥的猫咪?”
虞天王脸色一黑,“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少提那么讨厌的东西!”
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完全真情真性,本色反应。
大狗转转纯净的瞳眸,水润机灵,与席维对视一眼,咧嘴一笑。
席维忽然“喵呜”一声,张牙舞爪,大狗甩开长长的尾巴,和他一起,扑了过去。
虞盛音一惊,后退半步,旋即脸噌地就红了,刚要发作,看到狗哥狗弟那般兴高采烈的样子,又觉得对幼犬们发火未免太丢人,太没风度。
它们还小,正是喜欢玩闹的时候呢。
于是,某大妖怪就只好勉勉强强配合着,哇啊啊的迈开长腿楼上楼下,被追得跑来跑去。
对于狗狗,至少有一个认知绝对正确,越大型的犬,它们精力就越充沛,看吧看吧,跑得多起劲。
热火朝天地玩追逐游戏,尽情释放出犬类关于狩猎本能的天性,奇怪的是,席维的快乐丝毫不输于默默,就好像,他也是一只真正的狗狗一样。
从基因链角度讲,人类与其它生物,本就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大狗毛球一样跑得飞快,席维也感到自己快化在了风里,如果不是虞盛音,别的什么,早被他俩追上。
而也就是虞盛音,才能嘻嘻哈哈吊着他们,不远不近,不即不离,陪着尽情玩耍,逗弄得酣畅淋漓。
胡闹了好一会儿,过足瘾了,席维囧囧停下脚步,心想自己脑抽了么,又不是男子高中生了,尽干些莫名其妙的囧事。
一把捞住大狗,将还很兴奋的它顶在脑袋上,最后对虞天王“咪——”了一声,某大男人得意洋洋地找客房去洗洗睡了。
欢声笑语,阻隔于门扉之后,连同温暖的光明。
这片空间,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虞盛音一个人站在客厅当中,低垂着头,眉目幽暗,辨不分明。
唯有月华在他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影子,清冷,孤寂,一如独自历经了千年岁月。
刻骨,孤独。
26英雄犬
阳光明媚的早上,席维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他把脑袋埋进软乎乎的毛毛中,不愿意去理会。
手机持之以恒叫个不停,席维朦朦胧胧地想,不是说这个牌子的电池续航能力就是个渣么,怎么还不没电啊。
大狗四肢扑腾扑腾,将男人从自己的肚皮底下踹出去,然后肉爪子一按,接通通话,把手机摆在席维的耳朵上。
“席维,怎么不接电话,还没有醒?起床号都响过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略略责怪地这样讲。
“军爷……你脑子没进水吧,老子已经退役了啊!”席维大吼。
那边一静,哦了声,放低了声音,“我知道,现役军人哪有你这么能到处闲逛……我只是,以为你还应该保有在部队生活的习惯。”
想起战友,想起从前的生涯,席维沉默了。
不是不酸楚,不是不怀念,可是,他没有办法当一辈子的兵,所以,只能学会适应,只能学会遗忘。
“虽然退役了,毕竟你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花花世界再好,也别被迷了心窍,别……学会堕落。”沙哑的声音微微迟疑,似是也知道有些不合适,但还是这样道。
席维张张嘴,睡懒觉绝对没有堕|落那么严重,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争辩,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似乎,那不是对赖床这种小事的忠告,至少他愿意这样去想。
大狗竖起耳朵,赶紧一咕噜爬起身,跳下床,用力伸伸腰,活动活动腿脚。
自从变成一只毛球后,它不知不觉好像松懈了不少,现在竟然轮到敌人来数落它的小弟不好,那还得了,从明天开始,就拉席维起来出早操!
狗小弟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有些皮紧。
“段长官,一大早找我有事?”
“不要油腔滑调,”段振辉道,“瓜瓜醒了,谢谢。”
席维很高兴,“醒了就好。”
他向默默竖起大拇指,狗也快乐地轻摆长尾。
“那个……”段振辉迟疑一下,直接问,“那种臭豆腐水,还有吗?”
席维刚要回答,见大狗爪子一划,在脖子旁做了个类似砍杀的手势,赶紧改口,“没了,怎么?”
段振辉似是不大相信,慢慢说着:“瓜瓜他父亲的腿,你可能也知道,如果还有药水,就好了。”
席维没有吭声,段振辉继续道:“当然,那么神奇的东西,不会白要,严授纲的名望大,财力也不小。”
“他昏迷了?口不能言?如果想治好腿,为什么是你在打电话。”席维问。
“……我没告诉他,你的电话号码。”段振辉像是有自己的考虑,“你几次三番救了孩子,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敢贸贸然让他们接触你,免得会说些不中听的话。其实,现在的社会,等价交换,要不要钱的,都很好,都高尚。”
席维笑了,“你刚刚还说不要堕|落呢,现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鼓励我收钱了。”
“那不一样,”段振辉也笑了,“再好的兵,也得吃饷,关键是心里不糊涂就好。当然,如果你不差钱,当我没说好了。”
差钱,怎么不差钱,要养狗要养房,席维穷得叮当响,可拿墨水卖钱,他想都不曾想。
而且,关键是狗哥的意思,它明显不同意这个事情。
所以关于墨水,席维只说是偶然得来的,已经没有了,段振辉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其它,问席维目前的工作情况。
“我啊,在做助理,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杂小弟。”
段振辉沉默了下,直说可惜了。
“还好吧,包吃包住,还让养狗。”席维倒是阳光得很。
“对了,你那条狗,挺神勇的,我后来才想起,咱们那个病房,是在六楼啊,它到底怎么从窗外跳进来的?”还有前一天夜里,应该也是这条狗,偷偷潜入他的病房,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这狗,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似乎,它与他,并非第一次相见。
一涉及到大狗,席维就光听到夸奖的话语了,“神勇?它当然神勇了,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我狗哥一定最最神勇。”
狗……哥?
一个人,怎么会把一条狗,称呼为自己的兄长……
段振辉恍惚间,想起了某个小战士青涩的面庞,同时,还有他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大哥”。
那条军犬,叫做——青皇。
“不,你的狗不是。”
“什么?”席维没听明白。
“因为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狗。”
是的,青皇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犬,它是当之无愧的军犬之王。
也许是那场死亡,太过奢华,所以他回去后,翻阅了青皇的档案。
8X年3月,大股邻国动乱分子,侵|犯我国边境,青皇与某部官兵联合作战,炸毁敌人吉普车九辆,装甲车十三辆,获得“护国英雄犬”称号。
之后,三等功,二等功,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一等功。
机密二级档案:9X年12月,六百多人的武装突击队,意图奇袭后岗坡,毁灭某项重要国际事件证据。由于某些原因,后岗哨所只有五人驻守。
军犬青皇最先发现敌人,破灭偷袭计划,给防御战挣得宝贵时间,是役,五名战士全部阵亡,敌人最终没能毁灭证据,全军覆没,尸横遍野,死于军犬之口者,达三百二十七人之多。青皇获特等功、“无敌英雄犬”称号。
机密一级档案:XX年,具体时间不详,地点不详,事件不详,军犬青皇受封“特级战斗英雄犬”称号,这个称号,是军犬的最高荣誉,相当于军人中的特级战斗英雄。而如果军犬与战士可以并肩而言的话,它就成为了军事系统中,唯一一位活着被授予封号的特级战斗英雄。
……
特级战斗英雄,意味着什么,段振辉比谁都清楚,建国以来,仅仅两位。
青皇,究竟立下了什么样的战功,会使它获得了如此无与伦比的称号?
遥想这些往事,他无法不热血沸腾,难以自己。
如果,他当初明白知道这些事件,他是否,会用别的犬,将青皇换下?
又或者,那些封奖过青皇的人,有一个没有离开,有一个记得它曾经的详细事迹,而不是让那些璀璨夺目的功绩,在档案室中落满灰尘,他是否,仍有逼迫它衔起炸药包的可能性?
段振辉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后悔吗?遗憾吗?
可能有些。
然而,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青皇……也只是一条军犬而已,它与军人,是不一样的。
它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功勋,也不懂得那些称号,都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它没有那个智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提醒人们,它的战绩。
所以,不是他,可能也会是别人,一些事情的发生,总有其无奈的原因。
青皇是军犬,也只是一条军犬而已。
如果人不为它刻骨铭记,那些往事,就只能随风散去。
段振辉苦笑摇头,不知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将档案上那一句句单薄简陋的描述,全都忘记。
只是,他不打算看严授纲的电影了。
那个故事,故事里的犬,不是青皇,它所做下的事,不及青皇功绩的万一。
它哪里值得,用青皇的生命去演绎。
段振辉叹息,咽了咽喉头,伤处虽然快好了,但一说多话,却总是会干涩疼痛。被流浪狗咬伤咽喉,几近丧命,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追查的心思,所以一恢复意识,就让夏湾警方停止了行动。
他当然不是后悔,心怀歉疚,进而认为自己被狗咬死才好。
青皇因为命令赴死,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军犬也是一样。
没什么可歉疚的,他是指挥官,军犬服从,天经地义。
只是……
如果可能,段振辉这辈子都再不想与狗扯上关系。
“喂?老段?怎么不说话,世界上最好的狗,胡乱吹牛吧你。”
席维的声音,将段振辉飘忽的思绪拉回,“没吹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资料,我无法凭空想象出,天地间有那样的一条犬。”
资料?席维一愣,那狗狗,是已经没了么。
大狗将脑袋放在他的大头上,两爪环到他胸前,好像从背后抱住他一样。
席维拱拱它,“不管别的狗狗怎么样,你就是我最好的犬,最好的哥。”
27海的味道
之后段振辉又问了席维一些关于狗的事,像它是什么品种,从什么时候开始养之类。
虽然那语气漫不经意,只是随便闲聊的样子,但席维还是一下子警醒起来。
狗哥与当初相见时,改变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现在体型更加庞大,但毛绒蓬松,就是个巨蒲公英圆球,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哪里与脏兮兮瘦瘪瘪的流浪狗有丝毫相似。
但是,仍旧不可大意,狗哥尾巴太长,是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保不准会成为破绽。
席维不再多讲,直说自己要补回笼觉,没事挂了。
“好吧,严导的事,他们一定也要自己找你,我知会你一声,这样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行,谢了。”席维要挂断电话。
“等等,”段